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大臣大罵餘街無能,統兵十數萬卻抵擋不住北蠻進攻。
有的說還是神威軍威武,人家已經收複南陽,收複洛陽啦。
趙炳看到一片嘈雜、吵鬧的朝堂怒了,大聲呵斥,質問這是在廟堂呐,慌啥慌,還是朕的肱骨大臣,左膀右臂嗎?
衆人很快安靜下心來聽皇上口谕。
趙炳看向史兒子問計。
史兒子撚着胡須說爲今之計還是要相信前線的将士,抽調江南的民軍北上支持餘街抗蒙。
否則,當年北蠻過江南下,臨安慘遭劫掠的故事就會再次重演。
趙炳當然曉得其中的厲害。
當年蒙軍一場漂亮的偷襲劫掠了臨安,他的太上皇都還在北蠻手裏呢。僞帝趙炳肯定不願意再做蒙軍的俘虜,立即下令征召民軍勤王,拉過江去接受餘街調度,必須給他死守建康府。
成都,趙玉林在兵部和周平吃茶,這家夥剛從浙川回來,聽到大軍拿下洛陽,水師可以從關中進入中原後樂了,馬上就要啓程回去組織他的水師東進洛陽,被趙玉林給攔住了。
他把周平狠狠的批了一通,說周平的格局太小了,就看到浙川屁股大點的一個水蕩蕩,華夏的疆域寬着呢,浩浩東海,央央南海,地球上還有幾大洋呢,他問周平的船去過幾個海,到過幾個洋了?
周平的水師就在川蜀的幾條江河裏打轉,哪裏出過大江進入大海?
趙玉林一通狠批,周平把腦袋耷拉下來不說話了。
他叫衛士給周平換了一杯新茶,耐心細緻的說區區些許烏篷船根本就不叫水師,别看現在大家坐在車船上都歡喜的不得行了,他日統一全國後要坐上大海船漂洋過海,那才解氣呢。
趙玉林叫周平将江河内水的事務交給屬下的副職打理,親自去雷州跑一趟,将投奔過來的水師理順了,成立新宋國的南海編隊,先将越國的生意做起來。
周平雖然對趙玉林劈頭蓋腦的批評還不能完全消化,但是對他的要求總是不折不扣的執行,馬上表态立即去雷州。
他笑笑說也不用那麽急,回去看看家人,再從翠屏山帶上兩名師傅同去,好生尋思一下如何造出更大的兵船。
周平疑惑的說臨安的大江上跑的船都是萬石大船了,三少爺還要造多大的船?
趙玉林不屑地說一萬石才多大的排水量,就幾百個噸位。十萬石,百萬石的船見過沒?就那點兒出息嗎?
他叫周平好好幹,先給他造個十萬石的船出來,銀子沒得就找譚又三要。
周平不曉得他的三少爺是昨日吃酒喝暈了,還是昨晚沒蓋被子,感了風寒在說胡話?聽着三少爺不苟言笑的講話又像是他就駕過百萬石的大船呢,天呐。
這丫的腦子已經被趙玉林給說糊塗了,一臉懵逼的隻管答應是是是後告辭辦差去。
江東的淮安,餘街驅動大軍馳援,趕到淮安時敵人已經收刀檢卦退兵了。
餘街進入城池後守城主将告訴他:敵人在三日前就呈現疲态,公式放緩後劫掠左右的糧食和人口打包帶走,昨日一早便開始撤兵啦。
他正在納悶,收到了孟珙的飛鴿傳書。
孟大将軍給他通報,荊湖軍一己之力啃不動壽春,孟珙已經就近擇險要據守,休兵罷戰了。
原來如此,他中了呼畢力的分兵之計。
餘街猛的一拍茶幾後長出一口氣說:罷了,罷了。
至此,餘街和孟珙依着淮南,合肥一線東西而治,等于是荊湖軍移駐兩淮啦。
中秋佳節過後,新宋國在剛落成的草堂書院舉行了立國以來第一次科舉考試,來自全國各地包含蒙古帝國占領區的學子千餘人參加了此次科考。
國主丁公歡喜了,學子完成筆試之後他帶領中樞院在家的副職一起參加筆試前十名的面試辯論,欽點狀元郎。
老爺子要他講兩句。
趙玉林首先肯定這次科舉是嚴格的,選出了大家公認的棟梁才子。但是再好的才子還是要到公事房去做事曆練,隻有通過做事才曉得咱們選出來的究竟是人才還是庸才。
李公點點頭,從長袖中取出公文來宣告此次科考的結果。
本次遴選的兩百四十名進士有一年的考核期,一年的考核期滿後才能拿到新宋國正式的進士身份确認書。
同時,李公要《成都旬報》的采編通過報紙向天下通告:今後,新宋不再進行科考了,新宋國的草堂書院已經落成,各地選拔才俊進入草堂書院,在草堂書院學滿三年再由新宋吏部安排到地方試用一年,合格的都是進士。
趙玉林看到身邊笑盈盈的趙飛燕,馬上給李公鼓掌。
這是學事制度最大的變革,單純的科舉考試制度選人很不全面,新宋還是采取完善的分科教育體系,形成規範化制度的好。
三日後,滞留在成都的學子大多都離開成都各自回家了,草堂學院錄用的學子坐進了寬敞明亮的教室,連窗戶都是安裝了翠屏山按照标準尺寸做好的玻璃。
趙玉林借自己的手,将順風司的一批密諜送了進去,他對這批學子給予很大的希望,相信幾年後他們會成爲新宋各行各業的生力軍。
他回到家裏,見馬靈和央金她們都回來咯,院子裏丫鬟,侍女雲集,叽叽喳喳的說個不停。
馬靈叫他看看,看看央金有啥變化沒得?
趙玉林見央金陽光燦爛的,哪有啥變化。圍着女人轉了一圈也沒有看出來。
馬靈兒笑哈哈的說和飛燕一樣的,有喜啦,今晚都不要哥兒侍寝了。
趙玉林驚奇了,央金幾乎是和飛燕同時懷上的,咋就那麽巧?
央金一臉幸福的看着他。
馬靈說央金出門沒走多遠就開始懷孕吐了,但是人家就是不回家,要辦完差事才回來。哥兒念在央金妹子勞苦功高的份上,賞頓美食吧。
趙玉林立馬笑了,叫一起去琴台的文君酒樓搓一頓。幾個女人馬上起身,笑哈哈前呼後擁的出門去。
大理國的鄯闡府,段小林和趙玉林的妹子趙思涵領着一家人正在昆明小鎮上閑逛呢。
段小林出使新宋回去後,朝堂上的諸公以鎮南王無功而返爲由,将他徹底逐出了大理王宮,他反而落得清閑,舉家搬遷到了鄯闡府的昆明。
他爹,作爲大理國的皇帝國主了,曉得自己這個兒子已經盡了力,受了太多的委屈,發下聖旨讓他領了鄯闡府都督。
段小林萬念俱灰,啥都不幹,直接回到他和趙思涵在封地上建起的昆明小鎮。
八月的滇池秋波蕩漾,層林盡染,看着色彩絢麗的天然圖畫,他的心情好多了,拉着趙思涵的手說他要從鄯闡府做起,像她三哥一樣率先在鄯闡府變革。
女人都是夫唱婦随,趙思涵靠在小林子身上說早該這樣了。咱們在王宮裏折騰了十年,好累,還不如在這螳螂川上自在。哥兒想做,就從這鄯闡府開始幹吧。
兩人商議好了,段小林召集自家人宣布他不走了,就在螳螂川幹,要讓昆明鎮上百姓像翠屏山人一樣的過得歡喜,過得舒心。
趙玉林還在和幾個老婆吃酒,歡笑呢,如何曉得段小林成了勵志青年,有心要跟着他學啦。
馬靈兒喝到微醺,說她們幾個老姐妹就差雨琦在外面忙了,真想大家在一起喝個高興。
趙玉林忙叫她打住,她們姐妹都吃嘛了,狂起來他可是招架不住。
馬靈出去走了一趟,感覺川蜀的人心好,都是支持變法的。特别是那些獲得了土地的百姓,個個都是歡天喜地的。
真正有意見,不滿的卻是那些有錢花的富人。
富人和舊官僚認爲新朝廷剝奪了他們的财富,限制了他們的特權,一些迂夫子認爲這個社會變天了,和泥腿子白丁同坐一根闆凳降了他們的身份。
趙玉林點點頭說,恰恰就是這樣的少數人掌握着國家大量的财富,必須喚醒百姓起來當家做主,和這一小撮人鬥,把大家的想法都統一起來。
三日後,曹友聞大将軍回到成都,李公邀請大家一起爲老曹接風,大将軍卻說要感謝趙家哥兒,不是他獻計采取坑道作業,埋設巨量炸|藥炸開城牆,洛陽之戰不曉得要犧牲多少人呐。
趙玉林笑笑說都會想到這一招的。
老曹卻使勁搖搖頭,問諸公能否想到?
諸公能想到挖地道接敵,埋設炸藥轟城,會想到集中全軍的火|藥來做嗎?他搖搖頭,說無論如何都想不到如此妙法。
老曹擡起兩手比劃着告訴他們,幾十丈長的城牆被炸得像面條一樣的飛起來,沉悶的爆炸聲像天雷在耳邊響起,洛陽全城搖動,城裏殘餘之敵不曉得神威軍用了啥新式武器,多數都是舉手投降。
衆人聽說他用了八千斤火|藥,驚呆啦。一個個把嘴巴張大成了圓形,瞪着眼睛坐在那裏一動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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