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琪顯出身形,在我身邊坐下,"他是魇靈。不怕巫靈黑石的邪氣。相反的,他可以主動利用黑石,直接找到其它陣法的所在。到時候隻要讓他帶路,事情就好辦的多了。"
"那你爲什麽早不說?"我看她一眼。
"我也是才明白過來",她說,"我的神通是一點點恢複的,希望哥哥能理解我一些。"
"這個我理解",我說。"這幾天來我一直覺得挺奇怪,每天晚上我都等着巫靈黑石給我信息,比如讓我夢見那個三身巫靈。可是幾天下來,睡的一天比一天好,别說巫靈了,連個夢都不做。我琢磨着估計是那天用鎖靈咒,把黑石上的氣息壓制的太過了,所以影響了它們的靈性。"
唐琪微微一笑,"這也是天意,那天的咒語把我誤傷了,恢複過來之後,我反而找到了破解巫靈黑石的方法。哥哥說的不錯,那個咒語殺傷力巨大。而且帶有極強的禁锢性,把黑石的邪氣禁锢住了。不過這樣也好,困住它們,讓老四從中提取需要的那部分,對我們來說更有利。"
"可是......"我心裏一陣爲難,"你說那次我把他趕走了,後來他回來救了我們一次,我又讓他走了。這麽反複了好幾次,現在需要他了,又讓我把他找回來,這算什麽事啊......"
唐琪低下頭,"哥哥,責任我來承擔,他是你的護法,能跟着你辦事。是他朝思暮想的事。我之前說那些話,是一片公心。絕無私念。這個天地可鑒。現在需要老四,隻要他回來,我願意向他道歉,與他重新修好。"
"沒這麽嚴重",我擺擺手,"這個事吧......"
我擡頭一看,一個中年女子瞪着眼睛看着我,她覺得我對着身邊的空座位喋喋不休,以爲我是神經病呢。
"唐琪,讓她看到你,不然一會她該給精神病院打電話了",我說。
唐琪看她一眼,掐手訣略一沉思,沖她一指,那女人懵了一下,随即眼神正常了。
我接着說,"你與老四之間也是有些誤會,那次在火車上我經曆生死關,要不是你們共同爲我護法,我恐怕過不了那一關。我估計以後還得經常需要他,得想個辦法,把他影響不好的一面解決了,這樣你們也就可以共同留在我身邊了。"
唐琪沒說話,悄悄指了指那個女人。
我一看,那位大姐已經走過來了。
"這位女士,有事麽?"我問。
她打量着我身邊的唐琪,"哎呦,這位小姑娘好俊俏的,是你女朋友麽?"
"呃......這個......她......"我一陣尴尬,"您就說什麽事吧?"
女人打量着唐琪,"小姑娘,你多大年歲了?"
唐琪站起來,"我二十了。"
"真是個美女的胚子呦",女子不住的贊歎着,伸手從包裏掏出一張名片遞給她,"小姑娘,我有一家模特公司,如果你有興趣做廣告代言,給我打電話。"
唐琪看我一眼,尴尬的一笑。
我趕緊替她接過來,"好的,要是她有想法,我給您打電話。"
女子納悶,"我給她的名片,你接什麽?"
我心說敢不接麽?要是讓别人看到這張名片懸在空中,還不得吓倒一群人?但這話是不可以明說的,所以我淡淡一笑,"我女朋友的事,一向是我替她打理的,所以這個事你找我談就行了。"
她看我一眼,"這位先生,你好多大了?"
我真不知道她說的這到底算哪裏的方言,但意思還是明白的,"我呀,很快就二十七啦!"
"哎呦,人家小姑娘才二十,你都二十七啦,真是的,老牛吃嫩草,你爽皮的很呦。"
"我......"我不愛聽了,"你這是怎麽說話的,我還不到三十,怎麽就成老牛了?"
女人不理我,沖着唐琪一笑,"小姑娘,姐姐看人從來不會錯,你一定前途無量的,記得給姐姐電話呦!"說着她看我一眼,揚長而去。
嘿,還有這麽不講理的娘們兒,她都四十多了,還自稱是唐琪的姐姐,老子才二十六,就讓她說成了老牛,哪兒說理去?
唐琪看出了我的心思,撲哧一聲笑了,"哥哥,你跟她還較真?快坐吧,她走了就沒人來打擾我們了,咱們談正事要緊。"
我氣呼呼的坐下,"真他媽的,竟然這麽說我。"
"好啦好啦,是我的錯",唐琪一笑,"剛才我應該跟她說我五百歲了,那樣我就成老牛了,嗯,對,以後再有問我的,就這麽說。"
我讓她逗樂了,"你别鬧了,說你五百歲,誰信啊?再說了,你這一世的确才二十歲呀。"
唐琪故作認真的看着我,"想讓他們信還不容易嗎?"
"别介,你要是因爲這個吓死幾個,那就得不償失了",我一笑,"算了,老牛就老牛,說明咱有本事,能泡來比自己小七歲的女孩,這也是一種能耐!"
唐琪淡淡一笑,不說話了。
我頓時意識到話多了,"呃......我開玩笑的,你别介意啊。"
"沒有,繼續說老四的事吧",她頓了頓,"哥哥,我想過了,我現在神通恢複了一些,隻要我在你身邊,老四對你的影響就可以化解很多。辦事的時候讓他過來,不辦事的時候讓他回去,等将來時機合适了,我教他一些修行法門,或許可以慢慢化去他身上的魇靈煞氣。"
"可以那樣麽?"我眼睛一亮。
"術數中或許沒有提及這些,但是在修仙之道中,是有這種方法的",唐琪說,"隻是我現在剛開始恢複,力量不強,所以需要點時間。"
"好,有方法就行",我興奮的笑了,"那明天我就招老四過來,讓他試試看。"
"主人,小四在這呢,不用明天,現在就可以",耳邊突然傳來老四的聲音。
我看看唐琪,"你倆說好的?"
唐琪一笑,"哥哥你錯怪我了,他看見我就罵我小狐狸,我連話都不願意和他說,又怎麽會和他事先商量好?這是他自己感知到了,所以跑來了,與我無關。"
"老四,是這樣麽?"我一皺眉。
"是的主人,這事跟小狐狸......哦不是,跟唐琪姑娘沒關系,小四這段時間在陣法中修煉的耳聰目明,主人的心思小四能感知的到。幾天前我就來了,不過怕影響您,所以一直沒敢靠近。"
我輕輕舒了口氣,"難爲你了......"
"主人千萬别這麽說,小四是您的奴仆,這都是我該做的,隻要您不再生小四的氣,讓我留在您身邊辦事,那小四就知足了。"
"好,你先退下吧,今晚我在好好休息一晚,明天日落之後,你随時聽命。"
"是,謝謝主人!"老四興高采烈,"唐琪姑娘,多謝了!"
唐琪淡淡一笑,"客氣了,以後别罵我就好了。你先回去吧,我和哥哥還有事要談。"
"好,主人,我先走了,明天日落之後,随時聽從您的召喚",老四顯出身形,磕了個頭,轉身消失了。
我欣慰的一笑,他倆合好了,我也算去掉了一塊心病。憑心而論,唐琪和老四各有千秋,我要辦後面的事,離不開他們的幫助。可如果他倆不合,我沒法強硬的調節,也不能放開手使用他們。現在好了,聰明的唐琪輕描淡寫之間給我解決了這個問題,我頓覺信心倍增,也就能放開了去計劃後面的事了。
其實在我心裏,從來沒把他們當自己的奴仆,我覺得我們三個是一個團隊,隻有齊心協力,才能發揮出最大的戰鬥力。
老四走了之後,唐琪看看我,"哥哥,一會你回房間之後......給唐怡打個電話吧。"
"唐怡?"我心裏一動,"爲什麽?"
"她需要你的幫助,可是她不好意思開口",唐琪淡淡的說,"而且,哥哥身邊需要一些新鮮的女孩子。"
"唐琪,你這話我就不太理解了",我一皺眉,"你想讓唐怡成爲我的身邊人?你就不怕害了她?再說了,你們兩個隻有一個能在我身邊,她要是離我近了,那你怎麽辦?"
唐琪輕輕一笑,"哥哥你誤會了,我說你身邊需要新鮮的女孩子,并不意味着她就要離你很近。葉姐姐現在的情況雖然暫時穩定了,可如果你心裏總是擔心着她,那對她絕對不是什麽好事。你需要有人來分散一下你的心思,而且,你自己也清楚你還有其他的緣分,那是逃避不了的。"休圍尤劃。
"明白了",我深深的吸了口氣,"你這是提醒我,讓我有個心理準備......"
唐琪沉默片刻,"哥哥,唐琪是你的護法,在你過于感性的時候,我應該爲你保持着一份清醒。唐怡現在遇上了點小坎坷,對你來說,幫她不過是幾句話的事。可是因爲你們之前的那點......她不好意思找你,你也不敢去碰觸她的世界。哥哥,容我說一句,過去的都過去了,不要那麽多顧忌了,好嗎?"
我點點頭,"你放心,一會回房間,我就給她打電話。"
唐琪說的對,我心裏對唐怡一直有份愧疚,所以不敢去碰觸,但一切都過去了,我也該放下自己那點面子上的虛榮心,爲她做點什麽了。
随緣其實很簡單,隻要不刻意。
回到房間裏,我掏出手機,找到唐怡的号,平靜了一下心緒,按下了撥打鍵。電話很快通了,響了幾下之後,她給挂掉了。
我自嘲的一笑,看來真是我自找沒味了。把手機往床上一扔,起身脫衣服準備洗澡。
剛脫了褲子,電話響了,我猶豫了一下,爬到床上拿起了手機,"唐怡,剛才爲什麽挂我電話?"
電話那頭的唐怡沒說話,直接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