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爺,這還有一口氣呢,就這麽埋了?”一個下屬似乎良心未泯,此時看向花爺的眼神中,露出一抹躲閃。
“小烏鴉,你似乎不是跟着爺第一次出來辦事了吧?”花爺吸了一口煙,吐出一個煙圈,看向了年輕人。
年輕人聞言一個哆嗦,不敢在多說話,而是快速來到坑中,不斷的挖掘泥土。
大荒世界
蘇東來才到大荒世界,佛道聖位命格鎮壓下來,腦海中的天魔本源瞬間安靜了下來。
“想要複仇,就要借用大量的天魔本源,如今天魔所演化出的魔頭,在大荒中不計其數,億萬衆生成爲了魔頭的養料,我倒是不擔心魔道本源不夠用,而是身軀能不能承受。”蘇東來看着體内花開四品的黑色天魔本源,距離花開五品也不遠了。
“清濁之氣可以護持我的元神,肉身上的負荷傷勢,卻是難辦。唯一的辦法就是尋找到療傷聖藥。”蘇東來一個遁術,來到了紫竹苑下的地脈内,看到了地脈中的楊柳玉淨瓶。
此時的楊柳玉淨瓶已經恢複了三道先天禁制,一縷縷日月星三光自虛無中來,被楊柳玉淨瓶吞噬,化出了一道道彩色的水霧,在楊柳玉淨瓶内轉動。
“天助我也!天助我也!”蘇東來看着楊柳玉淨瓶内的水霧,心中最後一縷擔憂也散去。
玉淨瓶的甘露可以叫先天靈根人參果起死回生,此時即便是物态狀的甘露,也依舊有叫人修複傷勢,生死人肉白骨的功效。
“此時才複蘇第三重先天禁制,每天可以誕生一縷三光神水的水霧,而一滴三光神水,需要九百九十九道水霧才能凝聚。也就是說,第三重先天禁制想要凝聚一滴真正的甘露,需要三年的時間。不過對我來說,一縷神水,那便是救命的神藥,可以教我複仇的根本。”蘇東來看着玉淨瓶内的甘露,目光中露出一抹思索:
可以确定的是,清濁二氣可以打破地球磁場的封鎖,循環往複流轉不休。
“那麽我能不能将甘露收入清濁二氣内,利用清濁二氣将其貯存起來,然後在利用清濁二氣的力量,将自己的磁場與天地的磁場屏蔽?這樣一來,即便是我使用甘露的時候,甘露也不會與地球的磁場氣機交換?”蘇東來眼神中露出一抹思索。
腦海中聖位推演,一切完全可行。
在延伸……
“母親是不是可以用甘露的力量救活?”蘇東來眼睛亮了,看着身前的甘露,二話不說直接上手,隻見其運轉神力,那羊脂玉淨瓶内的甘露被其汲取,然後灌入了體内,成爲了身軀的一部分,被清濁二氣包裹。
那清濁二氣交感,氣機不斷碰撞,形成了一個類似于小天地的空間,将那甘露納入了體内。
“成了!”蘇東來目光灼灼:“不需要太多,我隻要有十縷甘露的力量,便可多了幾條命,到時候可以直接去先殺一番。”
蘇東來在羊脂玉淨瓶前坐了八天,體内的氣機調整到巅峰狀态,汲取了八縷羊脂玉淨瓶内的甘露力量,然後身形一閃直接出現在了地球的荒郊野外。
蘇東來直接坐上火車,然後火車晃晃悠悠,一路到了航城。
站在車站處
看着熟悉的航城,蘇東來一雙眼睛越加的殷紅:“記憶中的航城啊,我生活了十六年的航城。”
“都得死!既然要殺,那就殺個酣暢淋漓,殺個天翻地覆。”蘇東來看着站台外的細雨,随手拿出一塊大洋,買了一把烙印着梅花的油紙傘,不緊不慢的踏出站台外,走在了航城的路上。
雖然細雨綿綿,但航城依舊熱鬧,街頭小吃叫賣聲音不斷。
“去西湖。”蘇東來道了句,随手一塊碎銀,扔在了船頭。
劃船的是一個老翁,看着衣衫得體,富貴逼人的蘇東來,頓時來了精神:“公子,您裏面請。”
一個老舊的鬥篷船,但卻收拾的幹幹淨淨整整齊齊。
“老闆,頓一鍋鯉魚,一壺燒酒。多放點豆腐和竹筍,在放上幾隻龍蝦、豬蹄炖爛了。今夜你的船,我租下了。不着急劃,慢慢來。”蘇東來道。
“爺,您稍候。”船夫聞言頓時來了精神,直接自船外拽出一個籠子,籠子裏是一條三斤重的大鯉魚。還有一隻隻蝦米。
隻見船夫手起刀落,豆腐與竹筍便已經盡數切好,然後在船頭架起大鍋,開始灼燒了起來。
小船悠悠,很快就香氣撲鼻,在水路上散開。
蘇東來坐在船頭,看着遠處岸邊的景色,一時間有些怔怔的出神。
到了晌午,大魚炖好,蘇東來一邊吃着魚,一邊喝着酒,看着岸邊倒退的景色,整個人竟然昏昏沉沉的睡去。
待到在睜眼,口鼻間一股香氣灌入,此時天色已經黯淡,船夫正坐在船頭,炖着大魚與排骨。
“公子,西湖到了。”船夫看着蘇東來:“你說今夜要包船,我就沒打擾您。這排骨炖了五個時辰,小火慢慢煨出來的。這條大魚,也炖了一個時辰,我估摸着您要睡醒了,現在吃飯剛剛好。”
蘇東來睜開眼,西湖一片漆黑,不見月色。天空中細雨綿綿,不斷在湖泊上蕩漾開漣漪。
“可惜,今夜看不到西湖景色。”蘇東來歎了一口氣。
船夫自船頭捧着蓮蓬走來:“爺,這是新下來的蓮蓬,現在正是吃蓮蓬的好時節。”
蘇東來點點頭,随手拿住蓮蓬吃了一口,然後開始吃晚飯。
蘇東來在西湖上遊蕩了一夜,待到清晨,看着煙雨朦胧的西湖,蘇東來扔下五十兩銀子,然後撐開油紙傘,徑直向着内西湖走去。
内西湖邊
有一片連綿建築,蘇東來看着那一片屋子,眼眶頓時就紅了。
話語到了嘴邊,千言萬語卻吐不出半個字符。
耳邊傳來一道道歡聲笑語,勾起了蘇東來兒時回憶。
這是他的家!
他記憶中,生活了十五年的家。
但現在,他的家換了主人,住進了另外一群人。
遠處有五十多個手持長槍的警衛,身軀筆直的站在街頭,封鎖了巷子内外,隔絕成兩重天地,維持着這片區域的治安。
“此地乃軍機重地,閑雜人等不可逗留。”
有軍士看到撐着油紙傘,站在朦胧細雨中的蘇東來,提起嗓子喊了一聲。
“有家不能回啊。”蘇東來輕輕一歎,接着磅礴的念頭迸射,化作了磁場之力,向着警衛籠罩了過去。
然後隻聽得一陣槍聲猶若是爆豆子般響起,五十個警衛忽然手持長槍打成一團,子彈亂飛,然後就是一地屍體。
血水與雨水混合在一起,順着凹凸不平的青石地面,向着遠處流淌了去。
“太弱。”蘇東來搖了搖頭,邁着細步,猶若是春遊般,向着巷子走去,看到了雨水中戲水的一群孩童。
都是那航城軍區大院的子弟。
此時孩童被槍聲吸引,看着那殷紅的血水,倒地的屍體,一個個猶若是魔怔了般,呆呆的站在那裏,身軀不斷顫抖着。
沒有理會那些孩童,蘇東來邁着腳步,路過那些孩童,一路順着那熟悉的巷道,來到了當年自家的宅院。
宅院大門緊閉,似乎并未聽聞雨幕中的槍聲。
這個世道,街頭時不時有槍聲響起很正常。
不單單是軍閥,街頭更是有賊人火并。
隻是這片區域有軍警守護,一直都很安靜和諧。
蘇東來看着門前的兩尊石獅子,似乎像是蘇大炮那一雙死不瞑目的眼睛。
蘇東來站了很久,遠處的孩童一聲慘叫,然後驚呼着向遠處散了去,瘋狂的向遠處逃竄。
蘇東來沒有理會那孩童,而是走上前去敲動房門。
“誰?”
門内傳來一道聲響。
“開門!”蘇東來隻是簡簡單單的道了句。
然後大門竟然打開,露出了八個身穿軍裝,背着長槍的警衛。
蘇東來搖了搖頭,穿過八人,向着院子裏走去。
那八人就像是木偶一樣,呆愣愣的站在那裏,沒有理會蘇東來的動作。
堂院内的擺設亦如當年,隻是當年被大火燒掉的屋子,被能工巧匠重新建造,與當初一模一樣。
“你是誰?”一個溫婉的夫人正在屋檐下看雨,一雙眼睛看着走入院子了,閑庭信步的蘇東來,眼神中露出一抹愕然。
“我是誰?這個問題問得好。”蘇東來看向了門檻,似乎蘇大炮就躺在那門檻下,一雙猩紅的眸子,對着自家搖着頭。
“你男人在家嗎?”蘇東來問了句。
“你是誰?爲什麽會在這裏?警衛呢?警衛!”女子不斷對外面呼喊。
“冤有頭債有主,本來我是不想和你爲難的,但你這般呼喊,我就隻能對你下殺手了。”蘇東來看着女子。
女子聞言果然不再呼喊,而是強作鎮定道:“我男人去開會了。”
“你男人在航城是個什麽官?”蘇東來問了句。
“管警備的。”女子看着蘇東來:“你快走吧,要是被他發現你,你就走不了了。他可是管着全城的警備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