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大婚,全村人都高興,除了能吃上一頓大餐外,就是真心的祝福了。
不過呢,也有不高興的。
那就是蘇家一家人和祝家的齊氏,兩家沒事就坐在院門口,斜着眼的往姜家和柳家這邊看,一邊看一邊還嘴裏嘟囔,應該是在詛咒和漫罵吧。
姜空事先就表了态,吃席不希望看到蘇家人和祝家人,當然,他隻是針對祝家的齊氏和祝老頭。
阿慶嫂夫妻自然知道,所以在頭天晚上,這兩人就悄悄過去添了妝,她給柳氏買了一對銀耳環,柳氏想到她家也不富餘。
回去的時候,讓墨染給她裝到筐子裏兩匹布,還有一些家裏腌制的臘肉,臘雞,臘鴨,這一收拾就一簍子。
阿慶嫂有些不好意思,感覺象在交易,還是柳氏給她做了半天工作,她才帶回去的。
回去之後,也是偷偷把這些東西藏了起來,除了阿慶,誰也沒讓誰知道。
三月三正日子,天氣晴朗,村長一早就去姜家幫忙了,而他媳婦韓氏在柳家幫忙。
全村男人幾乎都在姜家,女人幾乎都在柳家。
姜家這邊買了好多紅毯,一直從喜堂鋪到柳家門口,全部連了起來,廚師早早帶着徒弟就到了,正在院裏忙活着呢。
村裏的孩子裏也安排了任務,就是讓他們看着一些,不讓任何人踩那些紅毯,除了新娘。
完成任務之後會給他們分糖和瓜子,一人一大袋兒,看在這個的份上,他們都很盡職。
柳氏這邊,一些年輕的媳婦,正在給她打扮着,一個個全都羨慕的咽着口水。
“如眉啊,你的嫁衣可真漂亮,這沒有幾十兩銀子下不來吧?”
“如眉啊,你這首飾可真精美,看來姜空真的很看重你,你真有福氣呦”
“如眉啊,你的皮膚怎麽這麽好,比姑娘的還水嫩呢”
“如眉啊。。。。。”
柳氏一直抿着嘴,微笑着,也不說話,因爲人多,這個問一個,那個問一句的,她沒辦法回答。
墨染一直在一邊咧着嘴看着,過了今天,娘親就和姜空成爲夫妻了,相信和姜空在一起以後,就沒蘇有才的事了。
今兒家裏人太多,她把小金和小墨,還有那隻小狗和鳥,都收進了空間,顧不過來照看他們,給了小鑒。
還别說,經過這一打扮,柳氏看上去,就象個二十來歲的大姑娘,這麽些年,她的身材都沒變過,依然清瘦清瘦了,即便後來生活好了,她也沒長胖多少。
小腰盈盈一握,真讓那些腰粗肚子大的婦人妒忌啊。
今天所有的客人,都去姜家那邊吃席,一會兒姜空就會來接走柳氏,這邊的女客,就是柳氏的娘家人,一起送她過去。
一些風俗被村長稍微改了一下,目的就是讓大家都跟着熱鬧一下。
除卻這個,姜空還從縣城雇了一個戲班子,在村裏唱十天大戲。
這可是一筆不小的開銷,昨兒戲班子就來了,今天就把台子搭好了,他們要先給東家把娶媳婦這一關過了,才會唱戲。
現在正演奏着歡快喜慶的曲子,大旗村此時真熱鬧呀,八百年沒人聽過戲了,早在戲台一搭時,村民就派人去通知親朋好友了。
讓他們來大旗村看戲,今天這個好日子,大旗村的人數增加了數倍,還引來了一些賣小吃的商販。
吉時到,鞭炮響,姜家穿着大紅的喜服,帶着他的伴郎隊,走向柳家。
今兒他要來場豬八戒背媳婦,親自背柳氏回姜家。
擡嫁妝的隊伍是徐大海負責,一個箱子,安排了兩個人擡,二十個箱子就是四十個人,青一色的中青年男人。
姜空一踏進柳氏的卧房,看見床沿穿着一身紅衣,蒙着紅蓋頭的柳氏,當場大笑起來。
“哈哈,我姜空終于抱得美人歸了,娘子,爲夫來接你回家了,來”
一轉身蹲在柳氏身前,韓氏忙拉着柳氏的手,讓她環住姜空的脖子。
“抱緊了啊,上轎啦,起轎啦,新姑爺背新娘,回家喽”
“哈哈”
新郎背着新娘,大踏步在前面走,後面擡嫁妝的緊跟着在後面,柳家的女客,也跟着往外走,墨染最後一個離開,她把院門落了鎖,去了姜家。
紅毯兩邊的孩子們,全都喜氣洋洋的拍着手歡呼着,誰家娶媳婦嫁閨女,都沒有這樣過,真是太讓人耳目一新,太讓人興奮了。
新娘一接進門,雙方都沒有長輩,拜高堂時,就拜了兩個空位子,走走過場。
墨染始終在一邊看着,徐大海很盡責,帶着人把嫁妝擡進廂房上鎖後,就把鑰匙交給了姜銘宇。而姜銘宇則把鑰匙交給了墨染。
那些村民又要起哄看嫁妝的,被村長一吼,都不敢嚎了,因爲再起哄,不讓他們吃席了。
因爲今天來的這些人,全都沒上禮,都是兩個肩膀,擔着一個腦袋來的,而且還是一家一家來的。
爲了防止娘親婚禮上發生意外,她一直在四周巡視着,妖豔男一直在不遠的地方暗暗觀察着她。
她怕什麽?怕那個渣爹派人來搗亂?
嘿嘿,他早就幫她把那些事都處理了,那個男人是沒有機會來的。
額,怎麽還沒動靜呀,從京城到這裏,也沒多遠,早該執行了,怎麽蘇家那邊還這麽安靜?
他沖玄一招招手“大哥,你來”
玄一走到他近前小聲問道“三弟,啥事?”
“我叫你去讓我爹辦的那事怎麽樣?”
“哪事?”
“蘇有才”
“辦了呀,那個,你爹說,怎麽也得等到過了十五,稽查司才能正式審查那些證據,還要走訪,最後才能定罪”
“下來要多長時間?”
“得一個多月吧”
“真是慢死了”
“屬下問過,關知府不是普通的官,他身後的關系網錯蹤複雜,所以查的時候,要隐秘,不能打草驚蛇,應該快了吧”
妖豔男不哼聲,他看到墨染走出了姜家,也緊跟着慢慢走了出去,反正宴席還沒開始。
“丫頭,你去做什麽?”
“沒事,裏面人多,太亂,出來透透氣”
墨染說着話,但是眼晴卻看四周瞅着,最後定格在不遠的某一處。
妖豔男也順着她的目光看到一個男人,他回頭瞪了一眼玄一,然後問墨染。
“那就是蘇有才?”
“嗯,你回家那些天,他扒我家的牆頭了,想必你現在知道了吧?”
“本王離得遠,怎麽會知道?”
“回來後沒聽說?”
“額,本公子不喜歡八卦”
“不少喜歡”
墨染跟他鬥着嘴,眼晴始終望着那個方向,與其說望着,不如說向那個地方射着冷箭。
此時蘇有才的眼晴,也象淬了毒似的瞪着墨染。
暗恨這個白眼狼,從來心裏就沒有他這個爹,胳膊肘一直是向外拐的。
還不如當初一生下來,就把她溺死在尿桶裏,省得今天出來氣自己。
她勾了下唇,沖着蘇有才一笑,輕輕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然後無聲的說了兩個字
“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