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回到家就把屋門插上,她躺在床上,心亂好麻,一會兒想起齊氏的辱罵,一會兒想起姜空的求婚,一會兒想起閨女期盼的眼神。
姜空人真的很好,可是她這個曾經受過良好教育的女人,好女不嫁二夫,讓她怎麽都覺得,自己象在偷漢,想到要嫁給姜空,她居然還有些心虛呢。
聽着外面的門響了,她知道女兒回來了,姜空父子把她送到家門口走了。
路上三人商量了一下,不如趁熱打鐵,趁着這個節骨眼兒,把這門親事訂下,以後兩家來往也方便了也許,若是可以的,最好把戶籍也過了,先成爲一家人,喜宴呢,過了年再辦也不是不可以。
墨染是這樣想的,可是姜空不願意委屈柳氏,他提出的先訂親,然後過了年,迎娶柳氏,還要風風光光的大辦一場。
做爲柳氏女兒,墨染自然是樂意的,姜空能這樣做,說明他在乎柳氏,這樣的男人值得女人托付終身。
墨染進了院,反手把門插住,來到柳氏的屋前,掀開門簾,看見門關的嚴嚴的
“娘,開門,女兒回來了”
“後面沒人吧?”
“沒有,我自己”
門打開,柳氏回到床前,坐在床邊,瞪着墨染“你如願啦?”
“娘,話可不能這樣說,你自己不也願意嘛,女兒說過不會強迫你的,你看看,這天底下,有幾個人男人敢當着這麽多人的面,對你這樣承諾的,以着他家現在的條件,娶個大姑娘都有人上趕着,這樣待你,說明人家心裏有你”
“别說了,别說了,反正事情已經這樣了,娘啥也不管了”
“是,是,一切都有女兒安排,不過,還是那句話,女兒的眼光很好,姜空值得托付終身,你也不必緊心和心虛,
你現在是單身,以前的事,你沒有對不起蘇有才的地方,是他負了你,現在你找到了對你好的男人,
就要好好過日子,記住,是他對不住你的,男婚女嫁,天經地義,你也不必自卑,姜空雖好,但他也是已婚的,
你們倆是平等的,在這個世上,誰對你好,你就對誰好,不好就分開,沒必要想那麽多,你倆成婚,就是個伴兒,互疼互愛,我和銘宇哥哥,就是給你們養老的人而已”
“可是娘心裏好緊張”
“緊張啥,一切有我呢,姜叔父子去請媒人了,準備來咱家下聘了,年後迎娶娘親,年前,咱們倆家就能光明正大的來往了,嘿嘿,我今天真佩服姜叔,能說出這麽勇敢的話,還是這樣好,讓人心裏倍兒舒服”
“染兒,我”
“好啦,我知道娘心裏亂,你好好想想,你和姜叔的婚事,已經闆上訂釘,你呀就指等着當新娘吧”
說着,墨染沖柳氏一擠眼兒,扭身出去了。
再說村長,他回到家,點着煙抽起來,一旁做着她的老妻。
“嘿嘿,齊氏她這是自掘墳墓,便宜了咱家”
“你說這姜家,會不會是因爲柳氏才搬到這裏?”
這一問把韓氏也問愣了“你的意思,是他們在山上就認識了?然後姜空看上了柳氏,就從山上搬了下來?”
“有可能,看柳氏的反映,也是很突然,應該是單方面的”
“你想那麽多幹啥,兩人都單着,要是可以組成一個家庭,對染丫頭和那個小哥兒,都是不錯的選擇,柳氏賢惠,姜空能幹,我可是很看好他們”
“唉,就怕那個蘇有才心眼小,到時候給柳氏穿小鞋兒”
“切,隻準他州官放火,不許咱百姓點燈?他休了柳氏還沒一個月,就娶了關氏,咋的,還不準柳氏再嫁?他以爲他是誰呀”
“唉,你不了解男人,尤其是象蘇有才這樣的男人,他的東西即便他扔了,也不允許他人染指”
“哼,他敢嗎?關氏知道他這樣想,會放過他?他根本惹不起知府的女兒”
“明的不行,暗的不能?”
“那就快點讓姜空娶了柳氏,這樣有人保護她們,反正我支持她們在一起,誰敢對咱們的财神爺動手試試,咱們一個村的人都不會放過他們”
“嗯,回頭你到各家各戶的去說說,讓他們多注意些,有什麽異常情況,及時向咱們報告”
“好,我這就去,那個王八蛋蘇有才,要是真敢動手,咱們一個村去京城告狀,哼”
這時已近中午,從官道上拐進村路一輛馬車,直奔大旗村而來,來到蘇家門口停下,蘇有才和關氏從車上下來,這次兩人隻帶着一個丫頭一個婆子。
一接到蘇家的信,關氏就又把蘇有才臭罵了一頓,分家這麽大的大事,她必須要跟着回來。
這不,選了這個日子,夫妻倆帶着年禮,從府城趕了回來。
一見他們回來,大房一家,二房一家,全都湧到了上房,連午飯也不準備了,立即湊在一起商讨分家一事。
果然如大房二房所料,蘇有才讀書,是全家的貢獻,這分家産的事,他自覺的說出不參與,而且關氏也看不上蘇家這點家産。
最後結果,老人占上房六間,其中有兩間是三房的,他們回來要住,其他四間是蘇石的,東廂房五間是大房的,西廂房五間是二房的,
其餘的家産,平均分成了三份,大房二房三房每年給老二兩銀子,春夏秋冬衣服各一套,另外一年兩季兒收成,
一家給老人一百斤糧食,若是老人生病什麽的,三家都要出銀子給老人治病,這些隻是給蘇石的,至于他再娶的女人,
就跟其它幾房沒關系了,因爲是分家後娶的,即沒生也沒養,所以那個女人和她的孩子,隻能是蘇石來養,在蕭國律法中有這一條說法。
蘇有才親手寫的分家文書,一家人在上面按了手印,這家就這麽悄悄的分了。
分了家,全家人除了蘇石,都感到一身的輕松,這分家飯,自然也是很豐富,有蘇有才帶來的年貨,這頓飯也算是有雞有魚,吃的皆大歡喜。
此時,蘇家并不知道村裏發生的事。
吃過飯,大房二房都去各忙各的了,分了家,他們要做的事很多。
蘇有才陪着蘇石在上房喝着茶,關氏回到房裏休息,就他們父子倆說着貼已話
“爹,您真喜歡那個女人?”
“是啊,一看就是個利落人,長得好,還沒那麽多話,比我小十幾歲,侍候我沒有問題”
“那我娘?您?”
“她如今過的可好?”
“嗯,吃喝不愁,我把她安排到了一個離這兒挺遠的小鎮,還給她買了一個鋪子,她靠着每個月的租金過活”
“那倒不錯,雖然當初的事不怨她,可是畢竟都讓人看光了,還發生了那樣的事,爹實在沒法接受這個事實”
“都是男人,我懂”
“我再娶這事,你可不能告訴她,她要知道了,沒準會發瘋跑回來鬧騰”
“嗯,這次我過來,還有一件事,就是拿走我娘的嫁妝和她的東西”
“拿吧,她的東西我沒動,都在那個櫃子裏,”
“嗯,以後您要是缺錢就跟兒子哼聲”
“足夠了,蓋房隻用了三百兩,還剩下二百兩,家裏有一百多兩,一家分了一百兩,剩下的都在爹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