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過是個小角色,我的話。他們不信",喬雲說,"我回國之前,将這個事情和我那位朋友提過,她說她沒資格見到星主,不敢随便往上報告這種未經證實的消息。"
"既然是未經證實,她不敢往上報,我就敢麽?"
"您和她不同",她看着我,"她是一個畫家,而您,是術數高手。這個消息是不是準确,您應該能判斷的出來。"
我想了想,掏出手機遞給她。
她接過去,打開短信編輯。輸入了一句話,然後還給我,"您看完了就删掉,如果覺得可以,希望您能給報上去。"
"我知道了",我直接把手機裝到了口袋裏。
這時電梯門開了。她沖我一笑,轉身走進了電梯。
我回到房間外面,掏出手機看了看。上面是這麽一句話,"吉爾說,盒子已經打開,紅衣女主教将舉起權杖。"我琢磨了一番,心想這應該是暗語,等回北京之後,去跟驢哥說說。雖然這句話的意思我不明白,但直覺告訴我,它應該是很重要的一個信息。
我把這句話牢牢的記在了心裏。
晚飯後,我将房子裏的陣法依次檢查了一遍,關鍵的地方做了加強。這是薛婧渡劫前最後一晚了。我想和她平靜的度過。
收拾好了之後,我們一起洗了個澡,然後鑽到被窩裏,抱着她一起看電視。在傳媒圈的時候,我一般隻看電影,電視很少看,因爲自己做的就跟這個相關,所以不管是電視劇還是綜藝節目,其中的貓膩我是一清二楚,沒法像普通觀衆那樣以相信的角度去欣賞。現在不同了,雖然知道那是假的,但是可以看進去了。
電視節目和人生是很相似的,都是給自己編制一個假象,然後讓自己樂在其中。就像我們此刻,明知道今晚有可能是我們在一起的最後一晚了,但兩個人誰也不願意去說破,彼此心照不宣,盡量把它當做平常而普通的一個夜晚來度過。
晚上十一點多,節目看完了,我們也該演不下去了。
"薛婧,明天晚上咱倆會過得很刺激,你怕不怕?"我吻着她的鼻尖。
她沒說話,張嘴咬住了我的嘴唇。
我靜靜的看着她,"哎......這樣我說話會很别扭的。"
她松開牙齒,凝視着我,"我能活下來,對嗎?"
"當然了。"
"如果我死了,那你會記住我嗎?"
我一愣,"不許胡說!"
"回答我",她很平靜,"會記住我嗎?"
我沉默了一會,"如果明天你活不了,那我也一樣,到時候怎麽記住你?所以,我不能讓那個如果發生,我們一定會沒事的。"
"我懂了",她頓了頓,從床頭的抽屜裏拿出一張便簽紙,"如果我活下來,但我卻忘了你,就把這張紙給我。"
"這上面是什麽?"我問。
"是一些隻有我自己能看懂的話",她說,"我怕我會忘了你,所以白天你煉符的時候,我就把我們的事寫在了上面。這樣,萬一我不記得了,你給我一看,我就能想起來。"
"我能看看麽?"
"不能",她說,"這個隻有我能看懂,不是給你寫的。"
"好!"我接過來放到床頭,"到時候如果你真的不記得我了,我就把它給你!"
薛婧笑了,動情的看着我,"真想拉着你的手,去外面散散步,不過我知道肯定是不行的。"
"沒事,等咱們打敗那蛇妖之後,我就陪你散步去。"
"那時候你就該回北京了,哪還有時間陪我呀",她眼神有些落寞,"林卓,有些話,我怕今天不說,以後就沒機會了,其實我......"
"别說了",我按住她嘴唇,"什麽都别說,這麽好的夜,我們珍惜吧。"
她溫柔的一笑,點了點頭。
我關了電視,将遙控器一扔,順手解開了她的浴袍,雙手一環她的纖腰,将她白玉一般的胴體從浴袍中剝了出來。這時候說别的都沒意義,将複雜的情緒化作行動,讓它們變成激情之後的汗水,心才不會累。
相比初夜時的生澀,她已經适應了一些,開始懂得配合我了。這一晚我沒打算睡覺,想盡情的放縱一晚,但梅開二度之後,薛婧的身體吃不消了。
"你饒了我吧,再折騰下去,我今晚就得渡劫了......"她無助的看着我。
我吻着她臉上的汗水,"妞兒,明天我就要上戰場,爲你拼命去了,你總得讓我吃飽吧!"
"八分飽,行麽?"她小聲地說,"不然吃撐了,你就走不動路了。"
我一笑,翻身躺下,看着夜讀燈,長長的舒了口氣,"我不是怕撐着,我是心疼你,怕你吃不消。好了,再不睡天都亮了,休息吧!"
她輕輕抱住我,遲疑了一下,"對不起......我錯了,要不然......你接着吃吧......"
我壞壞的一笑,"這可是你說的,那我就不客氣啦!"
她一怔,"你這人怎麽這麽......"
"實在是吧?"我熱熱的看着她,"實在點好,省的挨餓。"
"可明天晚上你還得辦事......身體能行麽?"她擔心的說。
"今晚睡不睡的,明天白天我也得睡一天",我吻着她的額頭,"别擔心了,我的小鹿仙子,閉上眼睛,認命吧......"
第二天,我睡到了天黑。
醒了之後,我一摸旁邊,是空的,頓時心裏一驚,趕緊爬了起來,"薛婧,薛婧!"
沒人回應。
我匆忙的跳下床,穿好衣服,跑到客廳一看,她躺在沙發上睡着了額。我松了口氣,走過去輕輕推了她幾下,"哎,小懶蟲,怎麽在這睡上了?"
她醒了,揉着眼睛坐起來,"你起來啦?"
"你不在床上睡,跑這來幹嘛?"我問。
"中午的時候喬雲來送吃的,我起來給她開門",她打了個哈欠,"你還沒睡醒,我就把餐袋放客廳了,那會覺得有點累,就坐在這了,沒想到睡着了。"
我在她身邊一坐,将她攬到懷裏,"都怪我,昨晚沒讓你休息好。"
"我沒事",她輕輕一笑,"你休息過來了麽?"他鳥找血。
"嗯,休息的特别好",我也打了個哈欠,看看桌上的餐袋,"這東西都涼了,咱們洗個澡,出去吃點東西,估計那蛇妖也快來了。"
她有點緊張,"林卓,你真的有信心嗎?"
我看看她,"放心吧,我都安排好了,不過你要記住,出了這個門之後,我讓你做什麽就做什麽,但什麽都不要問,明白嗎?"
她點點頭,"嗯!"
我站起來伸了個懶腰,"放水洗澡去,美女,要不要我幫你搓背?"
薛婧一愣,"啊?哦......不用了,我還不太習慣。"
"這樣啊......"我淡淡一笑,"那我就不給你搓了,你來幫我搓吧......"
酒店外面不遠處的一條街上,兩邊全是美食,我們手拉着手溜達着看了一圈,最後走進了一家日式拉面館。自從離開酒店,薛婧就警覺地看着周圍的一切,手心也不住的冒汗,就算吃面的時候,都不敢松開我的手。
"哎,你總不能隻喝湯吧?"我看着她,"沒關系的,吃點吧,餓了一天了都。"
"我......我害怕",她小聲的說。
"我不是在你身邊了麽?"我安慰她,"别這麽緊張,保護你的不止我一個,還有那天你看到的那個姑娘。"
"哪個姑娘?"她不明白。
"那天你不是問我跟誰說話麽?你沒看到她?"
她搖頭,"我隻是聽見外面有聲音,沒看到什麽呀。"
"哦......那是我想多了",我點點頭,"沒事,你先吃飯,那東西今晚一定會來,不過它要等到夜深了才會動手的,時間還早着呢,别那麽緊張兮兮的。"
她這才踏實了些,松開手拿起筷子,挑起幾根面條,一邊看着四周,一邊慢慢的吃了起來。我不禁想笑,因爲她這種緊張而忐忑的神情特别可愛,就像是一個來偷面條吃的小女孩似的。
我幹脆坐到了她對面,一邊吃面,一邊欣賞她的表情,就在這時,外面一個戴眼鏡的幹瘦女人走了進來,我看了她一眼,不由得戒備了起來。
這女人長得不好看,五官棱角分明,非常粗犷,身材瘦的吓人,穿着樸素,肩上挎着一個很舊的蛇皮包。她進來之後四下看了看,然後徑直走到我們旁邊的桌上坐下,點了一碗拉面,兩個小菜,然後就盯着我們打量起來。
薛婧本來就不安,讓她這一看,幹脆不吃了,放下筷子,六神無主的看着我,"林卓......"
我凝神觀察着,這女人身上暫時沒問題,可是她身上的外應卻明白的告訴我,她帶了東西來了,而那東西就是沖我們來的。她盯着薛婧看,這讓我很不痛快,但在公共場合又不好直說什麽。想了想,我心裏有主意了,将筷子啪的一聲往桌上一拍。
這聲音很響,周圍食客的目光一下子都被吸引了過來,她也不例外。
就在她看向我的刹那,我也盯住了她,四目交彙,她身上一哆嗦,趕緊躲開了。不一會,服務員把面和菜給她端來了,她心虛的看了我一眼,低頭慢慢的吃了起來。
"林卓,咱們走吧?"薛婧害怕的說。
我起身拉住她的手,"好,咱們走!"
這時那女人突然站了起來,"這位小姐,你先别走,我有話跟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