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俏很清楚自己該做什麽,也恰好在離開之前,她和商郁的關系有了進展。
或許,都是天意。
商郁默了幾秒,撐着她的肩頭拉開彼此的距離,俯身拿起桌上的姜茶遞給她,撫着她的頭頂,嗓音溫和:“既然想好了,那就去吧。”
他的女孩不是金絲雀,南洋醫大最優秀的畢業學員,不該爲他停下她前行的使命。
黎俏捧着姜茶,小口小口地喝着,熱氣熏着她含笑的臉頰,落在男人的眼裏,是賞心悅目的明豔。
……
喝完暖身的姜茶,黎俏回了客房。
今晚喝了酒,淋了雨,又經曆了心驚動魄的山谷行,她有些體力不支,很快就陷入了沉睡。
客廳裏,商郁孤身站在落地窗前,望着濃墨的夜色,目光深邃暗湧。
這時,流雲徐步走來,站定在男人背後,俯首道:“老大,人已經送回暗堂了,暫時沒有生命危險。”
“嗯。”商郁應了聲,一動不動地望着窗外,“抽空聯系一下人禾實驗室的江翰德院士,以慈善基金會的名義向他們捐贈一批最新款基因測序醫療設備,供他們研究使用。”
流雲颔首,“是,老大。”
……
翌日,天空放晴,經過一夜驟雨的洗禮,南洋山空氣清新,飄着令人心曠神怡的松草香。
餐廳裏,黎俏坐在商郁對面,兩人安靜地吃着早餐。
男人舉止優雅地切着吐司,擡眸看着黎俏,“什麽時候去實驗室?”
黎俏喝着牛奶,眉目淡然,沉吟幾秒:“大概下周吧。”
“嗯,實驗室有什麽特殊需要,可以和流雲說。”商郁将吐司送到唇邊,又補充一句。
黎俏淺淺一笑,欣然接受。
不一會,黎俏率先放下刀叉,端着牛奶杯,打量着對面的商郁。
男人慢條斯理地吃着早飯,平整的襯衫袖口上卷至小臂,露出來的肌理能清晰地看到淡青色的血管。
黎俏看了半分鍾,蓦地眸光一閃,狐疑地眯起了眸。
男人的肌膚本就屬于健康的小麥色,但此刻他的眼角和臉頰,隐隐泛着不明顯的紅潤。
黎俏越看越覺得可疑,臂彎搭着桌沿,身體前傾,目光也愈發專注灼熱。
她的眼神太強烈,下一瞬商郁深邃的眸落在了黎俏身上,薄唇含笑:“在看什麽?”
黎俏邊搖頭邊起身,踱步來到他身畔,靠着桌沿繼續凝視着他。
商郁放下刀叉,目光溫和地與她四目相對。
半晌,黎俏雙手環胸緩緩探身,得出結論:“衍爺,你是不是發燒了?”
開口的刹那,黎俏的手背也不偏不倚地貼在了男人的額頭上。
她以手背試溫,又摸了摸自己的,眉心微擰,“有點熱。”
這時,商郁從額頭上拉下她的手腕,拇指輕輕摩挲着她的肌膚,“沒事,不影響。”
連帶着他的掌心,溫度也略高。
聽着商郁十分淡然的口吻,黎俏瞥他一眼,“家裏有體溫計麽?”
這個男人性子淡,脾氣冷,沒想到對待自己的身體也這麽淡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