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重要的是,林峰感覺自己的視野,像是沒有戴眼鏡的七百度近視,十米之外,人鬼莫辨。
整個人還晃晃悠悠。
他聽到耳邊傳來了他(林峰)自己的聲音。
還有人說話的聲音,似乎是在叫連化青的小名。
他還感覺在甬道後面有人在觀察自己。
驚慌的回頭,連化青發現身後什麽都沒有。
再次向前走,地上有散落的書頁。
林峰馬上就知道,自己這是在連化青的記憶之中,以連化青的第一視角來經曆他死前的場面。
看到地上的書頁,連化青快速将其放在了防水袋裏面,丢在路邊,最後來到了這裏最中心。
在這後面,地上散落的書頁更多了,數不清的書頁留在這裏,連化青慌張的将這些書頁都收集起來,還是有不少書頁留下,看的林峰血壓升高。
林峰不知道是連化青看的不清楚,還是記憶不清楚,他總是感覺身後有人在跟着他。
在這樣的精神壓力之下,連化青的手都在抖。
他在不斷的轉頭,想要看到自己是不是神經過敏。
就這樣,一路擔心一路走,連化青終于走出了甬道!
抖擻之下,地上其實還留下來了很多的書頁。
豁然開朗!
連化青走了出來!
這裏,是輻射最強的地方!
在這裏,林峰看到一個巨大的廣場!
在廣場之上,是一個巨大無比的隕石,這個隕石呈現黑色,鑲嵌在了廣場頂端,看上去像是馬蜂窩,在這個馬蜂窩之中,每一個馬蜂窩的開口,差不多都有一米左右的直徑。
誰也不知道裏面有什麽。
也就是說,連化青想要進去的話,完全可以嘗試着自己爬進去。
好在連化青渾渾噩噩之間,還幾得自己應該做什麽,他将準備好的東西都放出了來,推出了水面之後。
他聽到了聲音。
在他的身後。
“連化青……
連化青……
連化青……”
連化青回頭看去,發現了一張慘白慘白的臉。
那他師父的臉。
連化青順着那張臉遊了過去,從水裏來到了陸地上,連化青渾噩,但林峰知道,連化青走的步數,差不多已經到了甬道的深處。
他又被帶了回去!
也就是這個時候,林峰看到連化青眼前,屬于他老師的那張臉,忽然閉上了!
那就不是他老師的臉!
那是三米多高的,傳經人李青的身體!
不知不覺之間,連化青到了蜂巢旁邊,他驚訝之下,被這人狠狠地抓住了身體,帶着他來到了裏面。
李青一把捏碎了生化服的腦袋。
他的第二個腦袋,鼻子裏面,竄出來了一條小蟲子!
這蟲子從連化青的鼻子裏面鑽了進去,經過了他的眼睛,到達了他的腦袋,大量的米粒大小的卵,産在了他的身上。
就此一下。
連化青成爲了一個污染源!
他痛苦的想要發生,卻被丢在地上,在幾分鍾不到的時間裏面,大量的蟲子,從他的嘴巴,鼻子,眼球裏面鑽出來!
也就在這個時候,林峰強行叫自己清醒了過來!
他皺緊了眉頭,長呼出了一口氣!
外面傳來兵荒馬亂的聲音,燕雙鷹帶着自己的命令,叫漕運商會的人過來。
不要以爲漕運商會的人,都是商人,林會長是商人,漕運商會不是一個單純的商行。
漕運商會之中,多得是打手!
這打手過來,比一般的綠營爺們都要管用,他們帶着火把,看到這裏混亂的場景,圍住了這裏。
林會長拄着拐杖走了過來,詢問林峰。
林峰搖頭,表示自己沒事。
看着一邊因爲尖嘯,至今都沒有醒來的異人,林峰示意漕運商會的人都将這些綁起來。
“我正好缺一些有本事的手下。
回頭問問,他們願不願意從良。”
林峰輕描淡寫的說道,他想到了“雞鳴狗盜”的故事。
一些有專業知識的人物,用起來總是很方便的。
就像是現在。
林峰看着這些異人,還打算問問他們看到了什麽,問完之後,順便一頓鞭子打的老實了,再把刀架在他們脖子上,問問他們願不願意給他林大人效力。
要是願意的話,林峰給他們發薪水,給他們混一個出生。
要是不願意,林老爺也懶得折騰他們。
這些盲流子,大半晚上出現在津門的荒郊野外,一定是關外跑出來的匪徒,毫無疑問,這些人必定是通匪的惡徒。
不用千刀萬剮,都給槍斃了,挂在津門牆頭示衆就好。
請客、斬首、收下當狗,老三樣,這些異人第一樣都沒資格承受,隻有斬首和收下當狗。
林峰多看了一眼招魂棺。
或者說是招魂棺曾經所在的地方。
招魂棺裏面,林峰的五鬼遠遠的看了一眼,發現裏面是一個“嬰兒”,不過這嬰兒和正常的嬰兒一點都不一樣。
它缺少了一種活物的氣息。
準确的說,這個嬰兒,甚至像是樹脂捏造出來的假嬰兒,在這個嬰兒的身體裏面,密密麻麻都是蟲卵。
它早就被蛀空了。
炸掉這玩意兒,林峰才松了一口氣,他示意大家回去,沒曾想回去還沒有休息多少時間,看着自己又多出來的十年壽命傻樂呵,林峰就感覺自己的福氣,又往上冒了一截子。
拿出冊子一看。
重了一錢。
林峰還不知道這福氣從哪裏出來,就聽到那些異人醒來了,都不用他親自去告訴這些人,叫他們聽話。
這些異人就都老老實實的說願意給大人效勞。
看着周圍拿着槍對着他們腦袋的官兵,他們不敢亂說話。
林峰還在這些人裏面見到了一個人。
瓜皮帽,長大褂,帶一雙墨鏡,林峰看一眼就覺得,這是一個标準的算命先生。
在一群穿着很神秘的人中間。
他是最正常的。
這反而是最不正常的。
“哎,别亂看,就叫你呢,戴墨鏡的那個。
你叫什麽啊?”
林峰指着他問道。
這人哭喪着臉,拱了拱手說道:“這位軍爺……”
他琢磨着,能夠将炮彈,火藥這樣使用的人,怎麽着也是一位軍爺,孫國輔小心翼翼的說道:“小的叫做孫國輔,就是一個路過算命的。”
“哦,孫國輔,路過算命的是吧!”
林峰一聽,就來了精神。
他就知道自己這一錢的福氣,來自于什麽地方了。
孫國輔是吧?
這個,老熟人了啊!
張三爺四個徒弟,三個摸金校尉,一個陰陽先生,這個陰陽先生,就是孫國輔了。
孫國輔,也是後來胡八一的師爺。
萬萬沒有沒有想到,他在這裏将見到了孫國輔!
“哎呀呀,稀客啊。”
林峰下來一拉孫國輔,孫國輔也是一臉茫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這軍爺忽然客氣,叫他渾身害怕,就怕自己遇見了一個不講理的人,拉起來就給斃了。
“軍爺,您這?”
他小心翼翼的問道,林峰一把子攬住忐忑的孫國輔說道:“别叫我軍爺,說起來,我來津門,還是因爲張三爺的緣故。
你是張三爺的徒弟,大家都是自己人。”
一陣茫然。
孫國輔就算是将肚子裏面的機關都算盡,都沒有想到他會遇見這個展開。
他小心翼翼的拱手說道:“軍爺,您别耍笑小的了,小的害怕。”
孫國輔無奈的說道。
林峰笑了。
“沒有,沒有,我記得這裏還有令師的書信,要不你看眼。”
林峰找到了書信,孫國輔終于是松了一口氣,說起來老孫是真的冤枉,他一個遊方的陰陽先生,察覺到津門氣象有異,特意過來看一眼,結果看出來了問題,怕了。
他人還沒有來得及離開,就出了這一趟子事情,人被抓了。
孫國輔拿起來了自己師父的書信,告了一聲罪,點着了一根燭火,在燭火上面一烤制,就看到了上面的文字。
林峰一看。
呦呵。
還有密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