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可。”

覺明本來就想要聽聽楚天的解釋，奈何楚天不解釋，不過現在既然有人願意幫楚天解釋，他也願意聽一聽，不然能夠怎麽辦呢？打又打不過，剛才他都打算拼死了不是？

“此事事關重大，覺明師傅見諒。”季孟手中摸出一張符篆，符篆升起，将周圍給隔絕起來。

覺明眉頭微微皺了一下，是什麽事情還需要做到這樣的地步，不夠他也沒有愣着，反而是取出一個佛缽。

佛缽升起，散發着佛光，在符篆的基礎上又增加了一層防護，在先天境界内，應該是無人能夠窺探他們談話的内容了，甚至他們的身影也在一片佛光籠罩之下變得影影綽綽，難以分辨。

“你可以說了。”覺明擺出一副認真的模樣，說起來他也很好奇，這段時間到底發生了什麽。

當初聽到有關九極門被滅門一事，他也是有些震驚的，九極門經營多年，單單那個九極大陣就可以說是金丹無敵，況且還有三個金丹境界的存在，外加一隻金丹境界的護山靈獸，哪怕是元嬰境界的存在都難以對付。

如果說是爆發了大規模的戰鬥，那麽自然可以有迹可循，但是那個地方爆發的戰鬥都集中在了一處，種種迹象表明，對方隻是一個人，甚至沒有施展術法，就這樣滅了九極門。

結合劉府之人被吞噬靈魂，外加九極門之人被吞噬靈魂，奪走金丹一事，覺明知道了楚天就是九極門慘案的元兇。

知道了這一點之後，覺明其實知道自己不可能是楚天的對手，不過既然楚天沒有想要殺他，那麽他也不跑了，幹脆聽聽到底有什麽隐秘。

“覺明師傅，事情還得要從我當初從宗門接取了一份鏟除虎妖的任務說起。”

季孟詳細說了事情經過，先天虎妖，九極門的圍殺，九極門将靈符門地域内的嘎子村幾百口人給全部屠殺，這舉動惹怒了以凡人身份混迹其中的楚天，随後九極門被滅門，而他也因爲宗門細作在京城的消息而來到這邊。

覺明師傅呆了，他甚至不太敢相信季孟所說的話語，九極門可是真源寺的附屬勢力，真源寺是什麽，佛家勢力啊，要是九極門之事傳出去，真源寺的名聲就得要遭受打擊，不知道多少邪修會暗中鼓掌。

季孟随即說道：“覺明師傅，佛家有真言術，可以對我一用。”

這句話徹底的打消了覺明的懷疑，對方敢說真言術的事情，那就表明了對方說的是真的，而且覺明也有自己的判斷，從楚天的行事風格上來看，或許九極門真的做了這等天怒人怨之事，至于被滅門，那或許就是冥冥之中的天譴。

“那京城之中的事情該作何解釋呢？”覺明知道靈符門在這裏有探子，這種事情問他們也不錯。

季孟随即回答道：“我前些日子就來到了京城，但是不知道該如何與這位前輩交流，所以一直沒有出面，隻是暗中觀察前輩而已，前輩以乞丐身份混迹京城，并沒有做任何壞事，而劉府，實際上才是罪大惡極之人。”

說着，季孟取出一片玉簡，那裏面是靈符門探子收集的情報，有關劉府做的那些事情在裏面記載得清清楚楚。

覺明略微查看了一番，随後臉頰都紅了起來，手指關節發白，氣得渾身發抖。

這劉府之人，竟然在柳真國做了這麽多惡事，欺男霸女，販賣人口，開采礦山導緻每年成百人死去，而且背後勾結皇室寵妃，謀害官員，各種事情記載得十分清楚。

至于覺明一個修行者爲什麽會生氣，自然是因爲他的國師身份，他感覺自己每天說說佛法，傳頌經文，似乎這樣就能夠積累功德，自己也會深谙佛性，而現在他把表面的佛光一扯，露出了裏面的腐爛惡臭。

他不禁自己問了問自己，什麽是善，什麽是惡，自己研習的佛法對于這個世界來說起到了什麽作用嗎？

“那麽對于那位前輩的身份......”覺明現在也稱呼楚天爲前輩了，楚天做的那些事情固然有失偏頗，可是以修行界的規則來看，也并不是不可以接受。

九極門殺了人家的村子，那麽被人家滅門，這不是很正常？

季孟繼續說道：“這位前輩應該是前些日子東明星動亂之時才出現的，以凡人身份流落嘎子村，和嘎子村一個寡婦劉瓶兒結成家庭，以打獵爲生，這些事情在嘎子村最近的集市上有皮毛商人，工具商人作證，他們曾經親自和劉瓶兒或者這位前輩交易過。”

“東明星之亂？竟然還牽扯到了這件事情。”覺明暗暗深思。

東嶽洲隻是這一塊大地的稱呼，類似于地球上的亞洲，隻是比亞洲大了太多，而且位于名叫東明星的星球之上。

“這位前輩極有可能是古神，從久遠的東域就一直沉睡至今，直到東明星之亂才蘇醒，行事自有善惡之分，也隻有這樣可以解釋了。”

覺明喃喃道：“古神？”

他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但是又覺得理所應當，如果這個前輩不是古神的話，那麽會是什麽呢？除去古神，還有什麽存在可以擁有如此強悍的身軀，如此霸道的靈魂？最關鍵的是，他沒有半點修爲。

“這位前輩心性應該說是十分純淨的，并且希望以凡人的身份生活，奈何九極門和這裏劉府等人莫名找了他的麻煩，這或許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前輩不可能安生的存在于這個世間，這個天地會逼着他去做某些事情。”

季孟說出了最關鍵的話語，這也是環宇真人猜測的。

修仙者自然知道天地意志，覺明想了想說道：“如此說來，我真源寺應該另外想辦法處理這件事情了。”

季孟再次拱手道：“覺明師傅，真源寺佛法精深，而這位前輩或許受到了刺激，心中留有心結，倘若真源寺可以解開，未必不是結下善緣！除此之外，真源寺供奉諸神，如今東域劇變，要是能夠找到這位前輩的身份，這位前輩也許會肩負起他的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