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一陣若有似無的溫熱呼吸噴灑在額頭。
黎俏回過神就看見商郁俯身而來,并用掌心扣住了她的後腦,防止她躲閃,“讓你來公館,是爲了看着你好好睡覺。
至于九公,他的确找了我,但我回絕了,屠安良還沒資格對你造成威脅。”
男人的嗓音磁性又沙啞,眼波裏噙着笑意。
黎俏心頭的彎彎繞繞頃刻間煙消雲散。
她要笑不笑地抿着唇,“哦”了一聲,有一絲小竊喜從心頭浮蕩開來。
大概所有人都認爲她不是屠安良的對手,卻隻有商郁會直言不諱地說,對方沒資格成爲她的威脅。
這時,黎俏輕輕晃了晃頭,稍稍後退,“我困了。”
更深露重,夜幕濃郁,最是蠱惑心靈的時刻。
尤其是美色當前,她還喝了酒。
黎俏始終謹記那句話:有些話,要留給男人來說。
所以,她願意等!
……
幾分鍾後,黎俏來到上次留宿過的客房。
房間裏的一景一物還是熟悉的樣子。
她輕車熟路地走到浴室,果然看到浴池旁邊擺着嶄新的衣物。
黎俏斜倚在門邊,看着置物架,咬了下嘴角,有點開心。
洗完澡,黎俏一邊擦頭發一邊回到卧室。
她拿起手機打算給九公發條消息,突地一條微信蹦了出來。
商郁:還不睡?
黎俏看着聊天頁面,手指順了順潮濕的長發,給他回了一句:衍爺什麽時候睡?
男人秒回:等你睡着。
黎俏很快回了個[晚安]的圖片,便結束了聊天。
她拿着手機仰面躺在床上,望着天花闆的吊燈,小鹿眼裏噙着笑,流光溢彩。
……
次日,吃完早飯,黎俏坐着商郁的車去了公司。
她的奔馳車則由落雨開着,在車隊後面随行。
上午十點,黎俏接到了江院士的電話。
電話中,江院士鄭重其事地口吻說道:“俏俏啊,昨天傍晚,那個身患怪病的女孩來過了。”
黎俏拿着手機去了茶水間,“嗯,老師覺得有什麽問題嗎?”
江院士翻了翻手裏的記錄冊,沉吟半晌,道:“看起來,确實是染色體異變引起的。我已經給她做了基因測試,昨晚連桢連夜将測試結果做出來了。
她的基因裏目前沒看到任何遺傳病的特征,我和幾個實驗員深入讨論過,這個女孩身上的怪症,發病原因有兩個方向,放射性輻射和化學制劑。”
聽到江院士給出的讨論結果,黎俏的眼神逐漸變得深遠綿長。
關明玉接觸到放射性輻射的可能性并不大。
具有高強度輻射的地方,大多集中在醫院CT室或者核電站等大型工廠。
而關明玉的生活軌迹很簡單,并沒有這類的特征存在。
那麽極有可能,化學制劑。
此時,電話那一端,江院士沒聽到黎俏的回音,恰好有人來找他咨詢問題。
江院士便匆匆說了一句,“俏俏,我這臨時有點事,有空你還是過來一趟吧。這個小姑娘的情況,算不上棘手,但确實值得深入研究一下,先挂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