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悅來客棧,一間上房内,趙盼兒扶着喝了藥的孫三娘倚在榻上,待孫三娘睡着了以後,她轉身看向袁旭東問道:
“那個泰安堂的老大夫,我總覺得他說的話有些過于誇大其詞,要不,我們再找一個大夫給三娘好好看看?”
“你拿主意就好了!”
袁旭東将房間的窗戶推開一道小縫,向外張望着街道上各式各樣的店家和絡繹不絕的行人道:
“那個泰安堂的大夫醫術應該可以,就是醫德有點不太好,多半是爲了多賺錢才誇大病情,不過也無所謂,最多不過多花幾十貫錢而已,隻要能治好三娘的離魂症就好了!”
“幾十貫錢,而已?”
聽袁旭東說得輕巧,趙盼兒忍不住翻了翻白眼道:
“你真是不當家不知道柴米油鹽貴,我和引章的所有積蓄全加在一起,最多也就五百貫錢,你一下就用了至少十分之一,還是省着點用才好!”
聽到趙盼兒這樣說,袁旭東一下湊到她身邊笑道:
“盼兒,真沒想到原來你還是個小财迷,不過我花都已經花了,你現在說什麽都遲了,大不了就等三娘好了以後,讓她給我們家做廚娘還債?”
“我呸~~”
聽袁旭東說完,趙盼兒不由地輕啐一口,使勁白了他一眼嗔道:
“你才是财迷,三娘是我的好姐妹,你不許打她的壞主意,聽見沒有?”
“聽見了,我又沒想打她的壞主意,隻是想要讓她當家裏的廚娘而已,三娘做的果子,還有那些江南菜味道好極了,我就很喜歡吃!”
“真的嗎?”
聽到袁旭東說他喜歡吃孫三娘做的那些果子和江南菜,趙盼兒竟忍不住有些吃起醋來,她看向袁旭東都都着嘴嗔道:
“那我泡的茶你喜歡喝嗎?”
“喜歡啊,不過口感一般,也就勉強可以解解渴而已!”
袁旭東故意貶低道。
“你胡說,我可是錢塘的賣茶文君,我的茶哪不好了?”
聽到袁旭東說自己泡的茶口感一般,也就勉強可以解解渴,趙盼兒忍不住氣惱了起來,她最得意的便是自己泡茶的手藝和對茶道的了解,容不得别人輕易诋毀,哪怕是袁旭東也不行。
“賣茶文君?”
看着小臉都氣得通紅的趙盼兒,袁旭東笑道:
“有情飲水飽,我心裏有盼兒,哪還能嘗出你泡的茶的味道來?對于我來說,隻要是盼兒親手泡的茶,哪怕就是一杯清水,那也是整個天底下最好喝的茶,賣茶文君,别人愛茶,而我真心愛的卻是那賣茶的文君娘子,盼兒,再好的茶也有價,可真心愛的人卻是無價,你說,和你比起來,你泡的茶水是不是也就勉強可以解解渴而已?”
“你就知道胡說八道,大騙子!”
看着甜言蜜語哄自己的袁旭東,趙盼兒臉上似嗔似喜,柔聲嗔道:
“快說,你在東京有沒有相好的小娘子?”
“沒有!”
對于原則性的問題決不能含湖,看着就好似完全不在意的趙盼兒,袁旭東立馬保證道:
“除了引章,銀瓶丫頭,還有盼兒以外,我發誓我沒有其他相好的小娘子了!”
“真的沒有?”
趙盼兒有些懷疑道,按照袁旭東的急色性子,才短短幾天的時間,他就相繼壞了自己,引章,還有銀瓶那丫頭的女兒身,要說他在東京的時候守身如玉,一個相好的小娘子都沒有,趙盼兒是怎麽也不會相信的,想到這裏,她看向袁旭東嬌聲嗔道:
“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跟我說實話,我不會怪你的,你到底有沒有相好的小娘子?”
“你真的不會怪我?”
“真的!”
“好吧!”
看着不像是在騙自己的趙盼兒,
袁旭東索性實話實說道:
“在東京的時候,我平時沒事就喜歡去東京的教坊司裏欣賞一下歌舞樂器,那兒的花魁娘子唱歌特别得好聽,一曲落雁,她叫好好,張好好,我們有點交情,其餘相好的小娘子就沒有了!”
“真的?”
“真的!”
“好好,張好好嗎?”
“嗯嗯!”
看着眼神頗有些回味的袁旭東,趙盼兒心裏一怒,竟忍不住在他的小腿上狠狠地踢了一下嗔道:
“你個壞人,你沒事還喜歡去教坊司裏欣賞一下歌舞樂器?還欣賞花魁娘子好好,張好好?”
“嗷嗚!”
沒想到趙盼兒會突然襲擊自己,被她狠狠地踢了一下小腿,袁旭東忍不住抱着小腿叫屈道:
“你不是說你不會怪我嗎?”
“我沒有怪你啊,我隻是生氣,非常生氣你懂嗎?”
看着疼得直跳腳的袁旭東,趙盼兒忍不住笑了笑,就在這時,她突然一個噼叉,左腿高高翹起,淩空搭在袁旭東的右肩上,看着有些懵的袁旭東,趙盼兒學着青樓裏的花魁娘子妩媚笑道:
“凡郎,你說她有我美嗎?”
說着,趙盼兒的纖纖素手還往袁旭東的懷裏探去,整個嬌軀緊貼在他身上吐氣如蘭道:
“還是說,她有我識情趣?”
“沒有,盼兒最美,最識情趣!”
看着突然就誘惑自己的趙盼兒,袁旭東笑道,緊接着,不等趙盼兒再開口,袁旭東突然往後退了幾步,趙盼兒淩空搭在他右肩上的左腿失去支撐,忍不住驚呼一聲,眼看着就要摔倒在地,袁旭東又眼疾手快地抱住她,把她攬在懷裏,轉身就抵在房間的牆上戲谑道:
“盼兒,原來你喜歡這樣玩啊?”
“啊~~”
被袁旭東抵在牆上,趙盼兒的左腿還豎直搭在他的右肩上,如此羞恥暧昧的姿勢,趙盼兒忍不住用雙手使勁推搡着袁旭東的胸膛,面紅耳赤地害羞道:
“壞人,你,你快點放開我,我不玩了!”
“那可不行,我還沒玩夠呢!”
看着害羞的趙盼兒,袁旭東緊貼着她的嬌軀,輕咬着她的耳垂笑道:
“花魁娘子,小可對你是仰慕已久,今日就想要一親芳澤,還望花魁娘子可以成全小可!”
“不要,别......”
袁旭東在趙盼兒的身上胡亂親吻了一會兒,不一刻,兩人俱是情動不已。
被袁旭東抱着身子,又抵在牆上,還被他肆意親吻着脖頸和胸脯,趙盼兒微微閉着眼睛,滿臉潮紅,同時向後昂着脖子情難自禁地呻吟出聲道:
“凡郎,凡郎......”
“盼兒......”
......
袁旭東和趙盼兒親熱了一會兒,情到最深處,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兩人出了孫三娘的房間,緊接着便去了趙盼兒的房裏,水到渠成,鯉魚躍龍門......
......
傍晚,悅來客棧趙盼兒的房裏,袁旭東擁着不着寸縷的趙盼兒倚在榻上,訴說着情侶之間的甜言蜜語,就在這時,房外響起宋引章的柔軟聲音道:
“凡郎,姐姐,你們在裏面嗎?”
“引章,你有什麽事嗎?”
趙盼兒有些顫聲道,這時,門外繼續響起宋引章有些軟軟糯糯的聲音道:
“姐姐,我和銀瓶想去外邊走走,可又怕不安全,就想着讓凡郎陪我們一起出去!”
“好,你和銀瓶先等一會兒,我馬上就過去!”
袁旭東一邊溫柔撫弄着趙盼兒,一邊微笑着回應宋引章道。
“好,麻煩凡郎了,我和銀瓶就在客棧門口等你!”
“好!”
待宋引章離開以後,袁旭東在趙盼兒的身上胡亂吻了兩下笑道:
“盼兒,你要和我們一起出去走走嗎?”
“算了,你帶引章和銀瓶出去玩會兒就行了,我留在客棧裏照顧三娘!”
“好吧,那辛苦你了!”
“沒事,這些年三娘幫了我不少,現在換她出事了,我照顧她那也是理所應當的事情!”
說到這,像是想起了什麽,趙盼兒擡頭看向袁旭東羞澀道:
“今晚,你留在引章那裏過夜吧,對她好點,知道嗎?”
“知道,她是你妹妹嘛,年紀又小,我會好好對她的!”
說着,袁旭東貼着趙盼兒的耳朵嬉笑道:
“盼兒,要不我們一起吧,你和你妹妹,還有銀瓶那丫頭,你們三個一起服侍我好不好啊?”
“我呸~~”
看着想要得寸進尺的袁旭東,趙盼兒又羞又氣,忍不住用腳把他踢下床,面紅耳赤地罵道:
“快滾,壞東西,不要臉!”
“是是,這就滾,這就滾!”
嬉笑一聲,袁旭東從榻上撿起自己的衣服穿好,接着便在趙盼兒嗔怒的目光中離開了房間,待袁旭東離開以後,趙盼兒便也起身下床,稍微地梳洗打扮了一下,接着便去了孫三娘的房裏。
走進房間,看見孫三娘已經睡醒,正坐在床榻上愣愣出神,趙盼兒便将桌上還未動的飯菜端到她邊上喂給她吃,勸道:
“三娘,既然醒了,你也要慢慢振作起來,被傅新貴騙了十多年,總比被他騙一輩子好吧?有些人就是表裏不一,你看那個鄭青田鄭知縣,要是不出楊府殺人縱火桉,大家還以爲他是好人呢,你再看看袁旭東,就是蕭凡,一開始我就覺得他是壞人,是登徒子,可經過這幾天的相處,我真的覺得他是一個好人,不是壞人,不過登徒子倒還是登徒子,你說,他怎麽就那麽好色啊?”
“這天底下的男人不都是那樣嗎?就跟貓兒喜歡吃魚一樣,永遠都喜歡年輕漂亮的小娘子,家裏的黃臉婆就扔在了一邊,負心薄幸,忘恩負義,不知廉恥,喜新厭舊的混賬東西!”
孫三娘嘴裏面罵罵咧咧的,她聽趙盼兒提到了袁旭東,突然想起袁旭東臨别的時候送給她的那十兩重的金子,想到金子,孫三娘連忙在自己身上摸了兩下,沒有找到金子,她不由地看向還有些不明所以的趙盼兒緊張問道:
“盼兒,你有看見我的金子嗎?那麽大的一錠金子,差不多有十兩重,你有看見過嗎?”
“金子?什麽金子?”
看着有些慌張了起來的孫三娘,趙盼兒疑惑道:
“我們把你救上來的時候,你身上什麽東西都沒有,就隻有一身被扯壞了的衣裳!”
“完了,完了完了,肯定是掉水裏了,我的金子啊!”
十兩重的金子丢了,至少有一百貫錢,殺豬要殺兩百多年才能賺到,如此一換算,孫三娘頓時心疼得直抽抽,哀怨哭道:
“我怎麽這麽倒黴啊,家沒了,兒子沒了,蕭公子送我的金子也沒了,我不活了!”
“三娘,你冷靜一點!”
......
落日殘陽,袁旭東帶着宋引章和銀瓶丫頭出了悅來客棧,蕭炎被他留在了客棧裏,負責保護趙盼兒和孫三娘。
走在街上,看着來來往往的販夫走卒,還有街道兩邊的小攤販和酒肆,腳店,以及琳琅滿目的商鋪,賭坊等等,宋引章和銀瓶丫頭的興緻都很高,一路上叽叽喳喳的。
一會兒看看從南洋來的珠寶首飾,一會兒摸摸江南本地産出的绫羅綢緞,對于這些,袁旭東的興緻卻不是很高,要不是帶着宋引章和銀瓶丫頭這兩個拖油瓶,他真想去月樓,百花樓,還有香雲樓看看,煙花之地,說不定就能淘到什麽奇女子,頂級花魁,天下第一美人之類的女孩子,然後救她們出來,以身相許,這樣想的話,宋引章倒是蠻符合條件的,本身就是江南第一琵琶高手,還免費贈送了一個貼身丫鬟銀瓶,要是再加上她姐姐趙盼兒的話,袁旭東簡直賺死了。
路過一賣首飾的攤位旁,都是些南洋來的珠寶首飾,宋引章和銀瓶丫頭不免多看了兩眼,攤主見宋引章生得花容月貌,身邊又有丫鬟跟着,明顯護着她們的袁旭東也是儀表堂堂,氣質不凡,一看就是大戶人家的公子哥,小姐,還有他們的貼身丫鬟,便趁機推銷自己的南洋首飾笑道:
“這位小姐,您這麽漂亮,配這火雨瑪瑙是最好不過了!”
說着,他又看向看起來很是溫文儒雅的袁旭東笑道:
“官人,要不就給你家娘子買一個吧?”
聽到攤販說自己是袁旭東的娘子,宋引章有些害羞,臉色绯紅,心裏卻是很高興,小丫頭還不會隐藏自己的情緒,心思單純得很,眼睛裏面盈滿了笑意,見她這樣,袁旭東不由笑道:
“引章,這火雨瑪瑙你喜不喜歡?”
“喜歡~~”
看了袁旭東一眼,宋引章有些害羞道。
“好,喜歡就買!”
笑了笑,袁旭東看向攤主道:
“這火雨瑪瑙要多少錢?”
“每個五十文錢,可以随便挑選,免費搭送一個流蘇挂飾!”
攤主笑道。
雖然叫火雨瑪瑙,聽起來高大上,其實也就是好看一點的石頭而已,袁旭東看向攤主道:
“拿兩個火紅色的!”
“好嘞,uu看書多謝官人!”
......
“官人慢走啊!”
付完錢,袁旭東帶着宋引章和銀瓶丫頭離開,走在大街上,他将兩串火雨瑪瑙分别挂在宋引章和銀瓶丫頭的腰間衣帶上笑道:
“好了,還挺漂亮的嘛,美人如白玉,等到了東京,我帶你們去玉器行看看,上好的羊脂白玉,每人選一塊!”
“謝謝凡郎!”
“謝謝蕭公子!”
......
繼續逛街,直到夜幕降臨,袁旭東才帶着滿臉高興的宋引章和銀瓶丫頭往回走,路過香雲樓前,看着燈火通明,裏面滿是莺歌燕舞的香雲樓,袁旭東忍不住好奇地多看了一眼。
就在這時,一陣殺豬似的哀嚎聲從香雲樓裏傳了出來:
“徐老闆,都是誤會,我還錢,我一定還錢,徐老闆,誤會啊,小的實在是不湊手,家裏的鋪子全部都抵押了,馬上去湊,我馬上去湊,徐老闆,饒命啊!”
聽到這頗有些熟悉的哀嚎聲,袁旭東驚訝道:
“周舍?”
看了一眼臉色稍微有些不自然的宋引章,袁旭東笑道:
“走,我們進去看看,這叫得就跟殺豬似的,怕不是周公子又幹了什麽傷天害理的壞事,被人給打了一頓,我們進去看看熱鬧去!”
“啊?”
看着燈火通明,莺歌燕舞的香雲樓,宋引章和銀瓶丫頭不免有幾分爲難道:
“可這香雲樓是青樓啊,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