常榮面露難色地沉吟少許,給了個模糊的答案,“目前病人後腦的創面都已經清理幹淨,具體清醒的時間,還要看他的恢複情況。
我們剛剛檢查發現,病人之前似乎沒有得到良好的照顧,傷口有一點發炎的迹象,不過并不嚴重,所以您不用擔心。”
聞此,黎俏半阖着眸,手指蜷縮。
一陣沉默過後,她垂視着自己的指尖,不溫不火地說道:“麻煩院長,把這些話和門外的人說一遍。”
門外?
常榮下意識往外看了看,除了雲總和雨總,還有一個長相特别妖豔的女人。
他見商郁沒有反應,忖了忖,立馬低頭應聲,“好的。”
常榮很快出了門,把話又重複了一遍,流雲和落雨點點頭,兩人目光一緻地看向了對面的南盺。
而南盺聽到這些,早已臉色煞白,神情恍惚,身形不自禁地晃了晃,後背生生撞在了牆面上。
傷口有感染迹象,腦部還有殘留碎片。
難怪他一直昏迷,自己還是沒照顧好他。
常榮不明所以,和流雲二人打了聲招呼,又趕忙去安排病人術後的事宜。
這可是衍爺親自送到醫院的病人,絕對不能怠慢。
……
休息室,黎俏緊繃的神經終于松懈下來。
她窩在男人身邊,眉眼低垂,懶散的姿态有點頹靡。
“不打算回去睡覺?”商郁側目睨着黎俏,指腹在她紅潤的眼尾輕輕拂過。
黎俏淡淡搖頭,語調很低,卻透着一抹堅持? “我想等他醒過來。”
男人眉骨下的沉眸暗了暗,摟過她的肩拍了兩下,“他随時都能醒? 你也随時可以來? 今晚先回去睡覺? 我讓流雲守着。”
黎俏枕着他寬厚的肩膀,搖頭想拒絕,但話沒出口? 就被男人以唇封緘。
更多的話都被吞入腹中? 她沒什麽力氣回應,隻能盡量仰頭感受他的霸道。
後來,黎俏被親的迷迷糊糊的? 頭腦發昏? 腳步也有點飄。
直到走出醫院上了車? 還沒回過神。
當晚? 流雲和南盺留守在醫院? 黎俏則被強行送回了宿舍。
……
安靜的宿舍樓中? 商郁在前,右手牽着落後兩步的黎俏,随着他們走過,感應燈依次亮起。
進了門,黎俏去了浴室? 她掬了一捧涼水撲在臉上? 迷糊的神智也清醒了不少。
黎俏雙手撐着琉璃台? 水珠順着白皙精緻的下颚往下滴落。
望着鏡中神色疲憊的自己? 她扯了扯嘴角,臉都沒擦都走出了浴室,一擡頭? 怔了,“你還沒走?”
客廳裏,沒有開大燈,隻有四周吊頂的裝飾燈帶散發着暖黃的光。
眼前,商郁慵懶地坐在落地窗前的單椅中,襯衫領口開了幾顆扣子,暖燈落在他身上,人影昏黃,如同一幅嵌在黑夜中的名畫。
男人從窗外收回視線,深眸融了光的暖,對着大床昂首,“去睡覺。”
黎俏站在原地沒動,看了看他,又瞥了眼床頭,“那你呢?”
商郁眸光綿長地望着她,透着幾分耐人尋味的薄笑,直到黎俏眼神閃爍,男人才放下腿,起身走向她,揚唇道:“哄女朋友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