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還要解釋一下,剛才島田一郎沿着樓梯徒步上到18層的方式,是不是顯得有些笨拙了;他似乎完全可以直接坐電梯上到18層,然後從上而下的一層一層走樓梯間,這樣不是既能達成巡視每一層的目的,還能節省體力麽。
其實不然,這裏邊島田要考慮到,當他從18層電梯門走出來時,萬一有住戶在走廊上看到他,他該如何解釋自己到達18層的原因呢。
而他從樓梯間内一層一層走上去,無論在每一次進入樓梯間時,都可以事先聽聞到樓梯間内是否有人、或是否有電梯将要到達;這就極大的減少了他與住戶不期而遇的可能『性』,方便他的暗中調查。
而越往高處走,住戶走樓梯間下樓的可能『性』也會越來越少,這也是他甯可累點,也要走樓梯間的緣故。
島田就這麽在車内等到了9點時,通過傳呼機知道了這次案件是與書畫有關,并且知道了‘目标男子是背着一個書畫桶離開的’。
他知道k老闆那邊,一定也在順着目标男子的軌迹在行動,而他的任務分工,就是在這棟大樓内『摸』清事情的源頭;如果他這邊不能取得進展,那麽他在這次行動中,将不會取得任何收益;更何況,k老闆已經先自己一步,提供出了更爲詳盡的信息,這也讓他意識到,k老闆是更加的倚重自己的調查成果了。
隻不過目前雖然有了更明确的信息,但他依然無法判斷出這個案件與哪戶人家有關,與其像無頭蒼蠅一樣的到處『亂』闖,他決定還是繼續坐在車裏去坐等良機。
大約在9點15分的時候,地下車庫的坡道上走下來的一男一女,引起了他的特别注意;而之所以說會引起他的特别注意,是因爲他注意到,在那個女子風衣内的身側位置,似乎是背挎着着某種特殊的東西。
而根據他常年精于觀察和揣摩人的經驗,他覺得這一男一女對周圍的環境似乎不熟悉,一路走來時都在不住的打量四周。
島田當即使用自己攜帶的專用照相機,在車内對着那兩人拍攝了兩張一次『性』快照。
在看着那兩人進入樓梯間的門之後,島田一郎也立刻下車,裝作是樓内的住戶,向樓梯間走去。
走入樓梯間的島田,并沒能聽到在樓梯間内、有人在上樓的聲音;,他在走到一層時,推開了樓梯間的門,看到那兩個男女是正在一層的大廳内、在向室外觀察。
他當即也順着電梯間向大廳信步走去,在他走入大廳時,那一男一女又朝着樓梯間走過來;因爲那女子的風衣隻是扣住了腰間的一個扣子,這使得島田注意到,她的風衣内是有一個書畫桶。
這個發現讓島田太興奮了,他覺得這是幸運女神又一次的、在向自己招手;他從直覺中肯定,這一定是k老闆在惦記着的那個書畫桶。
不過興奮的島田并沒有忘乎所以,他知道憑借自己的武力值,是不可能搶走書畫桶的,他在行的是情報搜集和分析,而不是去打打殺殺;于是興奮的島田所做的,就是不動聲『色』的繼續往前走入大廳,然後直接選擇了一個面朝大廳玻璃門窗的、座椅位置坐下。
這個大廳内,原本就布置有幾個供人休閑就坐的椅子;而島田所選擇的這個椅子位置又特别的奧秘,他坐在這裏時,走入電梯間通道深處的人是看不到他這個位置的,而他卻可以通過玻璃門窗上玻璃的反『射』光,觀察到電梯間這邊的情況。
能這麽準确的選準這麽一個良好的觀察位置,也是得益于島田一郎多年的專業經驗積累。
當通過門窗玻璃觀察到那兩個男女‘又走入樓梯間之後’,島田一郎也随即起身、再次走向樓梯間的門;進入樓梯間之後,他依然沒有聽到那兩人的腳步聲,于是他直接往負一層走去。
等打開負一層的樓梯間門後,島田發現這裏沒有那兩個男女的蹤影;他隻猶豫了一秒鍾,就果斷的走進地下停車場,然後打開車門坐進了自己的車内。
他之所以沒有想着‘再進入樓梯間去跟蹤那兩個男女’,是因爲他不想再與那兩個男女、面對面的不期而遇;他可不想讓自己引起他們的注意,所以他才選擇要先回到車内;他雖然不知道那兩個人爲什麽進入大樓内,但他相信那兩個人必然還會離開這棟大樓。
隻是那兩個人到底會從地下車庫離開呢、還是會從一樓的門廳離開,卻是讓他難以猜測;而目前的局面是,他隻是一個人,難以兼顧到大樓的兩個出口。
這棟大樓的門廳大門是朝南,門廳大門外是綠地及非機動車道;而汽車坡道出口的朝向是西方,出去後是直接就是市政道路。
如果在這個大樓的西南角區域,倒是有地方可以同時觀測到這兩個出口,隻不過在這個西南角區域是沒有地方可以停車的;島田一郎倒是可以站在那裏進行監控,這裏邊就存在兩種可能『性』。
其一是那兩人是走着出來的,這時候他如果是步行去跟随,一旦人家坐上出租車離開,到時候他可不會那麽湊手的也能攔個出租車去坐上跟蹤;可如果他那時候再返回地下車庫内去開車,很可能等他把車開出地下車庫時,人家已經坐上出租車離開了,到時候可就失之交臂了。
其二是,如果那兩人是從地下車庫開着車出來的,那他又該如何能跟上人家離開的節奏呢;更特别的是,如果人家是恰好又撬開走了他的那輛車,那他到時候可是哭都來不及了。
其實島田一郎這會也非常想去給k老闆打個電話,讓對方趕緊安排人來接應,可是因爲擔心在去找電話期間,那兩個人會趁機離開,故而他現在就顧不着去打電話。
糾結的島田一郎最後決定,就在地下車庫的車内等着對方;他認爲采取這種方式時,定位對方的幾率更高;這個觀點是基于:對方進來時就是走的地下車庫,依照通常的生活習慣,他覺得對方再次出門時,理應還是順着原路出去。
這對他來說,也是一種博弈選擇,但既然找不出兩全其美的方式,那就必須靠這種撞大運的方式來定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