遞出手機後的陳成,在坐回到自己先前面向對方的船位後,發現在其室友遺落的一些物件中,有一個紐扣狀的物質。
出于好奇,他伸手撿起開始查看。
而牛局長耳麥中的喊話,頓時也提醒到了牛局長,使得其随即又想到了另一個現實問題:做爲以顧問型觀察員身份進入現場中的他,身上可沒有配置那種專用攝像頭。
而他随手看了一眼,就發現這陳成手機相冊中的照片,數量有個600多張,假如用手機來一張一張的翻拍,不說得浪費很多時間,單隻看起來還有一些電量的陳成的手機,也不一定經得起這樣的耗時。
何況,還不說這樣所揮霍掉的時間,會否浪費掉陳成能在這個世界停留的有效時長了,隻從其翻拍出的照片的清晰度及效果來看,也明顯會不如在攝像頭下的拍攝效果。
牛局長這時是客氣的詢問道:“小陳,我能拍攝一下你相冊裏邊的照片麽?”
陳成一笑說道:“可以,隻要别把手機拿走,手機裏邊的東西你想拍攝什麽都行。”
然後他擺出些好奇的表情、拿着手中那個玩意詢問道:“牛局長,這個紐扣狀的是什麽東西?”
牛局長顯得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事情是這樣的,因爲之前懷疑你們有人在使用假鈔,所以爲了調查你們,我們有人在你們的身上放置了竊聽器,希望你能夠理解,這是我們的工作職責。”
陳成表示理解的說道:“理解、理解,換做我是你們,也會這樣考慮的;主要還是我們那邊的錢币中,有些與你們這邊的錢太相像了。”
牛局長點點頭後對陳成說道:“能把那個竊聽器扔給我麽?那個東西你拿着也沒啥用。”
“可以。”
陳成随手把竊聽器輕飄飄的扔向對方,這玩意看着也挺結實的,既然對方讓扔,他倒不擔心這玩意會被摔壞。
而牛局長的身手似乎也挺敏捷,他隻是随手一伸,就把竊聽器輕巧的抓在手中。
隻見他随即對着手中的竊聽器說道:“我是老牛,讓人送一個攝像頭過來。”
其實他這麽做的目的,主要還是做給陳成看的;這一是向陳成表明,他自己的與陳成面談,本不在計劃之中,純屬他個人的任性之舉;另外一點,也是讓陳成知道,一會會有人過來送東西,免得陳成在沒有心裏準備的情況下,萬一會有什麽不可預料的過激反應。
不過也正好是有了陳成的如此一問,讓他可以大大方方的說出‘讓人送東西’的話語;假設陳成對此有什麽異議,他正好可以講出‘爲了節省手機電量及雙方時間’這個理由。
而如果不是陳成發現了攝像頭,他原本是要對着自己的耳麥用暗語說話,讓人送攝像頭過來的;隻是如此一來,當有人過來時,他還得多費口舌去主動和陳成解釋,免得讓陳成認爲他是在‘壞規矩’。
此刻看到陳成對此并沒有異議,牛局長又面帶期盼的提出了一個新的要求:“小陳,要不我還是坐到你那個船上吧,這樣咱們交流起來也更方便些。”
陳成連忙說道:“這還是算了吧,和你這樣的大人物坐的太近的話,我是真的很緊張,咱們還是保持距離的好。”
陳成接着轉移話題說道:“要不這樣吧,你把你的手機号碼告訴我,等我下次再來你們這的時候,我可以給你打電話,到時候咱們已經是熟人了,你想問什麽都行,我還希望着到時候有人請我吃飯呢。”
他這麽随機應變的一說,原本隻是想轉移對方話題,緊接着他就意識到,自己這樣的說辭,應該會讓對方提升對自己的期望值,這就更有可能約束住對方‘對自己動粗’了。
牛局長一聽這話,倒真是挺在意,誰能保證這陳成下次不會再來呢,彼此之間結個善緣,絕對是大有好處的。
他當即把自己的手機号碼告訴了陳成,在看到陳成聽到自己的号碼之後,雖然是‘嗯’了一聲,但并沒有實際性的記錄動作,他的表情不由得顯示出一些疑惑。
陳成看出這一點之後,是連忙說道:“我的手機在你手上,我沒有地方記,不過我的記性很好,我已經記住了你的手機号碼,回頭我會保存在我的手機上。”
說完這些,陳成還又專門的複述了一遍對方的手機号碼,這算是打消了牛局長的疑慮。
這個問題剛告一段落,牛局長的耳麥中,也開始傳來指揮部那邊所告知的‘有關鈔票樣本消失’的最新信息。
這個信息是在向他解釋那些被消失的鈔票,還真的是具有屬性的;經過查證确認:首先消失的是從那個女子手中所換到的鈔票,接下來當那個男子消失的時候,從這個男子手中所換來的錢,也随之消失,而且是在查點鈔票的人員手中直接消失的。
至于這個消息到來的時間,爲什麽顯得有些之滞後,那是爲因爲指揮部查詢檢查結果時,是電話聯系的專業人士的領導,而這領導又需要去電話聯系現場的實際操作人員;而且爲了保證這件工作的慎重性,領導還特意要求:必須兩人同去查證。
然後查證的結果還得再通過中轉、把消息告知指揮部,這些都需要花時間。
值得一提的是,因爲去實地查點鈔票的兩人,事先沒有對‘物品這玄幻的消失方式’有心裏準備,因爲他們并沒有被告知這些秘密,所以當目睹幾張紙币在他們手中突然消失的時候,其中一人還差點的被吓出心梗。
就這還是查驗人知道‘事情重大’,在确認被驚吓的同伴不會有大礙之後,立刻把分兩個批次消失的鈔票種類進行了彙報;同時也虧得那個換錢的國安局老王,記得這兩撥錢币的出處,故而能夠快速判斷出‘兩撥錢币的各自歸屬’。
當然,指揮部那邊在把‘錢币的歸屬性問題’向牛局長通報時,隻是告知結果及他們那邊的一些分析判斷,不會去涉及其它無關緊要的瑣碎問題,但也總歸是要花費一些時間的。
而也就在指揮部那邊開始向牛局長通報這些問題的時候,拱橋上方已經有傳遞攝像頭的外勤人員到達。
牛局長在接到橋上扔下的攝像頭之後,原本他是準備把攝像頭及陳成的手機都交給女部下去接手的,可因爲他現在正在聽取指揮部轉達的信息,如果手頭沒有事幹的話,那可就顯得有些怠慢陳成了;于是他在聽着耳麥的同時,先把攝像頭給自己裝備好,然後是拿着陳成的手機開始一心二用的翻頁。
在他想來,這個通告不會花費多長時間,待他聽完通告後,再把手機連同攝像頭,交給手下人去操作也不遲,那之後他就可以繼續和陳成深入讨論問題了。
在他這會的心裏,其實也有點埋怨指揮部那邊:既然已經是光明正大的送來攝像頭了,爲什麽不能多送一個來呢,這樣不是就可以有一個專業攝像頭、去代替手機拍攝陳成了麽。
他這個埋怨還真的是冤枉指揮部那邊了,因爲這次的事件發生的太過突然和倉促,指揮部那邊一共就給現場配置了一個微型攝像頭;那種遠程攝像和監聽的高端設備倒是也配置了一個,可由于陳成這會是躲在了橋洞内,那套高端設備還一時找不到合适的擺放位置。
也因此,事後針對現場配置的微型攝像頭太少的問題,指揮部還被上級單位狠狠的追究了一下責任。
再說眼下,這牛局長在聽完了指揮部那邊‘有關鈔票的消失情況及相關推測’時,原本準備移交攝像頭及陳成手機的他,因爲所拍攝的内容中正好顯示的是那個旅遊團的人乘坐那個‘被消失的遊艇’的情況,因爲照片中還拍攝有不少沿途風光,不免得引發了指揮部那邊有關遊艇的熱議。
而牛局長也就不免得被勾起了更多的好奇心,忍不住也想多看一會這方面的照片。
由于他翻閱照片的順序是倒着來的,而陳成在這次旅遊中,還真的是拍攝了不少照片,以至于給自己進行了延時的牛局長,當照片剛翻閱到‘遊艇出港前的碼頭風貌’時,手機突然在他手中虛化,他手中也已經沒有手機的物質感了,這時他意識到:“要遭。”
當他迅疾看望陳成那邊時,隻看到了陳成虛化後的尾影,陳成當時是閉着眼睛,臉上連一點歉意的表情都沒有,然後是完全消失。
牛局長這會是真的想對着自己的手下大吼,可随即他就想到,這事還真的不能怪兩個手下,責任完全在他,是他自己疏忽了。
他的兩個手下倒是看到陳成因爲無所事事而閉上眼睛休息的狀态,但她們并沒有想到‘這是陳成要消失的征兆’,因爲她兩對整個事件知道的并不多,牛局長在給她倆安排任務時,隻是讓她們多做少問,并且對于之前發生的那些事,也沒有對她們進行告知。
而她倆雖然也是目睹了前兩個人的消失,但陳成不是信誓旦旦的對牛局長表示‘他在離開前一定會事先告知’麽,她倆這時候的任務,隻是做好‘牛局長命令的執行者’。
對于陳成來說,他也沒有想到牛局長會由于忙着拍攝手機而暫時忽略了他,這在他來說真的是個機會,至于手機還在對方手上,他這時已經完全的不在意。
能順利的脫身那是最好,如果回到自己的世界之後,自己是落入了水中,那手機放在哪裏都是一樣,如果自己是落在了陸地上,他覺得手機肯定也會落在自己身邊,到時候肯定還能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