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去将真尤魅扶到椅子上坐下,拉過順直娣來說真家,順家原本都是幸福的一家,直娣和尤魅也是好姐妹,咱就替尤魅在提刑官前求個情,順家不追究阿寶傷人的罪責。
他說阿寶定是一時沖動犯下的錯事,請大人念在阿寶是兩個孩子的父親,孩子尚年幼需要照顧的份上依律從輕發落。
真尤魅感激地說謝謝三少爺呐,她肚子裏還有一個阿寶的種,三個娃呢。求提刑官一定從輕發落。
趙玉林說真尤魅有兩個孩子,本來是爲提刑官從輕發落找借口的,不想真尤魅爲了加大砝碼,又說出她肚子裏還懷上了一個。
真夫人氣憤的叫真尤魅打住,少丢人現眼。
順直娣看了趙玉林,又看向真尤魅點頭。說她倆是好姐妹呐,阿寶也是一時犯傻才下的手,就依哥兒說的請提刑官依律從輕發落。
真夫人和提刑官當即愣住啦,順直娣兩口子竟然不追究阿寶砍人的罪責,讓提刑官從輕發落?
兩人都是疑惑的看着看着趙玉林他們。
然而,事實就是這樣,趙玉林叫都散了。順直娣的老爹已經送下山來,他要陪着直娣去看看。
兩人來到醫館,軍醫正在替他老丈人清理傷口重新包紮。
他丈母娘怒氣沖沖的說阿寶看不慣咱家天天吃五谷豐陳釀,被真二叔一頓臭罵,提着砍刀上門砍人來啦,一定要狠狠的治一治這娃子。
順直娣一邊哭一邊答應着去扶他老爹,老爺子左右兩隻手都被砍傷啦,前胸後背也開了幾道口子,雖然未傷及筋骨,但也是刀刀見肉啊。
趙玉林叫衛士将他老丈人直接擡上直娣的官船,說要帶去翠屏山療傷,那裏的醫館設施齊全。
他說直娣還沒見過他的爹娘的,正好回去認識認識,讓鳳凰暫代仁懷的事務。
順直娣聽到趙玉林要帶她回去拜祠堂、見公婆,歡喜啦,馬上招呼侍女行動起來。一家人很快就暢遊在赤水的河道上了。
趙玉林走進船艙陪老丈人說話,老爺子歎息一聲說也不能全怪阿寶娃子,都是他顯擺惹的禍。
那陳公一口氣就送給咱五十壇陳釀,山裏人見都沒見過,真老二是個酒鬼,又隔着咱家近,有好吃的自然要叫上老兄弟喝一盅,如何想得到就生出了禍端。
瑪德,這事又扯到陳忠順頭上了。
老頭子到四方井來考察釀酒,自然曉得這裏還有一個和他同樣身份的倒拐親家,很豪氣的帶了幾十壇子好酒來送他。
順老頭嘚瑟了,隔三岔五的拿好酒招待真講理這個老兄弟,這不是在眼氣人家,顯擺嗎?
難怪真講理要大罵他的女婿阿寶了。
這時,直娣笑盈盈的将孩子抱進來說給小疙瘩起個名吧,都快一歲了還沒大号呢。
趙玉林曉得她是有意扯這些事來轉移她爹的關注點,忘記傷疼。笑着問直娣就沒想過?
小女人說她書讀的少,沒想好。
趙玉林笑着說笨哪,咱家有公爹老秀才嘛,回去叫公爹給他的乖孫子起名不是更好?
順直娣這才想到他爲啥沒給孩子起名,原來是專門留給他老爹做的。小女人開心了,當着他老爹的面緊緊的靠在趙玉林身上享受起來。
她娘看不下去他倆當面秀恩愛,說她在裏面守着,無妨的,哥兒還是忙去吧。
飛虎在外面大喊:少爺,船進大江啦,景色漂亮哦。
趙玉林拉起順直娣,将孩子裝進背簍背在背上說一起出去看風景,侍女搶着要背,他都不許,說他難得有時間帶寶寶呢。
飛虎在邊上一個一個的隻給他們看,兩岸青山,處處是風景。
兩天後,趙玉林回到翠屏山,得知馬靈兒果然趕上老曹回成都,一起去府衙赴任啦。
他歇了一晚上,安置好丈母娘和老丈人後才帶着直娣過江去老宅。
老秀才和幾個老媽媽開森了,将孩子接鼓傳花似的抱來抱去。他問他爹,孫子就叫趙光順好不?有“趙”還有“順”字,父母都在裏面了。
老秀才樂呵呵的說趙家的排行都叫他給搞亂了,光順也行,至少還有個“光”字在中間。
趙玉林才沒管那麽多,已經接過孩子“光順、光順”的叫起來啦。
次日,他見直娣的老爹在院子裏走動,估計傷勢好多了,提議晚上陪他們去逛舊州壩。
兩個老人開森了,興奮的告訴他四方井出過遠門的鄰居都說舊州壩熱鬧的很呐,啥都有賣的。直娣靠在趙玉林身上驕傲的說那是咱哥兒最早做的吃耍遊玩街,嘉定的新街看着更熱鬧呢。
趙玉林笑呵呵的說咱們晚些時候再去,人少些老爺子活動方便。
傍晚,一家人便過江去了叫花雞吃酒,正好陳忠順也在那裏,便坐到了一起。陳忠順指着綁了紗布的順老爹說咋啦,上次見面都還好好的嘛?
趙玉林指着桌子上的五谷豐說都是它害的額,一邊倒酒一邊笑哈哈的将原委道了出來。
陳忠順眉頭一皺,旋即又笑了,端起杯子說都是這東西害的,來,親家吃了它。一桌子的人笑哈哈的舉起了酒杯。
晚飯過後再去舊州壩逛街,遊人就少多啦。
順老爹看着還是遠勝四方井的渡口場,兩位老人見一間接一間的鋪面燈火通明都是贊歎不已,連聲說在這裏開一間鋪子肯定能賺錢。
趙玉林自從接順老爹上船,想到的就是如何讓他們到叙州來做點事,遠離真家免了不必要攀比麻煩。
這下有辦法啦。
他問,要不咱就在這裏開間鋪面,專門經營四方井的土貨行不?
順老爹開森啦,他丈母娘連說要得、要得。旋即又郁悶的問道:租金一定很貴吧?
得多少銀子啊?
順直娣雖然做了仁懷的大總管,卻從來都是規規矩矩的做清官,她那點俸祿根本就是毛毛雨,趙玉林的衛隊一到就要花銷她不少,手頭就沒剩下幾個錢。
直娣立馬笑嘻嘻的說哥兒的好主意當然是哥兒開銷啦,反正奴家是沒得銀子。
順老爹的神色立馬暗淡了。
趙玉林笑呵呵的說整個舊州壩都是合作社的,擔心啥?不用花錢銀子。
回頭,咱找小娘尋兩間合适的鋪面打理出來,直娣在四方井收攏貨源,老爺子隻管做營生便是。
這樣安排下來,兩位老人吃驚的歡喜了,根本就不用他們操心,隻管數錢當然爽啦。
回去,順直娣笑盈盈的摟着他問是有意的吧?
趙玉林說隻要老人喜歡做,咱們就要支持,兩口子一起去書房商議店鋪的名稱、徽标,做些啥營生?
忙到半夜,女人坐到他懷裏說想睡了,兩隻小手卻還勁道十足的在他身上遊走。趙玉林妥妥的将直娣抱住,嘴巴迅速堵了上去……
雨收雲散之後,他說兩位老人都是老實本分人,也該下來享享清福啦,兩間鋪子就當他們玩耍,健身之處,當女兒的送些土特産過來讓他們見點小利不是更歡喜?
女人想到自己的男人把事情做得如此周全,心裏的歡喜似泉湧,很快又展開了第二次進攻。
天亮了,老魯來找他一起去鬼谷,神威軍的氣球天軍終于成了。
陳顯告訴他,熱氣球可以載兩人操作,五斤重的霹靂|彈裝上二十個在敵人頭上飛來飛去的指哪炸那。
趙玉林看着慢悠悠升空演示的熱氣球說還是得看天氣,風再大點怕是控制不住了。
老魯笑着說:“我的哥兒呐,那麽大個氣球就靠下面個小風葉扇風推動,能走就不錯啦。”
呵呵,老大不小的魯師傅也學着年輕人的口氣抒發情懷了。
不過老魯對熱氣球很有信心,他認爲這東西橫空出世,一旦降臨敵軍陣地上空,肯定将敵人吓得魂飛魄散,乖乖投降。
趙玉林可沒報那麽大的希望,隻要能升空作戰,就是神威軍的又一件利器。
老魯說北蠻在靈州大舉聚兵,耀武揚威,他做主了,将剛成軍的天軍第一中隊調去固原前線對敵作戰。
趙玉林沒得意見,叮囑陳顯加快新設備制造後離開。
老魯告訴他,新市的鴻蒙谷就在上新的蒸汽機推動了,蒸汽機拉動大錘鑄造鐵器,速度快,力量大,那個家夥才是神速,做出來的鐵件又好又歸整,
呵呵,這個趙玉林當然曉得,劃時代的機器肯定與衆不同。
第二天,趙玉林去書院,帶着幾個學子在張向陽做好的地球儀上刻畫出經度緯度和南北回歸線,繪制起七大洲四大洋和華夏祖先開拓的疆土區域,簡單的地球儀便成了。
晚上,趙玉林來到書院的禮堂,讓自己的兒子馬瑗舉起一盞大油燈,熄滅禮堂内所有的燈火後開講了。
趙玉林洪亮的話語通過銅皮喇叭的放大充滿了整個禮堂。
他告訴學子們:咱們居住的這塊土地叫地球,地球是圍繞着天上的太陽自傳的,因爲地球圍繞着太陽轉動,所以我們有了白天和黑夜,一天十二個時辰的變化。
他輕輕轉動地球儀,在明亮油燈的照耀下,學子們直觀的看了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立即驚呼起來。