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朗得到火鳳凰送出的藿香理氣丸和大量藥材立即返航,接連行船趕回去交差後趙炳大喜。還别小看這個黑黢黢的小藥丸,有這個保命的神藥加持,他的皇後愛妃的暑熱病馬上好啦,一個個又是風情萬種的站在他面前。
就連琉球的小國主也是受益匪淺。
趙炳格外開恩,賞賜了一箱理氣丸給他,在皇宮試用後療效極佳,立即就止住了暑熱病在宮裏的蔓延。
然而,趙炳還是要走了。
這厮收到了詩朗轉交他的書信,曉得是趙玉林一個叫火鳳凰的老婆寫給他的。信中沒有責罵,沒有詛咒,隻是講了她的夫君宛若天人,是如何的不怕死,勵精圖治的振興川蜀,建立起了龐大的神威軍抵禦蒙軍。
她相信:是個男人都有雄心壯志,想做一番大事的,希望他也做個真正的男人。
趙炳看過書信接連沉默了三天,随後就下令開船南下。
他的禦林軍又在雞籠豪橫了一盤,鼓搗吃,鼓搗拿,連琉球國的皇宮女眷也不放過的弄了一批女子上船,拉起風帆朝南去啦。
琉球小皇帝十分無奈的站在碼頭上爲上皇送行。
五日後,趙炳終于看到了南邊巨大的島嶼,一個接一個一連串的出現。鄭七郎興奮的禀報:聖上啊,到啦,到啦,再往南走就是麻逸國啦。
趙炳想着自己北邊敵不過蒙古帝國,西邊坐視趙棄兒發展壯大,被迫出逃海上,從此颠沛流離,忍不住歎息一聲說:就将這裏叫着旅宋島吧,咱們宋人來了。
從此,夷州南邊的這一大群島就被稱作了旅宋島,趙炳幹脆打起了旅宋國的旗号。
長江北岸,廬州的合肥城裏,張琦興高采烈地跑來了。
趙玉林看他嘚瑟的樣子說一下子收複了這麽大一片領土,歡喜啦?
張琦開森地說哪才歡喜啊,簡直是欣喜若狂,歡喜壞啦,哈哈哈。
趙玉林讓衛士給他沏茶,笑着說可别歡喜得過頭了,趕緊把各地順風處給他弄皮實了。遍地都是敵人的耳目,可是馬虎不得。
張琦嗯嗯的答應,給他說就是爲這事來的呐,孟大将軍要都用從咱們神威軍過來的主事。
趙玉林說這可使不得,那是孟大将軍對咱們神威軍放心,咱們決不能這樣做,凡是擁護咱新宋國新社會理念,願意爲國做事的都要留下來用上。
張琦又是嗯嗯的答應。
開始在他桌子上、博古架上翻找起來。
他笑着問:哎哎,找啥?隻有一盒龍井茶可以帶走哈。
這丫還臉皮厚厚的說找的就是它,不從哥兒這裏順點東西回去,如何給他下面的兄弟交代?
說罷,抓起龍井給趙玉林行了個禮就跑啦。
趙玉林很喜歡他這個衛士,腦子機靈還不拘泥守舊,幹得很不錯。他一直笑呵呵的目送着張琦走遠才回去。
範鍾過來見他一臉的歡喜,問哥兒有啥喜事啊?
趙玉林笑笑說哪來的喜事,就是他過去的衛士來了。
範鍾誇他愛護下屬,給他說江北、兩淮因爲戰亂,州縣官員缺額太多,成都緊急從各地書院和各級衙門抽調了四百餘人來,他和孟公算了都還遠遠不夠呐。
趙玉林認爲,以往這裏都是由拿刀耍槍的将軍代管,如今平安了,隊伍調走後自然空缺多啦。
他建議先将州縣一級恢複,至少不能讓下面太亂了。
範鍾給他講,孟公也是這個想法,先将架子搭建起來,做到有人做事,有人管事,老百姓找得到官府。
範鍾問他要人,各地要建立守備、巡查,需要大量的人手,正好将隊伍上複員的軍人用了。
他叫給苗貴傳信,讓兵部來辦。一件件的做紮實了。
正事說完,範鍾卻是隻顧吃茶,磨磨唧唧的又不告辭。
趙玉林覺得奇怪了,不曉得他有啥事難于啓齒。
兩個人這樣坐着很難受,趙玉林還是忍不住問他:範公有何難事?隻管道來。
老頭兒這才指了指南邊,開口說臨安的史相,哥兒欲如何處之?
呵呵,原來是江北的事情告一段落,老頭兒又擔憂起江南來啦。
他說曹國主口谕先撂在那兒,咱們姑且再放它一放,待收複整個中原大地再論嘛。
範鍾謹慎的說孟公以爲此事不宜久拖不決,史相明裏說不擁兵,隻管賦稅錢糧民生,暗裏卻在兩浙腹地練兵造船,定是要起兵拒之。
若任其坐大,他日恐塗炭生靈啊。
哦,他這是說孟公在憂郁啦,原來,這裏邊還有原來啊。
趙玉林看他的表情,估計他倆都有疑慮,擔心将來神威軍和臨安政權爲了統一大業做生死搏殺,苦的還是老百姓。
他吃過一口茶才說先将這裏的事情魯順了再說吧。
他認爲史相可以做兩浙的安撫使,但是臨安的軍隊必須改編,由新宋兵部統一指揮調度。臨安的吏治也必須按照新宋的規矩進行變革。一個國家必須要統一人事,财務,律法和軍隊才叫一個國家,不允許任何人亂來。
當然了,諸般事務太多,不急的,咱們有的是時間,慢慢來。
範鍾聽他如此說來,反而歡喜了。
他不怕趙玉林說要如何做,就怕趙玉林一個字都不吐的不曉得該如何做。老頭兒高興的說這就去和孟公商議。
趙玉林說何需費事,咱們這就去孟公處吃茶。
範鍾歡喜的拉着他的手一同出門。
兩人來到孟珙的居所坐下把情況一交流,孟珙開森了。他給趙玉林說:過去他和史相共事,此人因在臨安朝中有人,又長袖善舞,爲荊湖抗蒙還是做了不少好事的。
但是此人心高氣傲,一心做到他老爹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地位,手段确實有些下作了。還設計陷害過哥兒呐。
趙玉林笑着說那些都過去了,孟公有意玉成,可擇日去一趟臨安看看,如何談都行,隻要他們願意平安歸來。
相信曹國主也會答應的。
孟珙聽到趙玉林給了他這個準信,大喜。高興地說他抽出空閑就去一趟臨安看看,史相再有七個八個要求,那軍隊卻是必須交出來的。
趙玉林算是明白了,範鍾所言果真不虛。
孟珙和史兒子長期共事,交情深厚,他确實想幫史兒子一把,要将這厮從戰争邊緣拉回來。想通了之後他也不管孟珙如何說了,讓他隻管去,相信史公是識大體、顧大局的。
史兒子處心積慮的害趙玉林,讓他受益匪淺,盡管他心裏極不情願,嘴巴裏還是艱難的吐出了“史公”兩個字以示友好。
成都,錦官城已經全面完成了修繕,這個集中辦公區域就大多啦,少了奢華的皇家生活居住用房,朝廷所有官員設置的辦公地點都安排的井井有條。
央金以保密辦公爲由,特意将建築物以趙氏數字的形式做了編号,中樞院的國之重臣全都住進中間靠後的一棟三樓九号院裏辦公,新宋朝廷的官員全都搬了進去。
諸公開森啦,要舉行個新皇城的落成典禮,卻叫曹友聞給攔下了。
他的理由是前方戰事連連,要省下銀子來應對戰事,衆人在議事大廳裏簡單吃了一頓飯就算搬家啦。
然而,新朝廷搬遷完畢,中樞院正式入住九号院商議的第一件事卻叫老曹頭疼了。
襄陽知府陳宸上書,呈報了自己在懲治浙川延誤軍機案時發現收受了浙川主簿的玉豬兒,犯下了收受賄賂的罪行,請求朝廷責罰。
督察院收到了案件發生的詳細文案,認爲是真實的,證據确鑿。知府陳宸當給予處罰。
這就把老曹給難住啦。
他非常清楚,陳宸可是趙玉林十分喜愛的老婆,兩口子常常肆無忌憚的打啵秀恩愛,當街撒狗糧,如何處理都擔心趙玉林心有不爽。
他十分爲難的叫諸公都說說看,偌大的議事廳卻是鴉雀無聲,誰敢罔議趙玉林的女人?
這就讓議事廳的氣氛尴尬啦。
稍後,坐在後排的大理寺正卿宋慈舉手發言。
他認爲陳知府是屬于無心之舉。
他查閱了案卷,送禮人明說送的精緻瓷器,陳知府也是當瓷器在收藏,既沒有變現獲取銀子,又沒有爲送禮人謀事損害了朝廷的利益和規矩,應是無罪。
諸公這才慢慢議開來,有的認爲宋慈說的在理,人家确實沒有損了國家的啥東西嘛。
有的卻是認爲宋慈在爲陳宸開拓說好話了,贻誤軍機豈能兒戲?發生這麽大的事情,主要擔責人咋能一點責任也沒有?
陳宸還親手将送禮者砍頭,這是不是欲蓋彌彰?
大廳裏面的議論聲越來越大,央金見老曹看向她那裏,曉得老曹不便發話,糾結着要找台階下。
央金冰雪聰明,她十分清楚曹友聞是不願意處罰陳宸的,但是公堂之上,陳宸犯案證據确鑿,必須要給大家一個交代。
開玩笑,一個大大的昆侖玉做的玉豬兒呐。
擱在後世,就是稀世罕有的和田玉擺件,可是天朝的頂級玉器。不是價值連城也勝過價值連城。
不對陳宸加以處罰如何服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