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當然,你婆婆是你婆婆,我是可分的清黑白,你不用過意不去,特意來和我道歉”
“她做錯了事,我自然要來賠不是,要不然,我這心呀,太難受了”
“即然這事都解釋清了,那就不說她了”
“額,那就說說你們母女倆啥時候從山上搬下來?”
“等買齊了家俱,再把山上的東西,請人搬下來,我們母女倆就下山來住了”
“擺酒暖房請咱村裏人不?”
“當然要請,全靠大家幫襯呢”
“到時候我可要來幫忙哦”
“隻要你婆婆同意,我這兒巴不得你來呢”
“她家就阿慶一個兒子,又分不了家,要是她兒子多,我早就鬧着分家了,真不想在一起過了,要是再毒一點,不比蘇家那些人差”
“這就是命”
“我才不信命,要是信命,我還不被她拿捏住?咱們女人呀,就要爲自己争一争,妹子,你要記住,你善她就欺,你惡她就怕”
自從齊氏來柳宅鬧過後,全村都知道墨染不找本村男娃的訂親,也不那麽早訂親,所以他們的心思也就跟着淡了。
齊氏心有不甘,她把墨染買山的事抖落出來,有些村民眼紅,就找到村長家鬧。
“村長,她家在山裏挖了藥,那可是咱村的山”
“放屁,那山是朝廷的,咋啦,眼紅啦?眼紅你也去挖呀,沒人攔着你們”
看着他們象便秘的表情,村長一臉的嘲諷“咋不說話啦?人家一個小姑娘,可以不顧性命去挖藥,
你們爲啥不能?人家用命換來的富貴,那是理所當然享用,你們看看你們什麽品性,真是讓人失望,
我跟你們說啊,染丫頭她挖了藥賣了錢,卻不忘咱村,咱正在蓋的學堂就是她出的銀子,之後還要給咱村修一條村路,
直通官道,青石鋪就,這得花多少錢,好幾百兩銀子啊,你們家裏誰都攢了點錢,讓你們出一點,你們就心疼的不行,
染丫頭賣了參,買了山,蓋了房子,剩不下多少錢,即便這樣,人家還出了這麽多銀子,來給村裏做好事,
你們呢?你們還不如一個小姑娘,還好意思來老子這兒鬧,都給老子滾,滾回家,好好想想,什麽東西!”
村民們被罵走了,大家出來後找到齊氏,紛紛指責她,爲這事,齊氏好幾天沒敢出她家門。
這下,全村人都知道了這事,不但知道墨染賣參買山,也知道學堂是墨染捐的,年前村路也會鋪上青石,一過完年,全村的孩子,就可以上學啦。
前面的消息,他們聽的是妒忌,後面聽的是真心高興,同時也非常感激柳氏和墨染。
而蘇家人聽到後,一個一個全都紅了眼晴。
“他娘的,早不挖,晚不挖,一離開蘇家,她就挖了好參,還買了山,蓋了房,有錢吃飽撐的,給村裏捐學堂,還要修路,啊呸,什麽東西!”
真是心裏不平衡到家了,一個個的全都小聲罵着。
“早知道這樣,當初就不要寫那張斷親文書了,現在還能跟他要養老銀呢”
“行了,都是村裏人傳的,即便是賣了些銀子,也讓她給禍禍完了,柳氏哪有老三媳婦有錢,人家可是知府女兒,論身份柳氏不行,論嫁妝,聽說關氏那可是十裏紅妝呢”
“她再十裏紅妝,也不會給咱們花,這房子,名義是三弟孝敬咱爹的,跟咱們有啥關系,你們要知道,咱們還沒分家呢”
“那你們說現在咋辦?”
除了蘇石,蘇家人都圍在一起商量着。
“能怎麽辦,那要看爹的意思了,他要是再娶個,那咱們還是幹脆一些,正好借這個機會把家分了算了”
“可馬上房子就要蓋好了”
“你别忘了,爹要是再娶個,萬一帶個孩子過來,跟咱們分家産呢?又或者繼母把着錢不會給咱們分一個子兒呢?”
大房二房的大人湊在一起,亂哄哄的,這個說一句,那個說一句,都在爲自己的小家擔憂。
若是吳氏沒被休,那都是自家人,蘇有才算是倒插門出去了,家裏不會分給他财産,而且這些年爲了供他讀書,大房二房,也都付出不少,他不但分不了家産,等分家的時候,還要貼補大房二房一些财物。
可現在吳氏被休,以後會怎樣,都是一個未知定數,所以這大房二房,必須要做好兩手準備。
而蘇石呢,天天長籲短歎,倒不是想吳氏,而是覺得特别的鬧心。
眼看着柳氏家的房子都蓋好了,自己家的房子才起了一半,他們一大家人在窩棚裏住了一個多月了。
再加上出了吳氏這個事,連門都不敢出,身邊連個問寒問暖,侍候自己的人都沒有了,他能不能難受嘛。
沒事的時候,他就坐在一邊,盯着房子發呆,從不和孩子們說一句話。
大房二房也不敢和他說話,因爲這段時間,蘇石總是莫名的發脾氣,他的愛孫在他面前都要被罵。
現在的蘇家亂成了一團,各有各的小心思。
墨染和柳氏把房屋打掃了一遍後,母女倆雇了村裏的牛車,專門跑到縣城,在縣城買了一輛馬車,車體是可以拆卸的,拉貨的時候把上半部分拆下來就行,特别的方便。
又在縣城賣家俱的地方,訂制了新房各屋所用的家俱,母女倆沒有挑那種貴的,都是差不多的木料,約定半個月後,把家俱送貨到家。
其它的生活用品都是從山上搬下來現成的,這些都是前幾個月新買的,以着柳氏的意思沒必要再買,她可不知道女兒的心思,她若是嫁人,她是不會和她一起住的,是要回山上的。
從縣城回來的時候,墨染買了幾個炭爐,又買了半馬車的炭。
因爲天氣涼了,剛蓋的新房潮濕,需在每個屋裏生個炭盆,這樣可以讓房子盡早幹燥起來
這也是她爲什麽沒有提前訂制家俱的原因,新房蓋好後,接着就要修整山路和山上的房子,母女倆也就從山上挪了到了山來住。
晚上睡覺,都是打地鋪,好在青磚漫地,有炭盆烤着屋子,倒也沒什麽不舒服的。
柳氏有時候都不敢相信,自己有生之年,還能住上這麽好的房子,還能擁有自己的馬車。
女兒爲了讓她強大,天天早清帶着她鍛煉身體,這才多長時間,她都可以閃避女兒的攻擊了。
當然,也隻是閃避普通人的攻擊,平時都是墨染手下留着情,爲了鼓勵她才這樣的。
母女倆也算是關起門來過日子,村裏的事大多數是那些女人來串門,從她們嘴裏聽到的。
村裏的學堂在村民的努力之下,已經蓋了一半,但是村長有些納悶的是,不知道什麽人,居然在學堂對面蓋起了房子。
還不是一座,而是連着兩座,爲此他還專門跑去問了一下,聽說人家是從縣衙直接買的,他郁悶了。
那塊田地,是一個外村人在這裏買的,那可是一大片呢,專門劃出幾畝地給他們蓋房,這得多大的面子呀。
這到底是什麽人閑的蛋疼,斥巨資跑這裏來蓋房子,真是吃飽撐的。
墨染聽到這件事後皺了下眉頭,立即想到了樹上那個監視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