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已經入魔了,而且又殺了數萬人,早就已經在入魔的道路上越走越遠。到現在還能有幾分理智?隻怕距離被天魔奪舍的日子不遠了。”一邊黎姓道士眼神中露出一抹思索:
“他現在已經完全被自己的魔念、執念所左右,根本就沒有了理智。”黎姓道士道了句。
聽聞此言,衆人俱都是默然。練氣士距離大家太遠,黎姓道士既然說蘇東來已經被魔念所誘惑,那就一定是被魔念所誘惑。
“去布置一番,自西洋得來的機器,也全都布置上去。這次一定要弄死他!他要是不死,我怕是隻能離開航城,前往聖京避難,等候他被天魔反噬,我再回來。”馮大帥吩咐了句。
事到如今這等關鍵時刻,馮大帥也不想留在航城整日裏提心吊膽的過日子。
對于馮大帥來說,自己前往上京,雖然會被朝廷拿捏住,但對于他來說,并非不可以接受。
“是!”
衆位将士齊齊應了一聲,然後下去布置。
航城的一座茶樓内
一道人影靜靜的立在窗子前,看着大街上的車水龍馬,整個人似乎是一尊木雕,沒有絲毫的生息。
自定境中緩緩蘇醒過來,蘇東來眼中的紅芒竟然消散了三分。
不錯,蘇東來眼中的紅色光芒竟然消散了三分不說,對于體内的魔念掌控,至少增進了四成。
“原來,斬殺自己的執念,就是化解心魔。花爺是我的執念、心魔之一,我将其斬去,念頭通達,修爲道行竟然突飛猛進。”他的眼神中露出不敢置信的神色。
“錯了!以前的修行方法都錯了。有執念,何必降服?直接斬去就是了。”蘇東來眼神裏露出灼灼之光。
“心魔要化解,而不是降服,更不是所謂提高自己的道行,以道行去壓制心魔。”
蘇東來雙手插在袖子裏,一雙眼睛看向遠方,耳中聽着茶樓内的竊竊私語,目光中露出思索。
他是天魔之主,就算入了魔,也不會有天魔敢于來觊觎他。能左右他心中念頭的,唯有他自己的心魔!他心中的執念!
“聽說了嗎?最近航城那個魔頭殺瘋了,昨晚又屠了一個辦事處,就連七千大軍駐紮鎮守,都沒有攔住那魔頭。聽人說,花爺昨晚被那魔頭給抽筋扒皮點天燈了。足足哀嚎了一個晚上,死的好慘啊!”
“真的?不是聽人說,辦事處有數千大軍守候,更埋下了地雷陣嗎?怎麽還會被那魔頭給得手?”有人不解:
“那魔鬼真的有那麽邪乎?”
“那是。我聽我隔壁家的姐夫的小舅子說,馮大帥當時被現場那慘狀給吓暈了過去。醒來後連夜安排飛機,說是明天一早就要飛往聖京避難去。”
“不可能吧,馮大帥乃是刀槍火海裏走出來的人,怎麽會懼怕死人?你小子定然是以訛傳訛。”有人不信,開口反駁。
旁邊有人聞言接過話:“你别說,這件事還真是真的。馮大帥被吓破膽,準備逃亡聖京的事情,我也聽說了。據說那魔頭能上天入地,飛天遁地無所不能,身上具備着不可思議的本事,就算馮大帥有十萬兵馬,也奈何不得那人分毫。”
“不錯,我聽人說,馮大帥就住在航城的軍統衙門總部,布置了兩萬重兵把守。明天一早,就要起航遠走。”
“是嗎?那馮大帥要是跑了,咱們航城内的百姓怎麽辦?豈不是要任由那魔頭殺戮?”
“是啊,大帥都被那魔頭吓跑了,更何況是咱們普通人?咱們普通百姓豈會有活路?”場中衆人你一言我一語,一時間整個茶樓内都是馮大帥要跑路的消息。
“有點意思。”蘇東來站在窗子前,聽着耳邊的竊竊私語,眼神中露出一抹沉思:
“馮大帥就算是要跑,那也是極爲機密之事,絕不會洩露半分,此時怎麽會洩露出來?”
“怪哉!怪哉!”蘇東來雙目内露出一抹思索,擡起頭看向遠方天空:
“莫不是想要故意引我出來?而且就連住在軍統衙門的事情,都被洩露了出來。”
蘇東來若有所思:“這是一個引蛇出洞的計劃,這是一個陽謀。我要是不去,這厮沒準就真的跑了。對方見父母的屍體無法将我引出來,所以不惜以身涉險,與我做最終的決鬥。”
“呵呵,也好!也好!倒要看看你玩什麽花樣。真以爲有千軍萬馬,就能護持安全了?”蘇東來眼神中露出一抹冷酷:
“你既然想要求死,那我就成全你。”
蘇東來端起茶盞,開始在茶樓上閉目養神。
與此同時
大帥府
馮大帥身前站着三位身穿道袍的七十多歲老者。
“諸位法師能不遠千裏而來,在下心中感激不盡,有勞諸位法師替我奔波,在下的身家性命,全都拜托諸位了。”馮大帥看着三位道人,面色誠摯、恭敬的行了一禮。
領頭的道士聞言一笑:“大帥不必多禮,我茅山洞天與大帥已經綁在一起,可謂是一損俱損,一榮俱榮。再者說那魔頭殺了數萬老幼無辜,我等練氣士又豈能坐視不理?”
“黎師弟已經與我說了,今晚便與那魔頭做一了斷。他要是不來則罷,若是來了,定要其有去無回。”領頭道士冷笑一聲。
“不必幾位大師親自上陣,隻要幾位大師能識破此人行蹤,我自然有機槍大炮将其打成齑粉,也算是爲天下蒼生除了此禍害。”馮大帥眼神中露出一抹狠辣。
“大帥放心,我師兄李蒼穹,乃是茅山三老之一。遍數天下,也是一等一的高手。那蘇東來雖然入魔實力大增,但我師兄識破其行蹤還是沒有問題的。”黎姓道士笑着道:
“我等師兄弟四人聯手策應,定要那魔頭有來無回。”
“如此便好。幾位大師,還請前去休息,今晚還有一場惡戰。”馮大帥道了句,然後叫人領着三位大師去休息。
看着道人遠去的背影,馮大帥問了聲:“大内高手什麽時候到?”
“今夜子時之前必到。”身邊的秘書道了句。
馮大帥聞言坐在桌子前,伸出手去擦拭着槍支彈藥,雙目内露出一抹認真,一絲不苟的擦拭着槍支的每一個零件。
雖然他知道,根本就用不到自己把槍,但萬一真的到了那山窮水盡,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了呢?
馮大帥在擦槍,修養精神。外面卡車轟隆,無數的軍士被運輸過來,嚴密的将整個辦事處看守住。
真槍實彈的人群中,一股殺氣沖霄而起。
蘇東來站在遠處的一座閣樓上,手中拿着一把望遠鏡,靜靜的看着大帥府前的人影,眼神中露出一抹沉思:
“看來馮大帥要玩真的,這厮是真的想要跑路。”
“此地軍士看起來怕不是有一萬之數。”蘇東來眼神中露出一抹思索:
“想要迷惑萬軍,何其之難?就算是我也做不到。莫說是萬軍,就算同時迷惑三千人,便已經是我的極限。而且辦事處方圓千米内所有的建築盡數被蕩平,這是完全不給我機會啊。這是陽謀,逼着我要送死。”
蘇東來若有所思的站在那裏,手指敲擊着望遠鏡,目光裏盡數是殺機。
“可我不需要面對一萬人,我隻要混進去,到時候自然有辦法殺了馮大帥。”蘇東來心中快速思索。
長安
大帥府
姜先生看着手中的信報,一雙眼神中滿是認真、凝重。
在其對面,戴先生面色嚴肅,目光中充滿了凝重。
“這封信報是真的?”
一封不過八百字的電報,姜大帥卻足足看了一個時辰。
“當然是真的,真真是不可思議。下屬當初第一眼看到這份電報的時候,何大帥的反應一樣。可咱們留在馮大帥府中的探子傳來密報,這件事情絕對做不得假。航城現在已經被那終南山練氣士殺的人心惶惶,整個軍統衙門的運行都癱瘓了。現在航城風聲鶴唳草木皆兵,無數軍官人心惶惶,要是有人趁機前去攻打,必定可以占一個大便宜!”戴先生低聲道。
姜大帥吧嗒着嘴:“終南山!終南山!咱們還是小瞧了終南山的練氣士。現在天下都小瞧了終南山道統,隻是不曉得那人入魔後,還能不能救回來。要是能救回來,咱們長安也有了可以對抗大内高手的資本。”
“此事還需詢問馬先生。”戴先生道了句。
“去請馬先生過來。”姜大帥道了句。
戴先生轉身離去,不多時馬先生來到屋子内,看着端坐的姜大帥,連忙一禮:
“見過大帥。”
“馬先生,還請坐。千萬莫要客套,咱們現在可是一家人。”姜先生看到馬寅初,眼睛頓時亮了,連忙叫馬寅初坐下,然後問了句:“青黴素現在賣的怎麽樣了?”
“西洋的人都是搶着買,隻是銀漢合衆國的生意卻不太順利。”馬寅初皺起眉頭。
他現在忙着青黴素的事情,都已經焦頭爛額,并不曾注意航城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