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東來看向身邊的羊脂玉淨瓶,眼神裏露出一抹希翼。
這種傷勢,别說是在落後的時期,就算是在前世科技高度發達的時代,也根本就沒有辦法恢複。
不過好在這裏是大荒,一個充滿了奇迹的世界。
在這裏有諸般種種不可思議的手段,就算是肉體被毀滅,靈魂依舊可以重生,更何況隻是被炸藥炸成了篩子眼?
體内根骨内後土神力流轉,吊住蘇東來體内的生命力,叫蘇東來體内流淌的生機不在外洩,竟然被那股神力強行吊住。
神力流轉,感受着體内的金屬彈片,蘇東來眉心處的後土神力本源忽然微微震動,一股玄妙信息灌入靈魂中,湧入了蘇東來的體内。
神通!
蘇東來在危急時刻,竟然領悟了一道神通。
一道和大地有關的神通。
之前蘇東來調動自家的念頭,也就是元神之力強行降雨,使得蘇東來體内元神本源激蕩不休。
元神激蕩,在這大荒世界,激蕩的元神竟然與後土神力的融合加快了幾分,然後領悟了後土神力的一道玄妙法則。
隻見蘇東來體内的神力蓦然壯大翻滾,強大了十倍有餘,隻見其催動神力,運轉神通,隻見體内的金屬彈片竟然分解,化作了一道道顆粒飛出,在蘇東來的體内凝結成一團光華閃爍的金屬。
看着手中的金屬,蘇東來忽然發現了一個buff。
這彈片不過是普普通通的凡物,爲何會出現在大荒世界?
難道?
用自己鮮血包裹的東西,會算作是自己身軀的一部分?
蘇東來運轉神通,體内一道道神力湧動,此時有法力鼓蕩,羊脂玉淨瓶内一縷縷三光神水被攝取了出來。
足足有三百多縷,灌入了蘇東來的身軀内。
“大荒竟然過去了百日?”蘇東來感受着體内不斷恢複的傷勢,眼神中露出一抹詫異。
伴随着三光神水的消耗,蘇東來體内傷勢恢複,尚且還有三十多縷三光神水在其體内流轉,然後被清濁之氣捕捉保存了下來。
“他娘的,這些狗軍閥,明明有着飛機大炮,竟然還這麽謹慎。竟然在地上埋下地雷,簡直是不當人子。”蘇東來咬着牙,身形一閃,又一次出現在了民國時代。
世界依舊還是那個世界,天空中的大雨瓢潑,遮擋了衆人的視線,竟然叫幾人沒有發現蘇東來的蹤迹。
此時恰巧幾位軍士披着鬥笠蓑衣往回走,蘇東來連忙上前跟了上去,周身磁場波動,将所有落在自己身上的視線信息扭曲。
人就像是一個機器,眼睛就是信息采集器。蘇東來制造錯誤的信息蒙蔽了對方的眼睛。
蘇東來眼神中露出一抹沉思,目光裏露出一抹凝重,眼神中一點點流螢閃爍不休。
那是磁場運轉後,激發出的生物電能。
蘇東來就這麽悄無聲息間的進入了大營,然後看着一群打了雞血一樣,一個個精神振奮的軍士,不由得眉頭皺起。
現在衆位軍士精氣神正在巅峰狀态,就算是蘇東來也絕不會做自讨苦吃的事情。
他雖然已經能見天地,幹涉物質,但卻無法同時将幾千人拉入幻境。
蘇東來隻是躲入了一輛機車内,然後拿着機車内不隻是誰的外套,不緊不慢的擦拭着身上的汗水。
既然已經混入大營,那蘇東來動手的機會就多了,留給蘇東來操控的空間就大了。
因爲不可能是幾百人同時面對蘇東來,所以蘇東來能夠操控的空間就有了無數的可能。
當年西洋人一路勢如破竹的殺入上京,打的聖朝節節敗退,卻也不得不退出上京城,不敢割地稱霸,爲何?
練氣士!
練氣士的難纏與詭異,絕對是防不勝防。
蘇東來要是再不要臉一點,所有進出辦事處的人,離開辦事處的人全都斬盡殺絕,這航城的軍統衙門又能堅持多久?
蘇東來坐在車子的後排,此時又有大雨遮掩,整個人徹底的藏匿在後座。
感受着身邊不斷路過、巡邏的士卒,蘇東來眼神中露出一抹思索,下一刻念頭化做磁場,悄無聲息的擴散了去。
那一隻二十人的小隊被蘇東來拉入幻境,此時竟然圍繞在了車前。
其中一人脫下衣服,被蘇東來換上,然後蘇東來一把扭斷那士卒的喉嚨,将其塞入了車廂内,整個人站在了小隊的最末尾。
幻境施展,幾個人在蘇東來幻境的操控下,徑直向着辦事處的大樓走去。
“你們是那個巡邏小隊的!”
忽然有明顯是軍官的人物,領着十幾個親衛,一個個撐着雨傘,與蘇東來迎面碰撞了過來。
霎時間氣氛僵滞,雨幕似乎陷入了甯靜之中,整個天地一片死寂。
那小隊的人被蘇東來拉入幻境,是決不可開口回答問題的。
“呵呵。”
就在此時,蘇東來的精氣神轉動,念頭又一次爆發而出,向着那一隊軍官籠罩了去。
刹那間,軍官以及其身後的士兵,紛紛陷入了幻境内。
隻見在那軍官的眼中,此時蘇東來忽然開口:“我奉了大帥命令,要去見劉将軍與花爺。”
說着話蘇東來掏出一張文書遞了過來:“這是馮大帥文書,還請閣下帶路。”
“是馮大帥親筆簽發的文書。”那軍官低下頭,看着手中空蕩蕩的空氣,然後露出谄媚的笑容:“原來是大帥府的人,還請長官随我來。”
然後就見那人身形一轉,帶這蘇東來走入了身後的辦事處。
辦事處内
此時花爺與劉将軍正在焦急的等候,那劉将軍穿好衣衫,正要走出門去聽聽門外的槍炮聲,忽然隻聽敲門聲響,門外傳來自家親衛的聲音:“将軍,大帥府的人來了,要見您。”
“大帥府?大帥府的人深夜來這裏做什麽?有什麽事情不能從電話中說嗎?”劉将軍聞言心中一驚,一股不妙的預感已經從心中升起。尤其是之前那一陣密集的槍炮聲,更是叫他此時心中蒙上了一股不妙的想法。
還不等其開口,那邊正在屋子内走動的花爺恰巧到了門前,直接将屋門打開。
然後一行人直接走了進來。
“大帥府的人呢?”劉将軍看着走入的一行人,不由得心中一愣。
蘇東來嘴角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打神三尺,憑空打斷了衆軍士的神經。
隻見衆位軍士身軀一軟,就像是面條一樣,癱倒在地。
三十多個軍士全部都攤到,陷入了昏迷之中,唯有蘇東來靜靜的站在那裏。
“你不是大帥府的人!大帥府不是這身衣服!你是誰?”劉将軍看着蘇東來,眼神裏露出一抹警惕,下意識的去觸摸腰間的槍支。
“我勸你最好不要動,因爲你把槍的速度,絕對沒有練氣士殺人的速度快。”蘇東來道了句,轉過身去将屋門關上。
“你是哪個不斷殺人的蘇東來?你是攪亂航城的那個練氣士?”劉将軍驚住了,手掌停滞在半空,動也不敢動:“我已經在外面埋下地雷陣,你不知道地雷陣的走法,怎麽能闖進來?外面數千長槍,你是怎麽進來的?爲什麽沒有被他們打死?”
“很吃驚嗎?”蘇東來嘴角露出一抹弧度,眼神中露出一抹怪異:“我是練氣士,我不知道地雷陣,但有人知道啊。知道的人,自然而然就領我進來了。”
蘇東來在笑,緩緩推開頭上遮擋雨水的雨披,一雙眼睛看向已經吓傻的花爺:
“花爺,好久不見?想不到您依舊猶如當年那般威武雄壯。”
花爺身軀一軟,跪倒在地,一雙眼睛看着蘇東來,身軀不斷顫抖,牙齒打架,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您在想什麽?怎麽不說話了?當初您可是何等的威風,何等的霸道啊!”蘇東來幽幽一歎:
“本來還想着留在最後殺你,可沒想到竟然在這裏撞見了你。擇日不如撞日,既然遇見了,那咱們就好好玩玩。”
“我……我錯了,你饒過我吧。”花爺不斷磕頭:“都是大帥下的命令,是大帥教我幹的。冤有頭債有主,你要是有事情就去找大帥,找我做什麽啊?我隻是遵從别人命令辦事的小喽啰,您是高高在上的練氣士,殺我隻會髒了您的手,您把我當成一個屁給放了吧。”
花爺不斷跪在地上哭訴哀求。
蘇東來聞言面無表情的看着花爺,此時的花爺成爲了一個磕頭蟲,在地上不斷磕頭痛哭,聲音中充滿了無助,哪還有當日的威風霸道?
花爺看着雙目紅的像是寶石的蘇東來,心中驚悚到了極點。
現在誰不知道,蘇東來已經殺瘋了!
整個航城,不分大小、不論男女、不辨老幼,死在其手中的至少有兩萬人了。
這人已經殺瘋了!
按照入魔來算,已經是個驚天動地,不知道道行多深的大魔頭。
此時的他眼神中充滿了驚悚,恐懼的看着蘇東來,目光裏滿是顫栗。
“你就這麽認慫,還真是沒意思。”蘇東來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