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郁斂去薄唇邊疏冷的笑,墨涼的視線卻一聲不響地落在了黎俏的衛衣左兜上。
這時,黎俏的手還插在兜裏,捕捉到男人的凝視,福至心靈地伸出手,一枚小錦囊皺巴巴地躺在她的掌心上,“剛有人送我一個平安福,據說能出入保平安,衍爺喜歡的話,我借花獻佛。”
男人陰沉的神色漸退,停下了撚指的動作,在黎俏詫然的目光中,手臂探出車門,非常驕矜緩慢地拿走了那枚小錦囊,“嗯,收了。”
拿起的瞬間,他粗粝的指腹觸到黎俏的掌心,有點癢,有點麻,像是一道電流滲入肌膚,密密麻麻的蕩飏着神魂。
黎俏不禁低下頭,牽起了嘴角,被陰霾籠罩了許久的心情也豁然開朗。
有點可愛!
堂堂南洋霸主,原來也會爲了這點小事而吃味?
是吃味吧?
“來老城做什麽?”商郁單手把玩着溫熱的錦囊,上面似乎還帶着女孩手心裏的溫度。
黎俏拂開眼前的發絲,懶散地聳了聳肩,“辦點事情,衍爺呢?”
商郁睨着她,眸裏有說不出的高深,“一樣。”
“那……衍爺繼續忙,我先回家了。”黎俏伸出大拇指朝着街邊比了兩下。
商郁垂眸看着手上的小錦囊,薄唇微側應聲道:“回吧,開車注意安全。”
最後的‘安全’兩個字,似乎被他加重的語氣。
黎俏隐隐覺得,罪魁禍首是那個平安錦囊。
她無聲喟歎,和商郁道别後,便走向了不遠處的奔馳車。
而身後,在商務車的自動門重新關閉的瞬間,紅色小錦囊不偏不倚地落進了街邊的垃圾桶。
……
當天下午,黎俏接到了小舅段元輝的電話,通知她明天去學校做論文答辯。
電話裏,黎俏懶散地問,“江憶的處理結果有了嗎?”
段元輝應聲,随手翻開桌上的報告,說道:“她在校期間品行不端,又暗地裏造謠生事,搞得學校烏煙瘴氣的,校方決定開除學籍做勸退處理。”
這個結果,很嚴重了。
臨近畢業的學生,卻因爲一場風月醜事,丢了本該拿到手的文憑,得不償失。
黎俏冷淡且沒什麽同情心地‘哦’了聲。
這時,段元輝喝口茶潤喉,又說了一件事,“你知不知道,你的論文被抄襲了?”
黎俏正欲挂電話的動作一頓,“不知道。”
“如果僅僅是上述幾個問題,我還不一定給她這麽嚴重的處分。
昨天下午,學校的委員會在檢查你們提交的論文提綱時,意外發現江憶和你的論文有百分之五十的相似之處。
尤其是生物科研所的文獻出處以及實驗記錄的過程,幾乎如出一轍。
你也知道,生物工程專業的論文涉及抄襲,這可比她鬧出來的醜事還要嚴重。
所以就算不做勸退處理,她也沒辦法如期畢業。”
聽到小舅的提醒,黎俏眼含興味地挑了下眉梢,“那怎麽界定的她抄襲我?”
段元輝似笑非笑地反問,“你當我不知道生物科研所那邊的文獻,全校學生隻有你一個人有查閱的資格?”
“哦,小舅真厲害。”黎俏特别敷衍地贊美了一句,段元輝罵了聲小混蛋,直接把電話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