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市圖書館的漢斯,先是取了本柏林旅遊攝影圖冊翻看,頭幾頁翻看之後,漢斯已經感覺到心裏邊踏實了許多,至少這裏邊所拍攝的‘那些經典建築的的風貌’,還是他記憶中的老樣子。
比方說那個建于十九世紀的‘柏林大教堂’,依然是那麽搶眼,依然是那麽金碧輝煌。
‘蒂爾加藤公園’内的秀麗景色,依然是那麽風景如畫、令人沉醉。
‘勃蘭登堡’首府的那些曆史建築風貌,讓此刻的漢斯在欣賞起來時,是倍感親切和溫馨,這些可都是在他記憶中的真實存在,也證明了這還是他所熟悉的那個世界世界。
不過在看到‘帝國總理府’及‘帝國國會大廈’時,
他又有點蒙圈了,這二者可和他印象中的差别有點大,而且是相當明顯的建築風格上的差别,這讓他不免的又在心裏犯嘀咕了。
接下來,看到了自己上大學的母校——‘柏林洪堡大學’的校園圖片時,才讓他又重新拾回了一些信心。
那些照片裏的景物,無一不是他倍覺熟悉的地方。
再接下來,柏林市區内的一些标志性街道照片,又讓他有點犯暈了,因爲其中一些街道的景觀照片,實在是和他所熟知的相去甚遠。
在他觀看這本攝影圖集的時候,伊蓮娜也在觀察他,也注意到了他臉色的陰晴不定。
當他看完圖集後,伊蓮娜問道:“感覺咋樣?”
漢斯組織了一下語言後說道:“一言難盡,有些景觀我覺得非常熟悉,正像我曾經見過的那樣。而有些景觀,我看着卻覺得陌生,和我記憶中的有明顯不同。”
接着他講出了像帝國總理府,帝國國會大廈等這些與記憶中不同的地方。
而這樣的結果對兩人來說,都沒有能讓情況更趨于明郎化,依然都是對當前情況,感覺到雲天霧地。
在漢斯看來,他是痛苦于‘爲什麽自己的記憶’在有些地方清晰明白,在有些地方會格格不入。
而伊蓮娜卻納悶‘他爲什麽在有些方面顯得十分清楚’,在有些方面卻又記憶混亂,沒有聽說過還有這種病況啊。
看看伊蓮娜也給不出什麽好建議,漢斯還想着再去找找什麽‘可供查證的資料’呢,他随即想到,可以查查自己參加的、1941年的那一次世界大學生運動會的有關資料呀,那上邊應該有‘自己獲得銀牌’的相關資料和圖片,正好可以向伊蓮娜證明他自己呀。
他把自己要找的内容向伊蓮娜一說,伊蓮娜也當即和他一同去找,可這一次的查找結果,實在是讓漢斯徹底萎靡不振了。
圖書館内有關世界大學生運動會的資料,是截止到了1939年。
因爲找不到1941年的、那一屆世界大學生運動會的相關資料,兩人去向圖書館的管理員詢問,才知道因爲第二次世界大戰的爆發,世界大學生運動會已經停止舉辦了,1941年并沒有召開過世界大學生運動會。
在聽到管理員的解答後,漢斯是直接無語了,他的脖子上,可還是挂着自己在那次運動會上所獲得的獎牌呢,這怎麽能會錯呢。
他當即拽出自己脖子上的獎牌進行查看,上邊清晰的顯示着‘1941年世界大學生運動會’,這說明他自己的記憶力沒有毛病啊。
他有些不可置信的取下獎牌,遞給那個圖書館管理員讓人家查看。
管理員是個40歲左右的婦女,人家接過漢斯的獎牌之後,先是以奇怪的眼神仔細打量獎牌,然後對方擡頭以無奈的表情、對漢斯和伊蓮娜說道:“我也不清楚這裏邊出現了什麽偏差,不過我們圖書館裏正好也保存有‘國際大學生體育聯盟的協會會刊’,裏邊應該能查到相關的舉辦運動會的消息。”
伊蓮娜伸手接過獎牌,向人家表達謝意之後,拉着漢斯就走,她已經看出來管理員那十分無語的表情了。
離開圖書管理員的辦公區域之後,伊蓮娜也看了一下那個銀牌,然後才遞還給漢斯。
那獎牌确實是标示的1941年、以及世界大學生運動會的徽标,做工也很精緻和考究。
再次來到有關世界大學生運動會的資料分區,在這裏,漢斯開始去查找那種會刊
很快的,他就找到了相關的會刊,從1940年到目前的1942年,每年的會刊上都發布有通知:“由于戰争原因,今年暫不舉辦世界大學生運動會。”
他還不死心,又去找出了‘1939年的世界大學生運動會’的相關比賽報道,進行查看。
然後他發現了更爲嚴峻的問題。
1939年的那一屆運動會他也參加了,雖然他自己沒有獲得名次,但一些獲獎者的名字他還是知道的。
可看了這裏的資料後,他發現獲獎者中,有不少都是他所不知道的新面孔.。
然後他還發現,就連組委會的成員,大部分也是他沒有聽聞過的新面孔。
這時他已經對當前面對的局面,有了新的想法,哪怕他記性再混亂,會把很多人或事記得颠三倒四,但他那個1941年的獎牌,就不可能是記憶方面的問題了,那該是怎麽回事呢。
他現在唯一能夠得出的結論,是自己來到了另外一個與自己世界大同小異的世界,可是怎麽又會有這麽荒謬的可能呢,他這會是真覺得‘有一種要精神分裂的感覺’。
漢斯随即趁着伊蓮娜不注意的時候,用手使勁抓了自己的大腿外側一把,可除了感覺到疼痛之外,還是疼,如果現在是一個夢境的話,他這一手并沒有使自己擺脫出夢境。
伊蓮娜也知道了他查看的這些結果,對于漢斯所出現的這種情況,她也是一臉懵圈,不知道這是意味着幾個意思。
漢斯覺得,不管目前是不是在夢中,既然身在其中,那生活就還得繼續。
如今再待在圖書館裏查資料,似乎已經沒有意義了,而且他估計越往下查下去,自己越得頭大三圈。
于是在他的提議下,兩人離開了圖書館,直接去漢斯入住的賓館。
在漢斯随身的旅行袋中,還有漢斯從德國出來時所攜帶的一本德國雜志,那裏邊可是也有一些時事内容的,他想再找出來看看,到底是自己的記憶出了問題,還是這個世界出了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