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舜雖然是人皇,但大禹是上三部中的頭領,不是舜想殺就能殺的。
“舜是人皇,怎麽敢如此行事,爲了兩個人的私人恩怨,竟然将我人族置于水深火熱之中。”嫦羲的眼神裏滿是不敢置信,似乎不敢相信,堂堂人族王者,爲了權謀之術,竟然會做出這等自毀根基的事情。
人族水脈被堵,到時候遭難的還不是人族無數百姓?
“呵呵,人王?人皇?也隻是人罷了。禹王要是登臨人皇果位,必然會對舜的部落清算。”蘇東來‘呵呵’一笑,嫦羲将人族的那些大神通者未免想的太好了。
三皇五帝,隻是史書而已。
别的不說,就說前世大禹,将公天下變成了家天下,由公推部落首領,變成了自家的王朝,這是典型的公器私用,此等人物也配被人族祭拜?
也配享受人的香火?
這天下本來是大家的,結果你憑借權力,變成你一家的了。
其實人類的最早期,就是社會主義,不過在經曆了大禹之後,由公天下變成了家天下,給人類造成了多大的損壞?
這人不講究,壞了規矩。
蘇東來從來都不相信曆史。
“而且最麻煩的是,也不知人皇舜是有意無意,那二十四座神山連成一片,竟然按照某種氣機,又化作了當年後土娘娘布下的大陣,想要破陣可是難了。”蘇東來道:
“禹王想要登臨皇位,唯一的機會就是治水。如今有二十四座大山擋在前面,鎮壓了人族水脈,禹王治水的希望斷絕。他要是想不出破開這二十四座大山的辦法,隻怕人皇果位和他無緣。”
二人議論了一會,前去救治山中受傷的族人、生靈,那無數在再難動蕩中死去的生命。
看着那遍地的屍體,蘇東來心生不忍,随手一招,卻見一道流光劃過,羊脂玉淨瓶自大地中飛出,落入了其手中。
一點聖人之力催動,蘇東來拿住楊柳枝,對着方圓十萬裏的生靈輕輕一點,就見那方圓十萬裏内的生靈盡數複活。
死去的複活,重傷的傷勢竟然紛紛痊愈。
見此一幕,太陰部落的衆人俱都是驚得目瞪口呆,一旁的胡八、女嬌等人也是呆呆的看着蘇東來,亦或者說卻來說,是看向了蘇東來手中的瓶子。
蘇東來笑了笑,沒有理會衆人灼灼的目光,而是随手一抛,那羊脂玉淨瓶重新沒入地脈内不見了蹤迹。
“好寶物,竟然能起死回生,這等奇異寶物,我還是第一次見到。”胡八看向蘇東來抛擲瓶子的方向,眼神中露出一抹灼熱。
“此等寶物……此等寶物……”女嬌也是心髒不斷的震動。
“通臂猿猴,你敢在我人族放肆,簡直不知死活。”無數的人族大能怒了,紛紛指着天空中的通臂猿猴破口大罵。
“哼,禹王那卑鄙小人竟然敢暗算我,若不出這口惡氣,老子我有何顔面面對天下群雄?”通臂猿猴此時氣喘籲籲的站在半空,扛着定海神針,眼神裏露出一抹嗤笑:
“你們人族有本事盡管來報複我就是了,若無本事,還是乖乖的受着吧。”
說完話鐵棒輪動,看向了東海龍宮的方向:“老泥鳅,老祖我好心出關助你一臂之力,可誰知你竟然與人聯手合謀暗算于我,簡直是端的不當人子!端的不當人子!今日我要掀了你的四海龍宮,叫你知道惹怒老子的下場。”
那通臂猿猴惹怒了人族尚且猶自不堪罷休,竟然提着鐵棒,向東海龍宮殺了過去。
一時間隻見東海搖曳,卷起萬丈波濤,血水染紅了海面。
“通臂猿猴,你這厮莫要欺人太甚!”東海龍王悲憤的吼了一句:“我和你拼了!”
“三位賢弟,還請速來助我一臂之力。”隻聽得老龍王一聲咆哮,然後江河震動,一道道神龍駕馭着風雨,分别自四面八方趕了過來。
四海龍王施展神通,與那通臂猿猴纏鬥在一起,一時間打的難解難分,江河動蕩日月無光。
大禹乘坐着神獸,一路飛過人族大地,看着哀嚎遍野,屍體遍布的山川大澤,無數倒在地上哀嚎的部落、族人,一顆心逐漸沉入谷底。
麻煩了!
禹王心中暗自嘀咕了句:“我要是應付不好,隻怕永無翻身的機會。那通臂猿猴怎麽會如此喪心病狂呢?”
說到這裏,禹王暗自歎了一口氣:“我雖然是上三部的族長,但若是應付不好,怕也唯有死無葬身之地的下場。”
說到這裏,禹王心中無數念頭閃爍,開始思忖破局之道。
二人一路來到大虞神宮,卻見人族各部的強者,皆已經彙聚過來。
“禹王到!”
宮人一聲通秉,頓時惹得無數人将目光望了過來,一雙雙眼睛殷紅,目光複雜的看着大步流星走入宮阙中的禹王。
大虞神宮内死一般的沉寂,衆人俱都是各自落座,誰也沒有開口說話。
垂垂老矣的人皇舜,此時靜靜的坐在那裏,目光平靜的看着大禹。
“見過人皇。”大禹一撩衣袍,徑直跪倒在地。
“大禹,你可知罪?”人皇舜的聲音在大殿内響起。
“我人族自三皇開始,霸占富華天寶人傑地靈的神州大地,獨居天地中心,驅趕鬼神、外族,一枝獨秀壓天下,靠的便是拳頭。”禹王聲音铿锵,震動宮阙。
人皇想要就這麽輕易給他扣上帽子,将他給弄死,他可絕不會坐以待斃。
“那些妖族,自古以來便是狼子野心,對我人族大地虎視眈眈。今日通臂猿猴出手,也不過是一方試探罷了,代替諸位妖王試探我人族的實力。”禹王擡起頭,目光直視舜皇:
“可惜,人族積弱,一輩不如一輩,到了我等這一代,竟然連區區一個通臂猿猴都鎮壓不得。”
大禹直接将矛頭對準了舜,表述的意思很直接:自三皇開始,我人族那一代不是将那妖族打的服服帖帖,可到了你這裏,就不行了。通臂猿猴雖然是沖着我來的,但你才是人皇啊!你連一個通臂猿猴都鎮壓不了,還配當人皇嗎?
“縱使是沒有今日的通臂猿猴,日後還會有别的妖王、大聖,難道我人族面對妖獸,就隻能忍氣吞聲不成?那妖族鬧一次,咱們就要斬了那惹事的人?”禹王轉過身看向場中各部落首領:
“諸位平日都是與妖獸打交道的,我人族誅殺妖族、暗算妖族,乃是天經地義。若因爲通臂猿猴的強大,而将我拖出去殺給那通臂猿猴看,化解那通臂猿猴的怒火,我心中不服!”
“今日可以殺我,明日就可以殺爾等任何一人。我人族強者雖然無數,但總有殺完的一天,到那時隻怕我人族距離亡族滅種也不遠了。”禹王目光灼灼的看着場中衆人。
不得不說,禹王的話,還是叫場中各位首領心頭一震,猶若是晨鍾暮鼓。
是啊,人殺妖獸、殺妖王,本來就是天經地義。
現在難道就因爲禹王得罪了通臂猿猴,就要将禹王推出去頂罪嗎?
那以後誰還敢與妖族開戰?
就連禹王都有搞不定的妖獸,那自己等人還不如禹王呢,難道也要去死不成?任由那妖獸欺辱不成?
禹王的一番話,頓時說的場中衆人面面相觑,就連眼中紅光也悄然消散。
上方
舜瞳孔一縮,攥着權杖的手掌不由得一緊:“可惡!禹王不愧是三王之中最爲難纏的。這數百年來,我都找不到他的把柄。他現在不但将所有鍋都甩了下去不說,竟然還暗中指桑罵槐,說這一切都是因爲我不夠強。”
他要是足夠強,和三皇一樣,通臂猿猴又豈能在人族卷起風浪?
大禹不愧是大禹,竟然不知不覺間,将所有的矛頭指向了舜。
是你不夠強,守護不得人族,配不上人皇果位,你該退位讓賢了。
“不行,我花費如此代價,苦心鑽研的機會,又豈能叫你給輕易破壞掉?”舜的眼神中充滿了冷酷。
正要開口反駁,卻聽下方大禹已經開口:
“諸位族人,縱使是沒有我出手,通臂猿猴此獠狼子野心,日後也必然會招惹我人族。到時候死的便是我大禹,而是你等中的任何一個。不過此事因我而起,我又不可推卸的責任。”
“千萬裏大地淪爲焦土,我責無旁貸!我願戴罪立功,百年間必定平複人族水患,斬殺通臂猿猴。若有失誤,我禹王上部解散,甘願被貶下部,遷安邊疆,替我人族鎮守邊境,戴罪立功。”
禹王聲音铿锵有力:“百年内,我若不能完成,諸位在将我斬殺,祭祀那妖猴也不遲。若能斬了那妖猴,也算是爲我人族除了一口惡氣,震懾那些無法無天的妖族,叫他們知道咱們的厲害。”
“人族,血債血償,不可輕辱!”禹王面孔漲紅,聲音激動震撼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