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是錯覺,他從女孩銳利的眼中,讀出了一絲意味不明的輕蔑。
屠安良不解,内心也漸漸泛起了防備。
在道上混久了,某些潛在的危險會引起下意識的警覺。
他雖風流,卻從不會爲了女人玩命。
這時,屠安良深深看了眼黎俏,對着保镖擺手,示意他們讓開。
他一步步踏上台階,影影倬倬的光線下緩步站定在黎俏面前。
屠安良剛要開口,身邊的女伴不甘被冷落,踩着高跟鞋就追了過來,“良哥~你幹嘛去?”
這一瞬,黎俏垂眸蓋住眼睑,硬生生壓下了動手的欲望。
因爲,屠安良有一雙和仲九公七分相似的虎目。
也因爲,她答應了老師,不會再查下去。
黎俏淡漠地看了眼低聲教訓女伴的男人,一言不發地往台階下走去。
越過擋路的保镖,與屠安良擦肩而過的瞬間,她幽幽側目,視線落在了他的手腕上,眼底是沉暗的涼。
“等等。”屠安良在黎俏身後低呼,總覺得這個女孩的出現并不尋常。
但,回應他的是一道冷漠疏離的背影。
四名手下面面相觑,其中一人上前問道:“良哥,要不要我們把人帶回來?”
屠安良犀利的目光流連在黎俏身上,搖了搖頭,“不用,先查查她是哪桌的客人。”
“是。”
……
夜裏八點一刻,黎俏和落雨從不夜城走了出來。
兩人身上都帶着濃濃的酒味,尤其是黎俏的眉眼間還挂着顯而易見的躁怒。
她站在路邊望着奔馳車,斜睨着落雨,語出驚人,“你開還是我開?”
雖然喝了酒,但她沒醉,心情受到了影響,也沒心思再守規矩。
落雨搖頭,早就看出黎俏狀态不對,更不敢輕易讓她開車,“我叫了人,馬上就到!”
不到三分鍾,一輛黑色帕薩特停在了她們附近。
車上走下來一名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對着落雨颔首,“雨總,車在哪兒?”
落雨朝着街邊努嘴,順手将車鑰匙丢給他,很快便和黎俏鑽進了後座。
與此同時,不夜城三樓的辦公室,屠安良聽着手下的彙報,虎目微眯,兩指捏着雪茄,口吻不愉:“查不到是什麽意思?”
手下面有難色,支支吾吾地說道:“良哥,我們隻查到她今晚在V2包廂,但是除此之外,什麽信息都沒有。
就、就連她們開來的那輛奔馳車我們也查了。但是車輛登記在南洋娛樂城的名下,沒有車主信息。”
南洋娛樂城!
屠安良陡地捏扁了雪茄煙的煙嘴,“那就去查查,她和南洋娛樂城有什麽關系!”
娛樂城那是當今首富黎家的産業,莫非她是黎家人?!
這時,手下撓了撓頭,直言不諱,“良哥,南洋娛樂城本身就有租車服務,那女孩看着那麽年輕,說不定車是租來的!”
“讓你查就查,廢什麽話!”
“是是,我這就去!”
手下點頭哈腰地離開了辦公室,屠安良坐在老闆椅上,看着手裏變形的雪茄煙,煩躁地丢在了地上。
這個女孩出現的太詭異,莫名讓他有種很不好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