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場到了,一架架飛機從雲端落下,天空上的白雲如同城牆一般。
女兒金姆看到了阿曼達,很是興奮,尼森笑着說道:“去吧去吧,我拿包就行了……”
他從後備箱裏面拿着包,卻是發現了一份歐洲地圖,分明是一份旅行計劃圖。
尼森拿起來一看,上面用圈圈畫着各個地點,卻是遍布整個歐洲,哪裏是女兒金姆所說的隻去巴黎,又哪裏是她所說的隻帶在博物館。
這時前妻麗諾爾到了,尼森拿着這份地圖質問她,麗諾爾表示她早就知道了,女兒之所以要欺騙他是因爲知道他不會同意,總是有一大堆規矩和條件。
至于這份地圖是一個樂隊的巡演日程,她們打算跟随搖滾樂隊一起環遊歐洲,而繼父已經幫她們買好了樂隊票以及最好的酒店。
對此尼森自然是不能接受的終于爆發了:“你知道嘛,你住在你的小圈子裏,有仆人和司機随意差遣,根本不知道外面的真實世界。”
麗諾爾也不甘示弱,“女兒金姆也是如此,她需要親自去了解這個世界……”
“而且你沒有資格說我不懂這個世界,五年來我一直等你的電話,卻總是幾周都不來一個,我總是擔心會有人竅門,告訴我你已經死了。”
兩人都說出了心裏話,暫且冷靜了下,麗諾爾勸說道:“我知道你搬過來是想修複與女兒的關系,但你不能這樣強行管着她,讓她自由的去體驗吧,不然我敢肯定,你一定會失去她。”
尼森沉默了,無聲的拿起了包裹。
他沒有說什麽,隻是送女兒進了機場。
在離開之前他對着女兒金姆比了個手勢,“記得打電話哦。”
嗖嗖嗖。
兩人很快飛到了巴黎。
他們出了機場,很是興奮的自拍。
此時一個陌生帥哥上前,說可以幫拍照,拍完之後又順勢的搭讪了起來,還唱了一首莓國當地的歌,關系迅速拉進了。
男人說他叫彼得,而兩個女生毫無防備的也說出了他們的名字。
彼得此刻說的士太貴提出了拼車的請求,金姆雖然有些疑慮,不過畢竟她是跟着阿曼達來的,阿曼達卻很是熱情,于是就這樣一起上了車。
另一邊,關心女兒的老父親依舊如之前一樣來到照片店把照片打印了出來,一邊用手機查詢着航班到達的信息。
尼森發現到達後一臉的憂愁,他依舊不放心,但的确如同麗諾爾所說,他不可能一直管着女兒,也許是時候放手了。
巴黎,兩人下了車。
阿曼達與對方聊得很開心。
她一點防備心沒有的透露了所有的信息。
包括她們住的公寓是她的親戚的,不過對方現在出去旅遊了,因此這個地方隻有她們兩個了。
甚至,當彼得邀請她去參加派對的時候,她也熱情的答應了,還告知了她他們所在的住址i昂洗的門牌号,在她看來對方是個帥哥,這是一個好機會。
金姆雖然不太舒服,但畢竟是客人人生地不熟也不好說什麽,此刻的她卻莫名的理解了父親尼森。
在她看來父親尼森總是管着管那的,讓他她想要逃離,然而當她一個人在外面的時候,她卻是變成了父親尼森那樣的謹慎,不得不說她還是受到了影響的。
兩人與對方約定晚上參加派對,拖着行李箱上了樓,而彼得也轉身離開,卻是臉色一變,打了個電話,“對對沒錯,五樓,兩個十八歲的女孩。”
他的語氣裏透露的東西,讓人不寒而栗,仿佛他說的并不是人類,而是一種可以标價的貨物一樣。
上樓進了房間之後,阿曼達一下倒下來,她的确沒有撒謊,這整個地方都是她們的,房子大的空空蕩蕩的。
金姆有些不滿,“你爲什麽要騙我,你應該告訴我他們不在這裏,我跟我爸爸說他們在的。”
“有什麽區别嗎,你還告訴你爸爸你要去博物館呢……對了,那個彼得好帥啊,今天晚上我預訂了。”
金姆一臉難以置信。
她發現自己還是太正經了。
她雖然追求自由,但也沒有這麽自由。
阿曼達卻是熟門熟路的打開了音樂,開始蹦蹦跳跳了起來,整個房子都吵得要死。
另一邊,金姆則是去了廁所,沒有帶上手機,錯過了尼森打來的電話。
尼森在自己黑暗的房間裏面,卻是難以抑制自己的擔心,連忙給麗諾爾打去了電話,詢問金姆是否給她打來電話了。
麗諾爾很是無奈,至于嘛,不就是出國旅行嘛。
她讓尼森喝點酒冷靜下,不接電話很正常,也許是沒信号,也許是沒聽到,過一會兒再打就是了,而不應該大半夜的打電話吵醒别人。
尼森挂了電話,坐在沙發上還是不放心,又打去了電話,這次終于打通了。
他放松了下來,與女兒聊起了天,問起了房子的号碼,說是想和房子的主人,也就是阿曼達的親戚說話。
金姆此刻有些無奈,她也不知道阿曼達會騙他,此刻就尴尬了,同時因爲音樂太吵,她爲了打電話,一路離開了房間,來到了房子的另一頭,低聲解釋道。
尼森皺眉。
“他們去西班牙了?”
“金姆,還有什麽我不知道的嗎?”
就在尼森詢問的時候,事态突然發生變化,金姆的這個地方,投過窗子剛好可以看到阿曼達的客廳。
此刻,阿曼達正跳着舞,幾個大漢卻是闖了進來,在阿曼達的尖叫聲中把對方給抓走了,金姆眼睜睜的看着,吓到了連忙通過電話告訴了父親。
尼森一開始還以爲是他們的親戚回來了,此刻一聽到女兒的話,瞬間清醒了。
尼森皮膚上的褶皺都拉伸了開來,他問到了以往工作時的味道,那無比熟悉的味道,正是,黑暗與血腥。
……
尼森作爲專業的,瞬間反應了過來。
他找到了自己的工具箱,打開後裏面是一堆護照以及相關設别。
他将手機接了上去,如此可以錄音并且外放,保留證據,一邊詢問着女兒是否有遇到陌生人,在飛機上或者機場上。
金姆一開始還沒有想到,但很快反應過來,一一回答着父親的問題,“彼得,他在機場搭讪的我們,我們一起坐的出租車,他知道我們住在哪裏。”
此時對面歹徒已經把阿曼達搞定餓,朝這邊走來,女孩害怕極了,瘋狂向父親求助,而尼森卻是表現的很是淡定。
這一切與他曾經的工作沒有什麽區别,隻是這一次多了一個變量,那就是他要拯救的是自己的女兒。
因此他雖然表現的很擔心,但做事卻是異常的冷靜,隻因爲這是他做過無數次的事,那些血雨腥風的回憶,他本以爲自己已經遺忘,此刻卻是全都回來額。
尼森詢問金姆的位置,得知她躲在廁所,他讓金姆躲進最近的卧室,藏在床底下,這樣能爲他們争取一點時間,以及另外一件重要的事情。
金姆躲在了床底,尼森深吸一口氣,心碎的說道,“金姆,他們會把你抓走,金姆,你要集中注意力,這是最關鍵的地方。”
尼森的過去讓他明白現實不是童話故事,對方有好幾個人,他的女兒又人生地不熟,還沒有反抗能力,他又身處千裏之外鞭長莫及。
在這種情況下逃離是不可能的,因此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收集信息,讓女兒金姆留下線索,以便他前往巴黎追溯的時候用到。
“你會有五秒到十秒鍾的時間,非常重要,将電話放在地上,集中注意力,大聲喊出你看到的一切,包括發色瞳色身高以及疤痕等等,看到的一切,明白嗎?”
聽到這番話,女孩不僅悲從中來。
尼森溫柔安慰她,别怕爸爸會來救你。
話音剛落,歹徒的腳步聲傳來,尼森道:“他們來了,我能聽到他們。”
歹徒們進了房間,站在床前,一開始說的是英文,詢問确認是兩個女孩嘛,說着說着又變爲了法文。
金姆吓壞了,一動也不敢動,偏偏尼森又讓她把電話放進一點以便聽清,她把手機放進了一點。
黑暗的房間裏,尼森默默的聽着。
金姆屏氣凝神,看到兩個人離開後,還以爲自己運氣不錯逃脫了,下一刻卻是被拖出了床底。
尼森這邊什麽也看不到,隻能聽到電話的那頭傳來一陣陣尖叫掙紮聲,以及女孩的聲音,“老爸,不……胡子,六英尺高,右手有月亮和星星的紋身。”
父親眼神裏有着淚光,他默默的聽着。
對他來說,這樣的事情其實很常見,他本就見識過這個世界的黑暗,隻是這一次,黑暗的觸手抓到了他的家人。
很快,女孩的聲音消失了,電話那頭傳來了默默的呼吸聲,尼森知道電話到了歹徒的手裏。
他拿起手機眼神一片冰冷,以低沉的嗓音說道:“我不知道你是誰,我不知道你們想要什麽,如果你們要贖金,我可以告訴你們我沒錢。”
“但我有一些特别的能力,都是我從漫長的職業生涯中學到的,讓我成爲了你們這種人的噩夢,如果你們放過我女兒,那麽這件事情到此結束。”
“我不會去找你們,也不會去追殺你們,不過如果你們不肯就此罷手,那我會追查你們,找到你們,然後殺死你們。”
尼森說的話,并沒有一絲虛假的成分,而事實上這也是對于對方最好的選擇。
奈何,對方并不知道,而他們也不在乎,隻是說了一聲祝你好運,之後傳來一陣碎裂的聲音後挂斷可,應該是電話被踩碎了。
黑暗中,尼森慢慢放下了手裏的電話,他品味這份痛苦,在傷心的同時,那個已經沉睡許久的他也醒了過來。
他眼神冰冷,迅速的開始行動,首先是找到了以前的戰友,把錄音發給了對方,讓他們幫忙尋找線索。
其次他迅速來到了麗諾爾的新家,首先詢問她的丈夫是否有海外的仇人,并且一五一十的說出了對方的生意,以及最近遇到的困難,他因爲職業病的關系,卻是早就調查過對方。
尼森确認了對方沒有仇人之後,暫時排除了這個選項,又來到女兒金姆的房間尋找線索,而繼父此刻想要幫忙,他安排了一架前往巴黎的專機。
麗諾爾吓壞了看着尼森在房間裏的身影,懇求尼森把女兒帶回來,而尼森對此也隻能沉默的回應:“首先我得找到她。”
一通電話來了,是戰友的。
他卻是已經通過這通通話有了初步結論,尼森将手機調到了工放。
“他們說的是阿爾巴尼亞語,湊夠語音語調來看,他們一定來自卓帕加,那個地方全是都是人渣,一般人絕對不會願意與他們扯上關系。”
“跟你說話的那個叫馬科,我們收到消息,一個叫做馬克霍查的黑道老大,六個月前搬去了巴黎,另外那個紋身是幫派的标識……有别人在聽嗎?”
戰友卻是發現了什麽,暫停了。
因爲他接下來要說的話,讓人難以接受。
尼森示意對方繼續說,“麗諾爾也需要聽。”
麗諾爾與對方打了個招呼,抱着自己莫名感覺冷,坐了下來,而接下來的話,的确擊穿了她的心防。
“這個幫派專門綁架和拐賣女人,以前就用幫小國女性偷渡的辦法逼迫對方染上藥瘾然後下海,不過後來他們發現直接綁架旅遊的年輕女性更競技,可以省下交通費。”
總而言之,這就是聚集巴黎的犯罪分子,用盡各種罪惡手段拐賣人口,根據他們的過往作案流程來判斷,從她被綁架之後的96小時,是黃金營救時間,否則就再也找不到她了。
戰友提醒男人,這群人作惡多端,連俄羅斯人都害怕,但男人不怕,他讓女兒的繼父找來一架私人飛機,立即飛往巴黎。
麗諾爾崩潰了,虧成了淚人,而尼森卻是無動于衷,他沒有時間悲傷,一分一秒都很重要。
下一個鏡頭直接切換到了飛機上,尼森一個人坐在飛機上,反複聽着那段通話裏的錄音,最後停留在歹徒的最後一句話。
“祝你好運。”
尼森眼神冰冷,壓抑着滿腔的怒火。
他此刻就如同炸藥般,在不斷積蓄力量。
當這股力量被釋放出來,對方必然會爲他們愚蠢的行爲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