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顯然不信我這套說辭,"林卓,你還能看出什麽,都告訴我。可以嗎?"
"都說了是蒙的了",我讪笑。
"既然我們有緣,那就絕不僅僅是一杯咖啡這麽簡單吧",她說,"我實話實說,最近很迷茫,事業沒方向,你可以給我指點幾句麽?"
"我那麽年輕,跟你認識連一個小時都不到,你這麽信得過我?"我看着她。
"信任是一種感覺,無關時間長短",她看着我,"我願意相信你。"
我心想人剛才不跟我計較,幫我從窘境裏擺脫了出來,這點事要是再拒絕。那就說不過去了。想到這我看看那名片的布局,"蘇小姐,你的公司不缺錢賺,隻是發展遇到了瓶頸,很難再往上突破了。這個問題不是出在你身上,而是跟你老公有關。"
"我老公?"她一皺眉,"我還沒結婚呢,哪裏有老公呀!"系圍長弟。
我淡淡一笑,"你身邊有個女孩,你們是閨蜜,私下以公婆相稱。這姑娘的運氣有問題,你跟她走得太近了,關系太親密了,所以影響了事業。"
她臉一紅,"這個......和事業會有關系麽?"
"你的公司不缺錢,不缺關系,缺的是開拓性的人才",我說,"你這位閨蜜命很硬,你長期和她保持暧昧關系,對你的運氣會造成一些影響。這種影響反應到生活上,是你碰不上滿意的男人?反應到身體上,是你脾胃不調和,吃多少東西都不胖,而且幾乎無法懷孕?反應到事業上,就是你公司招來的人幾乎都是混日子的,就算獵頭找來的人才,要麽就幹不久,要麽就不知不覺的變廢了,反正開拓新市場,基本是雷聲大雨點小,錢砸進去不少,回升卻不多。"
她歎了口氣,"的确是這樣,那我該怎麽調整一下?和那個閨蜜分開就可以了麽?"
"這要看你怎麽處理了",我說,"處理好了極大歡喜,處理不好,這閨蜜會變成你的噩夢。直說吧,要不是你運氣好,和她這麽暧昧,估計你的身體和公司早就垮了。"
"那要怎麽處理?"她問。
"你和她是在哪兒結緣的",我看着她,"我的意思是,真正在第一次在一起,是在什麽地方?"
"在泰國的一家寺廟裏",她說,"我們一起去參加禅修,後來不知不覺的就被對方吸引了,然後就發生了......哎呀你懂得。"
我一笑,"既然這樣,那你們回頭再去一次,你倆就是這命,從哪開始,還得從哪結束。"
她明白了,"好,我回上海之後就安排去泰國的事。要不是今天認識了你,這事不知道還得困擾我多久,真是太謝謝了。這樣,你給我一個卡号,我略表示一下心意。"
"這個不用",我擺擺手,"今天是我冒犯了你,跟你說這些也是你的運氣該恢複過來了,這是天意,我實際上也沒做什麽。"
"那不好,這個規矩我是懂的",她堅持。
"真的不用",我說,"我來這裏是爲了辦一件事,見一個朋友,遇上蘇小姐完全是緣分使然。這錢呢你就留着吧,要是以後你再找我辦事,我不會客氣的。"
她想了想,"既然這樣,那我也不勉強了。你電話我也留了,微信是不是也是這個号?"
"對",我點點頭。
她掏出手機來加上了我的微信,直接給我轉了兩萬過來,"是朋友就不要說别的,不然就傷感情了。"
從航站樓出來之後,我上了一輛出租車,跟司機要了根煙,邊抽邊琢磨今晚的事。原本是來對付鬼眼丫頭的,結果稀裏糊塗的認錯了人,然後交了個朋友,還給人看了看名片,收了兩萬塊錢的紅包。人生就是這麽有意思,有時候你想做的,未必就是你會做的,有心栽花,無心插柳,成與不成,合在一起,就是人生。
我按下車窗,看着外面的夜色,其實現在不想回家,因爲滿腦子想的都是鬼眼丫頭的事。明天她要去殺那個痞子了,我該不該去救人?一想到那痞子的人性,就覺得他死有餘辜,可我明知道那丫頭去殺人,我還不攔着,這麽做就對了麽?
有什麽不對的,我憑什麽去救那麽一個人,我又不欠他的!
我把煙頭一扔,"師傅,掉頭回機場!"
"怎麽着,不去雙井啦?"司機問。
"不去了,累了,我要出去玩幾天!"我伸了個懶腰。
師姐說得對,我隻管對付鬼眼丫頭,至于她殺那痞子的事,跟我有關系麽?再說了,那痞子已經中了一層黑氣,我要是能救他,那周延也就不用人家思思姑娘出手相助了。
人各有命,我他媽一不是神仙,二不是領導,管不着那麽多閑事,做好自己該做的就行了。
那女孩辦完明天的事,一定會去廣東,那我就今晚動身,先去廣東等着她!
來白雲機場接我的,是我那位朋友,許墨的弟子,莫玄心。她開了一輛商務車,接上我,離開機場之後先帶我到了一個酒樓裏吃早點。
進門之後一看,大廳裏幾乎是座無虛席,都是上了年紀的人,那種熱鬧的場面看的我不由得一愣,"怎麽這麽多人?"
莫玄心一笑,拉着我找到一張方桌坐下,"老人家睡眠比較少,所以一早就來這個地方吃早茶的。"
我看看表,"淩晨四點半,這麽早有東西吃嗎?"
"當然有啦",她喊過服務員,點了一籠蝦餃,一籠燒麥,一碗燒鵝濑,一煲皮蛋瘦肉粥,外帶一壺熟沱茶。
"我們稍微等一下,很快就有的吃了",她看看我,"本來我師父要來接你的,不過臨時有些事情,所以就讓我一個人來了,你不會介意吧?"
我一笑,"介意什麽呀,許小姐又不是外人,有你來就夠了,不用那麽興師動衆的。"
"那就好",她給我倒上茶水,"你這次來是不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辦?"
"不算什麽大事",我說,"一來是到這邊來散散心,二來順便辦點事。"
"你不要瞞我了,如果不是重要的事,你才不會半夜跑來",她笑着說,"師父家離這裏不遠,吃完東西我們就趕過去,師父說讓你住家裏,不要住外面的酒店。"
"合适麽?"我問,"我和許小姐又不熟,住人家裏面,這......"
"你剛才不是還說是自己人嗎?"她調皮的看着我,"怎麽這麽快又擔心不熟了?"
我笑了,"好,客随主便,聽你們的安排就是了。"
許墨的家,在廣州市郊區的一座小鎮上,是一座樣式古樸的三層小樓。雖然看着古樸,但裏面的裝修非常豪華,這樣的房子住着實際是最舒服的。
許墨很随和,見面寒暄之後,把我讓進客廳,邊喝茶邊談正事。
"驢哥給我打了電話,事情我都了解了",許墨說,"那個人叫陳子清,不久前來到廣州的,由九星會廣州地區的元老安排,藏在了一個很安全的地方,有專人保護。你坐了一晚上飛機,上午休息一下,下午我安排你們見面。"
"見面不着急",我說,"許小姐,你最好......"
"叫我許墨吧",她微微一笑。
"好的",我點點頭,"你最好通知這邊的元老們,把保護陳子清的人全部都撤掉。"
"爲什麽?"許墨不解。
"我和那女孩交過手,有經驗",我說,"她用的那種巫術特别厲害,安排的人越多,到時候損失越大。而且不是我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這些保護陳子清的人,未必是她的對手。"
"這個是自然了,如果他們能辦成,哥哥就不用派你過來了",她想了想,"我雖然也是給哥哥辦事,可在九星會裏,我說話沒有太大的分量。這樣,我給驢哥打電話,讓他直接安排一下,你還有什麽需要他們配合的,都說出來,我一起跟驢哥講。"
"有你和我配合,其他的就不用驢哥操心了",我頓了頓,"不過有件事我得說在前面,我不能在這住,倒不是怕給你添麻煩,主要是我這次是當貓,來抓耗子,不能在一個地方太固定。而且那女孩的巫術防不勝防,我身邊人越多越危險。"
"這話聽着好熟悉,好像幾年前哥哥也在我這說過相似的話",許墨一笑,"行,我的任務就是全力配合你,你說怎麽辦就怎麽辦。"
"我上午在這休息一下,天黑之前,你幫我安排一個酒店,隻定一晚。那女孩明天上午就會到廣州,到時候,咱們見機行事",我說。
"可以,那今晚我也去酒店住,這樣方便一些",她說。
"别人我信不過,但是你的修爲,我信得過",我一笑,"去年在唐風寓見到的時候,你挺讓我吃驚的,這麽年輕就有這麽大的本事。那時候我剛出道,而許小姐已經是名震天下的風水大師了。要是從這論,你雖然年紀小,可也算我的前輩了。"
"你不要說這種話",許墨看看我,"大家是自己人,你修爲遠比我高,年紀也比我大,在你面前充當長輩,你是在笑我嗎?"
"我不是這意思",我趕緊說。
許墨一笑,"好啦,不用解釋了,你先上樓去休息,等你醒了之後,我們合計一下,給那小巫師設一個天羅地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