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東,你一個人進去吧,我剛跟葉總辭職,現在又跑回去見他,多難爲情呀!”
“現在知道難爲情了?”
瞪了朱鎖鎖一眼,袁旭東拽着她走進葉謹言的辦公室内,聽到他們兩個走進辦公室的腳步聲,閉目養神的範金剛睜開眼睛不耐煩道:
“誰啊?現在是午休時間,有什麽事等葉總......”
發現是袁旭東拽着朱鎖鎖走了進來,看了一眼頗爲不好意思的朱鎖鎖,範金剛從自己的辦公桌後站了起來,迎向袁旭東笑道:
“袁總,好久不見,您過來是找葉總有事?”
不等袁旭東開口回應,他看了一眼裏間辦公室,然後湊向袁旭東小聲提醒道:
“現在不是時候,他心情不好,正在氣頭上,說的都是氣話,您别跟他一般見識,鎖鎖的事情我會處理好的,您就不用麻煩葉總了!”
“範秘書,你誤會了,我可不是爲了女朋友哭鼻子就來找葉總理論的人,更何況,葉總又沒錯,錯的人是鎖鎖,她年輕不懂事,給你們添麻煩了!”
說罷,袁旭東将躲在自己身後的朱鎖鎖拽到身前,佯裝責怪道:
“鎖鎖,給範秘書道歉,人家好心好意地教導你工作,你就是這樣工作的?”
“哼~~”
見袁旭東裝模作樣地教訓自己,朱鎖鎖抱着他的胳膊嬌哼一聲,然後看向範金剛恬着一張笑臉道歉道:
“範範,我知道錯了,對不起啊!”
白了朱鎖鎖一眼,範金剛指了指辦公室裏間小聲道:
“你應該道歉的人不是我,葉總對你怎麽樣你心裏清楚,他這麽關心照顧你,那是從來都沒有過的事情,除了......”
見範金剛不再繼續說下去,朱鎖鎖忍不住好奇道:
“除了什麽?”
“沒什麽!”
微微搖頭,差點說漏嘴的範金剛瞪了一眼滿臉好奇的朱鎖鎖道:
“我跟你說過,不要打聽領導的私事,你又忘了?”
“我沒忘,就是有那麽一點點的好奇嘛,我有時候也覺得挺奇怪的,他那麽冷血無情,唯利是圖的一個人,爲什麽會對我這麽好呢?”
“誰冷血無情,唯利是圖了?”
瞪了朱鎖鎖一眼,範金剛忍不住提高音量道:
“我跟你說,葉總是我見過的,最有情......”
不等範金剛把話說完,辦公室裏間傳出葉謹言的聲音道:
“範金剛,你不說話能死啊?”
“知道了,我閉嘴,我閉嘴行了吧?”
不再說話,範金剛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辦公室裏間,微微點頭表示理解,袁旭東拉着扭扭捏捏的朱鎖鎖走了進去,見袁旭東拉着頗有些不情不願的朱鎖鎖走進自己的辦公室,葉謹言擡頭笑道:
“稀客啊,袁總,你這是從國外出差回來了?”
不等袁旭東開口回應,他又看向不久前哭哭啼啼着從自己辦公室跑了出去,還跟自己鬧辭職的朱鎖鎖笑道:
“朱鎖鎖,男朋友回來了,心裏有底了,準備跟我秋後算賬嗎?”
聽到葉謹言的取笑聲,袁旭東看了一眼滿地的玻璃碎片,他彎腰拾起腳邊還剩一大半的瓷器,放到葉謹言的辦公桌上笑道:
“葉總,我這次去XX實地考察了一家純天然無污染的深山茶廠,那裏的茶葉真的很好,這個事情回頭再說,先說說鎖鎖吧,你因爲她生了這麽大的氣,把鏡子都給砸了,我讓她給你道個歉?”
“不必了,她沒有錯,公司不會強求任何人留下來替公司打工,這是她的自由,愛去哪兒就去哪兒,我管不着!”
看着死鴨子嘴硬,永遠端着高高在上的架子的葉謹言,不着痕迹地瞥了一眼戴在他左手腕上的紅色繡繩,袁旭東決定給他放一把火,嘴角勾起一絲壞笑,見朱鎖鎖眼神無辜地站在自己身邊,袁旭東直接揪着她的耳朵走向葉謹言的辦公桌道:
“葉總,這段時間,鎖鎖給您添麻煩了,不管你肯不肯原諒她,她都必須跟你道歉!”
沒想到袁旭東會揪着自己的耳朵,讓自己跟葉謹言道歉,又羞又疼的朱鎖鎖嬌聲委屈道:
“袁旭東,你快點松開,你弄疼我了!”
見朱鎖鎖這麽有活力,袁旭東又加了幾分力氣道:
“你跟葉總道歉,等葉總什麽時候原諒你了,我再給你松開!”
“我就不道歉,我就不道歉,你快點松開,你弄疼我了!”
原本打算好好道歉的朱鎖鎖嘴硬道,心裏又羞又氣,再加上耳朵上傳來的疼痛,她忍不住低聲抽泣起來,眼淚就像是斷了線的珍珠似的,順着眼角滾滾而落,見袁旭東當着自己的面欺負朱鎖鎖,把她惹哭,雖然知道他是在演戲刺激自己,但是葉謹言還是忍不住拍桌子道:
“袁旭東,你這是什麽意思?”
“沒什麽意思!”
适可而止,袁旭東松開泫然哭泣的朱鎖鎖,拉着她的手腕不讓她跑開,然後看向葉謹言笑道:
“做錯事就要受到應有的懲罰,既然鎖鎖做錯了,又已經辭職,那就讓她回銷售部,從最底層的銷售幹起,葉總,我這樣處理還算可以吧?”
“她是你的人,你想怎麽處理就怎麽處理,不關我的事,現在出去,我不想看見你!”
“好的,葉總,你先消消氣,我回頭再跟你商量茶葉的事。”
“出去!”
拉着生悶氣的朱鎖鎖向葉謹言的辦公室外走去,臨出門之際,袁旭東轉身看向故作平靜的葉謹言笑道:
“葉總,告訴你一個最新消息,楊柯在精言集團還有一個女朋友,她是你的财務總監,楊柯跟你學一半的本事,他女朋友學另外一半,對于楊柯這樣的人,你不必感到惋惜,他離開精言集團是早晚的事,畢竟給别人打工哪有給自己打工舒服。”
聽到袁旭東這樣說,葉謹言擡頭看向他再次确認道:
“你确定?”
“我确定!”
微微點頭,袁旭東看向葉謹言聲音肯定道:
“楊柯在銷售部,設計部,還有财務部都有人,他是銷售部經理,他女朋友是财務總監,這樣兩個敏感的職位,你覺得他會是無心的嗎?”
“我知道了,謝謝!”
“不用謝,誰讓我是公司的大股東呢?”
拉着目瞪口呆的朱鎖鎖走出辦公室裏間,聽到身後傳來的玻璃破碎聲,袁旭東知道葉謹言又受刺激了,這個五十多歲的老頭子驕傲得很,不給他潑潑冷水,他不知道認真工作,小看競争對手是會給集團造成重大損失的,袁旭東一小半的身家都在精言集團的股價上,隻有公司發展壯大,他才能得到更多的現金流來實現他越來越大的野心。
和辦公室外間的範金剛告别一聲,袁旭東拉着面色複雜的朱鎖鎖走出總裁辦公室,樓道裏,他看着悶悶不樂的朱鎖鎖笑道:
“怎麽,還在生我的氣嗎?”
“哼~~”
嬌哼一聲,朱鎖鎖将腦袋撇向一旁,嘟嘟着嘴唇生氣道:
“你弄疼我了,我是不會輕易原諒你的,絕對不會!”
“好吧,那你說怎麽辦?”
歪着腦袋想了一會兒,嘴角勾起一絲笑意,朱鎖鎖眯着眼睛笑道:
“除非......”
“除非什麽?”
看着故意吊自己胃口的朱鎖鎖,袁旭東提前給她打預防針道:
“機會隻有一次,你要是說些不合理的要求,或者是我辦不到的事情,我可不會答應你啊!”
“你怎麽這樣呀?”
被袁旭東掃了興的朱鎖鎖嘟嘟着嘴唇,滿臉不高興道:
“你就不能哄哄我嗎?”
“當然不能!”
看着撅着嘴巴的朱鎖鎖,袁旭東撫摸着她的長發信誓旦旦道:
“因爲我答應你的事情都會做到,所以不能輕易許諾,你能理解我嗎?”
看着信口開河,天天拿甜言蜜語哄自己開心的袁旭東,朱鎖鎖忍不住翻了翻白眼,聲音幽幽道:
“你還說過你這輩子隻會愛我一個女人呢,你做到了嗎?”
“不可能!”
微微搖頭,袁旭東看着使勁瞪着自己的朱鎖鎖聲音肯定道:
“這麽肉麻的話,我怎麽可能說得出口?”
看着想要耍賴皮的袁旭東,朱鎖鎖抱着他的胳膊撒嬌不依道:
“那你現在說一遍,你說了,我就原諒你了!”
“不要,你這個要求不合理,我做不到!”
翻了翻白眼,袁旭東找理由推辭道:
“再說了,還有南孫呢,她是你姐姐,你想一個人吃獨食嗎?”
“行,就算你說的有道理,這樣吧,你說你這輩子隻愛我和南孫兩個女人,這樣總可以了吧?”
“不可能!”
看着滿臉不開心的朱鎖鎖,袁旭東話音一轉道:
“這輩子怎麽夠?我要下輩子,下下輩子,生生世世都喜歡你們兩個,這下滿意了吧?”
“行,算你會說話,我接受了!”
滿意地點了點頭,走了一會兒,覺得有點不對勁的朱鎖鎖看向袁旭東遲疑道:
“那不是太便宜你了嗎?你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都要腳踏兩條船?”
“朱鎖鎖,你的腦子能不能正常一點?”
用手指戳了戳朱鎖鎖的腦袋,袁旭東偷換概念道:
“你知道什麽是愛情嗎?愛情就是無論生老病死,貧窮還是富貴,你都願意伴我一生,生老病死都能克服,克服一下腳踏兩條船怎麽了?”
“滾!”
白了袁旭東一眼,摸了摸還有點輕微疼痛的耳朵,朱鎖鎖忍不住看向他既氣惱又好奇道:
“你幹嘛揪我耳朵給葉謹言道歉啊?”
“我想試試他的反應,看看你在他心目當中,處于什麽樣的地位。”
看着迷迷糊糊的朱鎖鎖,袁旭東刮了一下她的鼻梁笑道:
“結果還不錯,葉謹言很看重你,你就是能力差了一點,又不喜歡讀書,要不然的話,你完全有可能去坐集團财務總監的位子,若幹年後,葉謹言的位子就是你的了!”
瞪了袁旭東一眼,朱鎖鎖故作不滿道:
“原來你才是冷血無情,唯利是圖的壞人,爲了達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竟然不惜犧牲自己的女朋友,你真是太壞了!”
“那你真是高看我了,我可學不了呂不韋的奇貨可居,主動給自己戴綠帽子的男人都是狠人,我跟他們相比起來差遠了,完全不是一個水平,好嗎?”
聽到袁旭東這樣說,朱鎖鎖忍不住想要刺激他道:
“葉總對我這麽好,這麽器重,你說,他是不是喜歡我呀?”
“他當然喜歡你了,你這麽年輕漂亮,腦子又蠢,哪個男人不喜歡你啊?”
“我不是這個意思!”
瞪了一眼滿不在乎的袁旭東,朱鎖鎖抱着他的胳膊激将道:
“女人的直覺可是很準的,葉謹言對其他人都是冷冰冰的,不假辭色,對我卻是和藹可親,照顧有加,我覺得他是喜歡上我了,就跟空調小王子謝宏祖一樣,隻是他是公司老總,年齡又比我大了那麽多,再加上我是你的女朋友,所以他才不好意思跟我告白,表明心意,你說,他萬一要我做他女朋友的話,我該怎麽拒絕他好呀?”
“你想多了,他是喜歡你,不過是因爲你跟他已經過世的女兒很像,不是你想象中的男女之間的那種喜歡,聽懂了嗎?”
看着不相信自己的袁旭東,朱鎖鎖忍不住瞪了他一眼,意有所指道:
“反正我是不相信一個男人會很單純地喜歡一個跟他沒有任何血緣關系的女人,什麽女兒,妹妹之類的,全部都是對她好的借口,你說,我說的有沒有道理?”
“有道理!”
聽到朱鎖鎖含沙射影的話,袁旭東揣着明白裝糊塗道:
“沒想到葉謹言是這樣的人,真是太可惡了,鎖鎖,你以後離他遠一點,他是公司老總,咱們小胳膊小腿的,惹不起還躲不起嗎?”
“哼~~”
見袁旭東不肯接自己的話茬,朱鎖鎖忍不住嬌哼一聲,語氣不滿道:
“袁旭東,你就裝吧,我算是看透你了,你就是一個花心大蘿蔔,真是氣死我了!”
說罷,不等袁旭東開口回應,她直接甩開他的胳膊佯裝要走,袁旭東配合着将她拉了回來,說了些服軟的話好一通安撫,才讓朱鎖鎖重新變得開心起來,等他們兩個磨磨唧唧地走回辦公室,見蔣南孫正牽着羅茜坐在休息區的沙發上面等着,袁旭東愣了一下,回過神來,他看向面帶微笑的蔣南孫溫柔道:
“南孫,我回來了,你和羅茜已經......”
不等袁旭東說完,蔣南孫牽着羅茜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走向他和朱鎖鎖笑道:
“我閑着沒事,就跟羅茜聊了聊,她的情況我都了解了,小姑娘挺不容易的,旭東,你三天兩頭地出差,又是一個大男人,沒時間,也不方便照顧羅茜,這樣吧,你把羅茜交給我來照顧,她是你妹妹,也就是我和鎖鎖的妹妹,我一定會照顧好她的,你覺得怎麽樣?”
看着面色認真的蔣南孫,袁旭東暗暗叫糟,大大咧咧的朱鎖鎖好糊弄,表面單純幼稚的蔣南孫反而将了自己一軍,她說得有理有據的,袁旭東還真不知道該找什麽樣的理由來拒絕她,不等他想好措辭,一旁的羅茜幫着蔣南孫說道:
“旭東哥,你就聽南孫姐姐的吧,我想了一下,你工作那麽忙,又沒時間照顧我,我和南孫姐姐待在一起,她還能陪我說說話,兩個女孩子住在一起要更方便一些,你要是想我的話,你也可以過來看看我呀,你就答應我吧,好不好嘛?”
聽到羅茜這樣說,袁旭東以爲她要跟蔣南孫一起住在東籬小區,有朱鎖鎖和蔣南孫幫着照顧她,袁旭東倒是放心不少,回頭再給她安排一個保姆就行了,想到這裏,他看向蔣南孫和羅茜笑道:
“沒問題,既然你們都商量好了,那就按你們的意思去做吧,回頭我再幫你安排一個保姆,我們不在家的時候,就讓她照顧你,好嗎?”
“不用了!”
不等羅茜開口回應,蔣南孫牽着她的小手撫摸道:
“我都跟羅茜說好了,你工作那麽忙,找保姆這樣的小事交給我就好了,家裏的孫阿姨認識不少很好的保姆,我會幫羅茜安排好的,你就放心吧!”
說罷,她看向安安靜靜的羅茜笑道:
“羅茜,我會好好照顧你的,直到你眼睛複明的那一天,你就放心吧,好嗎?”
“嗯,謝謝南孫姐姐!”
微微點頭,将右手從蔣南孫的手裏抽了出來,羅茜憑着感覺看向袁旭東笑道:
“旭東哥,我的盲杖在你哪裏嗎?”
“在我這,你要它幹嘛?”
看着面帶微笑的羅茜,袁旭東并沒有察覺到什麽異常,一如既往地說道:
“你想去哪裏,我扶你去就好了。”
“沒有,我沒有想去的地方,你把盲杖給我就好了,你不在的時候,我有點害怕,拿着盲杖我可以安心一些,畢竟你又不能一直陪在我身邊,不是嗎?”
聽到羅茜頗有些幽怨的話,袁旭東以爲是她内心敏感,埋怨自己把她一個人丢在辦公室裏面,想到這裏,他從辦公桌上拿起盲杖塞到她手裏笑道:
“羅茜,盲杖在這呢,都怪我考慮不周,把你一個人丢在辦公室裏面,沒有考慮到你的感受,我跟你道歉,你原諒我好嗎?”
“沒有,我不是這個意思!”
已經答應蔣南孫永遠離開袁旭東,可她還是忍不住地将心裏的埋怨表現了出來,想到袁旭東對自己的好,想到自己對袁旭東不離不棄的承諾,又想到蔣南孫肚子裏的孩子,還有她即将跟袁旭東登記結婚的事實,羅茜心裏有着太多太多的話要說,可話到嘴邊,她又一句也說不出來,隻是低聲呢喃着重複道:
“我隻是,隻是......”
“隻是什麽?”
看着吞吞吐吐的羅茜,袁旭東忍不住問道,怕羅茜臨時反悔,一旁的蔣南孫連忙出聲,轉移注意力道:
“好了,時候不早了,我們去食堂吃飯吧!”
說罷,她挽着羅茜的胳膊,拉着她走向袁旭東的辦公室外笑道:
“走吧,羅茜,我帶你去食堂,你想吃什麽,我請你啊!”
“我不挑食的,吃什麽都可以,謝謝南孫姐!”
“不客氣,應該的!”
看着親密無間的蔣南孫和羅茜,袁旭東領着朱鎖鎖落在後面道:
“鎖鎖,南孫是不是有點奇奇怪怪的?”
稍微想了一會兒,朱鎖鎖微微點頭道:
“可能是因爲身體不舒服,她最近比較煩躁,還跟阿姨吵了一架,有時候還兇巴巴的,就跟變了一個人似的,我都有點害怕,你最好别惹她生氣,小心她跟你吵架,知道了嗎?”
“沒問題!”
微微點頭,袁旭東看向朱鎖鎖關心道:
“你說她身體不舒服,去醫院檢查了嗎?”
“阿姨陪她去的醫院,說是腸胃不舒服,食欲不振,經常惡心想吐,隻能吃一些清淡點的。”
“知道了,回頭我帶她去醫院詳細檢查一下!”
“好,我陪你一起去吧!”
挽着羅茜走在前面,見袁旭東和朱鎖鎖落在後面磨磨唧唧的,蔣南孫回頭看向他們兩個喊道:
“你們兩個快一點,都快一點了,下午還要工作呢!”
“來了,來了!”
......
走進食堂,打好飯菜,找了一處靠窗的位置,蔣南孫和羅茜坐在一邊,袁旭東和朱鎖鎖坐在另外一邊,兩兩相對,見羅茜低着腦袋,用湯匙挖着飯菜一起吃,裏面還有一些生姜沒有剔出來,袁旭東放下碗筷道:
“羅茜,你等一下再吃,裏面有生姜沒有剔幹淨。”
“哦~~”
見羅茜停止吃飯,袁旭東将她的盤子端到自己跟前,将飯菜裏面的生姜剔除幹淨,重新端到她面前笑道:
“已經剔幹淨了,你慢點吃,不着急的。”
“嗯~~”
微微點頭,羅茜重新低下腦袋,用湯匙将拌在一起的飯菜送進嘴巴裏面,慢慢吃着,見袁旭東這麽細心照顧羅茜,朱鎖鎖忍不住放下筷子吃醋道:
“袁旭東,我要吃西紅柿炒雞蛋,隻要西紅柿,不要雞蛋,你給我挑一下!”
瞪了朱鎖鎖一眼,袁旭東幫她把西紅柿和雞蛋分開,将西紅柿留給她,然後将雞蛋遞給對面的蔣南孫笑道:
“南孫,你這麽瘦,多吃點雞蛋補充一下營養!”
“嘔~~”
幹嘔一聲,蔣南孫瞪了袁旭東一眼,捂着嘴巴跑開道:
“看着就惡心,你留着自己吃吧!”
等蔣南孫跑出食堂,袁旭東看向淡定吃飯的朱鎖鎖道:
“南孫不是挺喜歡吃雞蛋的嗎?”
白了袁旭東一眼,朱鎖鎖一邊吃着西紅柿拌飯,一邊随口回應他道:
“她現在喜歡吃水煮蛋,不喜歡吃煎炒的雞蛋,覺得油膩,看着就覺得惡心想吐!”
“這麽嚴重?”
眉頭微皺,袁旭東看向朱鎖鎖和羅茜道:
“你們先吃着,我去看看南孫!”
“好!”
走出食堂,袁旭東往洗手間的方向走去,蔣南孫正趴在洗手間外的盥洗盆裏幹嘔着,旁邊還有一位女職員在替她拍打着後背,擡起腦袋,從鏡子裏面看到袁旭東的身影,蔣南孫看向一旁的設計部同事道:
“薇薇,你先去忙吧,我沒事了,就是吃壞了肚子,不礙事的!”
“那你注意一點,身體不舒服就請假,我先回去了!”
“好,謝謝!”
“不用謝,大家都是同事,互相幫助是應該的,我先走了,你真的沒問題嗎?”
“沒問題,你放心好了,我一會兒就回去,拜拜!”
“拜拜!”
最後看了一眼設計部之花蔣南孫,長相普通的薇薇轉身離開,見袁旭東站在不遠處看着自己跟蔣南孫,她吓了一跳,接着便面色微紅地打招呼道:
“袁總好!”
“嗯!”
微微點頭,袁旭東看向頗有些害羞的薇薇笑道:
“你好,你叫薇薇是吧?”
“嗯~~”
頗有些興奮地點了點頭,薇薇看向長相英俊,身家豐厚,就跟偶像劇裏的年輕總裁一般的袁旭東笑道:
“袁總,你知道我?”
看了一眼戴在她脖子上的工牌,原來是剛轉正沒多久的菜鳥實習生,想到這裏,袁旭東嘴角勾起一絲笑意道:
“我看過你的實習報告,很刻苦上進的小姑娘,設計部的工作挺辛苦的,經常熬夜加班,還能适應嗎?”
“能适應,謝謝袁總關心,我會更加努力的!”
“嗯,你先去工作吧,拜拜!”
“拜拜!”
等薇薇離開,袁旭東走到蔣南孫身邊關心道:
“南孫,你身體不舒服,我帶你去醫院檢查一下吧!”
“不用,我已經去過醫院了,沒什麽大不了的,就是腸胃有點不舒服,休息兩天就好了!”
對着鏡子整理了一下衣服和妝容,蔣南孫往兩鬓撩了撩頭發,有些吃醋道:
“你不陪着你的好妹妹羅茜吃飯,來我這裏幹什麽呀?”
見周圍沒人,袁旭東走到蔣南孫身後抱着她的腰肢,腦袋湊到她耳邊,輕咬着她的耳垂道:
“南孫,我想你了,今天晚上,我回家陪你好不好?”
“唔~~”
被袁旭東咬着敏感的耳垂,蔣南孫忍不住悶哼一聲,抓着他想要使壞的雙手警告道:
“袁旭東,這裏是公司,鎖鎖才是你的女朋友,你能不能注意一點影響?”
看着面紅耳赤的蔣南孫,袁旭東在她耳邊微微喘着粗氣道:
“廁所裏面有人嗎?”
“沒人,現在是午休時間,大家都在辦公室休息,你問這個幹嘛?”
“沒人就好!”
在蔣南孫微微壓抑的驚呼聲中,袁旭東攬着她的身子走進廁所裏面,找了一間最裏面的隔間,将隔間的房門關閉起來,放下馬桶蓋,袁旭東張開雙腿坐在上面,将不敢大聲反抗的蔣南孫放到自己的大腿上坐下,在她耳邊低聲吩咐幾句,惹得蔣南孫直翻白眼,使勁掙紮起來,卻又不敢發出太大的聲響,害怕引起公司職員的注意。
不一會兒,聽到有人走進廁所的交談聲,躲在隔間裏面的袁旭東和蔣南孫徹底安靜下來,隻可惜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反過來也是一樣,不敢鬧出動靜的蔣南孫隻能任由袁旭東胡作非爲,将不滿和羞澀全都吞進了肚子裏面。
廁所裏,朱鎖鎖抓着艾珀爾的手腕質問道:
“艾珀爾,老楊對你那麽好,你怎麽可以背叛他呢?”
“背叛?”
聽到朱鎖鎖這樣說自己,艾珀爾顯得有些好笑道:
“我是對不起楊柯,但是說我背叛他就過了,我拿的是公司的錢,又不是他楊柯的錢,他想離開公司,還想帶我們這些人一起走,對公司來說,這就是背叛,在他和公司之間,我選擇了公司,有錯嗎?”
聽到艾珀爾這樣說,覺得有些道理的朱鎖鎖語氣松動道:
“可是......”
“可是什麽?”
“可是你不應該瞞着楊柯啊,他那麽信任你,你怎麽能一點風聲都不透露給他呢?”
“大小姐,你男朋友是公司副總,大股東,身價幾百億的大富豪,你當然有任性的資本,想做什麽就做什麽,反正有人替你兜底,收拾殘局,我有什麽,我可以犯錯嗎?”
看着任性妄爲的朱鎖鎖,艾珀爾既羨慕又有些嫉妒道:
“我都聽說了,你因爲楊柯的事跑去跟葉總理論,被他罵哭了跑了出來,袁總又拉着你去找了一趟葉總,你現在還能站在這裏拉着我問這些,要是換一個人,比如我,我去找葉總理論,他根本不會罵我,隻會讓我卷鋪蓋卷走人,這個世界本來就是不公平的,你自己養尊處優,就不要問别人爲什麽低三下四,要不是因爲袁總和葉總,就憑我是銷售部經理,你有什麽資格這樣質問我?”
見朱鎖鎖說不出話來,艾珀爾稍微平複了一下心情道:
“鎖鎖,對不起,我心情不好,剛才的語氣重了點,你别往心裏去,我就是一個打工的,老闆讓我做什麽我就做什麽,楊柯是公司高管,那麽受葉總器重,他們之間的事情沒有你想的那麽簡單,就像是電視裏的皇帝和封疆大吏一樣,都是争權奪利,沒有你想的什麽好壞之分,葉總是壞人,難道楊柯就一定是什麽好人嗎?”
“可是......”
“你别可是,先聽我把話說完,你認爲楊柯是好人,這沒什麽問題,因爲他确實對你好,教你怎麽賣房子,還把手頭上的客戶介紹給你,幫你賣了三套房子,提成都有幾十上百萬了,你當然認爲他是好人。
但是葉總,包括你男朋友袁總可不會這麽認爲,他們會認爲楊柯擁兵自重,一邊拿着公司的資源培養自己的親信,一邊想着跳槽去對手公司,換做是你,你會眼睜睜看着他帶走公司資源而不采取任何措施嗎?我隻是棋盤上的棋子罷了,主子讓我怎麽做,我就怎麽做,希望你能理解!”
“你不是楊柯的親信嗎?爲什麽會幫葉總?他出價更高?”
“這個不能告訴你,我隻能說我對不起楊柯,但是不至于背叛,因爲我效忠的人從來就不是他,他也不值得我效忠,你聽說了嗎?”
看着滿臉疑惑的朱鎖鎖,艾珀爾自然不能說出自己也是袁旭東的女人這一事實,她笑着轉移話題道:
“楊柯前腳剛走,葉總的财務總監也要辭職,聽說她是老楊的女朋友,沒想到吧?這麽多年了,圍繞在楊柯身邊的都是年輕漂亮的小姑娘,結果他真正的女朋友隻是一個長相普通又很無趣的女研究員,大家都被蒙在鼓裏,包括葉總,也包括我們這些所謂的親信。
銷售部經理和财務總監,這麽兩個位高權重又敏感的職位就被老楊緊緊地攥在手裏,他還在銷售部培養親信,這說明什麽?
說明他早就有造反的心,想要用精言集團的資源來培養自己的班底,借雞生蛋,要不是葉總提前察覺,拿副總的位子暫時穩住他,公司的損失可就大了。
從這個角度來說,他也不是什麽好人,大家都是爲了自己的利益罷了,他爲了利益離開葉謹言,我們這些人爲了利益離開他,這有什麽本質上的區别嗎?”
見朱鎖鎖啞口無言,艾珀爾笑道:
“鎖鎖,你還年輕,不知道職場兇險,葉總跟楊柯之争,你以爲是葉總恃強淩弱,你站在道義的一方,實際上呢?
那可是公司的财務總監,就這麽不聲不響地被他給拿下了,我要是葉總,我一定氣吐血,楊柯在精言集團從最底層的銷售做到銷售部經理,一路上都是披荊斬棘過來的,他沒有你想象的那麽簡單跟脆弱,一直以來,簡單的都是你,而不是别人,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嗎?”
“我......”
不等朱鎖鎖說完,從最裏面的隔間裏傳出一陣奇怪聲,以爲洗手間沒人的艾珀爾和朱鎖鎖吓了一跳,走到隔間門口,将耳朵貼在隔間的房門上,聽着裏面略微有些壓抑的男女聲,艾珀爾和朱鎖鎖面面相觑,忍不住輕啐一口,朱鎖鎖更是面紅耳赤地拍了拍房門吓唬道:
“誰在裏面,快點出來,我喊人啦?”
害怕無法無天的朱鎖鎖真的跑出去喊人進來圍觀,隔間裏面的蔣南孫聲音斷斷續續道:
“鎖鎖,是......嗯......是我,你别......喊人......唔......”
“南孫?”
聽到蔣南孫的聲音,想到袁旭東跟她一起消失不見,朱鎖鎖忍不住面紅耳赤地輕啐一口,拉着目瞪口呆的艾珀爾走出洗手間,丢下一句話道:
“你們兩個快點,我在外面守着,羅茜還在食堂裏呢,我最多等你們十分鍾啊!”
“知道了,鎖鎖!”
......
大約二十分鍾以後,面色潮紅的蔣南孫走出洗手間,見朱鎖鎖守在外面,周圍也沒有其他人,她将躲在隔間裏的袁旭東叫了出來,然後在盥洗盆裏漱了漱口,整理了一下妝容,還有穿在身上稍微有些淩亂的衣衫。
等蔣南孫打理幹淨痕迹,朱鎖鎖拉着她和袁旭東一起走向樓道裏,看着玩得這麽瘋的蔣南孫和袁旭東,她忍不住氣惱道:
“你們兩個要死啦,玩得這麽瘋?這下好了,被艾珀爾知道了,袁旭東,你說該怎麽辦?”
“要不殺人滅口?”
看着還有心情跟自己開玩笑的袁旭東,朱鎖鎖忍不住踢了他兩腳道:
“袁旭東,你還有心情開玩笑?”
“放心吧,我會處理好的,艾珀爾不會亂說的!”
見蔣南孫和朱鎖鎖使勁瞪着自己,袁旭東安慰一聲,接着便腳底抹油溜之大吉道:
“你們先回去吧,我去接羅茜了,晚上見,拜拜!”
“流氓!”
輕啐一口,等袁旭東消失在樓道裏,朱鎖鎖看向蔣南孫取笑道:
“姐姐,原來你是這樣的人啊,快點跟我說說,感覺怎麽樣,我拍門的時候,你有沒有覺得很刺激?”
“滾!”
瞪了一眼取笑自己的朱鎖鎖,蔣南孫平複了一下心情道:
“我下午準備請假,幫羅茜租一套房子,再給她安排一個保姆,你跟我一起吧,我一個人有點害怕。”
聽到蔣南孫這樣說,朱鎖鎖頗有些奇怪道:
“你幫羅茜租房子,請保姆,這有什麽好怕的?”
看着迷迷糊糊的朱鎖鎖,蔣南孫直接道:
“我不打算讓袁旭東知道羅茜住在哪裏,我問過羅茜了,她喜歡袁旭東,袁旭東是什麽樣的人你也清楚,他們兩個待在一起,早晚會出事的,你能理解我嗎?”
“能啊,我當然能理解你了!”
看着面色認真的蔣南孫,朱鎖鎖稍微猶豫了一會兒問道:
“羅茜同意了?”
“嗯,她同意了!”
“你怎麽做到的?”
看着滿臉好奇的朱鎖鎖,蔣南孫稍微猶豫了一會兒道:
“你真的想知道?”
“想啊,不能說?”
“可以,沒什麽不能說的!”
看着靜待下文的朱鎖鎖,蔣南孫稍微沉默了一會兒道:
“我跟羅茜說我有孩子了,是袁旭東的,還要跟他去民政局登記結婚,她就同意離開了!”
聽到蔣南孫這樣說,朱鎖鎖微微睜大眼睛道:
“姐姐,你這樣騙她好嗎?”
“我沒有騙她!”
看着面色微楞的朱鎖鎖,蔣南孫實話實說道:
“我和媽媽去醫院做檢查了,醫生說我有了寶寶,我原本打算不要這個孩子的,我媽媽就是因爲這個跟我吵了一架,她要我跟袁旭東坦白,讓他兌現當初的承諾,我沒同意!”
稍微沉默了一會兒,朱鎖鎖看向蔣南孫笑道:
“南孫,這是好事,你爲什麽不同意啊?”
知道朱鎖鎖心裏不好受,畢竟她才是袁旭東的第一個女朋友,蔣南孫抱着她的肩膀輕聲呢喃道:
“鎖鎖,還記得我當初跟你說過的話嗎?我蔣南孫永遠不會搶你朱鎖鎖的男朋友,對不起,我食言了,但是請你放心,我永遠不會跟袁旭東登記結婚的,要是我沒有做到的話,就讓我不......”
“别說,什麽都别說了!”
不等蔣南孫說完誓言,朱鎖鎖直接捂住她的嘴巴,看着支支吾吾着說不出話來的蔣南孫,她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道:
“姐姐,時間過得可真快呀,還記得我們兩個小時候玩過家家的遊戲,我做爸爸,你做媽媽,就好像是昨天一樣,結果你現在真的要做媽媽了,一想到你将來要喂孩子吃母乳的樣子,我就忍不住想笑,不知道袁旭東會不會嘴饞,想要跟自己的孩子搶奶喝!”
“呸~~”
聽到朱鎖鎖這樣取笑自己,蔣南孫忍不住輕啐一口,面色羞紅道:
“朱鎖鎖,你真是壞掉了!”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壞掉了,你也跑不掉!”
白了蔣南孫一眼,朱鎖鎖拉着她走向設計部道:
“我已經辭職了,有的是時間,你去請假,我下午陪你一起租房子找保姆,替未出生的寶寶掃清障礙,他有兩個媽媽就夠了,不能再多了!”
“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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