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剛喝了一口,單雄信的眼睛頓時亮了,滿滿的驚喜浮現在他的臉上。
“這味道……真是曠古絕今。”
如此美酒,單雄信甚至不知如何描述,反正他徹底淪陷在美酒之中。隻見他微微眯眼,好似沉醉在另一個世界。
片刻之後,單雄信方才開口說道:“原來單某還覺得伍公子是誇大其詞,想不到今日嘗了此酒,先前之言不僅沒有誇張,更是太過低調謙虛,令單某爲之汗顔。”
單雄信是一個很直接的人,若是覺得自己先前不妥,便是坦然直說。而不是遮遮掩掩,甚至當做什麽都沒有發生。
再就是那些匠人,他們看着幾人喝完,忍不住咽了咽唾沫。此酒香味他們早就聞過了,卻不敢輕易品嘗,此刻機會來了。
幾乎是同時,五人擡頭飲酒。
隻見五人神色各異,他們唯一的相同點便是一樣震驚。他們釀酒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喝過的美酒也不在少數。
偏偏此酒的味道,剛一入喉時火辣辣的,可等吞咽下去,那難以說清的回味湧了上來,比當今的美酒,檔次高了不止一點。
“怎麽樣?”
伍雲鶴笑了笑說道。
王五連忙答道:“啓禀公子,小的還沒喝過這麽好喝的酒。”
聽得此言,伍雲鶴微微一笑,他便自己端起酒杯,準備仔細嘗一嘗。
美酒入喉,依舊是那熟悉的感覺。
說句實在話,伍雲鶴并不喜歡喝酒,但他卻學會了喝酒。聞着濃郁酒香,品嘗着美酒,伍雲鶴宛如深思,面無表情。
但片刻之後,伍雲鶴微微皺眉。
衆人覺得不太對勁,羅成目光犀利,他早就關注着伍雲鶴,問道:“此酒有什麽問題嗎?”
願以爲伍雲鶴會否決,但在衆人矚目下,伍雲鶴直接點了點頭,答道:“不但有問題,而且問題還不小。”
這下輪到單雄信着急了,他愕然說道:“這怎麽可能,此酒風味乃是單某平生所見第一,是不是伍公子感覺錯了。若此酒當真有問題,那問題出現在何處?”
單雄信直接抛出一堆問題,可見他對此酒的滿意,想要和伍雲鶴辯一辯。但這酒本就是伍雲鶴釀造,他豈能沒有說法?
隻是簡單看了幾人一眼,伍雲鶴思量片刻,便是有了答案,他從容道:“若以酒論之,其實這批酒質量尚可,但是以本公子的方子,此刻絕對不是極限。有着極大提升空間,雖細微卻關鍵。”
單雄信愣了愣,似乎是這個道理,但他依舊不太确定,皺起眉頭道:“那這些便是瑕疵品了?”
然而另一邊,伍雲鶴卻露出笑容搖了搖頭,語氣輕松自如道:“本公子何時說過這次是瑕疵品,雖然沒有達到圓滿,但這味道已經不俗。甚至比本公子預想之中更勝一籌,問題不大。”
聽到這裏,單雄信終于松了口氣,道:“如此便好,那這些酒……”
顯而易見,單雄信本就是好酒之人,他目光在剩下的九壇酒裏瞥來瞀去,沒有直說,但底下意思卻異常的明顯。
伍雲鶴看見這一幕,心裏那叫一個無語,可就算明白了單雄信的想法,伍雲鶴也不可能答應,這批酒他有别的用途。
但說到此中關鍵,伍雲鶴解釋道:“原本這樁生意是我等三人合夥,這些酒單莊主想拿就能拿。可是這批酒本公子另有他用,恐怕不能讓單莊主帶走了。
但若生意鋪開,單莊主往後想怎麽喝這酒都行。何必糾結于一時,無論是再好的美酒,說到底也隻是一壇酒而已。”
聽了伍雲鶴的答複,單雄信并未太過極端,隻是微微點頭,又好奇道:“那伍公子要用這批酒去幹什麽?”
這隻是小事,并無遮掩的必要,伍雲鶴道:“其實本公子來曆城,也隻是一時興起,想不到秦老夫人正要大壽,根本沒來得及準備賀禮,是以這批酒,便是本公子的賀禮。”
這個解釋當真合情合理,讓單雄信都不知道如何反駁。這裏的九壇酒,竟然都要送去秦家,他是由衷的覺得不舍。
但秦叔寶與單雄信關系本就極好,他也不可能幹出截胡的事情。再者說了,哪怕此酒送去秦家,他也有辦法喝得到。
畢竟秦老夫人年紀大了,也不是愛喝酒的人,總不能一直藏着掖着。
爲何伍雲鶴想要送酒,原因也很簡單。九壇酒看似價格不高,但因爲其獨特性,乃是新配方的第一批酒,紀念意義不凡。
總而言之,确有其獨到之處。
如果是市面上随意就能買到的酒,恐怕伍雲鶴也豁不下臉去送。他好歹是名義上的忠孝王,檔次這方面肯定不能低。
衆人聽了明白,自然沒有什麽意見。
但尤俊達兀自看着酒壇,他看了眼單雄信,然後直愣愣的盯着伍雲鶴道:“公子,那九壇酒要送人,開過的這一壇,不如我等直接在此喝了吧。”
伍雲鶴點了點頭應下。
可是此刻酒壇之中并沒多少酒,除了單雄信等人,伍平他們也都跟來,伍雲鶴也讓他們嘗了些,量不多,奈何人多。
單雄信又幹了一碗,心滿意足道:“真是好酒,如此爽利,喝過之後蕩氣回腸,如此才稱得上大丈夫喝的酒。與此比較起來,外面的酒都跟娘們似的。”
衆人各自出言。
喝完一壇酒,單雄信的臉也有些漲紅,但他酒量極好,完全沒有醉意。
反倒是亢奮的盯着伍雲鶴,道:“伍公子,下一批就要多久才能出來?”
伍雲鶴攤了攤手,笑道:“此事本公子也無法确定,畢竟接下來還要做一些調整。但隻要我等合作,單莊主的酒肯定少不了,何必這般擔心。”
單雄信看向羅成,羅成回以目光,二人相視一眼,便是得到肯定答案。
此刻單雄信正色說道:“方才隻顧着喝酒,險些忘了此事,但單某說過的話自然不會悔改。原先是想着破财消災,而今真要跟着伍公子發大财。”
聽得此言,伍雲鶴也是颔首道:“單莊主這話說得在理,本公子雖然管不了天下,但隻要跟着本公子做事,絕對不會虧本,二位此番合作,盡管放心便是。”
單雄信微微拱手道:“好,但我等皆嘗過此酒,也明白此酒的關系所在。便不能按照先前計劃,應當伍公子獨占五成,羅公子三成,單某二成足矣。”
羅成連忙出言附和:“那你拿六成好了,我與單莊主各自二成,此酒确實得天獨厚,如果沒有你的配方,我等什麽都做不了,更别說掙錢了。”
伍雲鶴有些無語,想不到二人趕着來送錢。
可他并非貪财之人,先前的分配也是考慮後的結果。此刻突然更改,哪怕是二人提議,也顯得他貪财且不知足。
是以他搖了搖頭,答道:“大可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