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葉它尖上尖,柳葉它……”孟東海看上去心情不錯。一搖三晃哼着小曲,背着手搖頭晃腦朝着鹵煮店走了過來。
陳陽出門就迎上了孟東海,孟東海看到了陳陽,連忙站住,嘴裏的小曲也停了下來。
“老孟?這麽巧,有事正找你呢,咱們走着。”陳陽說着話,就伸手拽住了孟東海,想朝着警察局方向走。
“哎呦,陳股長。走着,鹵煮,我請客。”孟東海手輕輕地推着陳陽的的手,身子半躬,不跟陳陽朝前走,但是嘴裏卻是頗爲仗義地說道。
“吃什麽啊,看看都幾點了,别吃了,中午我請你吃好的。”陳陽又拉起孟東海就走。
“唉,唉,陳股長,别介啊,早上不吃飯,我可心慌。”孟東海用手扒拉着陳陽的手說道。
“有好事。”陳陽看了一眼孟東海,壓低了聲音說道:“要是被别人搶了去可就可惜了。”
孟東海一愣,問道:“什麽事這麽神秘?”
“當官。”陳陽緩緩說道。
陳陽說完後,再也不理孟東海,徑直朝前走去。
孟東海一愣,随即眼就亮了,也不覺得肚子餓了,緊跑幾步追上了陳陽,和陳陽并肩而行。
“先去吃飯吧,待會兒再餓着你。”陳陽看了一眼孟東海,笑着說道。
“一頓飯不吃能餓到哪去?先辦正事要緊。”孟東海正色說道。
“瞅你那熊樣,一聽當官就像吃了金槍不倒似的。”陳陽鄙夷地沖着孟東海說道。
“這可是好事,隻要有了職事,那就要什麽有什麽,咱們哥們可就在北平城裏趟開了耍。”孟東海一臉憧憬的說道。
“知道我讓你幹什麽,你就這麽開心。”陳陽腳下不停地問道。
“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兄弟你夠朋友,不會像馬義林那樣坑自己兄弟。”孟東海說道。
“那是,你這話靠譜。”陳陽和孟東海兩個人說着話,就進了警察局。
“老孟,今天這麽早啊。”有警察和孟東海打招呼。
“我老孟什麽時候不是這麽早。”孟東海瞪眼說道。
“先去特務科轉一圈,然後咱倆去辦點事,商量商量。”陳陽說着話,就上了樓梯。
特務科大辦公室裏面,基本上該來的都來了。俞晉和的小辦公室門關着,看來還沒有來。
陳陽一進辦公室,就看到高金才趴在于德彪的桌子上在和于德彪說話。
于德彪可能什麽事不高興,一副悻悻然的樣子,愛搭不理的樣子,偶爾才回答一句。
“金才,昨天沒事吧。就是請你吃個燒羊肉,沒想到惹出那麽多事來。”陳陽剛進門就沖着高金才說道。
高金才一愣,回頭望向陳陽。于德彪更是一愣,疑惑地問道:“什麽事啊?”
高金才還沒有說話,陳陽就截住話頭說道:“德彪你就别問了,沒你什麽事,我們已經解決了。”
陳陽說完還不忘沖着高金才問了一句:“是不是金才。”
于德彪更是納悶,心裏油然而生了一絲警惕,他皺了一下眉頭,疑惑地看了看陳陽。
陳陽說完了話,并不停留,朝着俞晉和的辦公室走去。
“行啊,陳股長,夠鐵的啊,吃燒羊肉都不叫上我?是不是白魁老号。”孟東海跟在陳陽後頭問道。
“嗯。”陳陽答應了一聲。
“嘿,你們倆可真行,這才多大會兒功夫,就跑到了隆福寺!關鍵他麽的也不叫上我!咱倆不鐵嗎!”孟東海跟着陳陽一路嘟囔。
陳陽想說的話已經說完了,笑嘻嘻地不再說話,隻是和其他同事們打着招呼。
“到底是怎麽回事?”于德彪臉色陰沉地低聲問高金才。
高金才深爲昨天發生的事感到羞恥,本來就不想說,可是于德彪還緊趕着問,也不由得有些生氣,說道:“師傅你就别問了!”
“唉,金才說的對。又沒有你什麽事,非要刨根問底的幹嘛!要想吃燒羊肉,哥們請你,至于的嗎!”陳陽在俞晉和辦公室門口轉了一圈,又重新折了回來,正好聽見于德彪的話,這才接口說道。
“這回得有我啊!說什麽也不能把我拉下。我也要吃燒羊肉。”孟東海不知道是什麽事,但是燒羊肉他卻聽得十分清楚,這個吃貨連忙插嘴說道。别人聽上去,就好像是陳陽他們兩個人排好的雙簧一樣。
“你怎麽事事兒的啊,以前也沒有發現你那麽好事啊!怎麽哪都有你。”陳陽一皺眉,沖着孟東海說道。
孟東海一愣,還沒有說話,陳陽就接着說道:“不就是一頓燒羊肉嗎?中午就請你,成了吧!”
孟東海聽了,連忙一臉谄媚地笑容連連點頭,“成,怎麽不成,跟着陳股長就是好。不但能升官,還能有好吃的。”
陳陽把眼一瞪,罵道:“又胡說!老孟你就不能管管你那張嘴!人家金才還用升官嗎?人現在就是機要室主任。”
“對,對,對。高主任。”孟東海連忙嬉皮笑臉地說道。
于德彪氣得臉孔發白,手在桌子上重重地一拍,沖着高金才一陣冷笑,說道:“成啊,今非昔比了!我于德彪算個球!您也不用和我說,我也不想知道!您現在都高主任了,還在我這裏瞎耗個什麽勁!”
于德彪說完了這話,站了起來,頭也不回地沖着外面走去。他出門時,正好老向進門,兩個人差點撞在一起。
老向連忙沖着旁邊一閃,說道:“哎呦,老于幹嘛這麽着急?出任務嗎?”
“出個鳥任務,老子去撒尿!”樓道盡頭遠遠傳來于德彪的聲音。
“這是怎麽話說的,我這是怎麽着他了。”老向說着話走進了辦公室。
“可能昨天老于吃的是刀削面,山西的'忌諱'吃多了一點。”陳陽說完就哈哈哈地大笑起來。
“陳股長,你怎麽還在這裏。”老向看着陳陽納悶地問道。
“我不在這裏能在哪裏?”陳陽疑惑地看着老向問道。
“你們二股的辦公室昨天就整好了,就是原來的會客室。”老向看陳陽還不知道,就連忙解釋道。
“我勒個去,那麽大,我們用得完嗎。”陳陽說道。
“不是你們自己用。”老向說道。
“還有誰用啊?和一股合用嗎?”陳陽詫異地問道。
“一股還在這,你們和機要室合用,中間隔斷,他們大點,你們小點。”老向說道。
“憑什麽他們大點,咱們小點,這不是欺負人嗎。”孟東海在旁邊讨好地說道。
“扯什麽淡啊!”陳陽回頭沖着孟東海罵道,“機要室多少檔案,需要多少櫃子你知道嗎!那些不都得占地方!”
孟東海連忙笑笑說道:“知道,知道,咱不是想給咱們多要點嗎。”
“少扯犢子,以後我們說話你少插嘴!”陳陽瞪了一眼孟東海說道。
陳陽說完就朝着會議室方向走去。
“是。是。”孟東海低頭臊眼地說道。跟着陳陽屁颠屁颠的跑過去。
“咦,破天荒了啊,孟東海這個刺頭居然被調理的這麽聽話,陳陽有兩下子啊。”老向看了孟東海這個樣子,不由得笑着說道。
“何止兩下子,這小子會的多着呢!怎麽樣,要不把你也調到二股?”
老向順着聲音看去,老吳臉色陰沉地站在門口,眼睛一眨不眨地瞪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