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東來心中已經動了念頭:“但要是同樣赤手空拳,普通人斷然不是煉勁武者的對手。除非是天生神力。”
蘇東來眼神裏露出一抹好奇:“勁力究竟是什麽?”
“按照波動理論,勁力或許是一種波動。一張鐵皮上撒落一把沙子,然後使勁敲擊鐵皮,砂礫被那股力量彈飛,這或許就是那股勁。大海波瀾湧動,而支持的那股波動,也是一種勁力。”蘇東來忽然眼神裏露出一抹好奇:
“看來我還真有必要去學習一番武道。”
不說在整個世界,就是在大荒世界,那些大能交手,也是施展兵器比較武藝居多。
神通之力難分高下之時,比拼的還是武技。
肉身孱弱,不懂武技,面對着大荒那些身經百戰的高手,自己如何是對手?
蘇東來眼神裏露出一抹思索,看向了上官龍:“不知哪裏可以學習技擊之術?”
“你還真要學?”上官龍詫異道:“有那時間,你還不如去學學槍炮之術。”
“人總有落單的時候。”蘇東來道。
“别想了,你現在得罪了公孫龍,那家武館敢收你?至少在金陵地界,沒有那家武館敢爲了你去得罪公孫龍。”上官龍搖了搖頭:
“你要想學武,倒也簡單,出了金陵地界,随意去拜訪一家武館,也能學得兩手把式。這年月敢開武館的,必然有真本事。”
蘇東來看着上官龍心中不以爲然的表情,眉頭皺了皺,沒有繼續說話。
一邊上官凰見狀不忍,道了句:“你莫要聽他胡說,這金陵地界,也不是他李氏武館一手遮天。在這金陵,袁閣老禦用的保镖,共有三家武館。一家是我上官家,還有一家是朱家,我二家皆不懼那李家。”
“小妹!”上官龍沒好氣的道了句:“你告訴他又能如何?也過不了眼前的劫數。就算他去拜師,那也是武館的收錢弟子,生死禍福與武館武館,武館絕不會替他出頭。”
“哪裏有你那麽多事情。人家隻是想要學武,你告訴人家就是了,就你心思多。”上官凰沒好氣的頂了回去。
見到蘇東來目光望來,上官龍胖胖的小手連忙擺動:“你莫要看我!你莫要看我!看我也是沒用。我上官家的嫡傳弟子,可都是從小培養,能爲武館出生入死,與武館休戚與共的。”
“你想多了,我哪裏會去你上官家拜師學藝。”蘇東來笑了笑,心中也是有傲氣,對方屢次拒絕,他又怎麽會上趕着貼上去?
“老兄,你也不要怪我,畢竟咱們才認識,我是沒有爲你出頭的道理。畢竟金陵城内三大武館恩怨糾葛并不簡單……”小胖子看着蘇東來,忍不住解釋了一句:
“三大武館關系緊張,稍有不妥,便是一場血戰。”
“我曉得。我自然有辦法。”蘇東來道了句。
蘇東來是個成年人,當然不會心生怨恨。
萍水相逢,人家爲爲何要替自己出頭?
出頭就意味着結下仇怨、流血、死人,這上官龍是個合格的領袖。
見蘇東來果然面色平靜,上官龍反倒是心中高看了他一眼,然後轉移話題,不在過多叙述。
生在這亂世,想要活的長久,就莫要多管閑事。
一路來到學校,直接進入教室,金陵的天華大學充滿了古樸的建築感,乃是當年白麓書院的遺址。
白麓書院乃是兩千年前北朝之時,皇家赦封建造的學院,占地足有三千畝,其内假山林園、廊腰缦回、各抱地勢勾心鬥角。
蘇東來三人一路來到了考古學院,此時考古學院内已經彙聚了六十多人,大家坐在教室裏小聲的分成團體,低聲的說着笑話。
上官凰的到來,令教室内的聲音不由得一靜,衆人的目光俱都是齊刷刷的黏在了上官凰的身上,目光随之移動。
三人來到最後,然後坐了下去,卻也依舊有人時不時的悄然回頭,去暗中打量着上官凰妙曼的身姿。
蘇東來坐在座椅上,心中暗地裏有些糾結,要不要去見見張姝娴?
可是自己如今麻煩纏身,要是見了張姝娴,萬一将麻煩帶過去怎麽辦?
就在蘇東來心中思緒萬千之時,一道洪鍾大呂響徹整個學院。
這個時代的天華大學,還沒有電子鈴铛,上課下課全都是靠着人力敲打鍾聲。
一陣高跟鞋踩動的聲音,伴随着‘咔嚓’‘咔嚓’的清脆聲響,不斷在走廊内回蕩,由遠及近快速來到了教室門口。
然後腳步聲一頓,三五息後,屋門推開,一道身穿西服,穿着高跟鞋的女子,自屋子外走了進來。
教室内聲音霎時間安靜下來,俱都是齊刷刷的看向那女子。
女子走上講台,目光掃過堂中的學生,然後轉過身去面對黑闆,露出了凹凸有緻的身材。
粉筆唰唰的在黑闆上寫下一行大字,女子轉過身去,一雙眼睛看向課堂的衆人:
“同學們好,我叫張姝娴,是未來四年你們的班主任,也是你們的曆史老師。”
“我去!”一邊的小胖子上官鳳看着台上的張姝娴,又開始流口水了:“天華大學不愧是天華大學!這女老師也太靓了,不比那所謂的十大校花差,最關鍵的是,身材好得很,又有文化。據說在天華大學任教的老師,最低也要研究生學曆。”
現在這個兵荒馬亂人均不識字的時代,研究生的水平,已經站在了教育的頂端行列。
“我覺得我的春天又到了!我的愛情來了!從今天起,張老師就是我的女神了!”上官龍又開始流口水了。
蘇東來坐在那裏,呆呆的看着台上的張姝娴,眼神中滿是震驚之色:“她不是天華大學的研究生嗎?怎麽就忽然成老師了?”
本來還想着怎麽去見他,可誰知竟然這般情況下直接見面了。
“小妹,你看着他竟然看呆了!比我還要豬哥!”上官龍轉頭看向蘇東來,見到其呆呆出神,不由得取笑。
一邊的上官凰捂嘴輕笑,蘇東來回過神來,沒有解釋,隻是坐在那裏,呆呆的看着講台上的人影,心中複雜至極,無數思緒湧動,一時間竟然不知該如何是好。
稍後見了面,該如何打招呼?
打招呼的時候,該說什麽?
是該說‘嗨,你好?’還是該說‘好久不見?’亦或者說一句‘你好嗎?’。
蘇東來心中雜亂,此時一顆心都挂在了張姝娴的身上。
此時台上的張姝娴說着什麽,蘇東來有些聽不清,隻覺得聲音在逐漸遠去。
“好,下面有請諸位同學做自我介紹,大家相互熟悉一番。”隻聽台上傳來張姝娴的聲音,然後衆位同學開始依次站起身做自我介紹。
伴随着衆位同學的依次介紹,張姝娴目光移動,此時忽然一閃,看到了一張根本就不該出現在自己面前的面孔。
四目相對,時空似乎凝固。
天地萬物似乎遠去,至于衆位依次起身做自我介紹的同學在說什麽,張姝娴已經聽不清了,隻覺得大腦一片空白,呆愣愣的站在那裏。
時間在緩緩流逝,張姝娴的意識被耳邊話語與同學們的笑聲拉回來,此時看着那坐在後位的那一張面孔,一雙熟悉的眼睛,不由得心髒漏跳了半拍。
“是他嗎?他不是已經死了嗎?”
“該不會是面容相似吧?”
“不會吧!”
張姝娴腦海中萬千念頭起伏。
少年臨死前的眼睛,還有隔絕了黑暗的鐵鬥,成爲了她每晚都揮之不去的噩夢。
無數次夢中撕心裂肺的呐喊,還有那茫茫黃沙,吹得人睜不開眼,找不到回家的路。
“蘇兄弟,你看那女老師在看我!你看那女老師在看我!”一旁的上官龍戳着蘇東來腰部,眼神裏滿是笑容,得意的道:“看看,我的魅力大不大?就連女老師都被我迷住了,一雙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我。”
蘇東來聞言回過神來,嘴角挂起一抹笑容,看了身旁的上官龍一眼,眼神中露出一抹怪異的笑容,沒有理會對方,而是心中無數念頭閃爍,思考着自己稍後該如何介紹。
很快介紹來到了最後一排,卻見上官凰羞澀的站起身,低聲道了句:“我叫上官凰,家中就在金陵,大家以後想要在金陵遊玩,可以來找我玩。”
不等上官凰介紹完,上官龍已經站起身,直接将上官凰拉着坐下:“坐在我身邊的是我妹妹上官凰,我叫上龍宮,就住在金陵城,以後大家在金陵遇見了難事,盡管來找我。新的學期,新的希望,新的起點,在這充滿希望的季節裏,同學們帶着笑臉重返集體。過去,我們在這個溫暖的大家庭裏互助互愛、努力奮鬥,經曆風雨和陽光;今天,我們不分彼此,團結互助,共同成長。”
瞧着身旁叽裏呱啦,打滿了官腔的上官龍,一雙眼睛興奮的看着台上張姝娴,蘇東來不由得搖了搖頭,一邊上官鳳也是腦袋紮了下去。
自家大哥太丢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