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
屠安良看了眼被砸出蜘蛛網狀的破裂車窗,表情不甘又憤恨。
那個女人到底是誰?
不但一拳能把他的車窗砸碎,甚至還能以一敵十。
屠安良怎麽都想不起來,也很難咽下這口氣,眼看着奔馳車已經駛遠,他磨了磨牙,一臉猙獰地推開車門,低吼:“都給我起來,去附屬醫院!”
老東西,居然背後還藏着這麽厲害的幫手!
給我等着!
……
正如黎俏所設想的那般,二十分鍾後,她和落雨抵達了博欄高爾夫球場。
那天夜裏的暴雨結束後,雨季也似乎結束了。
天朗氣清,和風習習。
行走在綠意盎然陽光暖融的高爾夫球場,令人身心舒暢。
黎俏在流雲的帶領下,很快來到了球場中央。
遠遠地她就看見商郁和一個陌生男人坐在陽傘下喝茶。
綠色的場地,雪白的陽傘,身着黑襯衫的男人,端着茶杯呷了一口,微微垂眸的姿态,寫盡了英俊奪目這四個字。
黎俏抿了抿嘴角,不疾不徐地走上前。
直到站定在商郁的身側,她才抽空看向了對面的男人。
是個年長的外國人,眼窩深邃,湛藍的眸也同樣在打量着她。
“這位是……”
查理斯一瞬不瞬地凝着黎俏,似乎還帶着點驚訝和難以置信。
他微昂的眉梢,以标準的英倫腔詢問商郁。
嗯?
難以置信?
黎俏還沒揣摩透他眼神中的含義,手指一熱,商郁已經拉着她的手示意她入座,并爲雙方介紹,“我的女朋友,黎俏。這位是查理斯。”
堂堂正正公開亮相的女朋友身份。
黎俏心頭滾燙,勾了下商郁的手指,便對着查理斯颔首,以純正的美音回應:“你好,查裏斯先生。”
此刻,查理斯仿佛還沒回神,炯炯的藍色眸子望着黎俏,恍惚喃喃:“太像了,太像了……”
話沒說完,查理斯就恍然地眨了眨眼,面對黎俏的問好,連忙起身,左手擱在腹前,對她探出右手,意圖行紳士吻手禮。
黎俏出于禮貌也瞬時站了起來,還沒伸手,商郁已經緩緩放下茶杯,眸光幽深地望着查理斯,“在南洋,不需要吻手禮。”
話落,查理斯側目,視線在他和黎俏身上逡巡而過,随即了然地收回手,對着黎俏點頭示意:“幸會,黎小姐。”
看得出來,他對商郁的話,很順從。
黎俏重新入座後,不經意地看着商郁,攤在膝上的手随即被他握住,并用力捏了一下,似乎在宣示主權。
兩人這番小動作,查理斯看在眼裏,但什麽都沒說,隻是目光偶爾看向黎俏,帶着濃濃的深意和審視。
不多時,查理斯借故去了洗手間。
陽傘下,黎俏的手被男人的五指撐開,貼放在他的膝蓋上。
輕輕摩挲兩下,就聽見他冷聲詢問:“來時的路上,遇見屠安良了?”
黎俏點頭,淡聲道:“他查到了我和老師的關系。”
“動手了?”商郁夾着煙轉眸,目光細緻地打量着黎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