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孩看着我。"你們林家也是風水世家?"
"算是吧。"
"那你們和湖北林家是什麽關系?"
我一愣,"湖北林家?"
"嗯,對!"
我想了想。"我們林家的老祖宗林江河是湖北人,隻是我不知道你說的湖北林家和我們老祖宗是不是親戚。"
她點點頭,"我明白了,好,謝謝你"。說完她轉身要走。
我趕緊拉住她,"小姐,你這話不能說半截啊。爲什麽問我這些?"
"我師父讓我這些,我就問這些",她看着我,"至于其他的。你是術數高手,無須多問吧?"
"那不行",我不高興了,"你師父許墨還是高手呢。爲什麽她就能讓你問我?"
"因爲她是我師父",女孩一笑,"好啦,你不要多心了,我告訴你也無妨。湖北林家也是風水世家,我師父的哥哥和湖北林家的一個女孩子有過一段刻骨銘心的愛情。所以我師父聽到你姓林,就讓我來問一問。"
"可那女孩跟我有什麽關系?"我不解。
"那個女孩子隐居多年了,我師父一直想尋找她的下落",女孩頓了頓,"所以見到你,她才心裏一動的。既然你對湖北林家不了解,那沒關系,我把你的話原本的回給師父就是了。"
"原來是這樣",我點點頭,"我隻知道祖上是湖北人,可我自己連湖北都沒去過,而且那麽多年過去了,我們與湖北那邊一直沒有聯系,早就是兩家人了。"
"嗯,我明白了",她笑了笑,"對了,我叫莫玄心,很高興認識你",說着她沖我伸出了手。
我握住她的手,心裏一陣溫暖,"謝謝你,今天你是唯一一個肯和我握手的人。莫玄心,這名字真好聽,我叫林卓,以後我們就是朋友了!"
"好的,朋友!"她一笑很可愛,"那我們去吃東西吧。"
莫玄心是典型的廣東女孩,身材嬌小玲珑,雙眼大而有神,雖然看起來很甜美,卻透着一股剛毅之氣。我們兩個來到宴會廳的時候,師父們都已經落座了。
演戲一共兩桌,師父們一桌,徒弟們一桌,兩個桌子離的很遠。徒弟這一桌上坐了四個人,給我們留了兩個緊鄰的位子。我和莫玄心不慌不忙的坐下,緊接着服務員就開始傳菜,酒宴正式開始了。
這是我第一次參加這樣的場合,不許敬酒,大家也很少說話。師父們在那邊談笑風生,我們這些當弟子的一個個沉默寡言,吃東西都要很輕,生怕發出聲響。
辛虧是身邊有莫玄心在,她似乎沒那麽多顧忌,不時的主動和我聊幾句,這樣一來,我的不适應也就緩解了很多。雖然她年紀不大,術數修爲卻不低,幾句閑聊之後,她看看我,"你有耳報神?"
"你怎麽知道?"我小聲的問。
"我看的到呀",她說,"用魇靈做耳報神,這可是很難得的,你是怎麽做到的?"
"呃......這個......"我一時不知道該怎麽解釋。
"爲難的話,不用回答的",她一笑,"其實你的術數已經很厲害了,耳報神跟着你恐怕也就是充當護法。"
我刹那間有了一種乍逢知己的感覺,"莫小姐,你......"
"既然是朋友,就不要莫小姐莫小姐的了",她說,"朋友們都叫我玄心。"
"玄心",我點點頭,"你說的也對,我這個耳報神相當于護法吧,我内功弟子薄,所以有些事......"
她靜靜的聽完,莞爾一笑,"自己的短闆你也告訴我,你就不怕我們以後成敵人,我用你的短處暗算你嗎?"
"你不會的",我笑了,"我們是朋友,做不了敵人的。"
她微微一笑,"我們......永遠不做敵人,隻做好朋友。"
看我倆竊竊私語,那幾位弟子面面相觑,其中那位馬自然的弟子似乎還有點不高興。就在我們說的興高采烈的時候,他輕輕敲了幾下桌子,"林師弟,是不是該懂點規矩?"
我一怔,"什麽規矩?"
"你說什麽規矩?"他聲音低沉,眼中滿是挑釁。
我明白了,他看上莫玄心了,這是怕我捷足先登,所以也顧不得規矩了。
"那你想怎麽樣?"我也看着他。
"你!"他看看師父們那一桌,強壓住了心裏的火,"我們都不說話,你憑什麽不守規矩?"
"你們不說是你們的事,我們兩個聊是我們的事,有幹系嗎?"莫玄心輕聲的問。
他不說話了,将杯子裏的酒一飲而盡。
我看看莫玄心,"好啦,咱們也守點規矩,你在北京住幾天?"
"我今天晚上就跟師父回廣州了",她說。
"那這樣吧,你給我留個聯系方式",我悄悄的說。
她點點頭,接過我手機,将自己的電話撥了一下。看我們這樣,那哥們兒更生氣了,眼中似乎要噴出火來。
這時剛才那位經理走了過來,"各位,我代表婷婷小姐敬你們一杯。"
我們站起來,客氣了一下,把酒喝了。她示意我們坐下,然後看看我,"婷婷小姐說了,你們這一桌上沒有外人,大家可以随便點。林卓是裘門弟子,是自己人,就請他代爲招呼大家了。"
自己人?我心裏一愣,不是剛才晾我的時候了?這位婷婷小姐到底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
那女孩拍拍我肩膀,湊到我耳邊,"林先生,婷婷小姐說了,她不方便過來,這裏就拜托你了。"
我看了看師父那桌上,裘婷婷正在敬酒,一邊緻祝酒詞一邊有意無意的看了我一眼。
既然這樣,那我也沒必要客氣什麽了。經理走了之後,我站起來端起酒杯,"各位,既然婷婷小姐這麽說了,那咱們就都别客氣了,幹了這一杯,大家放開了吃喝,放開了聊。今天沒有外人,都是朋友,師父們是不會怪咱們的。"
莫玄心第一個站起來響應,"林卓說得對,咱們都不要那麽拘謹了,來,一起幹了這杯,從此我們就是好朋友!"
最後這句話,似乎是對我說的。雖然我們兩個都站起來了,可剩下的四位還是不太給面子,一個個都比較猶豫,酒也不敢多喝。倒是我和莫玄心放開了,一場酒宴下來,真正成了無話不談的好朋友。
晚上,我和李小甯将師父送回酒店時,一個老頭已經在大堂那裏等了多時了,看到師父進來,他趕緊站了起來,"八爺,您可回來了。"
我定睛一看,他旁邊站着的那個女孩正是那天在機場見到的那位周小姐,如此說來,這老者應該就是肖國生了。
"肖老先生,您怎麽到這來了?"師父故作驚訝。
"真是不好意思",肖國生一臉愧色,"那天安排人去接您了,結果他們給搞錯了。要不是趙先生,我到現在還不知道您住這裏呢,失禮了,真是失禮了......"
我想起來了,離開唐風寓的時候,趙禹王專門走過來問我師父的住處,說回頭來拜訪,看來是替肖國生問的。
師父淡淡一笑,"肖老先生言重了,既然來了,咱們就去房間裏聊聊吧。"
我回頭看看李小甯,"小甯,委屈你在大堂裏等一會,我送師父上去。"
"行,不用着急",李小甯說。
肖國生看看周小姐,"要不然你也在下面等着吧,别跟我們上去了。"
周小姐有點不高興似的,"哦,那好吧。"
來到房間裏,師父把肖國生讓進客廳,我則去泡茶。
肖國生有點緊張,"八爺,我說句過分的話,您别介意。"
"您随便說,我不介意",師父看着他。
"是不是報酬方面您不滿意?"肖國生試探着問,"如果是這個問題,那您開個價,要多少我肖某人絕不皺眉!"
師父想了想,"肖老,不是這個意思。我知道,您不差點這點錢,我也不是爲了這點錢,實在是這個事有點棘手,而我現在恐怕抽不出那麽多時間來。我的意思呢,您還是另請高明的好,北京城裏那麽多風水大師,能辦您這事的可不止我一個,您說是不是?"
肖國生尴尬的一笑,"八爺,您這不是跟我開玩笑麽?我那事前後五個人看過了,都不行,這才托人找的您。您要是也不管,那北京城還有誰敢管?"
師父看他一眼,沒說話。
肖國生一愣,"呃......是,還有一位能辦的,可是人家門檻太高,我托人試了幾次了,人家就說忙,連面都見不着,我也實在是沒轍呀。"
師父微微一笑,看看我,"林卓,茶泡好了就過來。"
我端着茶壺走了過來,"師父,已經可以了。"盡大引劃。
他點點頭,看看肖國生,"肖老,我就實話實說吧,您這個事我是管不了的,我四哥也管不了。京城裏除了那位爺之外,能幫您的,或許隻有我這個徒弟了。"
"啊?您徒弟?"肖國生猶疑的看着我,"他這麽年輕,合适麽?"
師父看看我,"林卓,肖老家的事,你心裏有數了麽?"
我沒說話,掐指一算,心裏大概明白了,"師父,我了解點了。"
"那你和肖老說說看",師父說。
我看看肖國生,"肖老,過去半年裏,您的工地上傷了十五個人,隻有一個活了下來。現在您的多個工地都停了,工人不傷了,但是開始傷高管了,您的左膀右臂已經至少有三個人出事了,是這樣麽?"
肖國生眼睛圓了,"這......這......"
師父看着他,"這後面的,您可沒跟我說過吧。"
肖國生愣了愣,趕緊站起來握住我的手,"小兄弟,這事就拜托你了,請你一定幫幫忙,要多少錢你開個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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