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非富即貴。
他看不穿這些人是來津門幹什麽。
爲首的年輕人真的很年輕,他俊美的樣子就不像是曬過太陽的人,更不要說幹活了。
瞥了一眼林峰的手,老河神也看到他的手上,連繭子都沒有。
這是一位公子哥。
在他的身後,四個人擡着步辇,上頭坐着一位佛爺。
這佛爺身邊,還有拿着鐵棒的護法喇嘛。
道士站在一邊,不知道在說什麽。
還有一群洋人,幾個姑娘小夥老頭,更有一個小孩子跟在這年輕人身邊。
雜亂無章。
幾個練過武的武夫站在外面,看他們腰間鼓鼓囊囊的樣子,大約是帶着家夥。
這是一個大人物。
老河神心裏下了定義,老河神也是見過世面的人,可這一位身邊帶着的人,有中有外,有男有女,叫人琢磨不出來這人來津門有何貴幹,打算幹嘛。
老河神看出來林峰是大人物,但他沒什麽攀龍附鳳的打算,這人帶着這麽多佛道之人,不像是好招惹的,他就是想要請這些人吃一頓飯,花财消災,了了因果。
他是一個靠手藝吃飯的手藝人,不想和這些大人物牽扯上關系。
這些人身上因果太大,他擔不住。
林峰看出來了老河神的打算,也沒要老河神的錢。
他說道:“我聽說津門有大麻花,這樣,您給我買兩斤麻花叫我解解饞,就當謝過我了。”
林峰客氣的說道,這些人掙錢也不容易,林峰也沒要他錢的打算,對付對付算了。
他摸了摸身邊燕雙鷹的腦袋。
這一趟津門之行,朱開山,賀老四,燕彪,他都沒帶,就帶了燕雙鷹。
光學好武藝還不行,俗話說得好,行千裏路,讀萬卷書。
林峰帶着燕雙鷹出來見見世面,手裏拿着買來的麻花,林峰帶着人離開龍王廟,一個月時間,他帶着人将鐵棺材運到了河南,張三爺給了地點,時間,他按照時間地點将棺材丢進了黃河裏,送走了各位高功道士,方才來到津門。
他一個麻花,又塞給了燕雙鷹一個麻花,爺倆吃完了一包麻花之後,就有人找到了他。
“哎呀,林大人,久仰久仰!”
津門官面上的人物找到了他,說是要請客。
來的這人姓肖,是津門衙門裏面的一号人物。
他來見林峰,不是因爲林峰的三品官身份。
林峰這三品官,在關外糊弄别人還行,在津門可真行不通!
他來巴結林峰,還是因爲慶王爺。
林峰路上打包了一千英鎊,放在了雪茄盒子裏面,送給了慶王爺當做禮物。
慶王爺一看,高興壞了。
高興完了,慶王爺老毛病犯了。
不成,這不年不節的,怎麽能叫你白白破費?
這一千英鎊,他不能白收啊!
聽聞林峰在外地辦事,他老人家張開金口,說林峰這個人,是他的心腹,他愛的緊,放出了風聲。
就是這句話,林峰一路之上,暢行無阻,有的是人上趕着來巴結他。
他非要請林峰吃席,吃完了席,林峰趁着他醉酒問他,這津門從乾隆年間開始,出現的邪門歪道都有那些,特别是那些擅長于蠱惑人心,還對孩子有所窺探的。
這位姓肖的官員神情自然說道:“不瞞你說啊,林大人,要是從乾隆爺開始算,那津門出現的邪門歪道,那可就太多了嘿!
您聽好嘞,就是這乾隆年間出來的妖道,就有白蓮教,天理教,塔教,紅燈會,無生教,魔古道,拳團。
這些都鬧得太多了,哪一次不是在津門攪鬧的腥風血雨?
您要是問起來這個,我就不困了啊!”
肖大人興奮了起來,豎起了兩隻指頭晃蕩了一下,“duang”的一頭砸在桌子上,睡着了。
林峰記下來這些名字,叫手下灌醉了這些陪酒的人,回到了客棧。
“給我去查查這些教門。
特别是塔教,紅燈會,無生教,魔古道。
就根據我說的那幾條去查。”
林峰說道,前頭的這些教門,林峰有所聽聞。
唯獨這個魔古道,林峰還是第一次聽到。
林峰劃定了線索,打了一套導引術。
導引術打完,他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他感覺自己又要蛻皮了!
在第二天早晨的時候,這個不詳的預感就成真了!
四根樹根狠狠地紮入了地下,林峰這一次施展卧龍勢,那種昏昏欲睡的感覺輕了許多。
這一次他站了差不多有十分鍾,方才入睡。
睡夢之中,林峰再次來到一片黑暗。
在這黑暗之中,林峰聽到了潺潺水聲,還有數不清的嬰孩啼哭的聲音,這聲音刺耳又詭異,攪鬧的林峰心煩意亂,在這攪鬧之中,林峰忽然睜開了眼睛。
他在黑暗中,腳下一松,“噗通”掉在了水裏!
在他的身上,毛孔之中不斷往出來冒水!
他的腳下,很快就有了一攤水迹。
林峰站在高處,在他的身上,第三次蛻皮也開始了!
林峰獨自一人回到了住的地方,将自己身上的皮蛻扯了下來,露出了裏面水潤的肌膚。
“第三次蛻變,有了一些不同。”
林峰看着黃銅盆子裏面的水,輕巧的做了一個手勢。
銅盆裏面的水開始變化,化作了一團拳頭大的水包,懸在半空。
不過這一招的效果很一般,不能用來對敵。
他站遠了一點,就是兩米左右,對于這水的控制就消失了。
“這蛻皮,到底是什麽從章程?”
林峰心裏擔憂。
他想到了醫學教授說的話,他怕自己真的這麽蛻皮下去,不需要多少時間,他就會衰老而死。
盤膝坐下,林峰開始了一天的早課。
這種事情,擔心沒用,林峰就算是不練習化龍經,腦袋裏面的樹根也不會停住抽取,他體内淤積的奇怪力量,會撐爆他的身體。
他沒退路,隻能快速的找到元教在這裏的“前輩”,從他嘴裏得到一些信息。
做完了早課,在津門,出去打聽的江湖人士也回來了。
他們帶回來了一個消息。
“魔古道!”
林峰帶來的人力,就有不少津門的武館老人。
他們之中,有一個武夫的師父,參加過魔古道。
林峰得到了消息,将目光鎖定在了魔古道身上,手下都散落出去,林峰吃早餐的時候,就有了消息。
他的手上,多了一張報紙。
這張報紙有些年頭了。
在這舊報紙的版頭,拍有一張大照片。
照片裏面,有穿着官袍的丁會長,胡海江,還有老河神郭淳。
三個人站在一起,在他們的身後,是銅鑄的玄武。
這報紙的标題是“丁總兵大破魔古道”。
林峰伸出了手指頭彈了彈這報紙,眯起了眼睛。
“真不愧是九河下梢天津衛,早早就有了報紙。
有了文字信息,魔古道,就很好找了。”
林峰吃了幾個大包子,喝了一壺茶之後,帶着徐道長,王道長,拉着燕雙鷹又去了龍王廟。
剛進了龍王廟,林峰就看到小河神郭得友在練功,他将自己泡在了水缸裏面,半天不出來,時間之久,要不是林峰能聽到心跳聲,他會覺得小河神淹死在了水缸裏。
老河神看到了林峰,剛站起來,沒說話,就看到他手上的報紙。
眼尖看到上面的照片,郭淳的眼神猛然變得冷漠了起來,他站了起來,拉着林峰走了出去。
确定在這裏小河神聽不着聲音,老河神開門見山。
“你們是爲了魔古道來的?”
他沒抵賴。
這些人都追查到了照片,隐瞞也沒有意義。
林峰将報紙遞給了老河神說道:“是,我們就是爲了魔古道而來。
我想要知道,你們當年剿滅魔古道,遇見了什麽?”
老河神沒說話,他點燃了自己的旱煙,抽了一口說道:“你們走吧,魔古道的事情,我們都不會說的。
你要是想要問魔古道,那我隻能給你四個字。
無可奉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