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在這回程的路上,對于‘如何确定騎行的路線’也不是一帆風順的,因爲在王軍看來,這回程上公路的品貌、以及沿線的布局,也和他之前經曆過的不一樣了。
好在他能夠根據太陽的方向大緻把方向搞正确,算是沒有大費周折的就回到了他所熟悉的行政區劃内,接下來就看如何找到自己家所在的家屬樓了。
值得一提的是,在回程期間,他也曾間或騎行到有公交線路的市政道路上,在那裏他是特意的查看了一下通往他們家屬區那裏的公交車站牌,發現那上邊所顯示的公交站名,有些是他熟悉的,有些對他卻完全陌生的,這也讓他十分的緊張了。
雖然那上邊顯示有他們家屬區所在的那一站,但他已經不敢保證‘那一站就真的是對應的他家所在的位置’了。
在進入到自己家所在的河西區之後,不知道是一路上累的、或者是沒有吃早飯的緣故,還是因爲這邊的環境看着也有些陌生了、讓他有了近鄉情怯的感覺,正騎着自行車的王軍,肚子裏開始有些‘咕咕’的叫了,這讓正坐在美女中間的他,很是有些不好意思。
好在兩分鍾之後,葛春燕的肚子裏邊也開始‘咕咕’的叫起來,再過了一分鍾,坐在後座上的肖繡花的肚子,也開始‘咕咕’的叫了起來。
坐在自行車橫梁上的葛春燕這時是咯咯的笑道:“這下公平了,大家誰也不會笑話誰,這是咱們的胃在那抗議了。”
王軍此刻也是忍不住的笑出聲來,剛才坐在前邊的葛春燕因爲肚子裏邊也在發聲、而窘的面色發紅時,他就有些想笑了,隻不過那會怕葛春燕的面子上挂不住,他一直在忍着。
這會聽得葛春燕笑出聲來,他是忍不住的大笑出聲,坐在後座上的肖繡花受到感染後,也不由得抿嘴而笑。
這一刻,一直處于緊張狀态的三人,心情倒是得到了一些緩解。
而經過這種特效的緩解,他們肚子裏邊的‘咕咕’叫聲,也很快的銷聲匿迹了。
很快的,王軍的自行車騎到了L市軸承廠的廠區大門前廣場處。
看到這個廣場周圍的風貌,三人此刻的心情再次變得複雜起來,如果想要粗略定義一下他們此刻心态的話,用‘喜憂參半’這個詞,可以算是最爲妥當的。
‘喜’的是,這裏還是有一個軸承廠的;‘憂’的是,這個廣場周圍的風貌,确實是和他們記憶中的風貌不同。
要知道,他們三人所在的技校,就是‘L市軸承廠技校’,兩女雖然家庭住址距離這個廠區挺遠,但她們在技校上實習課時,可是經常要從這個廠區大門進入廠區的,所以對這片區域的熟悉程度,也不至于會比王軍差太多。
他們在這片區域也沒有多做留戀,特别是王軍,一路上過來時的所見所思,也讓他是有了些心理準備,他現在就想看看是不是還能找到自己的家。
王軍的家庭住址,距離這個廠前廣場也就不到200米遠,三人倒是順利的在該有的位置、找到了王軍家所在的住宅樓編号。
但是,這住宅樓的外觀卻讓王軍有種面目全非的感覺,王軍家所住的那棟住宅樓,是一棟5層樓,共有5個單元門,而他們現在所找到的這棟同樣編号的住宅樓,隻是一棟3層樓,并且隻有3個單元門。
而王軍記憶中的小區樓前空地,也比此刻的小區樓前的空地面積大。
王軍三人也在周圍仔細查訪了,也隻有面前這棟住宅樓,算是最接近他要找的目标了。
所以此刻他也隻能死馬當作活馬醫,讓兩女去裏邊打探一下,看看這裏是否有一個名叫王軍的家。
要說起來,此刻還算有一件讓王軍覺得僥幸的事,那就是他家的門牌号是2門202房間,如果他是在4門或5門,又或者是住在4樓以上,那他就算想去試水,都不知該去敲哪一家的門了。
應該是得益于這一天是星期天的緣故吧,兩女去敲2門202房間的房門時,那一家裏确實有人。
開門的是這一家的主婦,當聽得兩女要找一個名叫王軍的技校生時,人家告訴她們‘找錯地方了’。
她們又詢問人家‘這樓上有沒有叫王軍的技校生’,主婦就專門的把自己的兒子從屋内喊過來詢問。
主婦的兒子和兩女看着差不多的年齡,在聽得兩女所要找的人之後,人家告訴她倆:“這棟樓就沒有叫王軍的技校生。”
因爲主婦家的兒子正好也是軸承廠技校的學生,人家是熱情的詢問‘這個王軍是哪個班的’。
當聽得兩女所找的王軍的班級名稱之後,人家是非常肯定的告訴她倆:“我就是這個班的,我們班就沒有叫‘王軍’的男同學,而且連與‘王軍’名字同音的男同學也沒有。”
這讓兩女十分的無語,當她倆向人家道謝、準備離開的時候,那個小夥子又熱情的說道:“我們班倒是有一個女同學叫王君,是‘君子’的君,不會是你們要找的人吧?”
感覺心累的兩女,隻能告訴對方‘我們要找的是個男同學’,并再次向對方表示感謝。
聽聞這詳細結果的王軍,隻能是無奈的接受這個現實,他剛才在樓下待着的時候,其實已經是很有預感了。
因爲是星期天,樓下倒是有些人在休閑、唠嗑,可他在那些人之中,就沒有看到一個面熟的。
三個人離開小區的時候,都很絕望;而兩女這一次打探出來的消息,比上一次在安樂鎮上的經曆,是更能說明問題了。
因爲兩女這一次是還打聽到了:在這個地方的軸承廠技校裏,王軍所在的那個班級,居然就沒有名叫王軍的男同學。
除非這一切經曆都是他們的幻覺,要不然就隻能說明王軍确實不屬于這個地方,那麽這裏又是哪裏呢?而且這裏居然同樣有着軸承廠和軸承廠技校。
至于說這一切有沒有可能是王軍在編的瞎話?王軍所說的班級裏邊,确實就沒有王軍這個人呢?
兩女對此是絕不會有所懷疑的,首先是王軍編造這一切來欺騙她倆,壓根就沒有什麽意義。
再一個,王軍又有何德何能,能夠把那麽大個安樂鎮、以及那麽大個軸承廠的廠前廣場,給變得面目全非呢。
對于王軍所說的、他家所該居住的那片區域,兩女雖然記不準那裏到底應該是幾層樓,但粗略印象還是有的,那就是‘那裏絕不應該僅僅是三層樓’,所以她倆也相信那裏确實是有大變化了。
那麽,接下來該去哪呢,他們三人現在都是愁眉不展、無所适從、各有所思。
肖繡花最後是提出一個建議:“要不咱們現在去廠前廣場那邊吧,那邊的宣傳欄裏,應該有些報紙,咱們可以去看看那上邊的時事新聞,看看這裏到底有什麽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