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強中午吃完飯之後,就專心的看起剛帶回的那本‘志異’,這一次因爲不再擔心‘需要馬上還書的問題’了,他是從頭開始、仔細閱讀。
何強看書時還有個早已養成的習慣,那就是‘做讀書筆記’,遇到重要的知識點時,他都會認真的記下來,并會标注好‘筆記内容’的出處。
等看看該到下午的上班時間時,他才戀戀不舍的帶上那本‘志異’和筆記本,趕往圖書館。
這本書他覺得寫的很有味道,讓他閱讀起來有種欲罷不能的感覺;如果不是因爲擔心‘薛向前會去圖書館向他求助’,他至少得等‘看完當前的章節’之後再去圖書館的。
何強到達自己辦公室的時候,距離2點還差2分鍾;也就是2點剛過,史館長領着兩個民警就來到了他的辦公室。
聽到史館長的簡單介紹之後,何強的心裏邊就很是吐槽,他覺得史館長真的是小題大做了,至少是不需要這麽匆忙的就去報警。
民警這邊先是詢問何強‘薛向前是否又和他見過面’,待知道沒有後,民警向何強讨要他這邊的那本‘志異’,并向何強确認了‘其上邊的圖章确實是假的’。
然後警察告訴何強:“這本書要被派出所留作物證。”
這也意味着,至少何強暫時是無法再看這本書了。
說起來史館長在報警時,也是知道‘一旦報警,手上這書恐怕就會無緣再見了’;但他是明白事件的輕重的,個人的閱讀喜好真的隻是小事,抓壞人才是大事。
說起來史館長之前還專門的記下了薛向前的家庭住址,而之所以民警沒有直接登門查詢,也是考慮到‘要先向何強再了解一下情況’。
反正隻要有地址,他們倒真不擔心會找不到薛向前;至于薛向前下午會不會再來圖書館,他們倒不太在意,頂多就是多費點事去找薛向前而已。
兩個民警這會正準備向何強多了解一些細節呢,門外又來了新的客人,也就是那個曾經自告奮勇的要順便拐到圖書館、去認認薛向前的初中生。
何強初開始還沒有認出來對方,待對方說起中午相識的情況時,何強才想起來,心裏邊也是不由得感歎,對方真的是一個熱心腸的好學生啊。
對方也說了:“我是因爲中午沒有見到人,擔心那個同學依然還處在失憶狀态,故而這一次是專門的又來到圖書館,打算着萬一能提供幫助呢。”
兩個民警這時也知道了‘初三二班并沒有薛向前這個人’,更覺得這件事情透着玄機了;當下也是熱情的邀請那個學生留下來,協助他們調查情況。
他們這邊才剛坐下說了幾句,就是薛向前敲門,然後進入到屋内。
眼前的情況已經坐實了薛向前肯定是有問題,但何強真的不相信‘薛向前會是壞人’,他肯定是裏邊另有隐情。
所以民警以這種方式去等待薛向前,讓何強真的覺得有些尴尬;而眼前的狀況也太容易讓薛向前認爲‘民警是他何強叫來的‘,因爲民警可是在他的辦公室内坐等對方的;而他,還無法就此事向薛向前進行解釋。
薛向前這時是問何強道:“何叔,你們在有事?”
何強倒是想招呼薛向前先坐下,但辦公室裏邊能坐的位置是都坐着人了,他站起來對薛向前說道:“小薛,我這沒有事,他們都是找你的,你中午回家了嗎?”
薛向前不以爲意的看了一眼其他人之後,對何強說道:“沒有。”
那兩個民警這時并沒有接話,隻是定睛的看着薛向前,在觀察着他的表情和舉動。
何強無奈的對他們說道:“要不我去把會議室的門打開,你們去那裏說話吧?”
兩民警站起來,民警A說道:“好吧。”
他接着對薛向前說道:“小夥子,我們有些事想向你了解一些情況。”
薛向前也是很感興趣的說道:“好吧。”
薛向前之前并沒有被民警問詢過的經曆,如今在夢中去體驗一下,他覺得應該是很有意思。
衆人來到會議室之後,何強倒是想先離開的,但被民警邀請留了下來。
至于史館長和那個初中生,就沒有打算離開,他們是自然的跟着進來、就坐下了。
民警A的開場也很直接:“這個兩毛錢是你的吧?”
薛向前拿起一看就知道還是自己那張,當即說道:“是的。”
“你這錢是哪來的?”
“我買東西時找的,我也記不住啥時候被找的了。”
民警A又讓他把紙袋裏邊的書取出來,然後拿起他那本‘八荒志異’說道:“你這書是哪來的?”
“我這書是借同學的。”
“你這同學的名字叫啥?”
薛向前說出了一個自己班同學的名字,這個同學的名字是真實存在的,雖然這書肯定不是從這個同學那裏得來的,但薛向前真的不擔心‘民警會去找這個同學對質’,而且,如果民警真的能夠在夢境中找來一個自己的同學,那才會更有意思呢,到時候或許就可以通過這個同學去找到自己的家了。
民警A繼續問道:“你說的這個人是哪個班的?”
“初三二班的,和我一個班。”
“你是哪個學校的?”
薛向前說了自己的學校,民警A看向那個初中生說道:“這位同學,你說一下吧。”
那初中生對薛向前說道:“我就是你說的那個班的生活委員,我們班并沒有你說的那個同學,而且你也不是我們班的,你是不是記錯了?”
因爲從直覺看,這初中生覺得薛向前不像是壞人,所以他對薛向前說話時,也是和顔悅色。
薛向前可真沒想到,在這夢境中又冒出一個自己不認識的同班同學,他不由很感興趣的問道:“你叫什麽名字?”
對方說了名字後,薛向前說道:“我覺得我的記憶力不會有錯誤,我們班确實沒有你。但我确實是初三二班的。”
在對方一時不知該如何搭話時,薛向前再問道:“你們班主任叫啥。”
對方回答後,薛向前繼續問道:“你們的數學老師和物理老師叫啥名字?”
等對方都說完之後,薛向前說道:“你說的都不對。”
對方也來精神的問道:“那你們的班主任、數學老師、物理老師叫啥?”
薛向前如數家珍的一一回答出來,那初中生以很是無奈的眼神看向民警說道:“他說的這三個人,肯定不是我們初三的老師,而且我在學校裏邊也沒有聽說過這三個老師的名字。”
其實這會在座的人都發現了一個問題,按說他們讨論的這些話題,在正常人看來肯定是很詭異了,但薛向前的臉上除了在聽說‘那個初中生是他同班同學’時,略顯示出一絲驚訝之外,其他時候一直是顯得很淡定,很胸有成竹。
在兩位民警看來,這薛向前或許是相當的老成持重,但更多的可能,倒像是個精神病患者,因爲這表現是太不正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