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黎俏繞過學校的明遠湖,戴着墨鏡步伐緩慢地朝着宿舍的方向踱去。
她的畢業論文還在宿舍的電腦裏,而下周就要進入畢業答辯環節了。
“俏俏——”明遠湖畔,有人喊她。
黎俏微微頓步,壓着下颚透過墨鏡的邊框看到了唐弋婷。
她的身邊還站着一個熟悉的身影,娛樂城酒吧的調酒師,溫時。
這時,唐弋婷朝她疾步走來,視線在她身上掃了一圈,昂着下巴傲嬌地問:“老闆,您是不是忘了什麽東西?”
哦,這是提醒她那隻香奈兒的皮包。
黎俏漫不經心地對着校門外努嘴,“在後備箱,一會自己拿。”
“謝謝老闆!”唐弋婷立馬狗腿地上前挽住了她的胳膊,“說說吧,那天晚上你到底跟哪個大人物走了?”
溫時也恰好來到了她們身邊,嘴角噙着溫潤的笑意,對着黎俏點了點頭。
黎俏沒有回答唐弋婷的問題,反而看着溫時,語氣淡淡:“你怎麽來醫大了?”
“我陪導師過來辦事,正好遇見了小唐。”溫時淺笑着回答。
以前唐弋婷經常和黎俏一起去娛樂城的慢吧,所以和溫時也很熟。
唐弋婷不滿黎俏轉移話題,捏了她的手腕一下,小聲嘀咕,“剛才小溫跟我說,你那天晚上是和商少衍離開的?那個南洋大魔頭?真的假的?”
黎俏揚了下眉梢,看着唐弋婷一臉期待的模樣,明顯是八卦之魂燃燒了。
她擡了下墨鏡,不置可否地搖頭。
唐弋婷脖子一梗,似是掃興地拍了下大腿,“嗨,我就說嘛,你怎麽會認識商少衍,那你……”
話未落,黎俏面無表情地補充:“他不是大魔頭。”
瞬間呆滞的唐弋婷:“!!!”
她沒吭聲,隻用口型說了兩個字:卧……槽?
黎俏傲然地揚了揚眉,“我去宿舍了,你們聊。”
“别,我也去,小溫你自己玩吧。”唐弋婷丢下溫時,屁颠屁颠地跟着黎俏就往宿舍走去。
溫時站在原地,望着黎俏纖瘦清冷的背影,溫潤的眉眼劃過一絲淺嘲。
……
黎俏和唐弋婷并肩來到宿舍樓,剛走到樓下,就迎面撞見了舍友江憶。
江憶目光很不友善地打量着黎俏,普通的T恤,普通的牛仔褲,再看看自己身上的名牌連衣裙,一股優越感油然而生,“你今天回來住?”
黎俏透過墨鏡瞥了眼江憶,神色冷淡地啓唇,“不回。”
其實,江憶對黎俏的敵意很深,根本原因就是自持貌美的江憶,入學時滿懷信心認爲自己會成爲系花甚至是醫大的一枝獨秀,結果卻被黎俏搶足了風頭。
當年的系花大戰她記得很清楚,全系百分之八十的男同學給黎俏投了票,江憶狼狽敗北。
從那以後,江憶就視黎俏爲眼中釘,時不時地言語挖苦,暗中陷害,持續了整整四年。
“哦,又出去‘打工’?”江憶玩味地冷笑一聲。
就算長得再美又能如何,還不是個需要出賣身體賺學費的窮逼。
這時唐弋婷看不下去了,剛想開啓一番唇槍舌戰,就聽見黎俏招呼她,“走了。”
唐弋婷不忿地跟在她身後,走進宿舍樓還在跺腳,“都快畢業了,你幹嘛還慣着她?什麽叫又出去打工,你就該把你爸的名字搬出來砸她臉上!”
對此,黎俏不以爲意地笑了笑,“我爸不讓我炫富。”
的确不讓,因爲七歲那年,她被綁架過。
所以南洋黎家小千金名喚黎俏這件事,知者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