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俏還沒回複黎少權的消息,手機再次響了。
傅律亭打來的。
黎俏緩慢接起,淡淡地開腔,“什麽事?”
傅律亭似是習慣了黎俏的說話方式,沒有多餘的寒暄,開門見山:“明天下午實驗室有一場内部讨論會,關于最近研究成果的,你要不要過來聽聽?”
人禾實驗室,她是出資人之一。
黎俏稍加思索,擡眸望着窗外濃郁的夜色,“幾點開始?”
“兩點,你要是過來的話,我們等你。”傅律亭的聲音微微緊繃,不難聽出緊張的期待。
黎俏默了默,“行,明天我抽空過去。”
“那好,明天見。”
挂了電話,黎俏低頭看着手機屏幕的通話記錄,陷入了沉思。
……
隔天清晨,黎俏叫了司機送她去衍皇集團。
昨晚跟着商郁出去吃飯,所以她沒開車,奔馳還在衍皇樓下停車場。
車駛出大門,司機猛地踩了刹車,驚動了打算補眠的黎俏。
“小姐,這……”
司機望着門外那輛黑色霸道的越野車,表情不太好,推開門就要下車。
黎俏望了望,拍了下前排椅背,“劉叔,不用送了,你回去吧。”
“小姐?”劉叔驚訝地回眸,指了指窗外的越野車,“那是來接您的?”
黎俏‘嗯’了一聲,揉着額角就下了車。
她倒是忘了,落雨會無時不刻地跟着她。
越野車上,黎俏直接坐進了副駕駛。
系上安全帶,一言不發地繼續阖眸補眠。
落雨也沒吭聲,沉默着開車駛出林蔭小路。
中途,黎俏舒展眉心,睜開眼朝着窗外探了一眼,頓時蹙眉,綠蔭環繞的盤山公路,這不是去衍皇的路。
落雨依舊面無表情地開着車,察覺到黎俏投來狐疑的目光,她抿了抿唇,解釋道:“老大讓我送你去公館。”
昨晚商郁的确說可以在公館吃飯向商縱海道謝,隻是沒想到清早就安排她過去。
……
南洋公館。
落雨将車停在公館平台附近,本想開口提醒黎俏,卻見她已經睜開眼兀自推開了車門。
還不到早上八點半,層巒列陣的南洋山靜谧的仿佛還在沉睡。
山裏的空氣帶着松香,草坪也沾滿露水,入目蔥翠,倒是有一種遠離喧嚣塵世的恬靜。
黎俏在車上睡得不安穩,這會忍不住揉了揉酸脹的脖頸。
“小姑娘,又見面了!”溫儒的寒暄陡地從右後方傳來,黎俏斂着心驚,徐徐回眸。
很奇怪,她的感官向來敏銳,居然沒有聽到商縱海的腳步聲,甚至都沒感覺到有人靠近。
此時,商縱海穿着白色的太極服,手持紅穗太極劍,站在不遠處看着她。
黎俏收斂懶散的姿态,信步來到商縱海面前,微微颔首,“伯父,早上好。”
商縱海反掌将太極劍收回,貼在右肩胛的位置,從随行的保镖手裏拿過熱毛巾,擦了下額頭,“吃過早飯了嗎?”
黎俏擡眸和商縱海對視,禮貌地點頭:“吃過了,伯父還沒吃?”
商縱海示意黎俏跟他進屋,邊走邊說道:“沒有。這人啊,年紀大了,早上要是不活動活動,感覺吃飯都沒什麽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