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擋我者死!茅山三老擋我,非死不可。任何人膽敢擋我複仇,都要死!就算是大内的天子在此,我也一道送其去見閻王。”蘇東來眼神中露出一抹冷酷。
“放肆!你敢蔑視天子,好好個亂臣賊子,難道不怕天子一言令下,将你終南山道脈自天地間抹去。”中年男子聞言勃然變色,眼神中露出一抹怒火。
“呵呵,抹去我終南山道脈?還要他有那個本事再說。”蘇東來嗤笑一聲:
“你是哪個,也敢來這裏擋我去路?”
“擦好你的耳朵,我大内第一高手孫忠文,特奉主子的命令,取了你這亂很賊子的性命前往大内深宮交差。你敢侮辱聖上,侮辱主子,我今日非要叫你千刀萬剮,替主子出了這口氣,才算是我這做奴才的盡心盡力!”男子眼神裏露出一抹殺機,一雙眼睛内似乎有精光在流轉。
“奴才?”蘇東來聞言一笑:“好好的人不做,偏偏要去做狗。虧得江湖人将你封爲第一高手,原來也是一條狗,當真是玷污了第一高手的名号。”
說到這裏,蘇東來眼神中露出一抹嗤笑:“早就聽聞你這奴才号稱‘五兩神劍’,今日倒要稱量一番你的本事。”
“呵呵,能爲主子效忠,是在下的榮幸。這份殊榮,可是多少人求都求不來的?”孫忠文緩緩抽出背後長劍,月色下長劍閃爍着寒光,猶若是一道匹練。
與平常的劍不同,這一把劍隻有成年人的中指粗細,上面流轉着道道一道道月華,在月色下猶若是一條毒蛇般不斷顫抖。
軟劍!
一把細長的軟劍。
而且這劍沒有劍柄,隻是被其雙指夾着,夾在食指與中指之間。
隻見男子縱身一躍,身形一閃,人已經順着房檐落下,同時手中寒光一閃,那長劍猶若是毒蛇一般,在空氣中扭曲着向蘇東來咽喉射來。
看着射來的長劍,蘇東來不由得瞳孔一縮:“幻術?還是一把真實的寶劍?”
“不可能!我的精神上有清濁之氣守護,這世上沒有人能在幻術上欺騙過我,所以這是一把真的劍。可對方不是号稱神劍嗎?怎麽一出手就将自家的兵器給抛飛了?”就在蘇東來心中念轉之時,那長劍透過蘇東來的咽喉,然後在空中一個扭曲,竟然又一次回到了孫忠文的手中。
一劍刺破蘇東來的咽喉,孫忠文夾着長劍,臉上不但沒有笑容,反而是露出一抹凝重:“這?幻術?不可能,我什麽時候中了你的幻術?”
他之前那一劍,哪裏是刺破蘇東來,隻是刺破了空氣,刺破了蘇東來所制造的幻術罷了。
“哈哈哈,你這人……簡直是個笑話。劍術稀松平常,幻術也稀松平常。你說你要麽好好練劍,要麽就好好的去修煉幻術,現在都是一瓶子不滿半瓶子晃蕩,真真是要笑死人了。練劍就練劍,去學什麽幻術?”
蘇東來的幻術身軀開始嘲諷。
一旁的蘇東來臉上露出一抹凝重,死死的盯着孫忠文手中的長劍,瞳孔急劇收縮,心頭卻是駭然:飛劍!
他能感受到,孫忠文的那把軟劍上,附帶着一股奇妙的磁場氣機。
虧得他幻術獨步無雙,已經見天地,直接将對方拉入了幻境,否則之前那一劍淬不及防,而且還會拐彎,自己必定已經中劍而亡。
那一劍實在是詭異,簡直防不勝防。
蘇東來在心中駭然提起警惕,那邊的孫忠文也是面色凝重,一時間有些麻爪。
他竟然中了蘇東來的幻術,而且自己還沒有任何察覺。
他在大内深宮苦修十五年,憑借武道鍛煉心性打下的底子,在這天下絕對是一等一的幻術高手,可現在自己什麽時候中了人家的手段也不知道,簡直是叫人毛骨悚然。
要知道,就算大内第一太監,那個号稱大内第一練氣士,也絕不可能悄無聲息的将自己給拉入幻境。
甚至于他現在懷疑,自己眼前所看到的環境,究竟是不是真的。
自己真的站在庭院中嗎?
還是說自己依舊站在屋檐下,根本就沒有跳下來?
自己手中的劍,是真的嗎?
究竟是自己手中劍是真的,還是蘇東來是真的?
蘇東來要是真的,那自己之前飛劍刺破對方喉嚨的一幕,豈不是說自己飛劍是假的?
如果說自己手中飛劍是假的,那真的飛劍在哪裏?
自己之前真的拔劍了嗎?
如果說蘇東來是假的,自己飛劍是真的,那真的蘇東來在哪裏?自己豈不是還在幻境之中?
既然在幻境中,那自己手中的劍,當真是真的飛劍嗎?
懵了!
這就是幻術的可怕,叫人聞之變色。
一旦落入其中,真真假假變幻莫測,你以爲的看破,真的是看破嗎?
你以爲看破環境,真的看破了嗎?
殊不知幻境之外依舊還有幻境?
“我聽人說,你拜師周志坤,學了一身武藝。周志坤号稱天下第一高手,打遍天下無敵手,你身爲他的徒弟,不知學了幾分本事,可敢與我比試一場?”孫忠文站在那裏,腦海中拼了命的推演分析,同時用話語激蘇東來。
對方已經入魔,等同于被降智。自己用話語相激,未必沒有機會。
“你傻還是我傻?”蘇東來看着孫忠文,搖了搖頭:“我與你李家本來就有仇,如今更是苦大仇深,你阻我複仇,咱們梁子更深了。斬殺了馮大帥後,我就要返回金陵,将你李家武館所有的镖師、所有的弟子,盡數斬盡殺絕。”
蘇東來目光中露出一抹冷酷:“還有那大内深宮的老不死,竟然也敢派人來蹚渾水,既然如此我就送她登天享受極樂,結束這亂世,摧毀這腐朽的朝廷,給天下蒼生尋覓一條殺出重圍的生路。”
蘇東來不想廢話,直接痛下殺手。遲則生變,要是被那些士兵反應過來,到時候自己怕難以走脫。
隻見蘇東來周身磅礴的磁場波動,一道浩瀚的磁場,鋪天蓋地的向着不遠處的孫忠文籠罩了去。
下一刻孫忠文發現,自己手中的長劍變成了兩柄,那長劍化作一把閃爍着寒芒的長蛇,向着自己的脖頸咬了過來。
就算知道這是幻境,孫忠文也不敢叫那長蛇咬在自己的脖子上。
長蛇要是咬在自己的脖子上,自己的細胞、身體必然會當真。意識雖然是假的,但肉身卻會當真。
看不出兩隻長蛇的本體,看不出寶劍的原型,就算是假蛇,那也會化成真蛇。
隻見長蛇嘶鳴吞吐着舌頭,然後一道鋒銳的氣機響起,孫忠文連忙将手中的長劍扔在地上。
就在此時,忽然隻見蘇東來遙遙的對着孫忠文隔空一劍,一道璀璨劍氣迸射,然後孫忠文瞳孔急劇收縮,眼神中露出一抹驚恐之色,整個人身軀直挺挺的倒了下去,砸在了地上濺起一道塵土。
“不過如此。”蘇東來搖了搖頭:“差距太大。”
慢慢的來到孫忠文身前,蘇東來目光落在了孫忠文手中的寶劍上。
“孫忠文确實是一位驚才豔豔之輩,一身練氣術的道行,尚且在終南五老之上,可惜遇見了我。對我來說,終南五老也好,少林寺的三大聖僧也罷,乃至于和普通人沒有什麽兩樣。”蘇東來低下頭捏住那寶劍,然後借助火光,看到了寶劍上連着一條通明的絲線。
絲線奇特,非麻非繩,非金非玉。整個寶劍上,似乎沾染着一種奇特的磁場,能夠與人身的磁場發生感應。
“原來如此,所謂的飛劍術,就是利用繩索與磁場控制。沒有十年苦功休想駕馭。”蘇東來搖了搖頭,将寶劍扔在地上,看着倒下的孫忠文,眼神裏露出一抹憐憫,邁步跨過其身軀,向着地下室走去。
孫忠文表面雖然沒有任何傷痕,但整個人卻已經腦死亡。
精氣神被其一刀披散。
“馮大帥!”蘇東來磅礴的磁場鎖定馮大帥的氣機,徑直向着地下室走去。
地下室内有五十守衛,可所有守衛對于蘇東來都視若不見。
“馮大帥,久仰大名啊?”蘇東來看着地下室内拿着手槍的人影,眼神中露出一抹戲谑。
“你是如何調動飛機的?是誰出手助你?”馮大帥一雙眼睛死死的盯着蘇東來:
“茅山的諸位真人呢?諸位真人怎麽樣了?”
“飛機啊,是姜大帥的飛機。”蘇東來笑着道:“至于說那幾個老不死的,都已經去見閻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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