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辦事處都亂成了一鍋粥。
蘇東來聽着耳邊流彈的呼嘯,不由得打了個激靈:“怪不得屬于練氣士的時代都過去了,現在的火器實在是厲害。雖然及不上前世二十一世紀,但也絕對不弱。”
蘇東來搖了搖頭,聽着遠處的交火,時不時的暗中推波助瀾添上一把火,然後整個五千人的軍隊炸營了。
沒錯,炸營了!
五千軍士面對着敵友難辨的同袍,一個個選擇了逃跑。
槍聲逐漸止歇,五千大營留下一地屍體,粘稠的血液在地上流淌,所有士兵跑的幹幹淨淨。
五千人士氣喪盡,沒有了信任,如何共同抗敵?
蘇東來看着遠處的辦事處,嘴角露出一抹冷酷的笑容,然後行走在黑夜中,不緊不慢的走了過去。
三個時辰後,蘇東來自後院跳牆離開,等第二日馮大帥聽聞消息派人來查看的時候,慘狀将所有人都驚呆了。
全死了!
滿地的屍體!
姜大帥将辦事的人給彙聚在一處,不但沒有沒有緩解蘇東來的刺殺,反倒是将所有人給彙聚在一處,方便了蘇東來下手。
一家人整整齊齊,安安靜靜的上路。
“大帥,死了足有八千人。下至出聲的嬰兒,上至八十老翁,一個活口都沒有。”有軍官面色陰沉彙報着。
聽聞這話,馮大帥面色陰沉的可怕,整個人的眼神裏都是冰冷殺機。
“可惡!實在是可惡!這可是八千人啊!八千人命啊!西洋人入侵的時候,都沒有這麽狠。他竟然對老幼婦孺下手,還算是人嗎?”馮大帥将信報摔在案幾上,眼神中滿是怒火。
“他已經不是人了!他現在已經不能稱之爲人了!他已經入魔了,而且還是一等一的大魔頭。殺一人,他體内的魔念就漲一份,他現在怕是已經完全失去了理智,被天魔所操控。”黎姓道士眼神中露出一抹凝重:
“大帥,此人的實力超乎想象,還請大帥緻電上京,請聖京内的大内高手援助,降服此魔頭。我已經通秉山門中的諸位同道前來助力,此人已經成爲了魔頭,若不能加以降服,隻怕是咱們都要死無葬身之地!這等魔頭,執念深重,不達目的決不罷休。咱們沒得選了。”
聽聞這話,馮大帥深吸一口氣:“我去緻電袁閣老。在不派遣高手支援,航城怕是要被殺的人心都散了。”
說到這裏,馮大帥的眼神中露出一抹刻骨銘心的仇恨:“不能忍,我絕不能忍啊!他父母的屍骨什麽時候到?”
“大帥,已經到了。今天上午就到了。”花爺連忙道:“小的已經派人去準備,并且在城頭附近埋上了炸藥地雷,就算他幻術當真是通天徹地,但地雷卻不認得他的幻術。隻要他踩中地雷,管叫他死無葬身之地。”
“蘇去辦!一定要給我多埋炸藥!多埋地雷!隻要他敢去,就一定要給我炸死他。另外吩咐下去,所有辦事處、軍營,千米之内所有建築全都拆除,不允許有任何遮擋。隻要有嫌疑人出現,就立即給我開槍掃射。”馮大帥聲音冰冷。
當年大内高手刺殺西洋人軍官之時,那些西洋人就已經有了應對經驗,當今大内第一高手,施展幻境的極限是八百米。
“另外給我聯系西洋人,我要西洋人的制造出幹擾練氣士的寶物。”馮大帥吩咐了句。
“各種能用的手段都用上,我就不信奈何不得他。還有,軍營附近,都給我埋上地雷,我就不信炸不死他。總有瞎貓碰到死耗子的時候。”馮大帥含恨的道。
衆将士下去操辦
蘇東來此時正坐在管子裏吃着大魚大肉,填補昨夜的消耗。
昨晚施展幻術,他足足調動了兩萬念頭,對于身軀、體力、精氣神的消耗,可都是一個不小的負荷。
蘇東來拿着雞腿,擡起頭看向遠方天空,眼神中露出一抹思索。
就在此時忽然隻聽路上人群一陣嘩然,蘇東來聽聞動靜側耳傾聽,然後不由得露出詫異之色:“城門那裏似乎又熱鬧?”
“小二哥。”蘇東來喊了一聲。
“爺,您有什麽吩咐?”小二連忙上前躬身一禮。
“門外怎麽那麽熱鬧?”蘇東來問了句。
小二左右打量一番,才湊到蘇東來身前,壓低腦袋道:“出大事了!據說今早城門前懸挂了兩具屍首,是那大魔頭父母的屍體。那大魔頭在航城内大開殺戒,殺的人心惶惶,藏匿在人海中,就算官差也奈何不得他。馮大帥無奈,隻能用那屍骨逼迫他出來。”
“有這等事情?”蘇東來動作一頓,面無表情的問了句。
“當然。我聽人說,那兩具屍首,一個都成爲了骨頭架子,被鐵鈎串在一起。還有一具已經不成樣子,蛆蟲不斷蠕動,甚是吓人。”小兒壓低嗓子道:
“那大魔頭就藏匿在航城内,也許就藏匿在這間酒館,或者是就在這酒館内吃飯呢。可不能亂說,免得遭受了那大魔頭的毒手。”
聽聞小二的話,蘇東來搖了搖頭,示意小二下去,然後一個人坐在窗子前,看着不斷湧動而去的人潮,眼神中露出一抹冰冷的殺機:
“好!好得很!你是在激怒我!你是在激怒我!看來我殺的人還是不夠多啊。你以爲我會再乎區區兩具屍體嗎?”
蘇東來眼神中露出一抹嗤笑:“未免太小瞧我蘇東來了。爹、娘,你們在天之靈看着,我一定會屠戮航城的所有惡人,爲你們祭奠。唯有血,才能洗刷航城内的肮髒與龌龊。”
說完話蘇東來猛然站起身,快步向着遠處走去:“找間旅店養精蓄銳,明日再叫你看我手段。”
說完話蘇東來人已經消失在了茶樓内。
“沒有人嗎?”花爺站在城頭,不斷的煽動着手中的折扇。空氣中的灼熱,不及其心目中萬一。
掃視着遠處彙聚起來的人群,花爺一雙眼睛裏布滿了血絲。
“爺,練氣士也是人,混迹在人群中,誰又能看得出來?”身旁小卒子無奈的道:“他要是不出手,咱們也隻能幹瞪眼。練氣士也一個鼻子兩隻眼,和咱們有什麽區别?”
聽聞這話,花爺眯起眼睛,目光裏露出一抹殺機:“地雷布下了?”
“整整埋了三百顆地雷,将那城下盡數圍住。隻要他闖過去,就是死亡的下場。那三百顆地雷陣,他絕對沒有機會躲過。”下屬道了句。
花爺聞言不再多說,隻是焦躁的揮舞着手中的蒲扇。
眼見着太陽從日上中天到夕陽西下,整個城下的人群逐漸散去,花爺的一顆心也逐漸提了起來,扯着嗓子道:
“都給我注意了。此人白天沒有來,晚上一定會來。大家打起精神,發現有人靠近千米之内,立即開搶,不用彙報。”
上京城
内閣
袁閣老看着手中信報,一雙眼睛裏滿是陰沉。
“閣老,您可要給拿個主意啊。”身旁的佐官忍不住道了句。
“拿主意?我怎麽拿主意?我能怎麽拿主意?”袁閣老深吸一口氣:“能一夜間屠殺八千人,還叫五千人炸營,這可不是普通的練氣士。”
袁閣老轉身看向不遠處的一個中年男子:“中來,你是江湖人,怎麽看?”
中年男子是袁閣老的貼身保镖,聞言低頭看着手中信報不語,半響後才道:
“這是見衆生的大能,非大内深宮的供奉不可。此事閣老還需與李中堂商議,奏請老佛爺,派遣大内高手。大内第一練氣士鎮守内宮,保護老佛爺。第二高手,常年貼身不離的守護在陛下身邊。第三高手巡視内宮。眼下能出京城的,唯有那号稱大内第一高手的神劍五兩孫忠文了。”
“孫忠文不是武夫嗎?能對付的了練氣士?”袁閣老一愣。
“孫忠文以前是武夫,後來被大内第一高手傳了練氣術。畢竟當年周志坤闖入内宮,造成的影響太大,朝廷也要防備這些雙修的高手。”中來放下情報:
“據說孫忠文已經見衆生了。”
袁閣老聞言一愣。
半響後才拿起手書,快步向着門外走去:“櫻花帝國的人蠢蠢欲動,航城絕對不能亂。航城一旦大亂,周邊各大軍閥就是聞到血腥味的餓狼,必然會不顧一切的撲過來。到時候各大軍閥爲了争奪杭城地盤,必然會大動幹戈,咱們未必能壓的下來。萬一給櫻花帝國的人可乘之機,咱們的麻煩就大了。”
看着袁閣老遠去的背影,東來腳步邁出,按照一種奇特的規律,緊緊的跟随了過去。
李中堂能執掌朝廷三十年,與老佛爺分庭抗禮,絕不是一個沒有見識的人。
聽了袁閣老的彙報,整個人就已經明白了航城的局勢。
二人一道進宮,面禀老佛爺。
當天夜裏,大内第一高手,李家武館的頂梁柱,江湖第一劍的神劍五兩孫忠文十年來第一次走出大内深宮,披星戴月連夜坐火車向着航城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