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笑了,好奇的看着我,"是啊,如此秘籍,誰不想要?"
"你!"我噌的一聲站起來,"把書還給我!"
她撲哧一聲笑了,"哎,你對我就這麽信不過麽?我隻是跟你開個玩笑而已,用得着那麽兇巴巴的麽?"
我懵了,"不是......你到底什麽意思?"
葉歡歎了口氣,"你瞧你,多敏感?腦子一熱,心神就亂了,這樣的話将來怎麽能辦大事?我不過是逗逗你而已,如果真是貪圖你家的秘籍,我早就到手了,何必像現在這樣受你誤會呢?"
我也覺得失态了,"對不起,我剛才是有點激動了,這本書對我們林家來說太重要,玩笑不起。"
她看我一眼,"逗你就是想讓你看看自己的心有多浮躁,你們家的秘籍我看不懂,也不想看,你就把心放肚子裏吧。我身上帶着封印,不能學太高深的術數,所以才從小學法術的。我父親曾經也是一位風水高手,就是因爲當初辦錯了一件事,所以我......"
"辦錯了什麽事?"我警覺的問。
她沉默片刻,苦澀一笑,"現在不是說的時候,等你真能救我了,自然就知道了。好啦,我走了,明天開始我給你帶些素食來,學這些民間術數很容易出心火的。"
既然她不願意說,我也沒再堅持,"好,謝謝你。剛才的事,我太較真了,你别介意。"
葉歡站起來,"哪有那麽嚴重,不過是個玩笑而已,你呀,好好看清靜經,别那麽敏感,知道嗎?"
我笑了,"葉老師放心,我記住了。"
第二次閉關,用了整整一個月。
前面幾天,我按她吩咐的隻看清靜經,果然心态大有改變。清靜經是道門至寶,能讓人祛除心魔,松靜身心,對于我的閉關來說,實在是大有裨益。
五玄經上也說,易者,存乎天理而應于人心,以道禦之,自可通神。葉歡說得對,我的心性的确有些浮躁,是需要好好的調整一下。于是在後面的整個閉關期間,清靜經都成了我每天必看的功課。
從第五天起,我開始研究那些術數書籍,第一本是《淵海子平》,這是宋朝易學大師宋子平的命理著作。中國的術數中,相當大的一部分都是以四柱八字爲其根基的,從這本書入手,再看其他的事半功倍了。
雖然五玄經我還沒有學完,但畢竟有了一定的易理基礎。反過來在看這些術數流派的資料,頓覺通透無比,其中關要,一目了然。這些書裏的絕大部分,我都是看了一遍就基本掌握了。其中耗時最長的是紫微鬥數,一直過了二十多天,我還是沒有掌握。
出關的日子就快到了,沒辦法,我隻好向葉歡請教了。
"這個很正常",她輕描淡寫的說,"紫微鬥數星情複雜,你的特點是靈性強,靈性強的人往往不拘成法,而這種術數體系極其嚴密,不太适合你。"
"那你幹嘛還給我?"我納悶。
"你可以不學,但不可以不懂",她笑了笑,"稍微了解一下就可以了,古話說天地本不全,你的易理修爲已經讓很多人羨慕不已了,沒理由還讓你學通天下術數吧。"
她這麽說也對,我現在所學的應該是夠用了,做人也不能那麽<a HRef="混沌重生君臨異界</A>貪心,什麽都吃總會消化不良的。
閉關的最後幾天,我除了清靜經,什麽書都不看了,而且不知不覺的養成了打坐的習慣。這就道家之學,當你學的有點明白了之後,不需要刻意模仿那些形式,一切都是自然而然。
葉歡說的沒錯,這些日子我幾乎全部都是吃素,肉類一概不吃了。吃素的話心安,一想到肉渾身就燥熱。她爲了照顧好我,幾乎每餐都是自己親自給我做,而且菜的品種每天一換,做的也十分精緻可口。可以這麽說,如果沒有葉歡的悉心照顧,就沒有我如今的術數修爲。
這天終于到日子了,我起了個大早,葉歡卻遲遲沒有出現。
等了一會之後,我忍不住給她打了個電話,"你去哪了?今天是我出關的日子,不是說跟我比一比麽?"
電話裏的葉歡咳嗽了幾聲,"對不起......我有點不舒服,要不明天吧......你自己做點東西吃,冰箱裏有洗好的蔬菜......"
我心裏一緊,"你怎麽了?怎麽會病的?"
她笑了笑,"昨天晚上......幫人辦了件事......我沒事的......你不要擔心......"
"廢話!我能不擔心麽?"我說,"你家在哪,我去找你!"
"不用......我自己能應付......"
"說!"
葉歡不說話了,過了一會,她默默的挂了電話。
我靜靜的看着電話,似乎明白了什麽,她所謂的比試,難道就是指這個?與她認識有段日子了,她的住處我一直沒問過,她也沒說過,要在一個有兩千四百多萬人的城市尋找她的住處,這幾乎是個不可能完成的挑戰。
可這個挑戰,我必須接,沒有理由,就是必須接。
我沉思片刻,心裏有了主意,回到卧室裏打開電腦,找出一張北京地圖。這個城市很大,但我可是試着用術數一點點的定出她的位置。
第一步,我用葉歡這名字起卦,得了一個坎卦。坎者爲水,見土則止,而八卦中屬土的有兩個,坤土和艮土。現在是找住宅,艮者爲山爲宅爲東北向,如此一來,我初步把尋找的放行定在了我所在位置的東北方。
接着在地圖上找到我的位置,然後以時間起卦,得了一個山火贲卦......也就是說,在我東北方三公裏左右。贲卦代表裝飾,裝修,視覺,爲紅色樓宇,我心裏突然豁亮了,就往東北方走,看她能躲到哪去!
我換了身衣服,拿了她留下的紫銅羅盤,出門下樓,直奔東北,邊走邊留心觀察,有沒有跟藝術相關的高樓。在尋找的同時,我還開着手機地圖,用來定位,估算大概的距離。
約莫走了二點九公裏左右,穿過一個商場,走過一座天橋,一個主色調爲紅色的高檔住宅小區出現在我前方。
我會心一笑,這邊我很少來,看來葉歡也是剛搬來不久,爲了幫我,這姑娘可真是費了不少心思。
進入小區之後我懵了,這裏分三個樓區,中間是個大花園。處處暗合卦意,想找她的住所反而是更難了。我冷靜下來想了想,掏出手機看看剛才的通話時間,然後以此爲依據加上此刻的時辰用了一個梅花占,卦上顯示,她在這個小區的九号樓三單元頂層,門外還擺着一盆凋謝的花。
雖然我剛學術數不久,但有這些識别點在,我很有信心。
我找到九号樓一看,這裏的電梯是需要刷卡的,也就是說除非她給我在上面用卡刷一下,否則我甭想上樓。不過這難不倒我,旁邊還有樓梯呢,大不了我爬上去。
十幾分鍾後,我氣喘籲籲的爬到頂樓一看,這房子的格局是一梯兩戶,在電梯右邊的那戶門外,放着一束幾乎凋謝了的玫瑰花。
我笑了,葉歡肯定在這裏,沒跑了!
調勻呼吸之後,我走過按下了門鈴,響了半天卻人開門。我心了一震,不會是出什麽事了吧?
在我正要砸門的時候,門開了,葉歡的臉色很不好,看看我,勉強一笑,"你赢了,進來坐吧。"
"你這臉色不對,怎麽回事?"我一進門就問。
她看我一眼,"坐下說吧。"
這個房子比我的大多了,裝修的十分豪華,就連沙發都是進口的真皮沙發。
"你自己住這?"我問。
她點點頭,"嗯。"
"這麽大的房子一個人住?"我吃了一驚。
葉歡笑了笑,"這房子是我爸爸前些年給我買的,那時候我不在北京,所以這房子一直就空着。三年前,爸爸将這裏重新裝修了一番,說我以後要來這裏住,因爲我的命中貴人就在這附近。從那時開始,每到生日前後我就來住幾天,希望能碰到那個貴人,不過一直沒碰上。今年的生日,本以爲也碰不上,沒想到師父卻給我發來了那個短信......"
我靜靜的聽她說,感慨的歎了口氣,"這種緣分真是奇妙,其實我們本來住的就不遠,卻在一起住了兩年都不曾遇見。原來是不能早,也不能晚,必須到你二十三歲生日那天。"
她很欣慰,"我知道你能找到這裏,還是那句話,我沒看錯你。"
"那你剛才電話裏說的,幫人辦事所以......也是爲了試我的?"我問。
她搖頭,"不是試你,是真的。昨天晚上我回來的時候,遇上了一個女孩,她是個大學生。去郊遊時跟幾個同學玩招靈遊戲,結果招來了一個十分厲害的明朝怨靈,纏上她不走了。"
"你幫了她?"
"我把那怨靈收了,準備子時作法将她送回故鄉",葉歡歎了口氣,"隻是我萬萬沒想到,她遠不是我想像的那麽簡單,現在我有點不知所措了。"
"那怨靈在哪?"我一皺眉。
葉歡往我身後一指,"喏,就在你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