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二郡皆定
見宇文化及惶恐之狀,楊廣平靜的看他一眼,波瀾不驚的說道:“朕說的又不是你,驚慌什麽?”
宇文化及卑躬屈膝,畢恭畢敬道:“陛下乃是天下至尊,當世聖君,定然能夠平定叛亂,使得大隋達到前所未有的巅峰,微臣雖無才能,願助陛下成就大業。”
聽了這番話,楊廣露出釋然的笑容,道:“還是你會說話,當今便是大業之年,朕的年号,朕的功績必将萬世流傳。”
真是詭異的迷之自信。
沒有繼續糾結,楊廣思量片刻,眼中閃過一道寒光,辭嚴色厲道:“楊素不停朕的命令,強行出兵攻打二郡,以至于損兵折将,朕再給他一次機會,若還敢違背皇命,休怪朕手下無情。
至于那新文禮,且不說他是否反叛,如今損失數萬大軍,與之脫不了關系,即刻讓他滾回霓虹關,别再來丢人現眼。”
宇文化及連聲應下,小心翼翼拟定聖旨。
待聖旨寫好,就讓楊廣查看,并且蓋上皇帝專用的玉玺,也就是那枚“受命于天,既壽永昌”的傳奇玉玺。
楊廣掃了兩眼,并未發現問題,便點頭道:“好,立刻令人傳旨,别讓楊素又給朕找麻煩,如今可不是好機會……”
且說淮安城外。
尚師徒已然收到楊素命令,讓他率軍撤離,不必與守軍繼續糾纏。
他總算松了口氣。
雖說如果強行攻城,必定是楊素負責,可是死傷的士卒,他都看在眼裏,怎麽可能毫無感覺,如今最好的選擇便是撤離。
沒有遲疑太久,尚師徒便下令軍中。
收整之後便是離開。
城内亦是觀察敵軍動向,就算暫時赢了一陣,依舊不可掉以輕心。陸文龍雖然性急,但他并非粗蠻之輩,清楚如今情況。
那尚師徒手段詭異,确實麻煩。
并且敵軍兵馬更盛,真要決戰并不容易,隻是他們倚仗城池之利,朝廷兵馬強攻艱難,注定要爲此付出巨大代價。
突然間。
城外朝廷大營拆除,兵馬向遠處撤離。
焦觸看了有些詫異,臉上露出驚訝的表情,轉身看向一旁陸文龍,道:“敵軍這是撤離了?”
陸文龍點點頭,自顧自說道:“想來是敵軍發現攻城太難,不想繼續在此糾纏,這尚師徒倒有幾分自知之明,今日我陸文龍在此,誰人能夠入城?”
聽了這番話,焦觸若有所思的看了陸文龍一會,使之覺得有些古怪,念頭轉動間,忽的湧現不安感覺,驚訝問道:“難道發生什麽事了?”
焦觸看着他猛然笑道:“陸将軍有所不知,就在方才,有清陽郡消息送來,那薛禮設計埋伏,朝廷大将新文禮率軍殺入其中,近乎全軍覆沒。
一戰殲滅敵軍三萬餘人,并且俘虜了那新文禮,楊素聽得消息立刻退去。想必尚師徒也是知道此事,才不願久戰吧。”
陸文龍:“……”
真是令人無語的消息,他本就有與薛仁貴較勁的意思,想不到自己還沒咿瑟完,焦觸便殘忍的揭開了殘酷的現實。
但陸文龍依舊有些不相信,他遲疑道:“老焦你方才說的是真的?”
焦觸不置可否道:“此事自然是真的,乃是方才送來的消息,那薛禮确實厲害。如此設計不但驚險,而且需要極強膽識,否則難以成功。”
見焦觸都爲之敬佩,陸文龍一時語塞,雖然他心有不服,可這消息确實驚人。設計埋伏一舉功成,揚名立萬開始。
歎了口氣,陸文龍認命般答道:“看來這薛仁貴确實有幾分本事。”
此事焦觸并不知曉,他駐守淮安城良久,如何知道二将的愛恨情仇,此刻聽着陸文龍之言,莫名有些酸酸的感覺。
這是怎麽回事?
焦觸愕然,不太确定的看向陸文龍,思量片刻,忍不住自己露出苦笑,多少明白了其中緣由,這二人應該是認識的。
至此二郡安定。
至于楊素和新文禮二人,楊素老老實實帶兵駐守于淅陽郡。而新文禮心有不甘,也隻能遵命回到霓虹關,坐鎮其中。
隻是心中不平,終究難以消除。
另一邊。
伍雲鶴一行暫駐尤俊達營寨中,随着天空大明,便是準備着出發。
曆城是伍雲鶴第一個目的地。
昨夜費了點時間,尤俊達将山寨事物安排妥當,便安心當個向導。伍雲鶴身份不一般,若是能打好關系,終究是條去路。
雖說天下暫時還算安定,但尤俊達這等江湖吃飯的,依舊能夠察覺到一些,當今的大隋隻是暴風雨前的甯靜,遲早要爆發。
尤其跟着伍雲鶴後,尤俊達感覺越發明顯。
“對了,你可知秦老夫人壽辰何時?”伍雲鶴開口問道。
尤俊達早知消息,老老實實說道:“應該是九月二十三,至今已無半旬時間,各方應該陸續趕來了。”
聽得尤俊達回複,伍雲鶴自己算了算,現在是九月十二,距離大壽還有十一天,若是真心爲祝壽而來,倒是差不多。
是以伍雲鶴點頭道:“也好,這個圈子本公子隻是外人,想要摻和進去,多少要倚仗你了。”
尤俊達幹笑兩聲,趕緊搖了搖頭道:“公子這是哪裏話,在下哪有這麽大本事,真要倚仗也該是單二哥。以公子的身份氣度,當世恐怕也少有人能比。”
被尤俊達吹捧了一番,伍雲鶴颔首道:“你說的确實有些道理,但本公子如今的身份,當真方便廣而告之?”
尤俊達頓時一嗆,有些尴尬道:“是在下想差了,但此番前來壽宴的,大多是綠林豪傑,與朝廷并無太大關系,隻要不讓官府知道,想必沒有大礙。”
蓦然間,伍雲鶴想起一事,他啞然失笑道:“既然秦叔寶在唐璧手下當差,也算是朝廷中人,若他知道本公子的身份,不知是什麽反應,你說他會動手嗎?”
尤俊達額頭冒出一層薄薄冷汗,搖頭道:“公子多慮了,在下見過叔寶兄,他絕非見利忘義的人。縱然朝廷有懸賞之名但以叔寶兄的性格,絕不可能出賣公子。”
至此,伍雲鶴擺了擺手,笑道:“無妨,本公子開個玩笑而已,不過聽你這般吹捧,本公子對這秦叔寶倒是越發有興趣了,那就去見一見吧。”
尤俊達連連點頭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