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華夏大地,有十大軍閥割據,再有列強不斷插手,華夏大地更是牛鬼蛇神亂七八遭。
盜匪、流寇數不勝數。這個世道,沒有黑白,隻有生存。
你今日可憐的流民,也許明日一轉身,就會變成要你命的盜匪。
一道道槍聲響起,蘇東來可不認爲自己能抵抗槍炮,如今的列強機槍大炮威力猛地很,一梭子ak下去,任憑你是鋼闆也要被打成蜂窩。
蘇東來好歹在大荒中吃了些天才地寶,更吃了一些妖獸,體内倒也增長了一把子力氣,雙臂爆發少說也有千斤之力。
但是千斤之力很多嗎?
一個碼頭常年搬運的力夫,也能扛起二百斤的糧食。就算是沒沒有鍛煉的普通人,扛起百斤糧食也不費勁。
要是猛然爆發,在速度的加持下打出去,能爆發出數倍的力量。
千斤之力隻能說是勇武,但面對着刀槍大炮,并無用處。
蘇東來在骊山攀爬數月,手腳麻利的很,猶若是一隻靈活的猿猴,幾個起落就已經到了樹下。隻是還不待其尋個地方藏起來,遠處就已經響起了一陣陣馬蹄聲,夾雜着喝罵與槍炮,數十人的隊伍出現在了其眼簾。
當先的是一輛狂奔的馬車,馬車在密林中循着官道狂奔。在馬車的左右,護持着十幾匹馬,馬上騎着一個個黑衣短褂的漢子,手中拿着長槍,時不時的扭頭反擊。
在更遠處,是數十人的騎兵隊伍,一個個穿的破衣褴褛,散發出狼嚎般的鬼叫,手中拿着長槍時不時的打上一槍。
那追擊之人吹着口哨,呼哨聲響徹整個密林。
馬車的速度如何比得上那馬匹?
眼見着那後面的衆人追趕的越來越近,前面的馬車護衛俱都是面色狂變。
“咱們和他拼了!有馬車拖累,不論如何都是跑不掉的。”領頭的護衛是四十歲左右的漢子,頭上戴着黑色的氈帽,大胡子遮住半張面孔,此時轉過身去打了一槍,将一個盜匪打下馬,然後目光裏露出一抹兇戾:
“六子,你帶着夫人先走。剩下的兄弟一起随我擋住這群悍匪。”
“大哥!”被稱爲六子的是個十四五歲的半大小子,臉上布滿了風霜,燒着高原紅,整個人皮膚粗糙,頭上是小寸頭,眼神明亮而又狠戾。
“走!不論如何,夫人都要完整的帶回去。若叫夫人被盜匪留下,咱們如何與老爺交代?胡家丢不起這個人。”頭領目光裏露出一抹兇戾。
六子聞言不再多說,隻是在馬上縱身一躍,落在了疾馳的馬車上,一把将驅車的馬夫踹下去:“老劉頭,得罪了!少一個人,馬車的重量就會減少百斤,夫人逃出去的機會也就大一些。”
那老劉頭掀翻在地,紮在枯葉中不知生死,六子縱身一躍,自馬車跳上了自家的馬匹,然後牽着那馬車疾馳。
“我等乃是長隆縣百草堂胡家之人,不知是哪路好漢,竟然對我胡家出手。”領頭的頭領轉身勒馬,然後一個翻滾落在地上,躲在了樹後,對着後面的人群放槍。
槍聲激烈,站在地上靜止的人,準确度大大提高,一時間就見後面盜匪被打的人仰馬翻,不得不翻身下馬,躲在樹後對峙。
“大胡子,咱們知道你的名号。”那盜匪的聲音透過密林傳來:“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咱們是二龍山的好漢,想要請胡夫人上山一述,與胡家的大老爺讨一點錢财,叫咱們兄弟過個好年。”
“信天翁?”大胡子問了句。
“不錯,正是在下。”樹後的盜匪笑了笑。
“胡家的名聲,你應該知道,雖然比不上那些高牆大院,但也絕不是小門小戶,家裏面養着三百多杆槍,得罪了胡家會有什麽後果,你應該再清楚不過了嗎?”大胡子喊了句:
“再者說,你那二龍山是什麽貨色,咱們混江湖的能不知道?上了你二龍山的大家小姐,有幾個囫囵着下來過?若叫你把夫人請入山,咱們兄弟也别活了。”
“呵呵。”對面的信天翁冷冷一笑:“看來你是不相信咱們的信譽?你既然不相信咱們的信譽,那咱們也沒辦法,隻能手上見真章了。你也是江湖中的好漢,在北地也算是有三分威名,何苦爲那胡家賣命?不如與我一道上了二龍山,咱們許你一個三龍頭的座椅。”
大胡子沒有回話,隻是看向對面的林地,不由得眉頭皺起:“不對勁!對方既然出手,絕沒有這般罷手的道理,以那信天翁的性格,早就該沖殺過來了。”
“大爺,他們會不會是在拖延時間?”一個夥計道了句。
“不好!隻怕前面有埋伏。”大胡子面色狂變,正要思索應變之道,遠處傳來了道道槍響。
“小五,你帶十個兄弟過去。”大胡子面色冷厲,一張臉變得慘白:“那便出手的怕是二龍山二當家翻山雀。麻煩了!麻煩大了!不愧是二龍山的盜匪,就算是張大帥的軍隊圍剿了十幾次,都被他給走脫了,果然是狡詐的很。事到如今,隻能拖延時間,等城中大老爺前來支援了。”
遠處
蘇東來才下了大樹,就見遠處一個小夥子騎着馬匹疾馳而來,那馬匹狂奔,身後馬車颠簸,一路上遇見那凹凸,馬車都要飛起來了。
眼見着那馬車越來越近,蘇東來心中念轉,思索着要不要在蹿上大樹躲藏起來,可誰知下一刻那馬車巅得太厲害,竟然恰巧壓過一塊大石頭,然後整個車轅斷裂。
車廂轟然落地,自車内滾出一道粉紅色的人影,不斷在路上翻滾,卷起了一道塵土。
“夫人!”一道聲音響起,六子連忙勒馬,正要往回走,卻聽一道槍響,驚得其連忙翻滾下馬,撲在地上。
感受着耳邊子彈的呼嘯,蘇東來一個翻滾,猶若是一隻靈巧的大猿猴,躲在了身後的大樹上。
現在不用選擇了!
卻見地上草木掀開,十幾道人影自泥土中爬出來,一個個灰頭土臉的看着遠處官道上翻滾的人影。
“哈哈哈,茭夫人,在下翻山雀,久聞夫人大名,這廂有禮。”領頭的是一個身穿皮襖,身材短小的漢子,此時站在場中,手中拿着冒出青煙的長槍。
因爲臉上滿是灰塵,看不出樣貌。
此時一手拿着長槍,一手将頭上的枯葉緩緩摘去:“您可是胡老爺最愛的小妾,咱們兄弟爲了這遭買賣,足足盯了三個月。”
“你們怎麽知道咱們走這條路?”地上那灰頭土臉的女人爬起身,整張面孔全是泥土,坐在黃土道上喘着長氣。
“怎麽知道?當然是有人通風報信。你又乘坐的是馬車,咱們在此稍作布置,便可教你的車轅斷在這裏。”翻山雀得意洋洋的道:
“有人要買你的命!你是自己乖乖的跟咱們回去,還是咱們兄弟伺候你一番,再把你帶回去?”
不等茭夫人回答,那翻山雀開口:“出了茭夫人外,全都打死。”
“慢着!”樹後的蘇東來懵逼了。
他是誰?
他在那裏?他爲什麽要攙和到這種破事之中?
這個世界距離自己上次離去究竟過了多少時間,竟然發生了這麽精彩的故事?
“我是無辜的!能不能放我離去?”蘇東來連忙道了句。
“啪~”
回應蘇東來的是槍聲,好在這是一個數十年的老樹,那子彈打在樹幹上,濺起一道道碎末,但卻并不曾穿透大樹。
“混賬!你們膽敢對我護駕動手,老爺是不會放過你們的。夫人,你快走,我來拖住他們。”六子在樹後一槍打出。
蘇東來搖了搖頭,這種情況下,六子的槍聲又有幾分準頭?
那些盜匪連躲避都不用。
隻聽得一連串的槍響之後,那大樹後的六子再無生息。整個大樹都被大成了篩子眼。
大樹擋子彈?
想多了!真真是想多了。
人家山匪用的又不是手槍,你擋得住嗎?
此時那一行十幾個人,端起槍腳步小心的向着蘇東來圍了過來。
“這他娘算什麽事啊!簡直是無妄之災!”蘇東來深吸一口氣。
等死是不可能等死的,那該怎麽破敵?
他隻是一個普通人,對方卻有十幾杆槍?
當然,他還有一個選擇,那就是此時穿越回大荒世界。
隻是蘇東來試了試,不知爲何,自己竟然忽然無法穿越,似乎冥冥中有一道枷鎖,将自己身後的時空門給定住。
“這是因果律!有人看到自己,那就是因果。也可以說成是量子糾纏,雙方有因果牽引,就像是一條繩子拉着他,他根本就無法穿越。”蘇東來不知爲何,腦海中竟然明悟了其中關竅。
他竟然不知道,自己的穿越居然還有這種大坑。
必須要在沒有人的地方穿越。
否則人的目光會形成量子糾纏,準确來說是因果糾纏,就像是一條繩索拽着自己,叫自己無法穿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