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黑星電影又上了一部新電影。
這部電影叫《悠哉神去村》,是一部非常輕松日常的喜劇。
學校之中,公告欄外面貼着考試的成績,大家都很開心歡呼着,隻因爲這代表着他們終于解放,可以去上大學了。
小白卻是苦着臉,隻因爲他落選了,人家能上大學,他則隻能上家裏蹲大學,此刻的他身處人群之中,寂寞的一比。
好在小白還有對象,他對着她承諾明年一定考上她所在的大學,一邊打算親上去,卻是被她一把推開,表示想要保持一下距離,言下之意就是軟分手了。
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小白将所有的痛苦都與兄弟們發洩了出來,在KTV裏唱了個爽。
在當時還是很開心的,但出來之後,小白吹了吹冷風,又被打回了冰冷的現實,他知道自己與這些好朋友已經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了,聽着他們聊着什麽聯誼網球滑雪跳舞,他完全被孤立在了外面。
小白轉過頭,将目光落在了一旁的志願者招募廣告上面,有各種各樣的廣告,比如圖書管理員,比如聲優,甚至還有自衛隊的,不一而足林林林總總。
小白一時間難以做出選擇,決定采用随機的方法,他嚼了嚼嘴裏的口香糖,閉着眼睛對着眼前的招募廣告突出。
這一吐,卻是吐到了小白最讨厭的,他有些無語,而這時口香糖的重量讓最前面的廣告垂了下來,露出了後面的廣告,正是林業進修生,培育森林,成爲林業棟梁。
小白的眼睛一下亮了起來,原因自然不是因爲什麽喜歡大自然,而是因爲海報上的那個妹子,元氣的笑容,深深的吸引了他。
此刻,陽光出現,小白也笑了起來。
他做出了選擇,既然上不了大學,那麽找一份出路也不是不可以。
于是他就這麽打包了行李上路了,在擁擠的人群中穿梭着,非常的自得,一路上吃着漢堡玩着手機。
他坐的工具也一路下滑,從高鐵到普通火車再到最普通的電車,轉了好多趟之後,進入了綠色的大自然之中。
這個地方甚至連信号都沒有,小白的女朋友,或者說是前女友打來的電話,就聽不清楚時而斷一下。
此刻小白也到地方了,下了車子之後開始到處找信号,卻是直接變成無信号了。
他這才有時間關注自己所在的環境,蚊子到處飛不說,還有狼嚎,吓死個人,他瞬間就想走人了,這才發現下一班車要等六個小時。
俗話說得好,福無雙至禍不單行,小白一個踉跄,手裏的手機直接飛出去,落在一旁一個裝滿水的傘裏面,當時就壞了。
就在小白氣急敗壞的時候,接他的車子到了,林業協會的老師下來之後,打了一個招呼愣住了。
下一刻,老師拿出了工具,直接捕捉了一條蝮蛇,還說有毒要是被咬就遭了,小白當時吓了一跳。
此刻電車也等不到,接自己的人也來了,連帶着手機也壞了,小白無奈隻能上了車子,聽着對方介紹:“一天三餐全包,住宿條件也不錯,完全不用擔心。”
教室之中,大家一起坐着聽課,原來,這裏的指導員,也就是老師,都是當地的林業工作者,所以說話比較粗暴,請大家注意。
同時,整個項目爲期一年,最開始一個月是基礎講座,考取資格證書之後,之後的十一個月才是真正的實際工作。
此刻,老師說完了讓大家自由提問,小白卻是舉手拿起了海報,“請問這上面的人在哪裏呀?”
老師隻是微微一笑,指着海報說你看這裏,上面有一行小字寫清楚了的,照片僅供參考,那一刻小白知道自己被忽悠了。
奈何來都來了,小白也隻能跟大家一起上課,老師在上面講課,他在下面發呆,問到也是答不上來,一旁的同學看不下去了舉手回答。
“疏伐是爲了留下優良的樹木,定期砍伐,反之,如果不進行疏伐,土壤就會變得貧瘠,水土流失,樹不能紮根,還容易引起泥石流。”
單純的知識之外,他們還需要學習各種實際的技巧,比如如何單手打繩結固定身體,是在樹上必須掌握的東西。
終于,學習來到了伐木的階段,一位名爲伊藤的林業從業者,一看就是猛男的前來教學,展示了一下流程。
那就是在樹倒下方向的一側開一個下鋸口,然後在另外一側開一個上鋸口,留下一定寬度的空間,然後打入楔子。
小白表現的很是輕浮,卻是讓伊藤看着不爽,甚至在上課的時候還在那裏找别人借紙巾擦汗。
伊藤當場就訓了他一頓,而小白害怕的往後一退,卻是按在了一把鋒利的刀上,一旁的同學趕緊把頭巾取了下來,拿來給他裹起來按壓止血,上面寫着四個大字:愛羅武勇,還表示頭巾給他了。
小白這邊離家後孤獨,給家裏打去電話,聽着家裏父母的聲音,笑了出來,他決定放棄回家去也。
我覺得自己不适合這個,無論是精神還是體力都難以承受。
小白念叨着自己準備的台詞,卻是發現已經有人提前了一步,甚至連台詞都是一模一樣的,“好像真的不适合幹這個,對我來說太勉強了。”
老師也表示如果實在無法堅持,那也沒辦法了,看着對方離開了。
此刻教導老師的辦公室裏卻是還有伊藤老師在,教導老師希望對方能不能對學生态度好點,像這樣子大家都會跑掉的。
伊藤滿不在乎,“反正大城市裏面的窩囊廢,幹不了林業。”
“别這樣說嘛,我可是希望他們一年之後還繼續留下來的。”
兩人聊着天,小白卻是沒有了告别的勇氣,決定偷偷的溜走,出了門去。
另外一邊,房間裏面其實不止有他們兩,還有一個妹子,此刻整理着東西,正是一堆廣告海報,還說明年絕對不要使用了,當初說好隻用了一次。
臨走之前,伊藤把自己的外套丢給了她,表示外面冷穿上吧。
這邊,小白本來想跟别人的車一起走了,對方卻是一刻不停直接開走了,而此刻從宿舍那邊出來了一輛摩托車,帥氣的表示上車吧我送你一程。
小白很高興,騎着對方的車來到了車站,就在他感謝對方的時候,對方取下了頭盔,小白當時就驚訝到叫了出來,隻因爲眼前的妹子不是别人,正是海報上那位。
小美,也就是這個女生呵呵一笑,看到這副豬哥模樣哪裏不明白,“如果純粹是因爲這種原因的話,還是快點回去吧,像你這種吊兒郎當的,就算勉強自己工作,肯定一周都堅持不了,大家都會一個個離開,那樣才是最給人添麻煩的好嘛。”
小白b被罵了個爽,心情一下子就不美麗了,看着對方騎着摩托離開,背後的衣服寫着中村林業,一時間有些委屈。
他一個人站在這個站台,在黑暗之中摸摸思索着,看着眼前的那張海報,憤怒的撕掉了,而此刻他等的車也來了。
小白最終還是沒有坐上去,而他撕碎的那張紙,他也沒有丢,而是将有小美的那一塊,給貼身的保存了起來。
小白這一次沒有車坐了,隻能步行自己走回去,走到天都亮了,微微泛起晨光。
他回去躺在了床上,蓋上了被子,舒服的哼了一聲之後,打算睡一會,下一刻起床鈴聲卻是響起,他又無比自然的推開被子坐了起來,那一刻,他心情是崩潰的。
時間轉瞬即逝。
很快,一個月的時間過去了。
這一次,小白終于拿到了資格證書。
班裏已經沒剩下幾個人了,小白也難得的有了一種成就感,畢竟還是辛苦的學習了一個月。
臨走之前,老師與他告别,笑容滿面,“辛苦你了,說實話,我一開始以爲你堅持不下來的,下次見面就是在山裏面了。”
老師轉身又跟别的學生告别,話術卻是一模一樣的,讓小白都看傻了,真就是除了名字一個字都不打算改了。
這邊,一位同學過來詢問,“有車接送嗎?對了你報的哪個林業,中村林業?”
對方很是震驚,中村?神去村那個?周圍的同學也很吃驚,原來中村林業所在的地方比這裏還要偏僻許多,他們都沒想到小白這麽有挑戰精神。
當然,隻有小白自己知道是爲什麽,隻是因爲小美身上寫着的中村林業,他才選擇了報考這個地方。
這邊,一輛破破爛爛的車開了過來,伊藤下來了,大吼着誰是小白,他赫然就是中村林業來接小白的,一看到小白就很不爽,當場吐了一口痰。
小白無奈的上了車。
這一路,那叫一個上蹿下跳。
本來就很爛的路,再加上車子不行,小白感覺自己内髒都要抖出來了。
直到那一刻,伊藤突然一個刹車,吱的一聲,眼前卻是有一隻被撞死的鹿,身體上面還有一個車燈的蓋子,外加上伊藤的車子前面撞爛了,一看就是他來的路上撞的。
伊藤讓小白下車幫忙搬運鹿,小白一邊叫着惡心一邊挪動着。
伊藤從一旁的溪水喝了水之後給小白喝,小白嫌髒不要,伊藤哼了一聲随手倒掉了,這一路上他對于小白的印象可謂是一點也不好。
終于,音樂響了起來。
他們從山裏出來,來到了一個村子處。
這裏的風景極好,一切都是綠油油的,那麽的自然。
有大爺在一旁撒尿,若無其事的揮了揮手,有阿婆在村口打麻将,有農田,一切都是那麽甯靜。
伊藤停了車,一個女人走了出來,笑着與小白打了招呼,卻是不給伊藤好臉色,一看就是兩人吵架了。
伊藤讓小白去跟中村林業的工頭打個招呼,小白從他那裏得知了樹林裏有一棵大樹倒了,大家都在清理,小白也表示要跟着過去看看。
這邊,一陣鼓點的音樂響起,工頭開着車,伊藤則是在田間奔跑着,然後跳上了車,充滿了野性美,讓小白算是看呆了。
半路上,他們停了下來,雙手合十祭拜山神片刻之後,這才重新出發,來到森林裏,卻是大雨傾盆,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因爲森林植物有強大的蒸散作用,它的根部會不停吸收地下的水分,同時再經過它的生理作用,又将水分透過枝葉散發出去,增加了水汽,自然就容易下雨了。
大雨之中,一群人正在艱難的切割着木頭,一邊搬運着木頭,小白也跟着去幫忙,卻是越幫越忙,被不耐煩的伊藤推了下去,整個人變成了泥漿人,而他一直珍藏的小美的照片,也跟着不見了。
搞定之後,雨也停了。
工頭跟大家介紹小白,小白扣着屁股,卻是發現扣了滿手的血。
原來,他的屁股沾了螞蝗,這種不能硬扯隻能用打火機或者鹽,他被衆人圍在一起調笑着,那叫一個尴尬,第一天就給大家留下了無比深刻的印象。
回去的路上,大家都坐在車裏面。
有工友詢問:“如何,伊藤和好了嗎?”
伊藤:“還是老樣子,你就别管了。”
工頭笑道:“還不是都怪你,真是不長記性,又去惹上了紐約來的小妞,老婆發現之後,大發雷霆了吧。”
這邊,一個大叔跟小白說話,口音太重,他卻是壓根無法溝通,他本想掏出海報問問小美在哪裏,這時才發現海報掉了,那一刻他心如死灰,相當無語。
要知道,小白一開始選擇林業,堅持過培訓,乃至來到中村林業,都是因爲小美,此刻目标不見了,他心情能好受才怪了。
此刻,工友們卻是突然唱起了歌,這音樂回蕩在山野之中,“啊,伐完木後來一升米,一升米來填飽肚,填飽肚來睡如牛,伐木喲……”
回到家,折磨并沒有結束。
小白看着眼前的生鹿肉,哪裏吃的下去。
“這是那個吧,剛剛倒在路上的那頭鹿……”
不僅如此,還有用蛇泡的酒,小白看着都夠了,不僅如此,伊藤還與老婆吵了起來,期間透露出他們想要孩子,偏偏伊藤出軌所以吵架。
家裏的婆婆也看不下去了,脫了假牙離開了,隻留下小白與伊藤坐在原地,一個沒有心情吃,一個壓根吃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