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馬寅初的神色,兩位使者俱都是松了一口氣,這件事情貌似有了一個很好的開端。
“且容我在考慮一番。”馬寅初沉吟許久後才道了句,眼底一縷紅光流轉。
“我等恭候閣下的好消息,隻要閣下想通了,隻管緻電一聲就是。”倉井玲子遞上一份名片:
“隻是大櫻花帝國要在龍騰大地全面開戰,留給閣下的時間不多了。一旦長安被攻破,閣下還沒有做出選擇,到時候誤傷就不好了。”
兩位使者離去,馬寅初一個人站在大殿中,看着大殿中的祖師雕像不語。
馬寅初在大殿中站立了許久,方才悠悠的歎了一口氣,轉過身正要走出大殿,卻看到站在大殿門前的小橘子:
“你什麽時候來的?”
“龍騰大地當真沒救了嗎?”小橘子沒有回答馬寅初的話,而是反問了一句。
“沒救了!最後的氣數都斷了。”馬寅初的話語果決:“現在十大軍閥一盤散沙,面對着裝備精良,飛機、大炮、坦克無數的櫻花帝國,拿什麽去抵抗?”
“就算張甘霖用北三省的士兵拼了命的去阻止櫻花帝國,也擋不住櫻花帝國的炮火,隻是徒增傷亡罷了。時代變了啊!”馬寅初幽幽一歎:
“屬于練氣士的時代過去了,屬于冷兵器的時代也過去了。”
“人多有什麽用?”馬寅初幽幽一歎。
“那……咱們當真要投靠櫻花帝國嗎?”小橘子壓低嗓子,低下頭看向自家的腳尖:
“萬一以後被人罵成賣國賊……。”
“誰罵?”馬寅初問了句。
小橘子一愣,不明白馬寅初的意思。
“大櫻花帝國爲了徹底占領這片土地,所有有骨氣的人,都會被打斷脊梁。同化五十年……一百年,到時候整個神州都徹底變成櫻花帝國的領土,大家都是櫻花帝國的人,誰還來罵咱們?”馬寅初道:
“不投降的話,能怎麽辦?你叫諸位師兄弟、諸位同門,用身軀去阻擋櫻花帝國的機槍大炮嗎?你要眼睜睜的看着他們去送死嗎?”
“我們能做的,就是守護我們所能竭力守護的一切,爲我龍騰大地保存火種。”馬寅初幽幽一歎:
“你任性看着諸位師兄弟去送死嗎?”
小橘子聞言沉默。
沒有人有資格,去決定别人的一生。
且說那倉井玲子與小泉君出了終南山,站在終南山腳下,看着山中來往的人潮,眼神裏露出一抹感慨。
“我想不明白,不過是一個道觀而已,一個練氣士罷了。”倉井玲子此時沒有了在山中的謙和,整個人的眼神中裏露出一抹鋒芒、不甘:
“難道還能擋得住飛機大炮嗎?”
“時代變了!這是屬于我們的時代,那些練氣士的時代都過去了。”倉井玲子雙拳緊握:
“天皇何必爲了區區一個道觀,做出如此讓步?如此的吹捧、加冕。”
“過去了麽?”小泉君聞言搖了搖頭:“你錯了!”
“什麽?”倉井玲子一愣:“什麽意思?”
“終南山上的一個人,便可敵我一個國家。咫尺之間,人近敵國。”小泉君搖了搖頭:“蘇東來的練氣士,已經近乎于不可思議,隻要他想,大櫻花帝國的所有将士,上至天皇,下至小隊長,沒有人能逃得過刺殺。”
“航城數萬大軍,被其正面擊潰,無數士卒自相殘殺,這還是人嗎?若世上有仙神,他就是仙神!”小泉君道:
“你要知道,大櫻花帝國的軍隊,與龍騰的軍隊相差無幾,隻是裝備的差距而已。那蘇東來能毀了航城數萬大軍,那我大櫻花帝國的二十萬大軍,又能被他刺殺幾次?”
“就算蘇東來動用禁忌之力,身體會受到反噬,動用不了幾次,有嚴重的後果。可是你要知道,沒有人知道他究竟能動用幾次!他這一生,又能動用幾次。我大櫻花帝國二十萬大軍,去鎮壓龍騰大地數千萬的百姓,每一個士卒的命都珍貴無比,要是死在那人的手中,未免太過于不劃算。”
“裝備在精良,也要有人使用才可以。”小泉君道:“每損失一個士卒,我們的統治這片天地的希望就少了那麽一點點。”
事實上,前世的侵襲戰争,入侵國組建了大部分的僞軍,用來彌補自己兵力的不足。
“百姓是沒有國界的,是沒有國家概念的,他們隻知道吃飽、穿暖、有媳婦,一家團團圓圓和和美美,至于是誰做皇帝,是誰統治這片天下,沒有人會去在乎。”小泉君笑着道:
“真正在乎的,是那些本土的士族,權利階層。”
說到這裏,小泉君不着痕迹的看了遠處的人群一眼:“姜大帥的探子察覺到咱們了,咱們走吧。馬寅初與姜大帥之間懷疑的種子已經種下,咱們的任務完成了。”
馬寅初在山中呆了許久,渾渾噩噩的,一路上思索着終南山的生死存亡,終南山的道統延續,腦海中無數渾渾噩噩的念頭閃爍。
“龍騰大地氣數已盡,無力回天啊!”馬寅初走下終南山,一路徑直向着長安府而去。
才道大帥府,卻見此時大帥府内衆将彙聚,堂中氣氛壓抑,整個大堂内一片死寂。
姜大帥吊着雪茄,看着牆上的地圖,整個人陷入雲霧中不語。
“馬先生回來了?”看到馬寅初,姜大帥的眼睛不由得一亮:“馬先生回來的正好,不知先生何以教我?”
馬寅初嘴角裂開,露出一道苦笑,幹巴巴的道:“我一個山中人,怎麽敢胡亂攙和國家大事?”
“無妨,此時多一個人思量,總歸是多一份希望。”姜大帥拽着馬寅初的肩膀,眼神中滿是殷切的期盼。
“大帥既然叫我開口,那我就說兩句。”馬寅初目光掃過大堂中的衆将,然後看向地圖:“龍騰氣數盡了。大帥沒有飛機,如何與櫻花帝國抗衡?櫻花帝國數千駕戰機可千裏奔襲,一日轉戰十萬裏,以整個龍騰爲戰場。大帥不如保留精銳,留存有用之身,率領精銳進入銀漢合衆國,我等憑借青黴素的秘方,尋求恒美帝國、恒英帝國的庇佑。銀漢合衆國沒有物資,不值得櫻花帝國大動幹戈。日後大帥若有機會,反殺回來就是了。”
“不行!”馬寅初話語剛落,就被姜大帥否決:“我不是張甘霖!他張甘霖做出來的事情,我卻做不出來。”姜大帥搖頭否決,看向馬寅初的眼神中,帶有一絲絲失望之色。
“我決定派遣十萬将士,前往金陵,與那十大軍閥聯起手來,與櫻花帝國做一了斷。諸位都是我龍騰大地的軍人,理應守護我龍騰山河。生當爲人傑,死亦爲鬼雄。”
“衆将士何以教我?”姜大帥道了句。
“我等誓死追随大帥!”衆位将士齊齊一禮。
旁邊的馬寅初見此一幕,不由得歎了一口氣,眼神裏充滿了無奈之色:
“麻煩大了!這長安怕不是久留之地,早晚要惹怒櫻花帝國的人,我不如早點投奔去吧,爲我終南山争一個前程。”
心中想着,馬寅初走出屋子,人悄無聲息間遠去。
看着馬寅初的背影,姜大帥眉頭皺了皺,卻也沒有多說什麽。此時戴先生上前,在姜大帥耳邊一陣低語。
“與日本人接觸?”姜大帥聞言目光一頓,然後眉頭皺起,半響後才搖了搖頭:
“人各有志,不必強求。國難當頭,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選擇,便這樣吧。”
“日後就算我等兵敗,也不許爲難馬先生與鍾南山道觀。”姜大帥吩咐了句。
大荒
刑天在太陰部落悟道三年,體内的神血、精氣神蛻變了三年,變成了一種莫名的存在,然後氣機收斂,沒有任何異常。
“見過先生,多謝先生傳我大法。刑天無以爲報,還請先生受刑天一拜。”刑天目光灼灼的看着蘇東來,眼神裏滿是狂喜之色,對着蘇東來就要下拜。
“你悟到了什麽?”蘇東來攔住刑天,一雙眼睛看着對方,眼神中滿是好奇。
刑天聞言笑了笑:“不可說。在下說不出來,隻覺得體内氣血濤濤,生機無限,血脈桎梏似乎被打破。就好像……就好像……就好像我的這具肉身活了過來,有了屬于自己的意識。我等身軀中,除了本我意識之外,還有一個新誕生的意志。那股意志蘊含無無限生機,猶若是那野火,生生不息。又猶若是那連綿春水,浩蕩不絕。”
“弟子覺得自家的每一寸肌膚都活了,都有了屬于自己的意識,都打破了自己的極限。”刑天目光振奮:
“就仿佛是有了無限可能。就算是叫我去與那帝俊争鬥一番,在下也有信心将其打爆。”
看着刑天,蘇東來有些無語。
這厮膨脹了!
帝俊可是半神,你丫的看一卷經書就能将半神打敗,他那半神是不是太廢物了?
沒看到孔雀老祖、妖師鲲鵬吓得連反抗都不敢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