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葛招娣外,袁旭東還經常去安慰孫三娘,大概是太過于想念她的兒子傅子方,袁旭東每每看見孫三娘之時,她總是眼眶紅紅的,強顔歡笑着,見她這樣,袁旭東既有些心疼,又有些吃醋,畢竟她和趙盼兒她們不一樣,她曾經有過丈夫和兒子,袁旭東心裏多多少少的還是有些芥蒂的,也正因爲如此,他并沒有告訴孫三娘她的兒子傅子方的具體近況,以及她兒子即将來東京的事,一方面,袁旭東不想告訴她,另外一方面呢,袁旭東想給她一個驚喜,雖然心裏不喜歡傅子方,但是他也不想難爲了孫三娘。
夜涼如水,月如鈎,蕭府的後院裏依舊是燈火通明,仆人丫鬟更是成群結隊,這麽多仆人,有些是皇帝賞賜的,有些是那些王公大臣們送的,也不知道是那個混蛋造謠生事,全東京的老百姓,上到那些王侯将相,下到那些三教九流,全都在說袁旭東的風流韻事,什麽半遮面茶坊的三位娘子,什麽豔名遠播的頭牌花魁張好好等,全都被袁旭東養在家裏,是他的禁脔等。
正因如此,那些想求他煉丹的人就投其所好,給他送了許許多多的美姬,一個個能歌善舞,袁旭東的夜生活也因此豐富了起來,還有那些逃難的老百姓,沒有錢就賣兒賣女,袁旭東于心不忍,就花錢從那些士大夫的手上買了地,給這些百姓耕種,隻收取非常低的佃租。
那些老百姓爲了感恩于他,又想給自家減輕點壓力,知道他喜歡女孩子,就把自家的女兒往他府上送,因爲蕭府的下人全都有月錢,一個最普通的使喚丫鬟每個月都能拿到兩貫銅錢,而且還能往上晉升,要是做了主人家的貼身丫鬟,或是侍寝丫頭的話,每個月少說也有十貫錢,一年就是一百二十貫錢,再加上逢年過節什麽的,還能拿到更多錢,而且,萬一受到袁旭東的恩寵,哪怕是做妾,那也一輩子不用愁了,還能讓家裏過得更好。
總而言之呢,袁旭東出于善心幫了許許多多的逃難的百姓,那些百姓就把女兒往他府上送,雖然大多都被袁旭東給婉拒了,但是他還是勉強收了二十幾個楚楚可憐的小丫頭,把她們全都分給了自己的妻妾們,再稍微養一段時間,這些小丫頭就能幫她們承擔一些袁旭東的恩寵了,随着袁旭東收集到的珍貴藥材越來越多,他能煉制的丹藥也越來越厲害了,趙盼兒她們已經漸漸滿足不了他,他隻能多養一些美嬌娘了,平日裏幫盼兒她們分擔一些功課。
袁旭東的房間裏,經過一番魚水之歡後,袁旭東擁着豐腴的孫三娘倒在了偌大的床榻之上,旁邊還躺着兩個水靈靈的陪侍丫頭,她們都是教坊司裏剛訓練好的歌舞樂伎,原來都是官家大小姐,隻是因爲父罪而被充入了教坊,後又被官家賞賜給了袁旭東,正是豆蔻年華,如今卻是做了袁旭東的陪侍丫頭,這是不幸,也是最大的幸運,那些被充入教坊的犯了罪的官員的女卷,除了極少數,大多都是不得善終,孤苦一生,她們跟了袁旭東,袁旭東卻是會好好待她們,一輩子衣食無憂。
袁旭東抱着不着寸縷的孫三娘溫存了一會兒,見她臉上有些不開心,不由地撫摸着她的臉蛋溫柔問道:
“你怎麽了,不開心嗎?”
“沒有!”
回了袁旭東一聲,孫三娘抱着他大理石般的胸膛,往他懷裏拱了拱,埋怨道:
“公子,你怎麽這麽荒唐啊?盼兒都生氣了,你還往家裏帶小丫頭,你怎麽可以這樣啊?”
原來是不高興自己恩寵其他的小娘子,袁旭東不由地笑了笑,他一邊撫摸安慰着孫三娘,一邊低頭在她的額前輕輕地吻了兩下,笑道:
“你呢?你介意我恩寵别的小娘子嗎?”
“我嗎?”
擡眸看了袁旭東一眼,孫三娘臉色微紅地道:
“我當然也介意了,你要是想要的話,我,盼兒,引章,銀瓶,還有那個張好好和高慧,你都已經有這麽多的妻妾了,幹嘛還要去招惹那些小丫頭啊?”
“你們是山珍海味,那些小丫頭是粗茶澹飯,偶爾也要換換口味的嘛!”
“你嗚嗚!”
見孫三娘還想要說些什麽,袁旭東直接捂住她的嘴巴笑道:
“怎麽,我對你們不好嗎?現在都敢說我的不是了嗎?”
“嗚嗚!”
看見孫三娘想要說些什麽,袁旭東偏偏不讓她說出來,他一手捂着她的嘴巴,一手在她身上輕輕地撫摸探索着,不一刻,等孫三娘一雙眸子變得水霧彌漫之時,袁旭東輕輕咬着她的耳垂戲谑道:
“三娘,我對你怎麽樣你還不清楚嗎?半個月前,我收到錢塘那邊的飛鴿傳書,你的兒子傅子方過得很不好,流落街頭,蓬頭垢面的,就跟要飯的小乞丐差不多,我讓人把他帶了回來,好讓你們母子見上一面,至于以後要怎麽安置他,三娘,你有什麽意見沒有?”
“嗚嗚!”
看着嗚嗚嗚的孫三娘,袁旭東點了點頭道:
“我明白了,你不想他來東京是吧?那我讓人把他丢了,讓他自生自滅好了!”
“不要!”
聽到袁旭東要把傅子方給丢了,讓他自生自滅,孫三娘再也忍不住了,她撥開袁旭東的手,可憐兮兮地哀求道:
“公子,你别丢了子方好不好?”
“好啊!”
看着楚楚可憐的孫三娘,和她平日裏的潑辣簡直是判若兩人,這樣強烈的反差感,讓袁旭東食指大動,他将孫三娘壓到身下戲谑道:
“算算日子,他們也該回來了,你準備怎麽感謝我呀?”
看見袁旭東臉上那壞壞的笑容,孫三娘就知道他在打什麽壞主意,不過,她确實挺感激袁旭東肯爲自己着想,也願意讨好他,這些想法一閃而逝,孫三娘裝作懵懵懂懂的樣子疑惑道:
“公子,你想我怎麽感謝你呀?”
“叫我夫君!”
“夫君~~”
是夜,袁旭東玩得很盡興,孫三娘也全心全意地迎合着他,以前,孫三娘有什麽事情都以趙盼兒爲首,今夜以後,她将以袁旭東爲綱,因爲袁旭東已經徹徹底底地征服了她,在袁旭東的面前,她也隻是一個渴望男人關愛的小女人罷了,隻要袁旭東稍微強勢些,她就像小草似的,在疾風的吹拂下屈服了,任由疾風肆意蹂躏。
翌日傍晚,袁旭東帶着孫三娘去了三元客棧,他派去錢塘縣的手下帶着傅子方回來了,将他暫時安置在了三元客棧裏。
三元客棧,傅子方正在吃着雞腿,喝着果飲,他旁邊坐着袁旭東派去錢塘尋他的一位手下,另外一位回去了家裏跟袁旭東禀告傅子方的事情,這兩個手下還算有點眼力見兒,知道不能把傅子方直接領回府裏,這傅子方年紀也不算小了,可不适合生活在蕭府的後院。
前院又是蕭府的丫鬟仆人們生活的地方,他待着也不合适,畢竟他的娘親孫三娘也算是蕭府的女主人之一,也正因爲如此,這兩個手下才會把傅子方安排住在三元客棧裏面,剩下的事情等袁旭東自己做決定,經過這一路上的相處,這兩個蕭府護衛也算是看透了這個傅子方,雖然有些小聰明,但是好吃懶做,滿嘴大言不慚,明明就跟個要飯的乞丐似的,身上一分錢都沒有,還敢大言不慚地随便許諾給别人好處,不懂禮儀,不學無術,除了年紀稍小些,和東京城裏那些地痞流氓沒什麽區别,要不是袁旭東吩咐,他們才不會任這個小潑皮瞎使喚,早就動手揍他了。
隻見那傅子方一邊大口吃肉,喝果子飲,一邊大聲嚷嚷道:
“我娘到底什麽時候來啊?對了,她在東京做什麽,你們是她派去錢塘接我的嗎?”
“快了!”
看了一眼胡吃海塞的傅子方,那蕭府護衛懶得跟他多說一句話。
傅子方也算是有點眼力見兒,這一路上,這兩個蕭府護衛都是沉默寡言,他也不敢真的惹惱了他們倆,隻是想要旁敲側擊地打聽一下自己娘親孫三娘的事,要不是實在是在家裏面待不下去了,他也不會跟着這兩個陌生人千裏迢迢地來這東京尋自己的娘親,其實他也覺得有點兒蹊跷,自己娘親也沒什麽本事,她又是怎麽使喚這兩個大男人千裏迢迢地去錢塘尋自己的呢?
傅子方有些懷疑是不是趙盼兒在東京發達了,然後派人去錢塘尋得自己,想到這,他一邊繼續胡吃海塞着,一邊看向那蕭府護衛試探道:
“是不是我盼兒姨派你們去錢塘尋得我?我盼兒姨在錢塘時就做生意,開茶坊,她到了東京,肯定也會繼續做生意,開茶坊,她那麽聰明,肯定能賺很多錢,她花錢請你們去東京尋得我對不對?”
“不是!”
那蕭府的護衛依舊是言簡意赅地道。
而傅子方見實在是問不出來什麽有用的信息,便安安心心地吃了起來,反正,待會兒就能見到自己的娘親了,她肯定不會害自己就是了。
等袁旭東帶着孫三娘匆匆趕到三元客棧之時,傅子方已經吃飽喝足了,肚子撐得圓鼓鼓的,臉上也跟花臉貓似的,滿是油脂,他就随便用袖子擦了擦,那蕭府的護衛也不想管他,他隻要把他安全地帶回東京就好了,也給他買了吃的和穿的新衣服,其他的就管不着了。
不一刻,孫三娘走進三元客棧,和幾個月前相比,現在的孫三娘簡直是判若兩人,袁旭東把她照顧得好好的,還給她吃了許多調理身體和養顔的丹藥,之前的孫三娘是鄉野村婦,現在的孫三娘就是地地道道的東京娘子,再加上上好的衣裳和首飾,隔了短短幾個月的時間,傅子方簡直不敢認,還是孫三娘先撲向了自己的兒子,真見着了兒子的面,又見他黑了瘦了這麽多,她的一顆心早就疼得肝腸寸斷,哪還能記得這白眼狼當初的那副嘴臉。
袁旭東讓手下退了出去,他在旁邊看着孫三娘和傅子方母子相認。
“子方!”
孫三娘緊緊地擁抱着傅子方哭着,毫不在乎他身上的邋遢和嘴邊上的油污,被她擁在懷裏,看着滿身霓裳衣,又穿金又戴銀的貴婦人,傅子方有些傻眼了,自己的娘親在東京竟然過得這麽好,竟然這麽有本事,他簡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愣了好一會兒,他才抱着孫三娘喃喃地說道:
“娘,我好想你!”
“娘也想你!”
聽到傅子方的一句軟心話,孫三娘哭得更厲害了,她抱着傅子方,上上下下地察看道:
“子方,你過得怎麽樣啊?他們有沒有欺負你啊?”
“娘,他們”
和孫三娘相認以後,傅子方才像個孩子似的哭了起來,卸下了表面上的僞裝,他斷斷續續地講述着這幾個月以來的遭遇,原來,那個繼母陶氏剛開始的時候對他還算不錯,可畢竟不是她自己親生的兒子,傅子方又喜歡調皮搗蛋,漸漸地,那陶氏就沒有了耐心。
後來,她懷孕了,家裏的财政大權又全在她手上,那傅新貴一心哄着她這個孕婦,也就不太在乎傅子方這個笨兒子了,他按照陶氏的吩咐把傅子方打發到店裏去當學徒,那掌櫃的更是在陶氏的教唆下天天欺負他,傅子方受不了便偷偷跑了出來,在外面流浪了幾日以後,恰好遇見了袁旭東派去錢塘尋他的人,知道自己娘親和趙盼兒等人都在東京城裏,他便跟着一起來了東京城。
傅子方講完了自己的遭遇,便抽抽搭搭地伏在了孫三娘的懷裏,袁旭東在旁邊使勁瞪着他,這個可惡的小屁孩,竟敢占自己女人的便宜,袁旭東真想把他扔進河裏,讓他好好地清醒清醒。
此時,孫三娘可不知道袁旭東在吃自己兒子的醋,她聽到傅子方的哭聲,便輕輕地撫摸着他的頭發安慰道:
“不哭了不哭了,以後有娘在,娘不會再讓你吃苦了!”
聞言,傅子方卻哭得更大聲了,他抱着孫三娘嚎啕大哭道:
“娘,你以後永遠都别離開我,好不好?我知道錯了,我以後一定聽你的話,好好讀書,将來給你掙鳳冠霞帔!”
“好,娘不離開你,娘永遠都不離開你!”
看着哭成了小淚人似的孫三娘和傅子方,袁旭東不禁撇了撇嘴,孫三娘先不說,這傅子方就不是什麽秉性純良的小孩子,别人對他稍微好些,他就能不要自己的親娘了,如今被人舍棄,又跑來認自己的親娘,張口就讓自己的娘親永遠都不要離開自己,隻知道嚎哭,卻是一點羞愧,無地自容的樣子都沒,這哪是想要尋找娘親啊,分明就是想要找一個會好好照顧自己的老媽子,說他小不懂事,簡直就是扯澹,這小潑皮聰明得很,再過幾年都能成家立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