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裏就剩下我們兩個人了,靜的讓人心慌。我幾次想說話,可每次話到嘴邊,頭就一陣暈。那是血氣上湧的症狀。
"哥哥,你說吧",唐怡走到我旁邊坐下,"我聽你說。"
我深深的吸了口氣,使勁揉着自己的太陽穴。心裏百感交集,五味雜陳。可正因爲如此,接下來的話。我才必須要說。
"唐怡,咱們的關系該結束了",我淡淡的說,"謝謝你配合我演這場戲。現在戲演完了,我也醒了,一切也該結束了。"
唐怡沒說話,靜靜的看着我。眼睛一眨不眨。
"好吧,我說實話",我擡起頭,凝視着她,"你的确讓我心慌了,因爲你身上有一種說不出來的魅力,我在你面前崩潰的很迅速,不可抗拒的被你吸引。其實你們家這點事對我來說非常簡單,辦起來應該很輕松才對,可是自從在什刹海把你救回來之後,我就像陷入了一個迷宮。我不能思考,不能判斷,甚至呼吸都困難,滿腦子揮之不去的都是你的影子。"
她還是看着我,一言不發。
"你是個内心很強大的女孩,強大到足以渲染我的理智",我微微一笑,"我真怕這樣下去咱們會弄假成真,因爲你太吸引我了,再這麽迷亂下去,我不但會失去自我,恐怕還會做出讓我後悔終生的事情來。"
"葉歡,對嗎?"她輕輕的問。
"對!"我看着她,"唐怡,我承認我喜歡你,可我更喜歡的是葉歡。我怕這樣下去,你會讓我控制不住自己,我接受不了這個現實。就在幾個月前,我還是一個命懸一線的窮小子,是葉歡幫我趕走了魇靈,引我學術數,爲我煉法寶,一點點的把我改變成了今天這個樣子。我是不知不覺得和她有了感情,這份感情也許來時悄無聲息,卻是沁入我骨髓的。嚴格來說,我和葉歡都是彼此的初戀,這份感情很美好,但卻得不到命運的祝福,我讓你做我的臨時女友,很自私,但也是無奈。"
她依然看着我,仿佛要把我看透。
"我爸爸就是我的師父,他說如果我想和葉歡在一起,隻有一個辦法那就是傷害她,找一個名義上的女朋友,隻有這樣葉歡才能帶着封印和我戀愛",我苦澀的一笑,"我真的信了,也想這麽做來着,可是遇到你之後,我感受到了一種假戲真做的恐懼。跟你相處的這兩天就像是兩年那麽漫長,又像是一瞬間那麽短暫。這種迷惑的痛苦讓我反思了很多,我錯了,從一開始就錯了,所以我不想再錯下去。"
"也許,是我們都錯了",她低下頭,輕輕的說。
"你沒做錯什麽,是我的問題",我看着她,"我隻是太喜歡她了,太想像俗人那樣和她在一起了。可是現在我明白了,其實除了我爸教我的方法,我還有一個選擇,那就是把這份感情藏在心裏,不去碰觸它。"
"哥哥,你别繞了",她打斷我,"把你的心裏話說出來吧,我沒事的。"
我調整了一下思緒,輕輕吸了口氣,"唐怡,昨天晚上我就決定了,辦完你家的事,咱們就結束這種關系,從此以後,我再也不會見你。"
唐怡猛地擡起頭,以一種難以置信的眼神看着我,"哥哥......你......你爲什麽要這樣?"
"因爲我會控制不住的喜歡上你,那樣一來,我對不起她,她雖然不說,也會跟着傷心",我頓了頓,"唐怡,讓我傷害葉歡,我做不到。雖然我知道那樣一來,我和她将來可以在一起,可如果代價是讓我去傷害自己心愛的人,我甯可不要将來。"
"那......我呢?"唐怡聲音微微顫抖起來,眼圈也紅了,"我算什麽?算你們兩個的試驗品麽?你既然這麽想,爲什麽那天晚上抱着我用那個咒語?你以爲我不懂麽,那叫陰陽和合咒,是可以讓兩個人相愛的!"
"那你爲什麽不攔着我?"我看着她。
"我......"她愣了一下,"我想攔,可是我又......"
"唐怡,陰陽和合咒的事你不用放在心上,因爲那個的用處其實沒那麽大",我歎了口氣,"比陰陽和合咒厲害的是我的貪心,如果不是這份貪念,也許不會有現在的一切。"
"你貪什麽了,你隻是想去愛,這怎麽了?"她激動的看着我。
"沒怎麽",我平靜的說,"隻是我愛的是葉歡,可她現在帶着封印,不能談戀愛。我着急和她在一起,所以犯了混,做了一些對不起她的事。唐怡,你是個好女孩,絕對不是我倆的試驗品。我本以爲我對葉歡的感情經得起任何考驗,可沒想到短短兩天下來,我就幾乎失去了自我,你太厲害了,所以我隻能選擇和你永不相見。"
"永不相見......"她點點頭,"好決絕,夠爺們!"
"你以爲我心裏好受麽?"我苦笑,"我喜歡你,真的喜歡你,離開你好比斷腕,可傷害葉歡,好比挖心。雖然都是疼,可疼的不一樣,腕子沒了我還能活,心要是不在了,我生不如死。我已經決定了,我不找什麽表面上的女朋友了,如果葉歡注定不能和我在一起,那我就終身不娶,如果她三年之後......那我就出家修道,隐居深山,一輩子不入凡塵。"
"那我這算什麽事啊?"她暗自垂淚,"哥哥,你不能這麽欺負我......"
"我沒欺負你",我的眼睛也濕了,"現在你還沒喜歡我,難受也是因爲我的突然撤出。趁現在不算晚,一切都來得及。你是個好姑娘,而且你才二十歲,将來有的是好男孩追你,我呢,就不跟着湊熱鬧了。"
"對",她輕輕的吐了口氣,"我還沒喜歡你,的确還沒喜歡你,現在不算晚,你說的都對。可是你讓我去哪找一個相同感覺的人?既然不能在一起,何必讓我們經曆這場誤會?"
"趁現在還來得及,我們各自回到自己的軌道吧",我勉強笑了笑,"你回去上學,我呢好好去履行自己的使命,希望我們都能達成所願。"
她沉默良久,微微一笑,"好,祝福彼此吧,"說着站起來就要走。
"唐怡!"我本能的拉住她,"你......你沒事吧?"
她轉過身來,淡淡的看着我,"有個人,喜歡我很久了,可是我對他沒感覺。他是我同學的表哥,比我大十三歲。從我十八歲的時候起他就在追我,隻是我一直沒給他任何機會。如今我們唐家衰敗了,我哥哥嫂子想重新把事業坐起來,需要他的幫助。我之前從沒想過要和誰在一起,因爲我不知道愛情是什麽感覺的。現在我知道了,愛的感覺,就是心痛。現在心願了了,我也該爲家裏做點事情了。"
"你要跟着他?一個大你十三歲的男人,而且還是結了婚,有孩子的!"我愣了,"你傻了麽你!"
"我和你一樣,都清醒過來了",她平靜地說,"其實你想多了,我不是因爲你,我是爲了唐家。他老婆帶着孩子去國外了,兩人分居多年了,之所以不離婚,是因爲财産問題。他不是一直說喜歡我麽,如果肯爲我放棄那幾千萬,那我就值得和他在一起。"盡雜共号。
"唐家要崛起,有的是辦法,至于這樣嗎?"我也激動起來。
她凝視我良久,"哥哥,你别這樣了,其實不被命運祝福的是我和你,不是葉歡姐姐。别攔着我,你攔得住一時,可攔不住我的命運。我爸爸前幾天去找他了,跟他借了一千多萬,我太了解他了,他是準備用我還這筆債的。我原本以爲有你在,我可以靠自己的力量......現在我明白了,我們,都還幼稚的很",說着她輕輕抱住我,在我肩膀上使勁咬了一口,"哥哥,我走了,你多保重!"
沒等我說話,她一把推開我,轉身開門走了。
我強忍住眼淚,回到卧室裏,拿出鳳凰金令,這是讓我們各自回歸的代價,我不後悔。心裏是這麽想的,可眼淚卻像斷了線的珠子,一顆顆的落了下來。
不一會,葉歡回來了,走到門口敲了幾下門,"林卓,出來聊聊。"
我開門的瞬間,她啪的一聲給了我一個耳光,"你有病麽?唐怡那麽好,你幹嘛要傷她?她二十歲了,第一次對一個男人動了點心,你這樣傷她,讓她怎麽受得了?你知道嗎,她是哭着走的,這樣你就高興了嗎?"
我抹抹眼淚,淡淡一笑,"葉歡,我爸告訴我了,那咒語對咱倆沒用,你還不承認喜歡我麽?"
葉歡無奈的看着我,"林卓啊林卓,唐怡比我年輕,比我漂亮,你放着那麽好的不要,爲什麽非要纏着我?我是喜歡你,可那又怎麽樣?我身上帶着封印,我不能戀愛的。爲了一個不能愛的女孩去放棄一段感情,你值得麽?"
我長長的舒了口氣,"不值得,可是誰讓我喜歡你呢。我記住了,你打了我一巴掌,這筆帳我會跟你算的。"
"你不高興也可以打我",葉歡頓了頓,"就算爲了我,去把唐怡追回來,行麽?你這是讓我阻礙你的姻緣,我沒有那麽多福氣可折的,你不明白嗎?"
"不是你阻礙的,是我自己選擇的",我看着她,"咱爸說的對,我傷你,對你好,這樣才能堅持到你封印解開。我承認我沒出息,我懂這個道理可我做不到。我沒法用傷害你的辦法來和你在一起,如果是那樣的話,我甯可遠遠的看着你!你孤老,我就陪你孤老,今生今世,永不負你!"
葉歡眼圈紅了,幽怨的看着我,"林卓,你就這樣胡鬧下去吧,遲早有一天,我會被你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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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跟大家請兩天假,這兩天真的很忙,很多事要處理,暫時每天兩更,大概三天後恢複,謝謝大家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