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點四十五分,蔣家客廳。
酒足飯飽之後,袁旭東領着朱鎖鎖站起身子,向蔣鵬飛告辭道:
“伯父,謝謝款待,時間不早了,我先送鎖鎖回家,她明天還要去精言集團報到!”
聽到袁旭東說朱鎖鎖要去精言集團上班,蔣鵬飛面色欣喜,相比袁旭東,他和朱鎖鎖要更加的熟悉,以後又能多出一個可以打聽精言集團内幕消息的人。
想到這裏,他連忙站起身子,看向袁旭東和朱鎖鎖道:
“小袁,鎖鎖去精言集團上班,是在集團總部嗎?”
“是的!”
袁旭東微微點頭,然後看向面色欣喜的蔣鵬飛解釋道:
“我可舍不得她去外地出差,我和葉謹言商量過了,把鎖鎖安排在魔都總部的銷售部門,隻要負責賣房子就行了。
等東籬小區開盤以後,我去那裏買一套精裝修的大戶型,業績算在鎖鎖的頭上,這樣她就能快速轉正,成爲精言集團的正式員工。
伯父要是需要買房子的話,可以找鎖鎖,她會給您最優惠的折扣,幫您預留戶型最好的房子,反過來也能幫鎖鎖賺一筆傭金!”
“會的,會的!”
聽到袁旭東要買東籬小區的精裝修大戶型,蔣鵬飛内心羨慕不已,也想給自己女兒蔣南孫買一套同樣的精裝修大戶型作爲婚房,念及至此,他看向袁旭東打聽道:
“小袁,不知道東籬小區的精裝修大戶型有多大面積,每平方米多少錢?”
沒想到蔣鵬飛會問自己這樣的問題,袁旭東面色微楞,接着便不好意思道:
“伯父,我沒仔細了解過東籬小區,隻知道它是精言集團下半年的重點項目,房子肯定不錯,至于精裝修的大戶型多大面積,每平方米多少錢,我沒有了解過,也不清楚,想來不會超過一億元,也就在幾千萬左右吧!”
見衆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袁旭東故作随意道:
“我買東西隻看自己喜不喜歡,至于價格,隻要不是太離譜的話,我都能接受,現在的房價這麽高,尤其是在魔都市中心,要買一套讓自己舒适的房子,一億元以内,我覺得都是沒問題的!”
見章安仁和蔣家父女都沉默着不說話,一副深受打擊的樣子,朱鎖鎖忍不住在袁旭東的腰間扭了幾下,讓他知道自己的拳拳愛意,一邊暗自教訓着袁旭東,一邊看向蔣鵬飛解釋道:
“叔叔,你别聽他胡說八道,我專門了解過東籬小區的房子,他們的精裝修大戶型在四百到六百平米之間,根據樓層和戶型的不同,每平方米的價格高低不等,最多也就十萬元左右,一套大戶型根本用不了一個億那麽多!”
看着夫唱婦随的袁旭東和朱鎖鎖,蔣南孫翻了翻白眼開玩笑道:
“知道你們家有錢,不用在這裏炫耀了,趕緊走吧,小心我劫富濟貧,把你們兩個狗男女給綁起來,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鎖鎖,你變了,變得和袁旭東一樣讨厭!”
說罷,她還學着朱鎖鎖的聲音道:
“叔叔,最多也就十萬元左右,一套大戶型根本用不了一個億那麽多!”
看着嬌俏可愛的蔣南孫,袁旭東差點笑出聲,勉強嚴肅道:
“伯父,我和鎖鎖先走了,您請留步,代我向奶奶問候一聲,這麽晚就不打擾她老人家休息了,下次再見!”
說罷,他看向暗自瞪着自己的蔣南孫面色認真道:
“南孫,你出來送我一下,我有話要對你說,就你一個人!”
見袁旭東突然變得這麽正經起來,蔣南孫反而有點不适應,口中也是下意識地反對道:
“我爲什麽要聽你的?”
“南孫!”
蔣鵬飛低呵一聲,見識到袁旭東對待購買幾千萬房産這件事輕描淡寫的态度,尤其是自己知根知底的朱鎖鎖也是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就好像上街買菜一樣随意。
蔣鵬飛更加深刻地認識到自己家和真正的有錢人家相比起來,什麽都不是,就好像章安仁和自己家相比一樣。
雖然袁旭東做不成自己的女婿,但是他希望蔣南孫能和對方和睦相處保持聯系,說不定哪天就能幫助到她,想到這裏,他看向暗自賭氣的女兒蔣南孫道:
“既然小袁說了有話要對你說,你就出去送送他吧,章安仁留在家裏陪我說說話!”
說罷,他看向面色平靜的章安仁道:
“小章,你也說說南孫,這麽大了,應該懂事了!”
“好的,叔叔!”
章安仁點頭應允,就在家門口附近,朱鎖鎖還在袁旭東身邊,他不認爲袁旭東會對蔣南孫做些什麽,應該就是說幾句話而已,等南孫回來再告訴自己也是一樣。
想到這裏,他看向正耍小孩子脾氣的蔣南孫勸說道:
“南孫,叔叔難得同意我們兩個的婚事,你就不要惹他生氣了,就出去送送袁先生,聽他說幾句話,好不好?”
“好吧,我聽你的!”
見自己爸爸和男朋友都這樣勸說自己,她本身并不在乎是不是出去送送袁旭東,隻是耍耍小性子罷了,此時正好借坡下驢,瞪了一眼袁旭東道:
“快點走吧,我倒要看看,你能跟我說些什麽話?”
袁旭東微微點頭,然後看向蔣鵬飛和章安仁告辭道:
“伯父,章安仁,你們請留步,我和鎖鎖先走了,下次再見!”
“下次再見!”
告别蔣鵬飛和章安仁,離開蔣家洋房,袁旭東見朱鎖鎖腦袋一點一點地打起瞌睡,便在她耳邊吩咐幾聲,後者略微擔心地看了一眼蔣南孫道:
“南孫,我去車裏休息一會兒,你和袁先生聊一聊,有事記得喊我一聲!”
見朱鎖鎖面色紅暈,眼神疲倦,知道她有點醉酒和瞌睡,蔣南孫微微點頭道:
“知道了,鎖鎖,你去休息吧,别耽誤了明天去精言集團報到!”
“嗯~~”
朱鎖鎖微微點頭,打了一個哈欠,然後晃了晃腦袋,強打精神地瞪了一眼袁旭東警告道:
“你要是敢趁機欺負南孫,我一定會報警抓你的,說到做到,知道了嗎?”
“知道了!”
袁旭東微微點頭,然後看向她一本正經道:
“明天晚上去某寶買一身女警服穿着,我要玩警察抓小偷的遊戲,知道了嗎?”
“呸~~”
朱鎖鎖面色微紅,忍不住輕啐一口道:
“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來,你真是壞透了,早晚被警察叔叔抓住教育一頓!”
說罷,不等袁旭東回應,她一邊打着哈欠,一邊徑直走向不遠處的寶馬七系,坐進副駕駛位置閉目休息,今天被袁旭東折騰了好幾次,一放松下來便覺得困倦不堪,眼睛一閉竟然睡了過去。
“說吧!”
見朱鎖鎖進入寶馬車内休息,蔣南孫看向袁旭東滿不在乎道:
“你要跟我說什麽來着?”
看向不遠處的長椅,袁旭東直接提議道:
“說來話長,和你爸爸炒股票有關,我們去那裏坐着說,你最好乖乖聽話,不要任性胡鬧,這件事事關重大,如果處理不好的話,你們蔣家傾家蕩産,甚至是負債累累,從此以後家道中落,都是有可能的!”
說罷,不等蔣南孫回應,他直接走向不遠處的老式長椅,在上面坐了下來,舒舒服服地靠在椅背上。
看了一眼燈光昏暗處的老式長椅,蔣南孫稍微猶豫了一下,接着便走了過去,雖然袁旭東整天嘻嘻哈哈的,但是她相信對方不會跟自己開這麽大的玩笑。
換句話來說,自己爸爸炒股票肯定出了什麽不好的事情,甚至可能造成蔣家家道中落。
想到這裏,她快速走了過去,一邊在袁旭東身邊坐下,一邊焦急問道:
“我爸爸炒股票出了什麽事情?”
看着暗自焦急的蔣南孫,袁旭東慢悠悠道:
“我不能百分百肯定你爸爸會出什麽不好的事情,相反,他甚至可能炒股票大賺一筆,我隻是給你提個醒罷了,省得你爸爸萬一出事的話,你把責任都怪在我的頭上,那我豈不是太冤枉了嗎?”
見袁旭東在那裏叽叽歪歪的,蔣南孫直接打斷道:
“你别說這些沒用的,我不會胡亂推卸責任的,有話快說,急死我了!”
“好吧!”
袁旭東微微點頭,接着便直接長話短說道:
“你爸爸買股票滿倉了,還是加了高杠杆那種,後來又增加了一筆本金,繼續高杠杆買入,我懷疑他跟借貸公司借錢炒股。
你要知道,這些借貸公司可不是慈善機構,利息非常高,再加上你爸爸融資産生的利息,哪怕股市不漲不跌,他每天都會虧損一大筆的利息。
萬一,我是說萬一的話,如果股市大跌,你爸爸的股票賬戶非常危險,由于保證金不足,很容易爆倉,到時候傾家蕩産不說,還會欠别人一屁股債務,沒有一億也有幾千萬那種。
甚至,我懷疑你爸爸早就把蔣家的家産虧完了,他賬戶裏面的本金都是借别人的,不然的話,我想不通他爲什麽會這樣孤注一擲,抱着不成功便成仁的态度賭股市大漲。
如果我的猜測正确的話,你爸爸即使選擇現在清倉離場,你們家也會傾家蕩産,如果繼續賭一把的話,赢了就大賺一筆,輸了就把借來的錢虧完,負債累累。
好了,我的話說完了,剩下的都交給你了,祝你好運,對了,你可以讓章安仁幫你,如果你家破産的話,你就讓他賣房子湊錢,或者全家都到他那裏去住一段時間,正好考驗一下他是不是可以保護你,照顧你一輩子的騎士!”
說罷,袁旭東起身準備離開,六神無主的蔣南孫一下子拉住他道:
“你肯定有辦法的,對嗎?”
看着眼神期盼,楚楚可憐的蔣南孫,袁旭東彎腰擡起她的下巴道:
“南孫,這個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我确實可以幫你,甚至幫你們蔣家變得更加富有,但是爲什麽呢?”
不等蔣南孫回應,他湊到她的面前,盯着她的眼睛狠狠打擊道:
“南孫,實話跟你說吧,我有很大的把握,你們蔣家已經破産了,你父親肯定在外面借了一大筆錢,把這些債務處理掉的話,不是幾十萬或者幾百萬就能搞得定的。
這需要幾千萬甚至是上億的資金填補虧空,那麽問題來了,有誰願意平白無故地花這麽多錢替你們蔣家解決麻煩呢?依靠章安仁嗎?”
見袁旭東這樣直勾勾地盯着自己,有求于他的蔣南孫任由他捏着自己的下巴,眼神躲閃道:
“你想要什麽?”
“不是我想要什麽,而是你能給我什麽?今天告訴你這個消息,很可能挽救你們家的命運,避免更多的債務,甚至是避免你父親投資失敗然後跳樓自殺的命運,這已經是天大的恩惠了,你說,我是不是應該收點利息?”
說罷,不等蔣南孫反應過來,他直接親上她的誘人紅唇,貪婪地吮吸兩口,一種柔軟又甜蜜的觸覺。
蔣南孫蓦然睜大眼睛,她的初吻沒了,愣了好一會兒之後,她才想起反抗袁旭東的索吻,一邊推搡抗拒着,一邊奮力站起身子。
良久唇分,蔣南孫又氣又羞,再加上心裏擔憂自己的父親,一時間隻感覺自己萬分委屈,眼淚就這樣不争氣地流了下來。
見袁旭東站在自己面前,她直接甩了他一巴掌,沒想到袁旭東竟然不躲閃,就這樣硬生生地挨了她一巴掌,然後嬉皮笑臉道:
“好了,别哭了,我親你一口,你打我一巴掌,我還告訴你那麽重要的信息,嚴格算起來的話,是你賺了才對!”
說罷,見蔣南孫還在那裏默默哭泣,袁旭東直接将另外一邊臉頰湊過去道:
“算了,你再打一次吧,兩邊對稱一點,注意力道!”
見袁旭東這樣逗自己,蔣南孫好氣又好笑,一時沒忍住竟然破涕爲笑,見袁旭東看向自己,她又連忙收住笑聲,一邊哭一邊忍着笑,滿臉倔強地看着袁旭東道:
“你現在滿意了嗎?”
“這是利息而已,我說,剛才不會是你的初吻吧?”
見蔣南孫瞪着自己,袁旭東得意洋洋道:
“算了,這筆生意兩清,接下來回去找你爸爸問清楚吧,有事就來找我,錢能解決的問題都不是問題,記住,我不會無緣無故幫你的!”
說罷,他直接轉身離開,走向不遠處的寶馬七系,一邊捂着臉蛋,一邊在心裏唉聲歎氣道:
“早知道不裝逼了,真他媽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