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通所滾下的這個斜坡,坡度大概得有個四十度,在向下落差大約20米左右的地方,倒是有個平坡能夠緩得一緩;隻要他在翻滾途中不受到其它大傷害,那麽他到得那個平台時,至少這自由翻滾之勢是可以被遏制住了。
可即使是如此,如果不是這片坡地上叢生有不少低矮的綠色植物,可以極大的降低被摔死或摔殘的風險,劉通還真的是不敢選擇在此處往坡下滾動。
而當他開始翻滾下斜坡之時,他已經把手中的大刀是順勢扔向頭前方的斜坡下方,然後是雙手抱頭的朝下滾動。
劉通這麽做也是無奈之舉,按道理來說,他是不應該讓武器和自己分開的;可剛才在那種情況下,他的刀可是還沒有來得及裝入刀鞘呢,如果讓他攜帶着刀一起翻滾,不但在滾動中很容易誤傷于他,而且還會影響他對頭部的自我保護。
他之所以要選擇去采用雙手護頭的方式,也是爲了避免萬一在滾動中,有什麽樹枝、樹叉、岩石之類的東西傷到他的臉部和頭部,這可是有可能直接讓他緻殘或要他性命的。
至于特意的把刀仍往頭前方,也是爲了避免在他自己的翻滾通道上,與他自己扔下的大刀發生互相傷害。
說實在話,要不是他那會感覺左胳膊挺受傷,讓他感覺氣血有些翻滾、暫時不易再戰的話,他絕對不會去冒險往坡下翻滾的。
而劉通在決定往下翻滾時,也自然考慮到‘對方也有可能緊跟着下坡去追趕他’,不過對方如果不也采取翻滾下坡的姿勢的話,是趕不上他的下坡速度的;而對方一旦是打算随他一起翻滾,那大家就各安天命,在都停止翻滾之後,再根據各自的實際狀況、再做計較吧。
大不了他在無法迅即得到武器的話,可以越過下一個平台、繼續往再一個下坡處翻滾;反正他已經是在搏命,可以不計得失;不過他覺得對方并沒有被逼到需要搏命的境地,他不覺得對方會直接玩命的瘋狂下坡追趕他。
至于對方若想采取‘慢慢走下坡’的方式來追趕他,他自然應該有充足的時間去撿起自己的單刀、或者選擇繼續向坡下逃命。
随同劉通一起參與翻滾的趙星,此刻倒是挺佩服劉通的果斷和随機應變能力;而且趙星也知道‘劉通這一次翻滾下坡是肯定不會被挂掉’的,要不然就不會存在他這個記憶光團了。
不過在随着劉通一起翻滾的時候,趙星也是品嘗了不少苦頭;首先是從那些低矮的植物上滾動而過時,地面上可并不是很平整,其凸起的顆粒或土塊雖然是被低矮植物有所隔斷,但依然會哏的劉通肢體疼痛,而這些疼痛都會被趙星全盤體驗。
其次,劉通因爲要雙手抱頭,可他的左前臂因爲剛被敲打過、還帶着内傷呢,在勉強被擡起、護頭之後,左胳膊本身就痛;再加上他快速的滾動過程中,護頭的左臂時常是被直接壓在身體與地面之間,讓他除了疼痛之外,還有一陣陣酸麻,使得劉通就算是想撤回左臂,也被酸麻整得無能爲力了。
而這其中的五味雜陳,同樣是被趙星全盤接受,推辭不得。
也不知是劉通護頭護的好的緣故,還是他的運氣好,在他翻滾着下落了10米左右的落差之後,由于低矮植物的羁絆,他的翻滾速度已經逐漸減緩;然後是又滾動了兩米多遠,在一處小樹叢的助力下,他主動借勢停止了翻滾,接着是迅速的站起身查看自己的情況。
他之所以敢主動借勢停止翻滾,而不是助力着繼續往下翻滾,是因爲他剛才在滾動中、并沒有發現坡上還有其他人在下坡的狀況。
趙星這時覺得‘劉通真的很幸運’,他這會除了之前所體驗過的那些痛楚之外,身上倒是沒有添加什麽新傷;特别是被他劃重點保護的頭臉部位,差不多可以說是毫發無損。
而且這片坡地也似乎是得天獨厚,居然沒有生長那些帶刺的植物,使得他不必去體會那種‘身上到處被刺出小針孔’的難受滋味。
劉通在起身感受身體狀況的同時,也在觀察十四、五米遠處的坡頂的狀況;那上邊王老四正一邊給自己包紮傷口,一邊在觀察着坡下的他這邊;至于那兩個刀手,則是都沒有關注他,其中一人正忙活着給另一人包紮傷口。
劉通一邊開始按撫自己還感覺疼痛的左臂,一邊移動腳步、去尋找自己那把單刀。
因爲那是他自己蓄力扔出去的,對于其大緻的落點,他還是能夠估算到的。
然後他在距離坡頂的斜面距離大約十多米遠的地方,找到了自己的單刀,經查看沒有受到損傷之後,他将其插入背後的刀鞘。
接下來是一邊繼續按撫左臂上的疼痛處,一邊開始查看周邊的狀況,考慮自己接下來的行動方案。
從對方三人都在自己視線内這一情況,他判斷自己的那個同伴應該是沒有大恙,至少那三個人是無法在他滾落斜坡的這麽短的時間内,對他同伴再造成傷害的。
那王老四看到劉通似乎并無大礙,頓時是氣惱的喝嗎道:“劉通,你個天殺的,你不會得好死。”
劉通這時的氣血狀态,已經比他之前挨了那一棍時,好轉了不少,胳膊上的疼痛随着他的按撫,也好受了不少,他反唇相譏道:“王老四,你個天殺的,你殺了你朋友、還禍害他的家人,你更不得好死。”
那兩個刀手這時也都怒目看向劉通,其中那個忙活着給人包紮傷口的男子對王老四說道:“王哥,别和他廢話,等咱們把傷口處理後,再好好的炮制他。”
王老四不再言語,隻是在抓緊把自己收拾停當。
劉通這時看到自己的那個使用紅纓槍的同伴,正在一處山道外側往他這邊探看,他當即朝對方揮揮右手,并向對方做了個‘等待彙合’的手勢。
從對方的所處位置看,對方已經離開之前那開闊平台有30多米遠了;劉通覺得從時間上推斷,對方的腿腳在行動上應該沒有大礙。
王老四意識到這兩在打暗号,不由惱怒的對着槍手那邊喊道:“那個瘸腿的,你不抓緊時間逃命,難道還要留在這裏等死麽?”
劉通接話道:“王老四你這個瘸腿的,你自己的命就要不保了,還想操心别人。”
王老四道:“你有種上來再戰,我們要打殺你易如反掌。”
劉通道:“你們是有三個人,但是有兩個殘疾,那個手掌被砍的,你确認他還能上陣麽?”
劉通因爲當時就來不及觀察‘對方到底被砍傷的程度’,隻能憑借自己撩刀時的手感判斷:對方的手掌确實是被砍掉了一些附件。
不過劉通也明白,對方被傷的并不是持刀的右手,雖然左手的傷痛會影響對方右手刀的發揮,但具體能夠影響多少,他還真的是不好判斷。
此刻那個受傷刀手的傷患處,已經是被止血和包紮了,他這時也是怒聲對劉通說道:“姓劉的,你有種上來試試就知道了。”
劉通接話道:“好啊,等我先過去和朋友彙合後,咱們再戰,我們還是兩人對你們三人。”
那兩個刀手還沒有來得及說話,王老四已經從地上撿起一個土塊說道:“哪有那麽美的事,會讓你痛痛快快的過去,要不你就痛痛快快的上來再戰,要不我就直接拿東西砸你,砸到你舒服爲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