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遇春其實還好,可以直接安排爲先鋒,便能發揮出其戰鬥力。
但關羽不一樣,他的性格高傲,若是沒有他壓制的話,安排他人手底下,難免産生矛盾,這并不是伍雲鶴想看見的。
是以伍雲鶴考慮之後,有了決斷。
既然暫時無法将關羽安排出去,那就讓他留在曆城練兵。再受王猛的節制,萬一發生什麽意外還能有所應對。
就這樣,伍雲鶴令人帶關羽、常遇春下去。
就在這時,有人趕來禀報:“啓禀少主,城外來了一夥人,說是北平王派來的,應該如何處置?”
“北平王?”
伍雲鶴聞言,臉上的表情有些古怪。
他正覺得羅藝決斷太慢,這麽久都沒有個消息,結果轉眼間人家就來了。
既然羅藝親自派人前來,肯定是沒有惡意的,伍雲鶴點了點頭道:“讓他們進來吧。”
羅藝作爲北平王,坐鎮一方,風頭無兩。哪怕對朝廷也有聽調不聽宣的排面,此番如此,多半也有伍雲鶴給出的好處。
若是僅憑伍建章的名号,就想直接将羅藝拉到他們一方,這幾乎是不可能的,畢竟他們雖有交情,卻不至于因此玩命。
如今羅藝需要考慮北平,以及羅家,而不是一個孤家寡人。若是無欲無求,反倒什麽事情都見了,哪有這麽麻煩?
在伍雲鶴安排之後,親衛連忙退去。
過不多時數人進入廳内。
伍雲鶴目光看去,倒是看不出太多異常,反倒給他一種平平無奇的感覺。
由此可見,這些人隐藏得很好啊。
發現這點,伍雲鶴若有所思,這些人恐怕不隻是簡單的使者而已。
“你們是北平王派來的?”
伍雲鶴開門見山的問道。
爲首那人連忙行禮,他們可不敢在伍雲鶴面前托大,畢竟他們都聽說過伍雲鶴的威名,那可是靠山王啊,都栽在他的手中。
那人說道:“小人于健見過伍公子。”
伍雲鶴笑了笑,問道:“幾位的身份似乎有些特殊,不知可否透露一些,也免得本公子猜測了。”
幾人面面相觑,一時間不知如何答複。
依舊是那爲首之人,他倒是相對淡定,隻是稍作遲疑,便說道:“不瞞伍公子,其實我等乃是王爺麾下暗衛,平日裏并不會輕易露面。”
“暗衛?”
聽到這個名詞,伍雲鶴微微挑眉。
于健十分坦然的說道:“沒錯,就是暗衛,我等是王爺特意設置于大隋各地,隻爲探查消息。”
于健所言有幾分真假,伍雲鶴并不清楚,但他能夠從中判斷出羅藝的态度,看來他确實有選擇的想法了,隻是尚未到翻牌的那刻。
若不是羅藝授意,這于健不過是一個小卒,怎麽可能随意透露這麽多東西。哪怕沒有談及關鍵,也讓伍雲鶴認識到了暗衛這一組織。
不得不說,姜還是老的辣,羅藝這厮當真不安好心,不知道多久之前就安排了暗衛,如今天下大亂,果然能夠派上用場了。
看着于健,伍雲鶴沒有刨根問底,因爲他已然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羅藝和他并沒有利益沖突,該留的面子肯定要留。
緊接着,伍雲鶴沉吟道:“那你們此番前來,是所爲何事?”
于健拱手道:“我等前來,首先是奉世子命令,給伍公子送近來消愁酒銷售的賬目,以及詢問伍公子可有購買戰馬之意,我等可代爲轉達。”
伍雲鶴眼前一亮,羅藝果然想通了。
北平這地方,戰馬無疑是伍雲鶴最看重的。至于糧草什麽的,北平雖然也有,但實話實話,那邊産量實在不算多。
若能從北平購買一批優質戰馬,伍雲鶴便能再度訓練一支精銳騎兵了。
不隻是曆城這邊,南陽同樣需要戰馬,畢竟沒有了朝廷的補給,各種資源都是内耗的,也就是糧食這種能夠自己生産。
伍雲鶴沉吟着點了點頭,他看着于健道:“好,北平王果真大氣,既然北平王開口,本公子自然不會客氣。”
于健取出賬目副本,讓伍雲鶴檢查。
但這件事已經交給羅成,甚至技術都在北平,此刻查賬目沒有任何異議。
如果羅成真想賴賬,伍雲鶴又能怎麽辦?
所以伍雲鶴根本不在意也懶得看,他心中有一個大概得估計,這就足夠了,這些錢完全能夠換取大量的戰馬歸來。
隻是想從北平運送大批戰馬到曆城,想走陸路是不可能的。朝廷又不是傻子,真看見這麽多馬匹送去曆城,第一個就幹羅藝了。
是以伍雲鶴有了主意,說道:“稍後本公子修書一封,你們将之送去北平,其他的就無需多言了。”
于健很有分寸,他知道不該問的就别問。
實際上伍雲鶴的想法很簡單,從曆城到北平距離并不近,可是從海路繞過去這個距離也不遠,甚至還能短不少。
雖然曆城并不靠海,但如今唐璧的地盤早已覆蓋。雙方乃是名義上的同盟,自然不能白喊一個口号,得要做點實事。
隻要在半島出發,輕易便能抵達北平,然後用船将馬匹運回來。
如此一來,自然能夠掩人耳目。
恐怕楊廣也想不到,羅藝膽子會這麽大,竟然明目張膽的和伍雲鶴做生意,甚至将戰略資源給送去曆城、南陽等地。
話不多說,伍雲鶴直接開寫。
他稍作斟酌,便是行雲流水般下筆,沒過多久便寫好了一封信。
将書信交給于健,伍雲鶴想起杜康,他笑着說道:“幾位接下來是要回北平吧,不如幫本公子帶一個人過去。”
于健聞言詫異,不解道:“公子要我等帶何人?”
伍雲鶴擺了擺手,讓他們放輕松,說道:“不必擔心,本公子不會爲難你們的,隻要将此人安然帶到北平,等你們世子看見,自然明白本公子的意思了。”
說到這份上了,于健自然不好拒絕,說道:“不知公子說的那人在何處?”
伍雲鶴點了點頭,答道:“如今正在府衙,莫非你們便要離開?”
于健拱手說道:“我等要盡快回禀消息。”
見于健态度堅決,伍雲鶴并無久留之意,道:“也好,那你們自己小心吧。”
說完這話,伍雲鶴又讓人将杜康找來。
杜康來到廳内,看見幾人有些疑惑,但還是先向伍雲鶴行禮道:“杜康見過少主。”
伍雲鶴起身說道:“杜康,接下來你就随他們去北平吧。”
“現在?”
這才剛歇了一會,伍雲鶴直接把他安排了,這是杜康沒有想到的。
但看伍雲鶴的神色,并不是和他開玩笑,杜康連忙答應下來:“少主讓在下去哪,在下就去哪。”
想不到這杜康如此上道,伍雲鶴沒有多言,隻是簡單提醒一句:“這一路上恐怕辛苦,你多加小心吧。”
于健他們才入城不久,得到伍雲鶴回複便離去,這性子真是風風火火。
不過和來時不同,他們又多了個杜康。
其實杜康不隻是會釀酒,他也是一個好酒之人,便是随身帶着個酒葫蘆。
有了美酒相伴,其他的都是小事。
杜康走了,伍雲鶴卻沒有閑着。
他令人将宋應星找來。
宋應星匆忙而來,看見伍雲鶴鄭重之色,不禁有些愕然,不知要幹什麽。
伍雲鶴颔首沉聲道:“長庚,接下來本公子要交給你一個艱巨的任務,若是你能完成,便是利國利民利太平的壯舉,你願意做嗎?”
雖然還不知道伍雲鶴要讓他去做什麽,但這并不影響宋應星的選擇,他拱手道:“還請少主吩咐,在下萬死不辭。”
伍雲鶴滿意的點點頭,其實他還是很看好宋應星的,這位明末清初的科學家一本天工開物影響力确實不小。
雖然在清朝被禁了,卻流傳海外。
沒有繼續在宋應星面前賣關子,伍雲鶴心念一動直接從系統空間提取出稻種,這是一個綢布袋,重量倒是不大。
畢竟也就10千克,伍雲鶴如今習武有成,這點東西對他來說不值一提。
“這裏面的稻種,不是一般的稻種,若是種植下去,産量會是如今的十幾倍,并且有良多優勢……這些你都聽明白了嗎?”
宋應星聽得很認真,但事實上他有點懵。
少主方才在講什麽,跟講故事似的,世界上哪有這麽厲害的水稻?
可伍雲鶴不以爲意,他依舊說道:“本公子要你做的不多,就是将這些稻種繁育出來,用以後續的擴種,有什麽問題,或者需要多少人手,你盡管提出來。”
原本宋應星還覺得有點不對勁,伍雲鶴說的太過玄幻,如此神奇的水稻根本不是人間能夠存在的,反倒像是仙界的産物。
可聽伍雲鶴的意思,方才鄭重的态度,絕不是在和他開玩笑。這下宋應星有點不淡定了,甚至雙手都在微微顫抖。
“少主你方才說的是真的?這稻種當真如此不凡,這也太匪夷所思了。”
宋應星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可伍雲鶴很有把握,他對系統還是很信任的,若是稻種不行,打的可是系統的臉,并且後世确實是有雜交水稻。
所以此事真實性毋庸置疑,以系統的神奇,對雜交水稻進行改進輕而易舉。接下來就看宋應星的操作了,其他的應該不用擔心。
伍雲鶴朗聲道:“你放心吧,本公子既然在此告知你,就絕不是玩笑。若你還有疑惑,或者不相信本公子所言,不如去實踐一番。
有些東西,說再多也無濟于事,倒不如親身經曆之後便能豁然開朗。”
聽得伍雲鶴之言,宋應星肅然起敬,答道:“少主教訓得是,在下太過浮躁了。”
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宋應星不在懷疑伍雲鶴所言真假,他對未來充滿了憧憬,哪怕稻種不是他弄出來的,也是與有榮焉。
但宋應星還是忍不住好奇問道:“敢問少主,這稻種是何處來的?”
伍雲鶴不禁有些唏噓,感慨說道:“大概就是傳說中的仙境吧,你無需理會太多,盡量培育好這些種子就好。”
“仙境?”
宋應星喃喃道,心中有些期待,但這終究隻是虛幻,連忙答道:“在下明白了,定不負少主所托。”
稻種的來曆,伍雲鶴怎麽說得清楚呢,但是在他記憶中那個時代,與現在這個亂世相比,确實是一個真正的仙境。
無論多少人诋毀,但是華夏依舊站起來了,并且朝着更好不斷發展。
如今在此,伍雲鶴自然也要做好自己的事情。
伍雲鶴安排完了,宋應星說道:“這些稻種雖然不多,但也不少,還請少主安排良田,以及農夫……”
宋應星是去做研究的,自然不可能讓他事事親力親爲。如果真的把這些稻種全都種了,伍雲鶴估計宋應星也應該累死了。
這是一個人才,不能這樣浪費。
伍雲鶴颔首應道:“放心吧長庚,本公子定會安排妥當。”
就這樣,宋應星抱着笑容滿面。
就這樣,宋應星開始了他的工作,種田的日子很辛苦,但他卻樂在其中。
因爲人生便是這樣,當有了目标,就不會茫然失措。而今伍雲鶴交給他的任務,直接關系到整個天下的興亡。
雖然這也很重要,但在宋應星看來,卻不是最緊要的。伍雲鶴笃定這些稻種産量極高,若是真能種出來,天下百姓皆無饑餓。
宋應星本就是一個仁慈之人,他心系天下百姓,隻是一直沒有機會。
如今伍雲鶴給了他稻種,除了責任感他還有榮譽感,他是第一手繁育此等稻種的,他必須将此事做好,不許有任何意外。
顯然,有宋應星負責,就無需伍雲鶴太過費心,他可以去做别的事。
伍雲鶴領着關羽和常遇春往軍營去。
剛到門口,伍雲鶴便看見王君可,他連忙行禮,随後看見身後二人。
隻見王君可一怔,那叫一個詫異。
因爲在王君可看來,伍雲鶴身後二人,怎麽有一個和他長得好像。
經過系統的修改,此間已經沒有關羽的影子了,所以王君可不知關羽何人,反倒覺得此人裝束與他異常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