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娘,你身子好點了沒有?”
“沒有!”
擡眸看了袁旭東一眼,高慧明知故問道:
“你想幹嘛?”
“你說我想幹嘛?”
嬉笑一聲,袁旭東抱着高慧在床榻上翻滾了一圈,将她壓到自己身下以後,如此這般,大約過了半個時辰左右,袁旭東渾身哆嗦了一下,随着高慧咕噜一聲吞下全部牛奶以後,袁旭東才心滿意足地吐出一口濁氣,官家小姐就是官家小姐,竟讓他體會到了和趙盼兒她們完全不一樣的滋味,真不愧是大家閨秀,數代簪纓的名門貴女,光是那份氣質就讓人欲罷不能,想要狠狠地欺負她。
在高慧的房裏待了一天一夜,直到夜幕再次降臨,袁旭東才扶着腰,偷偷摸摸地從高府後門溜了出去,期間高鹄來看過一次高慧,袁旭東就躲在她女兒的被子裏幹壞事,那感覺簡直妙不可言,好在高鹄沒有進來高慧的房間,要不然的話,他肯定會硬逼着袁旭東娶自己女兒高慧爲妻。
夜幕降臨,夜市開始,東京的街上反而比白天的時候還要熱鬧幾分,葛招娣手上挽着籃子,一個人在朱雀街上來回閑逛着,她在家裏待着無聊,便從孫三娘那裏要來了這份買菜的活。
就在這時,一群老百姓聚集在一起,他們閑聊的内容瞬間吸引了葛招娣的注意力。
這些人中,一男子站在中間的位置,隻見他比手畫腳地吹噓道:
“來來來,聽我給你們講啊,聽說那帽妖有這麽大,輕輕地飛過來,是一點聲音都沒有啊,往你頭上那麽一罩,咔嚓一聲,頭就沒了!”
“真吓人!”
“好恐怖!”
這時,葛招娣插話道:
“我怎麽聽碼頭那邊的人說,是帽子變成了狼,直接把人給吃了?”
之前那男子肯定地道:
“城外那是變狼,城裏是直接吃,反正,反正我可是親眼見過的,我跟你說,封丘門那邊可是血流成河呀,鬼哭狼嚎......”
“這麽恐怖的嗎?”
聽那男子繪聲繪色地講着,素來膽大的葛招娣都有些害怕了起來,其他老百姓更是膽戰心驚,最近幾日,東京城裏突然流傳起來有帽妖吃人作亂,本是捕風捉影之事,坊間怪談,可真有人接二連三的遇害,還有人看見帽妖出沒,一時間人心惶惶,許多百姓都相信真的有妖怪吃人作亂。
男子正說得眉飛色舞之時,隻見遠處屋檐上,有一個戴着兜帽的黑衣人影正在飛來飛去的,人群中更是有一男子突然倒地死亡,周圍的百姓紛紛驚慌逃竄,尖叫連連:
“帽妖來了,大家快跑啊!”
“帽妖來了,死人了!”
“帽妖在哪?”
“帽妖!”
......
街上的衆人開始尖叫着四散奔逃,葛招娣猝不及防,被混亂的人群沖倒在地,挽在手上的菜籃子也被人撞得掉在了地上,裏面的蘿蔔白菜等等撒了一地,等她好不容易爬了起來,想要去撿回菜籃子和那些菜時,那帽妖竟從街道上空飛了過去,還往人群裏扔了一些火藥,轟隆隆的爆炸聲響起,又是死了一片人,好在葛招娣的運氣不錯,她蹲在地上撿菜,竟是逃過一劫,隻是那些菜隻撿回來了一小部分,其餘都被人群踩壞了。
就在朱雀街上一片混亂之時,一隊皇城司的探子騎着高頭大馬奔來,首當其沖之人正是新晉五品官的顧千帆,他們正是追着那殺人作亂的帽妖而來。
“皇城司辦案,所有人等道旁避讓!”
“皇城司辦案,所有人等道旁避讓!”
......
城門失火,殃及池魚,那些皇城司的探子策馬狂奔,目标直取帽妖,首當其沖的顧千帆更是當街彎弓射箭,隻可惜沒射到那帽妖,街上的行人更混亂了,既要躲着那胡亂殺人的帽妖,又要小心避讓皇城司的人馬,一時間混亂不堪,蹲在地上撿菜的葛招娣更是被人群撞倒在地上,眼看着就要被狂奔而來的皇城司人馬給踩死,她竟吓得趴在地上,還把眼睛給閉上了。
就在這時,袁旭東剛好經過,看見自家的小丫頭片子竟擋在皇城司的隊伍前,眼看着就要被奔馬給撞上了,他顧不得腰疼,趕緊沖入場中,抱起小丫頭滾到了一旁。
皇城司的人馬和他們倆擦身而過,袁旭東好險救了小丫頭,可在滾的過程中,他的腰不知道被什麽東西給劃了一下,受了一點皮外傷,鮮血淋漓的,看起來還挺吓人的,再加上在高慧的身上馳騁得久了一點,有一點的腰疼,此時傷上加傷,疼得袁旭東是臉色驟白。
葛招娣感覺有人救了自己才敢睜開眼,看見是袁旭東,她頗有些驚喜地喊道:
“蕭公子,是你救了我嗎?”
“廢話,除了我,還有誰會救你這個傻瓜?”
白了葛招娣一眼,袁旭東疼得眉頭微皺道:
“快點扶我起來,疼死我了都!”
這時,葛招娣才看見袁旭東受傷了,看見他捂着腰,還流了好多血,頓時吓得快哭了道:
“蕭公子,你沒事吧?你可千萬不能死啊,你要是死了,我可怎麽辦啊?”
“停停停,打住打住!”
看着快要哭了的葛招娣,袁旭東不禁翻了翻白眼道:
“我這還沒死呢,一點皮外傷而已,你哭什麽?快點扶我起來,我腰有點疼!”
“哦!”
葛招娣扶着袁旭東站了起來,他們走到街邊,開始往家裏趕去,就在不遠處,皇城司的探子兵分兩路,顧千帆帶着一部分人圍捕那裝神弄鬼的帽妖,隻見他腳尖點在馬背上,整個人騰空而起,一躍而上虹橋,手中的弓箭連連射擊,三支箭矢猶如疾風射向那飛來飛去的帽妖,兩箭落空,最後一箭卻是射在了那黑衣帽妖的後背之上,将他從半空中給射了下來。
這裝神弄鬼的帽妖輕功極好,手上的殺人功夫也端是好生了得,更有大量的霹靂丸在手上,顧千帆也是布下了天羅地網才追到他,就是不知道這帽妖到底是一個人,還是一群人,他們假借鬼神之意胡亂殺人又有什麽樣的目的。
雖然被顧千帆給射中了一箭,但是那帽妖極爲堅韌,就在顧千帆帶手下圍上來之時,他投出大量的霹靂丸,一陣巨響後,現場滿是火光和濃霧,顧千帆等人被巨大的沖擊波給震倒在地,那重傷的帽妖竟是就這樣逃了。
另外一邊,老賈正帶着陳廉等人恢複朱雀街上的混亂秩序,陳廉是顧千帆最近新收的小弟,爲人機靈,有些喜歡出風頭,頗有點狐假虎威之意,隻見他正有條不紊地指揮着剩下的皇城司探子,朝着大街上的百姓們威風凜凜地喝道:
“都聽好了,按律,妖言惑衆者杖二十,趁亂掠奪者,斬!”
“那些沒事可幹的,該收攤收攤,該回家回家,聽見了嗎?”
陳廉雖然年輕稚嫩,但是穿着一身皇城司的黑色勁裝,腰間挎着一柄精鋼寶刀,街上的百姓們俱是畏之如虎,噤若寒蟬,一句話也不敢多說,看着竟是比那帽妖還要厲害幾分。
不遠處,葛招娣扶着袁旭東沿着街邊往回走着,見那陳廉英雄少年,威風凜凜的樣子,不由地滿眼欽佩說道:
“皇城司的人可真威風,我要是也能像他那樣威風就好了!”
“這有什麽威風的?”
看着小女孩心性的葛招娣,袁旭東笑道:
“那些當官的對着老百姓吆五喝六的叫威風,老百姓膽敢反駁就是以下犯上,皇城司的昭獄裏不知冤枉死了多少人,他們是天子親兵,權力極大,随便羅織一個罪名,就能讓普通百姓家破人亡,人人畏之如虎,這樣的威風都是建立在對普通百姓的作威作福之上,他們越威風,老百姓就越畏懼,長此以往,那些威風的人還會把普通老百姓當人嗎?
同樣的,那些普通老百姓也是麻木不仁,他們教育子女好好讀書,将來金榜題名之時可以變成這些威風的人,轉頭就去跟曾經同樣階層的人作威作福,咱們大宋最大的缺點就是内鬥厲害,皇帝制約自家的親戚和軍隊,不斷中央集權,眼光就放在提防自己國家有人犯上作亂之上,這樣做,國内倒是穩了,那些士大夫們結黨營私,對自家百姓作威作福,可對外卻是軟弱無能,随便一個小國就能打得大宋納歲币買平安,你能看見那些皇城司的人威風凜凜的樣子,卻看不見那些普通百姓畏之如虎的樣子嗎?”
看着有些愣住了的葛招娣,袁旭東好笑道:
“你也是普通百姓,若是有一天,皇城司的人也在你面前耍威風,那時,你還會覺得他威風嗎?”
“不會!”
葛招娣輕輕搖了搖頭,說道:
“我家鄉遭了天災,人都死光了,也不見那些官老爺們來救我們,收稅的時候倒是少不了他們,那些當官的可讨人厭了,公子,還是你說得對,他們一點都不威風,欺負老百姓算什麽威風!”
“不錯,孺子可教也!”
袁旭東滿意地點了點頭,笑道:
“你要記住,欺負别人的人,再有權勢也不威風,别人隻是怕他,而不是敬他,相反,我們用手上的權勢去幫助他人,讓更多的老百姓能夠過上更好的日子,這樣,全天下的百姓都會愛他,這樣的人才是最最威風的人!”
“嗯,我記住了,謝謝公子教誨!”
“不客氣!”
擡眸看了袁旭東一眼,葛招娣一邊扶着他走着,一邊嬉笑道:
“公子,你也是最威風的人,你救了我的性命,我葛招娣從小恩怨分明,以後我這條命就是公子你的了,有什麽事盡管吩咐,我一定給你辦到!”
“是嗎?”
低頭看了一眼葛招娣,見她穿得就跟個假小子似的,一點都不養眼,袁旭東脫口而出道:
“這樣,你以後像一個女孩子那樣打扮自己,要穿裙子,别穿得跟個假小子似的,如何?”
“啊?”
擡眸看了袁旭東一眼,見他看着自己,葛招娣連忙低下頭,小聲呢喃道:
“我聽公子的!”
“好!”
袁旭東非常滿意地點了點頭,也不知道趙盼兒是怎麽想的,雖然葛招娣是跑堂的,可穿得就跟個假小子似的,能有小姑娘好看嗎?
回到家裏,見袁旭東受傷了,還流了那麽多的血,趙盼兒也顧不得責問他爲什麽一天一夜都不回家了,連忙派人去請了大夫回來,等大夫來了以後,先是烈酒殺毒,然後擦藥包紮,又讓袁旭東好好地體會了一把什麽是痛并快樂着,用烈酒殺毒是痛,擦藥包紮是痛,可趙盼兒把他摟在懷裏面,袁旭東埋首在她的胸前,溫香軟濃酥,這就是快樂。
送走大夫以後,葛招娣說了袁旭東受傷的前因後果,趙盼兒等人後怕不已,又紛紛決定以後晚上誰都不準擅自出門,等帽妖事件結束再說。
當天晚上,袁旭東想要去趙盼兒的房間裏睡覺,奈何趙盼兒不願意,非要按照計劃來安排,按照計劃,袁旭東要在趙盼兒,宋引章,孫三娘,還有張好好那裏輪流過夜,是的,袁旭東已經被趙盼兒給安排得死死的了,每天晚上都要忙着交作業。
按照計劃,袁旭東去了張好好的園子。
爲了尊嚴,袁旭東吃了一顆大補的藥。
當天晚上,風雨大作,張好好和她的那群小丫鬟們全都遭了殃,張好好讓人伺候慣了,不像宋引章隻有銀瓶這麽一個貼身丫鬟,張好好除了有小雨和小梅這兩個貼身丫鬟以外,還有六個丫鬟,都是精挑細選的美人胚子,加上小雨和小梅一共有八個小丫鬟,若是再加上張好好,那就是九個人,九九歸一。
随着張好好吞下最後一滴牛奶,這場暴風雨才終于停歇下來,此時,天空已經微白,袁旭東也沉沉睡去,他太累了,感覺快要死了,渾身輕飄飄的,那種感覺非常奇怪,飄飄欲仙。
翌日,袁旭東睡了一整天,在袁旭東睡覺的時候,趙盼兒第一次發火,有些責怪張好好不知道憐惜自己的夫君,怎麽能讓他這麽索求無度呢?
好在袁旭東腰間的傷口隻是擦傷,不然,萬一傷口崩裂了,該怎麽辦?
張好好也認識到了自己犯的錯誤,并保證下次不會這樣了,趙盼兒等人這才原諒了她,可惜袁旭東還在睡懶覺,沒有看見自己後院裏的秩序已然形成,趙盼兒是皇後,張好好等人是貴妃,銀瓶這些丫頭就是秀女和宮女,高慧就是暫時養在外面的高貴牡丹。
傍晚,袁旭東終于睡醒了,趙盼兒給他準備了一碗胡辣湯,别說,還挺好喝的,見袁旭東喝得津津有味的,趙盼兒有些懷戀道:
“以前我爹出關巡查,回來以後,我娘也老給他做這個胡辣湯喝!”
“還挺好喝的,謝謝盼兒!”
“這裏面我放了許多胡椒,這東西可難弄了,要央求廣州榷場的市商給帶回來,要不是爲了你啊,我才舍不得做這碗胡辣湯呢!”
趙盼兒有些撒嬌地道,袁旭東沒想到這碗胡辣湯還有這講究,心裏不由地有些感動,他看向靜靜凝視自己的趙盼兒微笑道:
“盼兒,你過來!”
“幹嘛?”
趙盼兒有些疑惑地湊向袁旭東。
待趙盼兒靠的近了一些,袁旭東突然在她的臉上輕輕地親了一下,觸之即分,此時此刻,他的心裏并沒有任何的情欲,他隻是非常單純地想要親一下趙盼兒,似乎是能感覺到他的心思,趙盼兒微微愣了一下,嫣然一笑,那一刹那間的美麗笑容直接打動了袁旭東的心,這份笑容,值得他袁旭東守護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