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一點回應都沒有",我說,"就算老四被人抓走。可唐琪的修爲很高,她不太可能啊。"
"你現在身上還難受麽?"她看着我。
"不難受了,現在精神了,恢複過來了",我說,"這事挺怪的,如果你夢到的是真的,爲什麽唐琪會喊不醒我?難道我真的睡的那麽沉?還是稀裏糊塗的着了别人的道兒了?"
葉歡冷靜的想了想,"不是着了别人的道兒,是石魚毒膏的原因。這種東西一旦沾上了,就會耗人神氣,就算是及時治好了。也會累的不行。林卓,你先靜一靜心。試試去外面召喚他們。如果老四還是沒有反應,你就集中精神召喚唐琪。她是陽神之體,就算遇上了什麽情況,也不至于完全沒有回應的。"
"好!"
我來到走廊外,心想最好是老四因爲避嫌而不敢進房間,最好我一走出來他就有回應。可是沒用,任憑我怎麽召喚他,耳邊依然一片寂靜,老四失蹤了。
我靜下心來,集中念力召喚唐琪。幾次之後。耳邊想起了她虛弱的聲音,"哥哥,老四被困住了......我想來救他......結果被一個陣法給封住了腳......動不了了......"
"你們在哪?是誰幹的?"我問。
"有中國人......也有日本人......"她喘息着,"這陣法很厲害,它在吸收我的力量......哥哥......别來救我們......他們有埋伏......"
"唐琪,你冷靜的告訴我,你們現在到底在什麽位置?"
"我......我不知道......我看不見......周圍全是黑風......"她痛苦的呻吟着,"哥哥......我......我......"
"唐琪。唐琪!"我喊了起來,"堅持住,我馬上去救你們!"
旁邊路過的一個服務員和遠處正要出門的一個女房客都被我吓了一跳,看到我對着空氣大喊,以爲是碰上了神經病。服務員推着小車趕緊走了,而那女房客也不出門了,趕緊轉回房間裏,将門鎖上了。
唐琪沒有再回應,不管我怎麽喊,耳邊都沒有再響起她的聲音。
中國人和日本人......大衍會,絕對是大衍會!他們趁我們昏睡時,抓走了老四,然後唐琪去救他,又着了他們的道。這些卑鄙的日本鬼子,太他媽狡猾了!
我冷靜了片刻,轉身回到房間裏,把剛才的情況跟葉歡說了一下。
葉歡是那種遇上大事就會特别沉靜的人,她仔細的想了一會,"林卓,現在着急沒用,他們抓老四,困唐琪,無非兩個用意。一是清除我們身邊的護法,派式神過來襲擊?二是用他們做挾制,逼我們交出巫靈黑石。我們現在别亂,就在這等着,如果到晚上式神還不來,那他們一定會聯系我們,跟我們談條件的。"
"如果要用式神攻擊我們,早就來了",我說,"他們是爲了要挾咱們交出巫靈黑石。"
"我不那麽認爲,在他們看來,僅僅兩個護法還不足以和巫靈黑石相比",她說,"他們跟了咱們兩天了,你的修爲和行事風格,他們應該有所了解。困住唐琪,他們的用意是要對付我,用我來威脅你。所以這個式神是一定會來的,也許已經來了,就在這酒店裏面潛伏着等待時機呢。"
"會麽?"我一皺眉。
"我覺得會",她平靜的看着我,"這式神不是爲了要我的命,它最多是想把我重傷,如果你要救我,就得聽從大衍會的安排。所以......林卓,你先出去一會,如果我受傷了,大衍會很快就會聯系你的。到時候咱們就可以......"
"不行!"我斷然拒絕,"你這是什麽計劃,開什麽玩笑呢?讓我拿你做誘餌來引那個式神?我告訴你,辦不到!那式神有本事就過來,我分分鍾滅了它,小日本威脅不到你,他們照樣還得跟咱們坐下來談。因爲他們要的是巫靈黑石,拿不到的話,回去就會被打入刑堂,生不如死,長杉菁就是個例子!"
葉歡凝視着我,"你也說了,那個陣法正在吸取唐琪的力量,他們拖得起,我們呢?唐琪和老四跟咱們那麽久,幾次幫我們死裏逃生,你就忍心看着她被那陣法......"
"你别說了",我一擺手,"沒有唐琪和老四在,我也能找到他們。在大衍會的眼裏,我是一個靠式神的陰陽師,可他們不知道,爺的本質,是個懂術數的風水師!"
"你有把握?"她擔心。
我看她一眼,"放心,當初我能用卦找到你,現在就能找到他們,你就等着看吧。"
我讓她先把房間簡單的收拾一下,自己則到浴室去洗了個澡。唐琪和老四這一出事,我心裏有點激動,現在必須先冷靜下來,然後才能用卦。
躺在浴缸裏,泡了大概二十分鍾,頭腦徹底清醒過來,然後拿過手表看了看時間,接着眼睛無意間落到了我左腿的泡沫上。心動即是卦,我将泡沫和手表上的時間結合起來,迅速的得出了一個鼎之未濟。
我推算的是唐琪,鼎卦對于女人來說有新生之意,在這裏也可以看成禁锢之陣。鼎卦下有風,唐琪說她身邊全是黑風,所以這卦就對上了。鼎之未濟,就是說唐琪現在被困在了一輛車上,這輛車正在三環附近跑動,但它的最後目的地,将是北京的北部,五六環之間的某個公園裏。
我坐起來拉過浴巾擦幹身子,拿着手機一邊打開地圖,一邊回到房間裏。葉歡已經把屋子收拾好了,相當整齊,就跟沒動過一樣。我一屁股坐到沙發上,把她喊到身邊,"他們現在還在路上,三個小時之後,他們會往北走,最後的目的地,就是這裏!"說着我一指地圖上的一片空白區。
"那是什麽地方?"她問。
"應該是個小公園,地圖上沒名字,估計是還沒修好",我說,"這個公園的南邊是高檔别墅區,北邊最近的城鎮也至少有五六公裏,是兩個繁華地帶的緩沖區,沒人會注意這裏。而且如果這裏正在施工的話,開一輛大車進去也不會引起别人的懷疑,所以,這是最合适的地方!"狀共島劃。
"嗯,那我們現在過去?"她看看我。
"不行,隻要咱們一出這酒店,估計就會有式神盯上。我們一會這麽辦,打個車也在三環上繞,讓他們覺得咱們能猜到他們的行蹤,卻不知道他們的目的地,等什麽時候他們來信息了,咱們趕去北邊,跟他們見面。"
葉歡點點頭,"有道理,那就這麽辦吧。"
說走就走,我們下樓退房,打了一輛出租車,告訴司機,别問去哪,圍着三環轉就行了。離開酒店後不久,我暗中回頭一看,果然,一個淡淡的白影在出租車左後方幾十米處遠遠的跟上了我們。
兩個多小時候,我手機收到了一條陌生号碼發來的信息,"林先生,相見你的朋友,就來地圖上的這個地方,帶上我們想要的東西。"文字下面是一張地圖。
我把手機遞給葉歡,"你看。"
"就是這裏!"她看我一眼。
"嗯,你别跟我去了,我先送你去師姐那......"
"你别說了",她看了看車窗外,"不分開。"
我沉默片刻,淡淡一笑,把手機往前面一遞,"師傅,别頭疼了,去地圖上這個地方!"
天快黑的時候,我們到了,卦上顯示的沒錯,這裏的确是一個小公園,主體已經完工了,還有一些細節仍在收尾,所以遠遠地可以看見一些工程車以及腳手架。
下車之後,司機一邊數錢一邊念叨,"奉勸二位一句啊,别在這溜達,姑娘那麽漂亮,這些外地民工裏可什麽人都有。"
"得了,謝謝您提醒,我們是過來找朋友玩的",我說,"今兒辛苦您了。"
"哎呦您可别這麽說",司機收好錢,"我得謝謝您,要是回回的活兒都這麽肥,那我還不樂瘋喽?哈哈哈......行了不說了,我走啦,這交班的時間都過啦,虧得我那夥計是我發小,要是别人,這事還不好交代了呢!"
他又絮叨了幾句,把車開走了。
葉歡一指遠處,"林卓,應該就是那輛車吧?"
她指的不是工程車,而是一輛别克商務車。
"一般來說,陣法都是要借用地氣的",我說,"可這個陣法在車上,這事挺奇怪的,你說什麽陣法能這麽用?"
"用人布置的陣法",葉歡輕輕地說,"陣法還好說,讓我不解的事,到底什麽樣的陣法能讓唐琪看到黑風,還能吸收她的力量?她可是近乎仙靈的陽神之體呀!"
"我也不知道,也許又是一種在中國失傳了的吧",我說,"不管是什麽,咱們過去看看再說。今天的雲有點不對勁,不是雨雲,卻又濃又黑,八成他們已經在這裏布置了一些什麽陣法了。咱得小心點,别中了埋伏。"
"想埋伏小林爺,沒那麽容易的",葉歡自信的一笑,"走吧,去會會他們。"
我們來到那輛别克商務車前,還沒等靠近,從車上先下來一個年輕小夥子,走到我們面前一點頭,"林先生,葉小姐,辛苦二位了。弊會堂主長杉先生正在那邊相候,請随我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